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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命令吗? page 7 作者:虫我

  他摇摇头,脸色异常严厉,“这不是我一开始问你的问题。凶手是谁只是整个事件的最终结论,我要的不只是凶手的名字,我还要知道你与凶手之间有何关系?典恩与凶手之间又有何关系?典恩命令你对我隐瞒什么?你又奉命保护谁?为何你有把柄落在蒙达手中?”

  其实,他若真想查出这些问题的答案并非难事,她血液里的忠诚容不得她有任何背叛,所以她会对他隐瞒的事必定是与典恩有关,从这方面去查探,事情就容易得多。但他要的是她亲口告诉他。

  这个女人不单只是要用来暖床而已,他选中她当他的妻子,她就必须给予他所有的忠诚与服从。他非常不高兴的发现冰宿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能挑起他的怒气,他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存在,她的聪明坚毅不是用来对付他的,她必须明白,身为他的女人就该将他摆在第一位。

  弋翅的每一个问题都紧紧扣住莺韵与任远这两个核心人物,让冰宿明白他早已看清事件的症结所在,要查出莺韵母子俩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他的目的只是要她亲口对他说出来。但她决意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她不以为弋翅会依从典恩的遗愿,到时若弋翅发现任远,又有意将他加冕为王的话,最坏的结果,她已经有了打算。

  冰宿突然单膝着地,将手掌置于左胸上;而在抬手时,她才发现一直紧握着的拳头,已经僵化到近乎麻痹的状态了。

  “请殿下谅解。正如您所言,我的确是奉了典恩陛下的命令而隐瞒您某些事,所以我不能告诉您任何有违典恩陛下的命令的事情,因为我必须忠于典恩陛下。但——”

  “你给我站起来!”不知是哪一个字句触怒了他,弋翅十分不悦的打断了她的话,粗鲁地一把将她拉起靠向他。

  “你要谈论责任与命令是吗?好,你给我听着,你现在该听从命令的人是我,不是典恩!听清楚了没有!?是我,不是典恩!”他用力握着她的双肩,沉声怒道。

  冰宿没有被他吓到,只是疑惑着。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表现得如此烦躁易怒,而他声音里的急切蛮横完全不像是他,此时的他犹如任性骄纵的小孩,正无理取闹地对她下着命令。

  弋翅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控,他粗率的推开她退离她两大步,表情变得难测。

  “我问你,每个月一次你和典恩以狩猎为由出宫,究竟都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

  一等他问出了口,他才惊觉这竟是他最在意的事。

  一直以来,他都十分清楚冰宿与典恩是何时出宫、何时回宫的,但他并没有命人跟随着他们,一来暗中保护的行动在宫外不若宫内容易,二来典恩总是和冰宿单独出宫,他信任她的能力。再者,他一直不愿承认,由宫里的眼线传回的有关典恩与冰宿相处亲昵的情形,以及其他不堪的蜚短流长,是如何的影响着他。

  直到九年后再回来看见了她。

  昨日当他看见她颈上挂着他给她的那枚银戒时,他才发现如释重负的感觉竟强烈得像一场惊涛骇浪,将他不自知而深藏着的占有欲,卷成狂天巨浪朝他扑来。

  冰宿没有立刻回答弋翅的问题,她以为他已经将她与典恩出宫的事,和莺韵、任远的事联想在一起,是以表情闪过一抹忧虑不安。

  她在心虚!?

  弋翅没错过她眼里一掠而过的犹豫,他的自制力在瞬间像绷断的弦,引燃他体内的冲天烈焰。她是他选中的女人,竟然为了其他男人而对他有所隐瞒、与其他男人有暧昧不明的关系!

  即使那个男人是他的兄长,即使他与她分开了九年,他也不允许。

  “把你的剑给我。”弋翅淡然的下命令,他的表情未变,任谁也看不出他此刻内心的情绪。

  冰宿对弋翅突兀的命令虽然感到奇怪,但仍照他的意思解下配剑。

  当她将剑交到他手中,他又下了第二个命令,“把衣服脱掉。”

  她惊愕的看向他,眼里流露出疑惑不解。

  “把衣服脱掉。”他再次命令,给她一个不容质疑的冷冽眼神。

  她看了他一会儿,明了他的意图,心跳飞也似的狂奔起来。她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对她产生欲望,但她无心探究。生平第一次,像有一张黑网攫走她所有勇气,让她感到一股真切的恐惧……

  但即使再害怕、再慌乱,她都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违抗弋翅的命令。咬着牙,微颤着双手,她不发一言地将外衣脱下。

  弋翅欣赏的眼光浏览过她优美的胸部曲线和不盈一握的纤腰,即使隔着衬衣,她娇美的女性躯体仍如火似的灼烧着他的渴念。今晨抱着她时他就发现了,掩藏在她男性衣着之下的是一副玲珑有致的好身材。

  他伸直两指朝她上下摆了摆,示意她脱去剩下的衣服。

  “这是命令吗?”她微低着头没看他。

  他冷酷一笑,“典恩也对你下过同样的命令吗?”

  闻言,她简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他竟怀疑她与典恩之间的清白?

