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高兴什么?「这时,魏芷瑕已将鼓风炉扛上二楼,听见底下凌摘星的吼叫声,好奇地探出护栏查看。
匡云南抬头,瞧见她天真花颜倚在栏杆边,水漾明眸底光彩灿烂,他心头一动,想起初见面时,她也是立在山道的护栏上,山风吹得她一身衣袂飘飞,彷若天上仙子下凡,灵艳无双。
或许在那一刻,他就被她纯粹无染的灵秀给降服了吧!世间怎可能有如此纯净的人儿?他好奇、也心动,目光不知不觉地随着她转,又领受了她无比的体贴与温柔,从此深陷她织就的情网中,下可自拔。
另一头,凌摘星乐疯了,只恨不能与天下人分享他得以续命的喜悦,哪还记得匡云南交代,不许向魏芷瑕吐露世间黑暗事的警告。
「主子赏了解药,我们都可以下必死了,怎能下开心?」
「你们为什么要吃解药?」
匡云南轻咳一声,暗示凌摘星该闭嘴了。
可惜凌摘星没注意。「当然是中毒啦,笨!我们每四十九天得吃一次解药,不然就死定了。」
「谁给你们下毒?」魏芷瑕问。
匡云南咳得更大声,偏凌摘星乐过头了,什么该讲、不该讲的事全吐了个精光。
「除了主子还有谁?」他说。
魏芷瑕的问题转向匡云南。「相公,你干么给他们下毒?」
匡云南冷哼一声,凌摘星背脊闪过一阵恶寒。「对不起,主子,我不是故意的。」
谁理他是下是故意的?匡云南袍袖一挥,缓步上楼。「我没下毒啊!」
凌摘星一楞,那他们吃的是什么?
「那凌大哥为什么说相公给他下毒?」她问。
匡云南上了楼,来到护栏边,举袖轻拭她一头一脸的汗。「他们笨嘛!用屁股想也知道,我穷得连自个儿的补身丹都快买下起了;现在身上的药多半是你买的,我哪儿有钱去买毒药炼丹毒他们?」
「对喔!」他们一路坐回来的马车,和车上依照姥姥信件指示订做的链金机械,全是她付的钱,他根本没钱,哪儿来的银子买药毒人?「凌大哥,你们搞错了,你们根本没中毒啦!」
是这样吗?凌摘星小心翼翼地注视匡云南的脸色,只觉他笑得好平静、好温和、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主子……」他瑟瑟地发着抖。
匡云南也不理他,迳自搂着心上人往更里头的库房走。「我知你力气大,但这鼓风炉也不轻,你一直扛着它会累的,来,我带你到库房,有话把东西放下再说。」
「我不累啦!」她笑得很开心。
「可是我会心疼啊!」他边走,边扬着袍袖为她 风。
「嘻嘻嘻,好凉喔!谢谢相公。」
「哪里,你是我娘子,我当然要疼你。」
「那我也要疼相公喽?」说着,她空出一只手,唰地搂住他的腰扛上肩。「相公大病初愈别太累,我扛你走。」
匡云南轻咳一声,一个大男人被老婆扛着走是有些丢脸,呃,好吧,是很丢脸;但既是她的体贴,他也得生受,不过--「瑕儿,你只能在屋里扛扛我,出了门就下行喔!」他还要面子。
「好。」她把他抱得很紧。
这一边,人家小俩口恩恩爱爱,那一厢,凌摘星还在哀嚎。「主子……」他们到底有没有中毒?可大伙儿真的看过匡云南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母」得骨头都下剩啊!大夫也说他们的脉象有问题,这才令大伙儿怕入了心,不敢任意妄为。但听到今日的话,下免怀疑匡云南哪儿来炼毒制药的钱?
「相公,凌大哥在叫你。」
「别理他。」
「主子……」到底匡云南有没有下毒呢?这是个千古难解的谜。
--全书完
编注:
(一)有关匡云中和常如枫的爱情故事,请看采花第085号《当街买夫》。
(二)有关匡云东和花非雨的爱情故事,请看采花第118号《临舟钓情》。
后记
最近大家都说我是白字大王。
事情是发生在一个礼拜前去买东西,拿了几张抽奖券,要填基本资料,就写喽!想下到写到一半,脑海里突然一片空白,连自己家的住址该怎么写都忘了。
然后下一瞬间,一串仓颉码跳入脑海,哇咧!难道要我当场拆仓颉码不成?
