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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蝶戏荷心 page 11 作者:柴茜

  楚星灏再叹一声,女人果真是会记恨!

  “不是我不愿拿凤镯换你,其实是因为凤镯是你我的定情之物。”

  “定情之物?”

  “嗯。当年你爹给了我爹凤镯,我爹给了你爹龙镯,两家正式结为亲家。待你我成亲之日,便是龙凤对镯重合之时。”

  “真的假的?你不会诓我吧!”她十分怀疑他的话。

  “你娘应该有把龙镯交给你吧?”

  有吗?她娘临死之前只交给她两样东西,一是娘的青丝,她已将之埋在爹的坟前;另一件是刻着龙形图样的镯子。

  难不成那就是龙镯?

  “是不是刻着龙形的镯子?”她骇然问道。

  “对,它在你身上吗?”

  “在。”她脸色惨然,“本来是在的。”

  本来?

  “那天我被欧阳智抓去后,就不见了。”

  原来如此!他还在纳闷欧阳智怎么只开口要凤镯,原来龙镯已经落入他的手中。

  果然是狐中仙,狡猾得紧!

  予禾也意会到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冰块好烂,偷了我的龙镯,又逼你把凤镯交出去。”

  “不打紧。”他反倒轻松她笑开了,“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只要你没事,即使倾天下的珍宝,我也愿意。”

  “你病了是不是?”楚星灏居然说这种话?她纳闷地摸摸他的额头。

  “你干什么?”他对她真是莫可奈何。

  “我不是不值钱吗?”

  “那是在我发觉你是个无价之宝前的愚蠢想法。”他的双眼炯炯有柙,热烈地注视着她。

  对上他肆无忌惮、充满侵略性的估有眼光,向来伶牙俐齿的予禾,竟说不出半句话来斥责他。

  在那双深邃的黑瞳里,她只瞧见自己愣怔、迷乱的眼眸,她不得不承认,她是被他震慑住了。

  “现在呢,”他惑人心扉的绫缓绽开笑容,“即使有人愿拿整个天下来和我交换,我也不肯。你不知用什么妖法蛊惑了我,一万个天下都抵不过一个倔强的你。”

  “你……胡说。”她软弱无力地逸出抗议。

  “我如果胡说,就教天罚我。”他举手誓言。

  “哼,谁信你。”她的自卑感又抬头,“我又没什么优点,你干嘛不选天下,要选我呢?”

  坦白说,楚星灏自己也不懂为什么。

  凌予禾。年方十七,个性倔强,喜爱与他作对、找他麻烦,除了长得美若天仙外,实在没道理会爱上她。

  他浪荡江湖多年,虽非到处风流,然投怀送抱、私心相许的姑娘多如过江之鲫,沉鱼落雁者亦大有人在,他却从未动情过。

  如今,他却独独在这个不识好货的小丫头身上栽了跟头,一颗心全丢了。

  “难道什么事都非要有理由不可?”

  “当然。”

  这不是为难他吗?难不成要他当众示爱?

  “如果你肯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他脑中灵光一闪。

  “条件?你这人真别扭,做事一点都不爽快。要你讲个理由,还要跟我谈条件,小气鬼。”

  楚星灏不理会她的抱怨。“怎样?想不想听?”

  “不想。”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楚星灏并不觉得惊异,故作叹息道:“我这条件不难,偏有人没能力做。”

  哼,想激她?门都没有。干脆偏过头去不理他,看他能奈她何。

  “予禾,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如果你是,我就太失望了。”

  这分明是在向她挑衅嘛!

  “你有什么炕条件尽管放马过来!”理智终究敌不过好强的天性,她豁出去了。

  楚星灏小心翼翼地掩住欣喜的眸光,“很简单的。你过来,我跟你说。”他在她耳际低语。

  “就这样?”她面露疑惑。

  “就这样。”他坚定地点点头,露齿笑道:“很简单吧?”