  屈辱感瞬间从心底深处窜出,这六年不管何人何时、有意无意,未曾间断的谈论、渲染关于她与典恩之间的暧昧情形,甚至是当着她的面指责她,她都不曾放在心上过。但弋翅这一句话却像一把利刃,硬生生将她的自尊劈开,使她真切地感受到一种被污辱的痛楚,与随之而来的愤怒。

  她无法忍受的是,那样的指控竟然是从弋翅口中说出。这一刻,如果情况允许,她真的想恨他,就像……就像爱上他一样容易!

  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了,她再也无法否认、无法继续自欺下去了。这九年来,弋翅越来越深刻的身影与她越来越清晰的想念,一直是盘踞在她心中的。

  短短两天,与他相处的每分每秒,他的每个动作、每个言语,都像一支支冰凿敲开她深封着的心湖,而刚才那最后一记重击,让她再也隐藏不了在冰山之下对他的巨大恋慕。当年他给了她一枚戒指,而她则是给了他一颗心……

  冰宿直低着头没说话,沉痛又复杂的心思在眼中流转,弋翅看不见她的眼,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情。

  对弋翅而言,冰宿的不予反驳或解释只是更加激起他的怒焰,她的沉默在他眼里看来就是一种默认。

  他紧绷而缓慢的走向她,“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我的任何一个问题,但你必须用代价来抵偿。”

  在冰宿没有任何挣扎反抗之下,弋翅一把抱起她走向他的寝宫。是愤怒也好,是渴望也罢,当他的唇吻住她时,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一种单纯而深刻的悸动,随着衣物的褪去,他将两人带进足以将人烧成灰烬的火热欲望之中,纠缠缱绻着,直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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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中像加了多倍的呼吸气息,深浓得化不开的甜腻火热溢满了整室的空间,夜幕刚落,初春的寒凉在激情过后缓缓渗进房内,袭向床上各怀心思的两人。

  弋翅拉过丝被拥紧背过身去的冰宿,平复粗嘎的呼吸及体内仍翻腾不息的悸动感受,他心中感到无比的满足。

  她是处女!她与典恩之间是清白的。

  在弋翅怀里的冰宿却感到极度的羞耻与自我厌恶。方才的欢爱像一场旋转不停的舞蹈,弋翅是那个抓着她猛转圆圈的人,而她无力从那样的晕眩中挣开身去。

  她无法原谅自己,明明对他的误解感到愤怒屈辱,明明深知以自己的身分,是不该对他因愤怒而产生的欲望有所希冀,但她却违背了这份该有的认知。

  当他吻上她的唇,她竟然放纵自己沉溺在他情欲的洪流里、放纵自己回应他的爱抚与热吻,更令她感到羞耻的是,在那一刻,她竟期盼能够当他的爱侣,与他厮守一生。

  她太傻,也太罔顾礼教廉耻了。

  “你——”弋翅扳过她的身子面对他。原本他想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却看见她一脸漠然,低垂的眼里透着幽怨,仿佛是对刚才发生的事感到羞辱。

  他紧皱着眉,不悦的道:“别给我看这样的表情,刚才在我身下呻吟不止的女人可不是这样的一张脸。”

  他一定要如此残忍的提醒她吗?冰宿轻轻闭上眼,想将一切伤害隔绝在外。

  偏偏弋翅对她的无语只是更加感到愤怒,“你简直不知好歹!”

  他狠狠吻上她的唇,带着愤怒,恣意而狂放的将她再次卷进欲望的漩涡中。

  与第一次相同,冰宿自始至终都是闭着眼。她无法在欢爱时面对他,怕泄漏了自己的心,也怕一睁开眼,就会记起这场销魂缠绵,是她背弃了多少自尊与廉耻所犯下的错误。

  激情过后,弋翅不发一言地起身穿衣,打算离开。

  即使身心皆感到困倦,冰宿仍然没忘记本身的职责,她跟着欲起身,弋翅却早她一步将她压回床上。

  “你给我乖乖躺好。”

  他语气是命令的,冰宿不想再与他展开另一场争执,于是依言躺回床上。

  临走前,弋翅将丝被拉至她颈项,确定她不会受凉后才离开寝宫。

  冰宿为他细心的动作感到一阵抽痛,不禁幽幽地长叹口气。

  她躺了一会儿,猛然记起任远还需要她去安慰。她赶紧起身下床,忽地,双腿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酸疼,她轻蹙起眉,瞥见床上的暗红血迹,她的动作倏然顿止,顷刻间思绪百转千回。

  但深植体内的责任意识让她无暇沉湎于自我的情绪中,她立即穿好衣服,卸下床单换上干净的。

  她才刚将干净的被单铺好,门就被无礼的打开,弋翅首先进门,身后跟着两个端着餐点的仆人,他没什么表情的看冰宿一眼,边命仆人将餐点放上桌。

  他是故意的。

  冰宿心里有数,弋翅让仆人进屋端来餐点,就是为了让他们看见她。若她依然未着寸缕地躺在床上,她将如何走出这间房间,去面对全王宫甚至全毕诺瓦的人民?