想起近年,别人问我字怎么写时,若下小心忘了,就很快乐地拆仓颉码给对方,然后义正辞严地告诉他,不会写有什么关系,我日常生活打字的机会可比写字多上百倍不止,我会打就好。因为打字已成了下意识反应。
结果太过嚣张了,遭到天谴,竟连自家住址都忘了怎么写,只剩一串仓颉码,呜呼哀哉。。
以后不敢再说「不会写有什么关系,我会打就好」这句话了。(PS:根据咱家编编所言,我连打字都常常打错,看来是摆脱下了「白字大王」这个称号了,呜!)
再来说说这个故事吧!个人觉得它很神话,尤其是匡云南复元那一段,但绝对符合武侠与言情小说的公武。
话说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鲜少上纲的妮子偶然在网上看到一篇留言,条列了多项小说公武,其中武侠小说中有一点就是--当你是男女主角之一,在生活上遇到麻烦、劫难时,别客气,赶快找个断崖跳,保证下面有灵丹妙药,或者下世奇人、XX怪兽的内丹等着你,然后你就会因为这段奇遇起死回生,功力大增,进而扫平一切祸患,成为一代大侠,并娶得美人归。(PS:此点只保障主角,非主角请勿乱跳,因为稳死无活。)
所以匡云南也跳了,不过他跳的是湖而非崖,然后他当然也下会死,他死了还有啥戏好看?
至于言情小说的公武就是--我爱你,三个字。
不管男主角或女主角曾做过或错过多少事情,产生了无数恩怨纠葛的情节,最终只要「我爱你」三个字,保证一切摆平,从此王子与公主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当然,匡云南和魏芷瑕也说了,详情看书,下便多述。
不过听说最近那三个字改了,原因在于:某年某月某一天,一对男女去逛百货公司,女主角看着一室惊奇,眼露星光,这时,男主角静静地掏出了某样东西,然后也说了三个字,从此王子与公主还是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至于男主角拿的是什么呢?答案--信用卡。而他说的三个字是「尽量刷」。(PS:此乃网路流行笑话,可惜下知原创者是谁。)
嗯,个人是觉得那如果变成公武也不错,深具实质效益呢!
我知道有人看书习惯先看后记,我也常干这种事,下过若有人先看了这篇后记,大概会认为这本《凭栏诱君》是妮子故意搞怪的公式大全。
非也、非也,这十余万字,我想讲的只有一点--死了是不是一了百了?有兴趣的下妨一起想想,没兴趣的就算了。
接下来是匡云发和言芹的恶搞篇,欢迎一起进入妮子的BL世界。(PS:最近写到时装故事,没人恶搞,突然觉得有些寂寞,有没有人特别想看某人被玩?咱们再捉两只来玩吧!)
陷阱三
公鸡响亮的啼声唤来一日的初始。
日阳慵慵懒懒地自东山头爬起,睡意未消,放下出炽热的金芒,只有微温的光线,缓缓驱退黑暗、带来光明。
匡云发蓦然睁开眼,轻手轻脚跃下床铺,走过去打开房门。
一只才抬起准备敲门的玉手倏忽一顿,手的主人满脸惊诧。「公子……」小翠后退一步。房里两人是昨夜前来借宿的,自称北原国人,特为参观兰陵国敬水节而来,却下小心在河中翻了船,弄得一身狼狈,请求援助。
小翠和父亲本着四海一家的精神,爽快地请客人进门,杀鸡宰鸭地请他们吃了一顿,本还想让出主人房借他们住,不过两位客人坚持不受,结果他们借了柴房暂窝。
「小翠姑娘早。」匡云发一礼之后,下着痕迹地将人请出门外。
昨夜言芹发了一夜的噩梦,到快天明时才睡沉,他不想有人惊扰他,才会一听见脚步声,便忙不迭地起身应付。
「公子也早。」缓过一口气后,小翠两手捧着托盘,又前进一步。「我给你们送早餐来了,言公子……」
「他还在睡。」匡云发抢道,昨夜就发现小翠两眼下离言芹俊逸脸庞,摆明了是看中他年少荚俊,有意攀亲。
言芹未婚,有佳人垂青本也无可厚非,但匡云发就是觉得下舒坦;言芹是个独立的人,身边下该拖着另一个人,就算要有,那位置也该他先坐,哪有后到主人抢先的道理?
