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为了要怎么开始这个故事而烦恼不已,光是想要怎么让男女、主角相遇就伤透脑筋;直到一回在飞机上遇到一点点小乱流,故事的开端就这么轻易的溜进脑子里,急忙掏出包包里仅存的一张白纸和快写光的笔,低头振笔疾书;就在那微微摇晃的飞机上,我的感受造就出男主角。
写到灵感断绝时,笔没水了,也把旁座的朋友吓了一跳:哇!你写那么多唷?真是厉害……她那时是这样说的吧?
我哪知,就这麽一点点时间,超惧怕飞机上下晃动的我,在乱流中写下长长一串大纲,所以大家看到飞机上那段,就是怡莙坐飞机时的感受喽!不过可惜的是--没、帅、哥!
这本书取名为“白金女郎”,希望能写出女主角如白金般耀眼的光泽(女主角的发色够亮眼)、以及用白金的坚硬度来代表女主角刚毅的个性(结果造就了苦命受虐的男主角),怡莙边写心里边想:如果世上真有此姝,那可真是夭下之祸!
话说后来真正开始敲这本稿子时,正逢世界杯足球赛,原本对足球毫无兴趣的怡莙,还是赶流行的开了电视,结果……一看不能自拔。
这么一看,稿子频频拖延,甚至还因为最爱的美男子军团义大利蓝衫军被韩国“作掉”而心情沮丧两天,甚至连周遭都因此而兴起一股拒韩风--哈韩族别怪我,那场比赛真的太伤大家的心了,想必看过那场比赛的人,全都心有戚戚焉。不过当这本书出版时,世界杯足球赛的热潮应该已经过很久了吧!
总之,怡莙我现在正着迷于足球帅哥中,完稿后,终于可以快快乐乐上网去找帅哥的照片喽……
松口气的怡莙下台一鞠躬。
第一章
中正机场。
两个女孩结伴走向候机大厅,她们一身简单的衣装却轻易衬托出她们的身价不凡--
长发女孩全身的迪奥牛仔布料新装,里面秀着大大“Dior”的T恤,脚上是同品牌的牛仔布拼接高跟鞋以及肩上的同质料弧形马鞍包……年纪虽然不大,却已经用满身名牌堆出一身骄纵气息--败家女一名。
这是大家看见了这位长发女孩的感想。
至于另一位,一头亮眼红色短发,脸上戴的是celine的新款圆弧型太阳眼镜,手中提的是 Gucci的当季新款方型包,身上穿的则是俐落的同牌 Gucci黑色休闲式服装,高雅大方而不贵气,还带着几许的帅劲。
她脸上表情酷酷的,只要有多看她两眼的人,一律遭到冷眼伺候。
两人特殊的气质身分,引起机场不少人的注视。
她们一同由“头等舱、商务舱”的舱门快速进入,另一边的经济舱处则大排长龙,不少羡慕兼憎恨的眼神望着她们的背影,轻叹一声:贫富差距轻易的在此就表现出来了啊……
两个年轻女孩在头等舱里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前头的阿伯频频回头张望,引起红发女孩不悦,她皱眉瞪着阿伯,警告他别再不礼貌乱看,等到阿伯乖乖回头坐好,她才得到平静。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红发太刺眼,让阿伯闪到眼了。
张婉欣望着身旁整张脸臭到不行的朋友,眉头一皱,“漾,要渡假了,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开心点嘛!”
司徒漾然重重一叹!“怎么开心得起来?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坐头等舱出国了。”
“为什么?”张婉欣一脸茫然。司徒家可是有名的大财团,所以她们这群年轻的有钱人家孩子才会熟识嘛!
司徒漾然摘下墨镜,用极度不耐烦的眼瞥向朋友,“你还不知道吗?我家破产啦!而且很久了。”
“破产?我怎么不知道!?”张婉欣大叫,引起安静的客舱内不少人的注视。
“哇咧,你是怕全世界不知道啊!再大声一点啊!再大声啊!”红发女送上拐子,外加一掌拍在她头上。
哪个人愿意让人知道她家道中落?所以她近来很少与过去那些败家千金女的朋友搅和,就是因为她已经从千金女降级为生产阶级了。
“那你还坐头等舱?你哪来的钱?”张婉欣没有接收到她的警告,继续扯着不小的嗓门乱吼。
“去卖身啦!你再大声一点,我把你从飞机上踢下去!”司徒漾然的火气被她吼上来了。
“你也不小声啦……”张婉欣表情一变,贼兮兮的靠向朋友,“喂,你有没有发现,这次的头等舱帅哥不少唷!平常都是一些老人家,一点意思都没有。”
司徒漾然揉揉她的亮红短发,一脸不耐烦。“你每次坐上飞机后都要左看看右看看,没看腻吗?”
到底是因为她们的身分不同了,还是财力影响智力,让她智商减退,为什么她越来越觉得跟她这些“高级”朋友没办法沟通?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还有钱跟我们去纽约shopping?你刚去世的妈有给你遗产?”张婉欣又回过头问她老问题。
白目的女人!以前她怎么不这么觉得?
