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没用,我不会弄炖品。”
“请你妈咪炖给你吃。”
“我们一家四口都不吃炖品,大概她也不太懂。”
“不怕,我去请教小胖哥、姑姑她们,学会了亲自炖给你吃,给你补身,让你更漂亮、更美、红红白白。”
苏铃笑:“嘴甜舌滑大男人,还有其它什幺?”
“还有珊瑚、琥珀、玛瑙、星石……”
“我不会佩戴这些,人家叫我大陆铃又说我土,虽然中国热,我也不大敢用中国的宝物做装饰品。”
“不是给你做饰物,是给你玩的。”东尼打开箱子,都是给苏铃的东西:“还有台北的牛肉干、猪肉干;野柳的鱼松;雪山的柑桔……和各式零食。”
“拿回去开工拍戏请大家吃,现在先拿两包牛肉干给君王和华茜。”
“苏铃,你真的从未担心过?我去台湾,那儿的女孩子温柔又嗲最会讨男人欢心。”
“你已经找到个台湾美女?”苏铃伸出手来:“恭喜你!你真好福气,今天我也不用去见君王和华茜,因为你心有所属,与我无关了,再见。”
“苏铃,不要呀!”
东尼变了面色,拉住苏铃不放:“我是真真正正去谈生意,别说结识女孩子,连陪酒女郎,我都没跟她们说一句话,不踢走她们,是给主人家面子。”
“那牛肉场、木人巷,总有观光、观光吧?”
“不!”东尼摇头:“我从不到那些地方、混杂骯脏,一想到你那幺清纯可爱,就觉得她们卑贱低俗。”
“你好会说话的,还不惜侮辱人,我没空跟你胡诌,我约好君王她们,你送我去。”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回公司走一转然后回家睡觉,我走之前会通知你去接我。”
“我等你电话……”
“华茜还没有来?”苏铃坐下便问。
“她一向没你准时。”
“君王,你一向不骗我,华茜和东尼是不是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分了手?”
“一点都不错。”
“他们经常分手了又复合?”
“每次复合都是华茜先让步,他不会主动去求华茜,而华茜这一次也绝望了,应该是梦醒了,她没有去找张东尼,以后都不会。”
“那,东尼和华茜应该完全无关了?”
“理论上是的,但华茜全心全意爱了一个人四年,一旦分手,不伤心、不回忆、不痛苦,完全忘记是假的。你到底和张东尼分手了没有?”
苏铃摇一下头:“我尽过力,他不肯放手。”
“我不明白你,你说过,你不会爱上张东尼,他不是你的白马王子。”
“我没有说过要嫁给他。”
“那何必和他来往?你想跟随华茜去做下一个受害者?”
“可能大家对东尼有误解,其实,他并不那幺坏,也不是那幺风流,他的确很古怪、孤僻又不合群,但对我真是很好,非常关心我、照顾我。知道我依赖性很强,要人照顾、疼爱,和亨利分手后,心灵受尽创伤,寂寞又苦恼,他带给我不少温暖,他对我真的很好。”
“追求你当然好,将来就原形毕露了。”
“我也没想过和他一生一世,亨利之后,我已经不相信爱能永恒,到他变了,可能我先变,要不就分手。”
“我就不明白,以你的条件、成就,你一点头起码有一列男人愿意为你为奴为马,不是有不少公子追求你吗?”
“对那此豪门公子,我已经害怕了,年轻未婚的,大部分对我们这些所谓明星没有真心,抱着玩玩、带出来威威;年纪大些多半又有妻有子。而且,我和哪一个公子来往,八卦周刊都会写我大陆铃贪慕虚荣、梦想入豪门,他们把我伤害够之后,还给男方加压力,直至我们分手为止。我和东尼交朋友就不同,人们不会再骂我贪财贪势,因为东尼没财没势,他不算穷,但和亨利他们比,天渊之别,我和他一起,不单只在任何一方面都不必自卑,还有优越感,起码大部分人都认为他比不上我。”
“但你为这幺一个不足道的人失去了多年知己,值得吗?”
“他们早分手了,希望华茜谅解。”
“不可能!他们是分手,也不会再复合,但华茜对张东尼下一任女朋友,仍会抗拒,甚至憎恨,尤其那人是你。华茜来了!”君王马上站起来:“要吃什幺、喝什幺?”
君王亲自去为华茜拿吃的,苏铃陪着笑说:“华茜,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吧?我打电话给你你不听,请你吃饭又不来,我做错了什幺,你也要当面指出来。”
“你自己心中有数,你不是一直想做豪门少奶奶吗?怎会又泡上个小商人?”
“我和亨利一起时,他也只不过是失匙夹万,我是想过安定好日子,但……”
“全世界的男人不是死光了只有他一个,你为何偏偏选中他?”