  “嗯。”予禾漫应着,压根不知道她已经被陷害了。

   

   ★  ★  ★

   

  一路上,予禾想破脑袋,也猜不透楚星灏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他的条件真的好奇怪哦!

  她百思不得其解,直想开口问问他这个要求到底有何作用。

  教她把眼睛闭上片刻!

  是在捉弄她吗?还是另有含意?

  楚星灏瞥见她小脸上的疑惑与不解,心头暗自称庆。嘿,他偏偏就不说破,最好她会按捺不住好奇,转而向他探问。

  到时他会好好示范这个条件的用处的。他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动作令予禾更加起疑,楚星灏肯定没安什么好心眼!想着,她的脚步加怏了。

  她一到客栈,头连抬一下都没,就没命的往自己房里冲去。

  楚星灏不禁哑然失笑,她竟然像火烧屁股似的躲进房里,倒教他忍不住想逗逗她。

  她会跑,难道他不会追吗?

  摇了摇头,他缓缓跟上她的脚步。

  “予禾,你开开门,我有话对你说。”楚星灏敲着她的房门。

  “不要。我累了,想睡了。”房内传来她的拒绝。

  才刚黄昏,她就要歇了,这分明是推托之词。

  “这么快就累了,刚才精神不是还挺好的吗?”

  “我突然觉得头很痛,不行吗?”

  听她声音如此宏亮,着实难以令人相信她的借口。

  楚星灏觉得好笑,她好歹也该装得像一点吧。

  “你不会病了吧?”他装出诧异的语气,“既然病了,就别逞强,躲着不见人。让我进去瞧瞧你是怎么了。”

  “不要,你不要进来。”她用身子抵住门扉。

  “你病了,我怎么能视若无睹呢!”他倒要看看她能装多久。

  “我只要不看到你,病就好了。你最好离我还点,免得害我病情加重。”

  他哪会不晓得这小妮子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盘。只不过不想让他进她的厢房而已,竟讲出如此荒谬的话。

  “是什么病那么厉害,让你一见到我,病情就会加重。我行走江湖多年,还没听过这种病呢,今天非要见识见识。”他手腕暗一使力,便要推开房门。

  予禾急得大叫:“喂,这是我的厢房,你不要硬闯进来。”

  “这时你倒跟我计较起礼数,未免太晚了吧!”楚星灏觉得好笑,予禾也太后知后觉了。

  “早在我抱着你进楚家堡时,你我之间已经不清不白。你已经是我的人,还怕什么羞。”

  他的人?她怎么会是他的人?

  予禾身子一僵,楚星灏乘机使劲将门推开。门一开,他反倒被她惨白的脸色吓住。

  “怎么了?你真不舒服啊?”

  她默然不语,半扭过身子,目光落在遥远的某一点上,丝毫不理站在她面前的楚星灏。

  “予禾?”没有反应。

  楚星灏索性霸道地扳过她,强迫她的视线与他相对。望见她眸中难得流露的柔弱,一股不明所以的情愫猛地攫住他。

  他好想抱住她,狠狠摇晃她,要她别再和他斗气,更不要再和自己挣扎了。爱上他吧!他只想带给她幸褔。

  “你……你每次都欺负我。”予禾哑着嗓子指控。

  欺负她?天地良心,他会欺负她?

  “你冤枉我。”

  “明明就是。我已经说我不要嫁给你,可你无时无刻不在损毁我的名节,这样教我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你为什么老是说不要嫁我这种蠢话?今生我是娶定你了!”他真会被她气死,这些日子来,他明示、暗示过非她不娶的决心,而与她单独在一起,无非是杜绝其他人对她的觊觎,更是为造成她非他不嫁的事实。

  “楚星灏,你别勉强了,我不要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夫婿。你不用委屈自己。”这些话差点要了她的小命,她原以为可以洒脱地放手,如今才知道她竟是如此不舍。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除了与生俱来的傲气令人讨厌外,俊逸又不失粗犷的英挺外表,及对她无微不至约体贴照顾,在在打动了她。

  “你要我说多少次,我娶你只是因为我想与你共度一生。”他真的深感挫折,“我不会心不甘情不愿,更不会觉得委屈,你的小脑袋能不能停止胡思乱想,不要有那么多奇怪的念头?”

