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希望有人能给他指引迷津,让他自爱情的苦海中,彻底的解脱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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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唐珊珊的危险期还有两天左右,所以这四十八小时都必须要严加观察。
“阑珊这次真的玩出火了!”之霖在医院附近的一家pub和闰珊、靖堂及大维闲聊着。
“这都要怪谁?全是阑珊一人的错吗?要不是大维带她来,她会认识她?”闰珊不容之霖将过错全集中在阑珊一人的身上。
“我就知道,这两个女的一见面就是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种眼神,今天会发生这种事,一点也不稀奇。”陶大维将一杯生啤酒推到史靖堂面前,面带愀色地道:“你喝你的酒啦!这事说起来你也有分。”
“我……”他想辩解,却被闰珊给一口截住。
“都什么时候了,还翻旧帐,喔!对了,大维!你昨晚和阑珊谈得怎么样了,我看她哭了一整个晚上。”
他将一杯五百CC的啤酒一饮而尽,脸部的表情是一派的沮丧。“我们根本无法沟通,她半点也听不进我说的话。”
“也不是我在为我妹妹叫屈,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从小学就喜欢你了,当然不想看你对别的女生太过亲密,这次唐珊珊受伤的事,你表现得那么积极,别说是她了,连一般的女孩子看了也受不了的。”
“是啊!大维,我也觉得你满矛盾的,那女的你不原本就避之犹恐不及,我真搞不懂,她真的不能缠你了,你反倒心疼起她来了。”之霖这次也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你们怎么都跟阑珊一鼻孔出气?好歹她也是个女孩子,能坏到什么令人发指的程度,别忘了,这次咱们能来泰国,还是靠她的帮助。”他怒视之霖,认为他怎会变得如此忘恩负义?
这一个观念,闰珊觉得有必要纠正他,博爱虽是美德,但滥情却有损社会道德,像他殷勤得像个救火的消防队员,任谁做了他女朋友也会抓狂受不了。
“大维,不是说我年纪比你大,就是在教训你,你对人好,那是你天性善良,我自然没有话说,但好也要有个限度,将自己的爱心泛滥运用,无顾及到其他人的感受,那只是你对某个人的小爱小恩,可是你却在不知不觉中伤到你最亲的爱侣,她的地位放在哪?这事要发生在之霖身上,我早跟他分手了,哪还像阑珊一样有好脾气和你一条条讲明白。”她一口气说完,只望能给陶大维一点触通。
“我不知道我对唐珊珊这样一点小小的举动,竟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遗症。”他真的不明白,也许心思从来没有如此细腻过。
“对啦!人家也没说错,像贺阑珊才对我好一点点,你不也想揍死我,还说别人,先想想自己吧!”史靖堂无意间插入的一句话,震骇了他。
在大伙口沫横飞的分析下,他也不是那么冥顽不灵了,对于贺阑珊的憧憬,他永远是保持高度的兴致,也因此,他也接受大家的建议,将唐珊珊的事尽量淡化,让宋之霖和史靖堂来全权处理,而自己,则必须要以追求自己的幸福为重。
“好吧!我会用我这把爱神的箭,再次射下这双面女郎的心的。”他幽默地自嘲一番,也引得众人的一阵干杯互道他能再次掳掠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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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全部的人在等着陶大维再次出发,重新赢回贺阑珊的心的同时,却有另外一件伤脑筋的事困惑一他,正可谓好事多磨、诸事不顺。
原来是霜灵把雨婵给看丢了——
“我也不晓得,我不过是进去试衣间一出来,她人就不见了!”霜灵忧心如焚,哭哭啼啼地斜说她将雨婵弄丢的经过。
“叫你好好顾住雨婵,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叫我回去如何跟我爸妈交代!”陶大维从来也没有过如此躁郁不安。“那报警了没?”闰珊问道。
“报过了,可是他们泰国警方办事效率之低,我怕……我怕雨婵在他们找到之前,不知会发生什么恐怖的意外,东南亚这边的治安这么差,坏人又特别多……”
“够了!你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陶大维怒吼霜灵,心情已经够乱的了,她还说这些令人更提心吊胆的话,真希望走丢的人为何不是她。
突然,陶霜灵止住了泪水,喜出望外地说了一句:“对了!我记得雨婵的口袋中有一张饭店的电话号码,那是阑珊怕雨婵在泰国寂寞无聊时,可以打电话和她聊天、打发时间用的,不如……我们现在就到阑珊的房间等,说不定雨婵摸到那张小纸条,会请人帮她拨这支电话。”
唯今之计,也只盼雨婵能机灵一点,赶紧想到那张小纸条,也好让大家能松了一口气。
然而,陶大维却在此刻犹豫了!