司徒漾然咬着牙,瞪了她许久,才恨恨的开口:
“我妈和我爸离婚以后,就把我爸的钱骗光光了。我爸撒手人寰时口袋空空,我妈去世的时候比他好一点,有一栋摇摇欲坠的古宅和三个娇生惯养的女儿,以及一家严重负债的空壳公司。我是把以前收过的一些礼物卖掉,才得以成行的,因为我不甘心我的富家千金梦说断就断。”
“像你那些钻石?”难怪这几次见面,漾然身上的首饰一件比一件小。
张婉欣垂眼望着司徒漾然手指上的小戒指,八成是三十分以下的,卖不出去,她才加减戴吧?
她眼底窜过一丝不屑。
“对!我把钻石用七折出售,换的钱让我去挥霍,行了吧?”
司徒漾然气呼呼捧起机上的杂志翻阅,每翻一页,火气就增强一分。
从现在开始,她开始后悔跟这个大嗓门的朋友出门,现在全舱的人,包括空服员都知道她是个破产兼爱撑面子的穷人家了。
“呀!我很喜欢你那串红宝石手链耶!你怎么不卖给我!?”张婉欣气得跺脚。那串手链可是全球限量的呢!
“你以为我很喜欢让所有人知道我穷到要卖家当了吗?”司徒漾然再度后悔出国旅游时找错伴。
奇怪,过去跟她们在一起时,没有这么糟啊……
是太久没和她们见面了,还是她的心态有改?
“那你还出来玩!”呵呵,要不是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不能打电话,她早就昭告世人,那个过去不可一世的司徒漾然已经out了!
“就是最后一趟豪华之旅嘛……”司徒漾然把脸埋在杂志里,再也不愿意抬起。
哇咧!她身边这个人水准怎么这么低?从前的自己,该不会也是这副德性吧?
她后悔找了这个人作玩伴。
**************
正当两位年轻女孩正在叽叽喳喳之时,头等舱里的另一个座位上,一名男人正饱受身心煎熬。
严立祺希望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正常,没有露出一丝的紧……张……
紧抓着椅子扶手的手,因为飞机起飞而抽搐,他……怕……坐飞机。
拜托拜托!飞机不要再上上下下了,他还年轻,不想英年早逝,但是他快……心脏病发了, 好不容易捱过起飞时,飞机在空中的起起落落,他的脸色也由青转白,但离正常神色还差一段距离,呼吸也比刚才喘不过气时顺畅多了。
不过离他正常的优雅冷静还差一段很远的距离。
要不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他根本不想坐飞机,偏偏他几乎每个月都会搭飞机,每回都饱受惊吓。
他的搭机恐惧症可是打从小时候培养来的。
从他第一次出国,搭的飞机就巧遇极强烈的乱流,空姐们掉了一地、惊叫声连绵不绝,他幼小的心灵从此受到极严重的惊吓,提到飞机便心惊。
至此之后,他搭的飞机似乎从未平安到达过--
好像全世界的飞安事故皆与他脱不了干系。
仿佛是他带衰。
“年轻人,你会怕呵?”他旁边的阿伯笑呵呵地看着他坐立不安。
“呵呵。”他干笑两声,不想再多做解释。说给谁听谁都不敢相信,他与机有缘,偏偏又与意外更有缘。
“啊坐飞机也没什么啦!你想想,台湾一年有多少因为车祸送命的?我们从这边掉下去的机率很小啦!”阿伯很豪迈的安慰他。
飞机突然一阵摇晃,系紧安全带的灯号响起,机长透过广播告知乘客前方有乱流,请乘客系紧安全带。
“呃……”严立祺掩唇,他突然想吐了。
拜托别再说了,飞机已经很会晃了。
“而且呵,我们坐飞机,万一怎样了,赔的钱还多咧!不怕找不到肇事者……阿伯说得口沫横飞。
“呜……呕……”他的胃在翻腾,不应该在上机前贪嘴吃早餐。
“还有哦……”阿伯停下叨念,上下打量他。
“哎,年轻人,你的脸变青色了耶!”阿伯打量他绷紧的身体笑了笑,“你怕乱流哦?”
“嗯。”飞机又是一阵摇晃,严立祺僵硬的脸微微抽动,发青的脸上冒着冷汗,两眼发直……
又要开始了!又要开始了!
飞机往上飘,又向下坠;向上飘,再向下坠……
哇咧!今天的飞机是飞在台风云层里是吧?
一面要与身体强烈的反应抗争,耳边又有阿伯不停的叨念……
他快受不了了!
正当严立祺起身要往厕所冲去时,走道旁座位的人先他一步起身,顺道一把将摇摇晃晃的他推回椅子里。
他呆呆看着顶着一头红发的女郎,怒气冲冲地冲向舱前,一时间倒忘了身体的不适。
她要干嘛?