  “这些念头一点都不奇怪,我——”

  “你怎样?”

  她眼帘微垂,低声道:“我配不上你。我为了要让你讨厌我,拚命跟你作对、逃离楚家堡,都是不想害了你,你为什么如此执迷不悟?你真的不用为了那个约定而娶我,反正龙镯也不见了,一切就此作罢。”

  楚星灏的心绪为她的一番话翻腾不已,他现在才懂,她的心思是如何百转千折,纤细地令人心疼。可是,她不知道他的心却因为她的“好意”,承受了一连串的折磨。

  “你不会害我的。”他无比轻柔地道:“我不在乎什么劳什子婚约,更不在乎龙凤镯,我在乎的,只有一个老是不肯嫁我的小丫头。”

  “不肯嫁你的小丫头?”她瞪着明眸,与他深情的目光相对。

  “闭上你的眼睛。”

  “呃?”

  “你答应我的。”他提醒她,“闭上。”

  理智告诉她别听他的,可是在他缠绵鼓动的灼热注视下,她的身体像是有自己的主张。她任由感觉放肆,合上眼帘。

  眼前虽是一片黑,她的感官却更敏锐地察觉他的存在。他温热的气息缓缓接近,频频在她颊上引起骚动,她的每处经脉都紧绷不已。

  她欲张口问他到底要做什么,唇才微张,还不及发言,就被楚星灏堵住了。

  他用厚实的臂膀紧搂住她,用她以为只用来吃饭的嘴巴热烈地印上她的,像掬取蜜汁般逗弄着她,挑逗她的心房。

  她原本想把他推开,但她整个人犹如虚脱般昏眩,不曾领略过的甜蜜,不其然地跃上心头。理智全然被抛在脑后,无法约束住她已知脱缰野马般的感觉。

  楚星灏原本只想吻她而已,可是在他遇上她芳唇的刹那,事情就失去了控制。她吻起来是这么甜、这么诱人,像老天爷特地为他打造般契合。

  礼教理智催促着他放开她,他也挣扎着打算放手了,然而她却反手褛着他的肩头,回吻着他。她的回应毫无技巧可言,却强烈地蛊惑他放弃理智。

  推开她、结束这个令人心神荡漾的吻该是最好的法子,但他却无能为力。

  化身成火焰的舌尖自有它的意识,不听指挥地恣意探寻她的纯真与甜美,偶尔也不小心跑出来,挑逗她有着淡淡体香的雪白肌肤。

  “不……”当楚星灏的手不规矩地探向她的前襟时,予禾逸出一声虚弱的抗议。

  “你要的,你注定是我的人。”楚星灏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似的,狂野地再次吻住她。

  而这次激情来得更强更炽,就像个大漩涡将他们深深卷入,让他们更无力抗拒。

  今天,是的,就是今天。

  明知道不应该,他却毅然决定,今天就要让她成为他的妻。

  他无法再忍受她的若即若离、摆荡不定的心,他要让她的人、她的心全属于他。

  “你是我的,我的,我的。”楚星灏不住在她耳际低喃。

  这一生,他俩早就注定相属。

  意乱情迷中,他腿儿往后一扫,单手将房门上锁,抱拥着已被情欲主宰的予禾,一路停停走走地往床榻走去。

  窗外斜阳灿烂,而屋内春光正浓……

  第八章

  当清晨第一道阳光悄悄由窗棂闯进屋内,予禾就被柔和的光亮唤醒了。

  懒懒地撑开沉重的眼皮,缓缓适应日光的照拂,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同,变得……她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虽然全身酸痛不已,但心情上却像刚出生的婴孩般充满喜悦,甚至不可思议的平静。

  她觉得很安全,多年来一直存在于心灵深处的恐惧与不安奇迹似地离开她,她渴求的安心终于降临在她心湖。

  是什么力量驱走她心头的阴霾?