“我现在跟她闹得这么僵,她哪会让我待在她房间,再说,凭她的个性,免不了又要奚落我几句,这……”
“我拜托你,行不行?都什么时候了,你以为她那么不分事态严重与否,跟你计较这个,你也太不了解她的为人了吧!放心,她不是这种人。”闰珊真受不了他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拉着他的手,直朝贺阑珊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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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票人还没到达之前,阑珊一人在房间打包着行李,后天就要将唐珊珊送回国内治疗了,她心情也不是挺好受的,想想自己对人家也太狠心了一点,弄到最后,她自己呢?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才失一个小小的恋算得了什么?我贺阑珊又不是没有人要,总有一天,我要找一个条件比陶大维好上十倍的男朋友,带来呕死他。
等她心情稍微平静些时,一通要命的电话又让她重新跳回和陶大维那纠葛不清的情网之中。
“谁呀?”她接起电话,懒懒地问了一句。
一阵冷笑声寒得她酥麻到骨髓里去,随之,便是一记陌生又带着泰腔的中文。“嘿嘿!小姐,你家是不是走丢了一个妹妹?”
“我家丢妹妹?你家才丢一个阿妈啦!”她毫不考虑地回了一句。
“小姐,你很凶哦!你真的不相信你家有妹妹走丢?”那阴森的男子声,此时语气极端严肃。
“对啦!你家的妹妹丢在我家了,快来领回去啦!”她一气,懒得再和他多说,“咔”一声,便将电话给挂上了!
神经病!这几天已经够衰了,还碰到这种无聊电话的骚扰,贺阑珊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了!
当她又继续走回行李箱整理衣物时,门外适时传来一记沉重的敲门声。
“谁呀?”她一边喊,一边将门打了开来。“是你啊!”她一见是陶大维,原本不让他进房的,但见到他那一张暗灰的气色,似乎有什么不顺遂的事烦着他,也就不当面拒绝了他。
“有事吗?”她态度冷得没一点语音的起伏。
“你有没有接到雨蝉打来的电话,或者……有陌生人打电话来询问有关我妹妹的事?”他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
“你又在玩什么花样了?若你想找借口跟我说话,告诉你,这招并不高明。”
“我在认真地跟你讲话,请你也认真地回答我!”他露出少有的正经。
“告诉你,大男人沙猪主义对我一点也不管用,我没有必要回答你任何的问题
“请你别再耍脾气了,行吗?雨婵她失踪了!”
“失踪了?”她呆愣了半晌,原先盛气凌人的激昂声调也跟着降了下来。“真的吗?”
“我几时拿过我妹开过玩笑了?”
阑珊先将她和他的私人感情放一边,突然想到了刚刚的那通神秘电话,不自觉地喊出:“啊!糟了!”
“你有我妹的消息了,是不是!”他思妹心切,无法控制地钳紧她的双臂,让她一阵抽痛。
“你放开我!你把我弄痛了!”
“对不起!我一时太心急……”他放开了手,但面部表情仍轻松不得。
“刚才是有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没错,但我把它挂了!”
“挂了?”陶大维一时心沉意散。“那你没问他一些什么线索吗?”
“我哪清楚?你也是现在才告诉我雨婵的事,之前我怎会知道?”她耸耸肩,错根本不在她。
“完蛋了!雨婵八成是被坏人拐走了!”他坐在床沿,脸埋进双手之中,心情跌到谷底。
阑珊第一次看到了陶大维伤心难过的一面,曾几何时,从她认识大维以来,他都是那么坚强,像个永远也击不垮的战士,如今,为了妹妹,他竟变得那么无助、脆弱。
“对不起!我该问清楚的。”贺阑珊的脾气又转了一百八十度,她走近他身旁坐下,手主动地去贴向他的手,输送她的宽慰及鼓励。
这一骤变,倒令陶大维吃了一惊,他没料到,平常趾高气扬的她,也会暂时抛开私怨,向他赔罪。
“我想,要是雨婵真被歹徒给拐走了,他们一定会再打电话来的,我陪你等,算是做领队的义务,可以了吧!”她勉强笑了笑,想缓弛一下他那悬挂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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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想影响到唐珊珊的就医时效,陶大维便先麻烦宋之霖、贺闰珊和史靖堂三人先行送她回国,而自己和阑珊及霜灵则留在泰国,继续找寻已经失踪三天的雨婵。
“怎么办?都已经三天了,还没有雨婵的消息。”霜灵在房间内像个游魂似地踱来踱去,从她蓬头垢面及未施半点脂粉的模样看来,也够折腾她的了。
“你没跟叔叔他们说雨婵不见的事吧?”陶大维担心地问道。
她一脸惧怕的神色。“我哪敢说,我只是告诉他们这里很好玩,雨婵吵着不想回去……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爸说,下礼拜三雨婵的全国钢琴比赛就要开始了,他叫我们提醒她别玩疯了!”霜灵说得有点心虚。
“下礼拜三?”他掐指一算。“那只剩五天了嘛!这下可完蛋了!”