空姐见一位怒目小姐冲了过来,连忙制止她:“小姐,现在有乱流,请你回到座位上,把安全带系好。”
“请问我们现在是要坠机了吗?”司徒漾然受不了了,她从来没坐过晃成这样的飞机,她已经很不爽了,飞机居然还在上下飞,她快被烦死了!
“小姐!”空姐脸色一变,快抓狂了。
“那飞机干嘛上上下下的?吓死人了!要害人晕机吗?”司徒漾然一脸杀气,杀得空姐想转身逃跑,可是公司不准……
“因为乱流……”飞机又是一阵摇晃,大家再度发出惊呼。
空姐的回答并不能让司徒漾然满意,她双眼一眯,“该不是飞机有问题吧?”常常听说航空公司隐藏飞机的意外,把乘客当傻瓜!
“小姐”空姐脸上出现肌肉不协调的抽动。
这个客人是想干嘛?引发全机暴动吗?
“小姐,我保证没事,只是今天的乱流大了一点,请你先回座位上,好吗?”空姐快抓狂了。
“嗯。”司徒漾然突然觉得自己在耍白痴,只是身边的张婉欣一直在她耳边碎碎念,她有点被惹火了,才会出这种状况。
“对不起哦,小姐。”她悻悻然转身,看着同行的朋友,那张脸上的幸灾乐祸一直没改变过,一想到要跟着她度过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她就头痛。
“唉唷!”走道另一边的男乘客突然起身,撞着了她,她尖叫着被压倒。
严思祺原本想要起身冲向厕所,却刚好碰到走回来的临座乘客,飞机同时又重重一晃,两个人跌成一团。
“喂你--”司徒漾然举拳一槌。
“对不起对不起!”严立祺努力想爬起来,飞机的摇晃却让他无法如愿,两个人在地板上扭麻花,转移了被乱流吓得尖叫连连的乘客们的注意。
“说对不起就没事了吗?你快起来啦!”司徒漾然手脚并用,拼命槌打他。
死男人,故意吃她豆腐!
“我也想啊……”可是他……噢!到底哪个混蛋发明飞机的?如果没有飞机,他就不会坐上飞机,不会得飞机恐惧症……
司徒漾然准备开口来个泼妇骂街,结果发现把她压在身下的男人,脸色像是……
“你怎么啦?见鬼啦?”她长得就算没有倾国倾城,应该还算是沉鱼落雁,没那么吓人才是。
“我……没事。”严立祺挣扎着爬起来,也分不清是自己在晃,还是飞机的晃动加剧了。
他绅士的伸手把被他压倒的女郎拉起来,嘴巴里道歉声不绝。
可爱的红唇微微一咧,“你……害怕?”
她款款落坐,打量满脸惊慌的男士。
他平常应该不会这样吧?否则就得接受精神科医生治疗了。
司徒漾然上下打量一脸生病样的男人,再看他力持镇定的模样,笑容更加开朗。
真可爱!
刚才也在看热闹的张婉欣挪了过来,“喂,这个好这个好!年轻又英俊,坐头等舱的,身价应该不低,应该不会像你也是打肿脸充胖子吧?”
司徒漾然再也压抑不住对身边人的愤怒,转头瞪她。
再说她就当场开扁!
杀气腾腾的双眼终于让张婉欣发现她的愤怒,乖乖闭上尊口。
转个脸,司徒漾然不自觉的露出微笑。
“先生,你被吓坏了吧?”
“没有!”严立祺为了面子,不得不坐回位子。
“你确定?那你不要起身啊?”司徒漾然笑看他想起身,又逼自己黏在座位里的模样,呵呵……
这个女人,看他的笑话!他正要开口,飞机突然急速下降……
“#@!#%$ ……”他抓住司徒漾然的手,劈哩啪啦说了一串。
“什么?”她自认英文不错,很确定他说的不是英文。
“ You're too much!”飞机拉住高度,严立祺松了口气。
喔!这句听得懂。
“会吗?”她双手一摊,“怎么啦?是你自己说没事的啊!我怎样too much了?这里是too much啦!”她骄傲的挺挺胸前。
“$%@#!”严立祺指着她又说了一句。
“啥?”听得出来是西班牙语,可她还是不懂其意。
这女人……唔,飞机怎么又在晃?
严立祺嘴角发白,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
“这回你又在说什么话了?”很像西班牙语,又好像不是,义大利语吗?
“#$%!@#……”
“喔!日语?我也不行唷!”
“$#@$!@……”这日换成德语。
“天哪!你到底会说几国语言?”司徒漾然被他搞疯了。“喂,你一直抓着我的手,不觉得掐了我太多油了吗?性骚扰唷!”她垂眼瞪着被他握在大掌里的手,挑挑眉,他还是第一个这么大方吃她豆腐的男人。
可怜的男人,吓坏了吧?“你怕坐飞机唷?别怕啦!掉下去的机率比中彩券头奖还低一万倍啦!”
飞机逐渐平稳,她好整以暇的笑容也让严立祺渐渐恢复冷静。
他深吸一口气,放开她的手。
“对不起。”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对个女人动手脚,他真的不能坐飞机,可是他又不能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