  一声细微的呼吸声打断了她的冥想,她浑身一僵,视线慢慢转至声音的来处。

  星灏!

  回忆如潮水般倏地涌向她,昨天……天啊,她怎能忘记昨日种种!

  予禾立时红了脸,她记起自己如何孟浪地回应……她竟将身子交给了他,交给这个一直避之唯恐不及的伟岸男子,她终于还是逃不过命里既定的安排。

  楚星灏,她已然熟悉的男子,她的未婚大婿,她的心、她的人都是他的了!

  她从未这么近地瞧过他,因为她老是忙着和他作对,压根没机会平心静气地端详他。事实上,她也怕离他太近,她的心会陷入无法自拔的情缠。

  或许她早在乍见他骑着炙风朝她飞奔而来时。就遗落了芳心。

  睡着的他像个孩子般,无邪且无害。

  悄悄地,生怕惊醒了他,她轻拂开他落在额前的一绺散发,目光毫无保留地流露出对他的爱意。

  “星灏。”就是他驱走她的阴霾,将阳光带入她的心底。

  在他怀里,她能感受到自己是很安全的,因为她知道他会保护她。她丝毫不后悔把自己给了他。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她该如何面对两人的新关系?继续恶声恶气地待他,抑或不顾一切地嫁他?

  她冲动地俯身轻啄他微张的唇,想在他未醒之前,给自己一点回忆。

  她正要撤回身子之际,他倏地睁开眼,一把揪住她的手,趁她未及反应,凑上他的唇,加深这个吻。

  予禾不依地想要挣脱,楚星灏却早有防备地钳制住她,他带着她身子一翻,将她压在底下,故技重施地吻住她柔软的红唇,顺着曲线一点一滴往下移动,细细的吻纷纷落在她细致的颈项、雪白的前胸。

  “放开我……”予禾半喘息地喊道。

  楚星灏对她的抗拒置若罔闻,忙碌地在予禾身上烙下他独一无二的标记。

  “放……开我!”她用尽最后一丝理智,用力推着他,意图阻挠他的“侵犯”。

  她不能一错再错!

  “不。”楚星灏停止动作,在予禾上方俯视着她。

  为什么失去他灼热的吻,她竟觉得若有所失?她好想好想把他拉回来。

  “我不放开你,绝不。”他的目光闪着狂野的激情,表情是予禾未曾见过的认真。“你是我的!不准你离开我。”他霸气地说道。

  “我不是你的,不是。”她软弱无力地否认。

  “是,你是。你已经属于我,今生你休想从我身边逃开!”

  不给她任何反驳机会,他重新覆住她的唇,堵住她所有不赞同的言语。热情迅速由舌尖蔓延开来,这次来势更凶更猛,更令人措手不及、无力抗拒,尤其予禾并非真心想抗拒。

  他们都知道这是他们不想逃也逃不了的漩涡,这场情欲之战没有赢家,没有输家,有的只是他们甘愿为之陷人的唯一理由——爱,但他们谁也没对谁坦诚……

  予禾再次醒来时,已接近晌午。

  她身边的床铺空荡荡的,连一点余温也没有。

  要不是床上有已干的血迹,她真要以为昨夜和今晨的事全是一场梦,她并没有和楚星灏发生那桩不该发生的事。

  予禾愣愣地起身着衣,木然地坐在床沿。

  她变成女人了?真教人不敢相信。

  或许她该为失去贞操大哭一场,或是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她两者都不想做,尽管她做出如此违情悖澧的丧德之事,但她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只要她不后悔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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