两人面面相觑,此刻的他们,比死刑犯等着黎明要被枪决的心情还复杂,雨婵啊!你要听见哥哥在呼唤你,就快告诉哥你现在人在何处,别让哥想疯了啊!
就在一片凝重的沉默之中,霜灵忽然问道:“那贺姊呢?怎不见她的人影?”
“她说这附近的角头、帮派她比较熟悉,她要帮我去打听打听!”
“你就让她一个人去找雨婵?”霜灵有点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
“是啊!她说多人多碍事,要我们留下来等电话,万一她有任何消息想联络我们,或是抓走雨婵的人再打电话来,也好有人接应。”
霜灵被他这一番话打败了,这下不但要担心雨婵,还要担心阑珊的安危,果不其然地,这会儿阑珊真的碰上麻烦了!
第九章
贺阑珊从当地的几家旅行社口中探听出了几个有诱拐儿童的不良帮派集团,并且从中查出了几个“大尾”的帮派巢穴,好奇心极强的她准备单刀直入,好好地会一会这里的地痞流氓。
她来到曼谷东方二十里外的一处废弃的铁工厂,虽然才下午两点多,但灰蒙阴暗的浓雾,却提前将天色拉黑了布幕,看来似乎要下雨的样子。
她踩着满地的腐木块、破砖、破瓦,小心翼翼地踏进那幽深的破工厂,看着四处倾圮的木梁和钢架,令她不禁咒骂了起来。
“泰国的黑道怎么都这么落魄?”
她又跨过了一条粗圆的横木,一不小心,竟踩到了一个空酒瓶,重心一个不稳——
“哎哟!痛死我了!真是个超级落后的国家。”
她揉了揉屁股,正想睁开眼站起来时,四、五个像黑人牙膏面孔的人团团将她给围了住。
这些人手上全拿着九五式步枪,腰上还佩戴着锐利发亮的蓝波刀。
贺阑珊自恃语言天份极高,加上她反应能力超强,于是拍拍屁股,笑一站起来和他们打哈哈,用着泰语说:“大家别紧张,我只是来找个小妹妹,不妨碍你们办事,你们忙,你们忙!”
然而,天不从人愿,这班“土”流氓,只会讲泰国的地方土语,对于贺阑珊那种太标准的泰国话反倒一句也听不懂。
他们将贺阑珊给高高架起,任凭她如何尖叫、辱骂,他们也不松手,反正又听不懂。
一行人带着她进了一处地道,开了门后,里头竟是如桃花源般的另一处人间境地。
原来这些歹徒以废工厂为掩护,其真正的大贼窟竟装潢得富丽堂皇。
她被带到一处高台之下,阶梯上的人,活像个吸血蝙蝠,瘦削的双颊、尖利的犬齿,加上他手中抚摸的那只黑色波斯猫,让人一眼就可判定此人绝非善类。
“你闯进我的地盘做什么?”令人百思不解的是,此人竟用中文跟她说话。
“咦!你怎知道我听得懂中文!”
那台上的男子冷笑着回答:“你外套上不写着旅行社的牌子吗?真搞不懂中国人怎会像你一样笨的。”
笨?这可是贺阑珊听过最无法苟同的评语了,好!我就看你能聪明到哪去?
“我说台上那位英俊又迷人的先生啊!像你这么有气质、有风度的绅士,是这样对待一位女士的吗?”她露出精明的眸子盯住他。
男子被她那千万风情的秋波攻势一扫,也不免立刻下令道:“把她的手松开,谅她也不敢乱耍花样。”
手下们松绑了她的手后,那男子又说了。
“我叫面叔里.打姆,我问你,你到这地方来做什么?”打姆也以精明的眸光回视她。
面速力达姆?我还正记消痔丸呐!什么怪名字?
“我在问你话,你听到了没?”他突地拍桌一个动作,手中的波斯猫也吓得从椅子上跳开。
她一回神,笑说:“我想……唉!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是被逼赌债,不得已才躲到这地方来,就这样喽!”她又使出拿手的看家本领,演起戏来了。
“哦!原来你也是个落魄的人!”打姆看她一脸衰相,竟相信她的说辞。
“你真幸运,刚好碰到了我正在为了缺人的问题而烦恼,如何?加入我们,保证你不但赌债可一下子就还清,还可以为你带来一笔为数不少的财富。”打姆闪烁着贼兮兮的丹凤眼。
“做什么可以赚那么多钱啊?”她开始怀疑这个家伙,一定从事一些不法的勾当。
打姆见她也眼睛一亮,不免勾动食指要她靠近些,他附在她耳畔道:“就是到百货公司或超级市场带些大人没注意到的小孩子回来,这样就行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个叫打姆的败类,应该是诱拐儿童的不良份子,那照这样看来……雨婵,八成也是被他掳走的。
她再仔细一想那通电话的声音,好像和打姆的声音乱像一把的,尤其是笑起来那腔调,比曹操的笑声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