  而从仆人进门时看见她的眼神,她知道从今天起,宫里将会有另一则的绯闻流传开来,其主角就是她和弋翅。

  她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也不想去探究,反正当弋翅的护卫只需乖乖听从命令就好,不是吗?

  她突然觉得有些累。是她不习惯被命令吗?否则为何她总难以忍受他强迫性的命令?每每被他挑起不应存在的叛逆,还无礼的质疑他的命令。虽然这样的无礼对他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典恩与她之间从来不曾谈及“命令”这两个字,他总是当她像个朋友般的与她讨论事情,弋翅则完全相反,他只当她是个属下而对她颐指气使。

  是的,她本来就是个属下,本来就该无异议的接受任何命令,即使是最不可理喻的命令,她都不该多吭一声的接受并完成。

  但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这个她爱上的男人?

  他对她的专横无理,是一种完全不在乎她本身意志的表现,而显然她还无法坦然接受他对她的不在乎。如此说来,这是她的错,是她不该存有过多的想望……

  冰宿静静站着,直到仆人将餐点放在桌上后告退离去,她都没让翻腾起伏的心思显露出一丝一亳来。

  弋翅站在桌前,傲慢的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用餐。

  现在的她根本无心用餐,她微低下头,婉拒道:“殿下,您还是自己——”

  “弋翅。”他冷冷截断她的话,高傲又专制的命令着:“以后你只准这么叫我。”

  冰宿抬眼看他,静静地回拒,“那是不可能的。”

  他眼里闪过一阵寒霜,冷酷的走向她将她强带至桌前坐下。但她又立刻站起,他按着她的肩将她压回座位,“这是命令。”

  冰宿暗暗握起拳。又来了,为何他总是如此轻忽她的想法?又为何她总无法不在意他的不在乎?

  在弋翅坐回她对面的座位后,她瞥了眼桌上的餐点,边问道:“这也是命令吗?”她冷静的声音里隐含着一丝被压抑的愤慨。

  两人对视一会儿,像使力拉着绳线两端的两人,不想放手也不愿认输。

  “是命令。”弋翅冷冷回道。

  *&  *&  *&

  那晚,冰宿没有机会可以去看任远,因为弋翅没有让她到书房睡觉,而是命令她留在他的寝官,告诉她从今以后她只能睡在他的床上。

  既然已经为他所占有,她若拒绝未免显得矫作,而且她知道即使她不愿意,他仍会依他的意志行事,于是她没有任何抗辩的留在他的寝宫。何况在他沉睡后,他拥在她腰际的手仍像铁钳似的紧箍着她,让她想动也动不了,更边论是离开寝宫去看任远了。

  就这样,她时睡时醒,不甚安稳的过了一晚。接着在隔日捉拿蒙达的部署行动中,他仍然命令她跟随着他,虽然她心里隐隐积聚起不安,但他却像是故意似的,连她想找机会命人去探看任远都无法如愿。

  她不禁怀疑他已经得知任远的存在,并将任远纳进他的掌控之下,就等着她去向他要人,并且说明一切原委。

  就在她不断的担忧下,夜晚来临,一切部署完成,只等着那一群老黄鼠狼自投罗网了。

  第六章

  一切就如同弋翅所计划的。

  太阳一下山,稍早埋伏在城门各处的士兵就已准备好一切了。当蒙达与汉东偷偷摸摸来到主城门下,正准备进行交易的那一刻,士兵们同时燃起火炬,声势壮阔的团团包围住蒙达、汉东,以及其他毕诺瓦的老臣与汉东的士兵。

  当那一群老黄鼠狼看见包围住他们的层层兵马时,魂就被吓飞了一半,再看见带领这群兵马的人竟然是弋翅,更是连另一半魂魄都消失了。他们抖颤着老态龙钟的身躯,心里唯一的念头只有完蛋了。

  汉东在看见弋翅身后的科摩时,原本还以为黑鹰打算坐收渔翁之利,故意与他联系却在暗地里找上弋翅,最后再反将他们一军。但在他试图将罪状推卸给黑鹰之前,科摩就大声宣布弋翅就是黑鹰的事实。

  惊疑、恐惧、不敢置信等等的情绪,让蒙达简直无法承受他所有的美梦都将在今夜付诸流水。

  而汉东在震惊过后想起他并不是毕诺瓦的人民,毕诺瓦想处置他还得看塔克斯王宫是否会允许。但接下来科摩又立刻宣读塔克斯卑尔王子的信函,表示他直接授权给弋翅,让他可以任意处置汉东,且塔克斯会全力支持弋翅的判断,将汉东最后的一线生机也给切断了。

  另外,即使有人试图想杀出重围,也很快就被制住。

  这一切都在弋翅的掌控之中。

  命人将一干叛国者捉拿押下之后,弋翅跃下马,走向蒙达,冰宿则无言的跟随在侧。

  弋翅命押着蒙达的士兵放开他,而冰宿在蒙达双手获得自由后机敏地趋前,微侧身站至弋翅与蒙达之中,直注意着蒙达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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