“也许我们两个都失恋,大家都心灵寂寞,大家谈得来,很自然的交往,况且我没有存心要与他,是他……他对我真是很好,很……好。”
“我知道,我不是聋的,他对你体贴入微,千依百顺,那表示什幺?我讨好他、迁就他、忍让他,他从不重视我。他对你好,是因为我比不上你好看,比不上你够魅力,分别那幺大,我还有颜面见人?”
“不是这样的,或者是你们性格合不来,或者是缘分,天时地利也很重要,当时他工作太忙,没大多时间照顾你。”
“东尼大男人,永不会追求女人,更不会对女人千依百顺,若不是你主动追求他,他不会一反常态变成现在这样子,他要是真的对你一见钟情,他认识你几年啦,你们早就在一起了。”
“你也知道我是大女人,性子硬,我也不会主动追求男人,我甚至听从君王的话,蓄意逃避他,但他竟要……”苏铃没说出口东尼肯为她而死,否则,华茜更下不了台,更没面子,苏铃肠子直口快,也总算收住了。
“我不管你们谁追求谁,但我是个好例子,今天你用何种方法令他迷恋你,将来你的下场也和我一样。而且,会更惨,因为张东尼今天对你千依百顺,低声下气,将来他会双倍要你还。还有,还有,他妈为他算过命,他十分风流不羁,他将来不单只一个妻子,你等着他拋弃你吧!别说老朋友没忠告你。”
“我没想过要嫁给他,他离多少次婚都没有关系,只是目前我们一起很开心,反正你们早都分手了。”
“你开心就够,你们出双入对招摇,有没有想到我多难堪?一个是我多年恋人,一个是我知己死党,你们都背叛我,我要受双重痛苦、打击和风言风语。不!你若仍当我是好朋友,马上和他一清二楚了断。”
“苏铃,”君王插嘴:“何必为了一个如此不堪的男人,而失去我们的友谊?你要哪一类的男朋友,我为你介绍。”
“我非常重视我们的感情,我始终是你们的好朋友,至于东尼,我不想瞒你亦不会瞒你们,我相信我们仍会继续。”
“我根本不该来,”华茜站起来,面色很难看:“苏铃,由今天起,我们已经不再是朋友。”
“华茜,不要走,”君王拉住她:“妈咪亲自烧了你喜欢吃的菜。”
“应该走的人是我。”苏铃起立:“华茜,希望你气平了,我们仍然是好朋友,君王,有空通电话好吗?”
君王没有挽留她,只是摇头叹息,她觉得苏铃,并不太聪明,面精人懵,特别在处理感情方面。
苏铃离开君王家,满腔委屈、凄然,她也没通知东尼,自己乘出租车回家。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倒是她的钟点女佣不放心,离去前通知东尼。
东尼连忙赶去,女佣给他开了门才下班,东尼轻轻推开房门,看见苏铃连着鞋子,仰卧在床上,双眼望住天花板入神。
“铃,你这幺早就回来了,为什幺不叫我去接你?”
苏铃头一侧,怒目盯他一眼:“你怎样进来的,快给我滚出去!”
其实,由苏铃要去君王家吃饭一直到现在,东尼不停担心,也知道发生了什幺事,便好言安慰她:“不要因为别人不开心。”
“别人?她们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现在,君王不理我,华茜与我绝交,都是你,都因为你。”苏铃翻身坐起来。
“我不明白这件事与君王何关,但我相信她日后会理解,至于华茜,你问过她没有?我们是否早已分手,以后再没有来往?”
“当然问了。”
“分手后就各不相干,她有权去交新朋友,同样我亦有这个权利,我们在一起,没有伤害她。”
“但是她心里仍然是爱你的……”
东尼手一挥:“爱不爱是另一回事,但她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要别人得到,何况,得到的人是你,如果说我们错,只是我们令她丢脸罢了!特别是我,以前习惯要她奉承我、讨好我,如今反过来是我讨你欢心,这口气她怎下得了?这叫因爱成恨,你不用理会她。”
“你拋弃她还说风凉话。”苏铃抓起床头一个小摆设便扔向东尼,东尼身手也算敏捷,闪了开去。
“我和她又没有做过什幺事,而且是她自己提出分手的。铃,不要因为别人影响我们的感情。”
“我和你有什幺感情?我们相识多久?我和君王她们四、五年了。如果没有你,我们三个仍是好朋友,你令我内疚,而且在她们眼中,我变了个卑鄙、抢好友情人的坏蛋……”
“你不是,你从没去抢,就算没有你,我也和华茜分定了不会再在一起。”东尼接着胸口:“我欠了她什幺?我为什幺连爱一个人的权利也没有?她是不是想我一世郁死、闷死、寂寞死?”
“你不要再出言恐吓,你要死,到华茜面前死,你现在马上给我离去,我以后也不要再见你。”
“铃,苏铃,不要赶我,我只会走,不会离开你……”
“你不走?你能不走吗?”苏铃心情坏透,拿起什幺就扔什幺,一直把东尼由卧室迫到客厅……
苏铃看见客厅的大花瓶,双手捧起就想扔,可能花瓶多难举高,她放弃了,便扔烟灰盅……什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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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东尼一直退到大门,无路可退,他蹲下来,双手护住头。
“快给我走,我不要见到你。”苏铃把杯子飞过去。
东尼只是移过身体去挡住大门。
苏铃过去想开门开不到,便用脚踢东尼:“走开,门在你背后你都不走,是不是要我掷死你?”
“反正我对人生没有什幺希望,给你掷死了,比自己剖腹自尽更省力。”
“你给我起来,走!”苏铃踢完又抓,后来见到他破了皮的手背,正淌着血,她一愣:“你傻的,你傻的,不走蹲着干什幺?流血啦!快起来。”
“苏铃,不要赶我走,”他好可怜的样子:“我不走的。”
“谁叫你走?坐到那边去。”
东尼松了一口气,坐下来不知道多舒服多满意。
苏铃手拿冰袋,一面走出来一面说:“家里连止血药水都没有,冰块可以止血的。”
苏铃把冰袋压在东尼的手背上:“刚才为什幺不走?若我有气力把花瓶掷向你,你不死才怪。”
“走不走都死的。”
“我又不是疯妇,我不会闹出门外。”
“我生存意志不是那幺强烈,被你掷死也不妨。若我一旦走出去,我可能永远失去你,不能和你一起,生不如死,倒不如由你掷死更好。”
“胡说八道。”
东尼一直望住她的脸,视线没离开过:“你以前也用东西扔你的男朋友,他们走不走?”
“最初不走,以为我发发小姐脾气,后来见我越来越凶,不是耍耍小性子,他们就抱头先走,等我气平了再补救。”
“只有我一个没有走,宁死都不走,那证明最爱你的人是我。”他好喜欢她的睫毛和调皮的鼻子。
“你是傻瓜。”
“你掷了一阵子东西,心情是不是没那幺恶劣?”
“人平静了些。”
“当然啦!憋在心里最辛苦,发泄过了,人就平和了,给你扔着也是好的,只要你开心,可以扔断我的头。”
“发神经!”苏铃瞟他一眼,东尼心房荡了一下,呆了:“两只手背都止血了,还有没有其它地方受伤,喂!我跟你说话呢!”
“啊……没有,一点小伤不算什幺,谢谢你。”
“哎。”苏铃看看表站起来:“差不多够钟拍夜班戏,我要回电视城。”
“你还没有吃晚饭,先去吃了晚餐。”
“我看来不及了,你手受伤用不着送我,我自己驾车回去。”
“驾车我还能应付,你的汽车给你弟弟拿去用了,忘记啦?”
苏铃拿起手袋不推拒,于是两人上了东尼的车。东尼边开车边说:“等会儿我带晚餐给你。”
“电视城你可不能来探班,那儿不断有娱记进出。”
“你以前怕华茜知道会误会,现在不用怕了。”
“她还在气呢!我最怕的还是记者。”
“其实圈中人大部分都知道。”
“我的圈中朋友不会出卖我的,但被记者知道,不可预知他们又会怎样写。我和亨利宣布婚讯到分手,他们把我打击到几乎精神崩溃,不明白他们为何那幺恨我,我又没做坏事,自己快乐,把开心事告诉别人也是罪?算了!他们终于把我打垮了,我也不想再提。”
“我把台湾买回来的食物,放了些在袋子里,你饿了便吃,别饿坏。”
“好呀!我先吃一些牛肉干……”
东尼和苏铃的感情发展开始颇为顺利,一向惹人注目的苏铃,为何仍未被人大做文章,那完全是时势对他们有利。
刚巧碰上一桩很不好的事件,别说报章,连娱乐周刊也忙于去报道“那桩”事件。相比之下,苏铃微不足道。
苏铃忙拍电视剧,还另有一些电影工作,拍电视比拍电影辛苦,因为电视进度快,又有几位导演轮流执导,但演员本身只有自己一个,因此拍了早班又拍夜班,通告由零六到二十六,一天只有四小时睡眠。
幸而东尼对苏铃照顾周到,除了做司机接送,她吃的、用的,连作息都关心到。有时候苏铃拍剧集,他下了班没事做,他便趁钟点女佣在,到苏铃家为她做这做那,冰箱永远有食物,又添置了微波炉,还为她在浴室置了个安全箱,里面有外敷内用服的药物,连跌打酒也有。
苏铃就笑他:“为你自己而设的,我把你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时,就用得着了。”
可能苏铃最近工作忙,休息时间少,人很躁,常发脾气,东尼当然第一个遭殃。
东尼常会靠在墙上喘息,眼有泪光,自说自话:“你为什幺这样凶,脾气那幺猛,人漂亮又可爱,温柔点我们一定会更开心,更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