「是吗?」小翠蹙眉,时嗅时喜半晌。「匡公子,请问你与言公子是何关系?」
「朋友。」最亲密的那一种。他在心里暗加一句。
「那匡公子可知言公子娶亲与否?」
「没有。」
「他有喜欢的姑娘吗?」
「这……」他若摇头,小翠铁下死心,但点头又怕言芹发火,一时却不知如伺是好。
适时,言芹听闻门外人声,好奇下床查看。
只闻木门嘎吱一声,言芹探头向外。「云发,你在跟谁说话?」
匡云发还来不及答,小翠听见心上人的声音,喜下自胜奔上前来。不过她乐过头了,左脚绊了右脚,眼看着就要往前栽去。
「小心!」匡云发猿臂急伸,下一瞬间将姑娘软玉温香抱满怀。
「小翠姑娘,你没事吧?」言芹大步上前探问。
「嗯……」轻吟一声,小翠摔得七荤八素,软倒在匡云发怀里,一时间竟无法站立。
「我扶你吧,小翠姑娘。」言芹伸过手想帮忙。
「不必了。」匡云发突地一闪身,别过言芹的手·既知小翠对言芹有意思,他又怎肯给他们多相处的机会?
言芹温和的眸底闪过一道异芒,本来是没多想什么的,毕竟扶她一把只是举手之劳。
怎知匡云发忽然来上这一手,像是抱小翠抱得很过瘾,不容人破坏。他心底顿时像打翻了五味酱,酸甜苦辣涩俱陈。
「是吗?」他冷着声。「既然下须我帮忙,那你慢抱吧!我下打扰了。」
「言芹!」一见他变脸,匡云发就知要糟。「你误会了。」眼看着他越走越远,匡云发慌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着想甩脱小翠追人去也。
偏小翠跌得昏头,就像溺水者抓着浮木,哪有如此容易松手?只把匡云发捉得死紧。
匡云发急死了,却没办法,只能放声喊道:「你别走啊,言芹!」
可言芹哪里听他说,兀自走着,出了农庄、上了官道,拦下一辆马车。
「可恶!」匡云发直跳脚。「你快醒醒啊,小翠姑娘。」真让言芹上了马车,他就很难追上他了。
「唔!」小翠依旧昏头。
匡云发一会儿瞧着怀中人,一会儿望向就要离开的言芹,实在很想丢下小翠去追人;可想起昨夜小翠父女的热情招待,又丢下下,一时间给闹得手足无措。
就在他又气又急的同时--
「啊!」一记惊呼自官道那边传来。
匡云发忙把眼一抬,只来得及看见一道黑影风驰电掣地抄起言芹遁向远方。
「把言芹放下来。」这时什么顾忌都消失了,他把小翠一推,告罪道:「不好意思,小翠姑娘。」丢下一锭银充当借宿费,他瞄都下瞄她一眼,身如流星曳地,追向言芹消失的方向。
「在这里、我在这里。」一道娇声招呼着黑衣人上花阁二楼。「怎么样?绑到人了吗?」
「喏,这下就是。」黑衣人将言芹往地上一丢,扯下蒙面巾,可不正是袁青电。
「你丢小力一点嘛!」女子自阴影中现身,却是袁痴心。「把他摔伤了怎么办?」
「反正心疼的是匡云发又下是我,有啥关系?」袁青电耸肩,扳过她的肩,用力一吻。「好娘子,我的任务完成了,你呢?」
「你自个儿不会瞧啊?」袁痴心指着洞开的窗子叫他看。
袁青电把眼一转,看见房里景象,摸着下巴笑得十分贼邪。「说来我这主子真是万中选一的善良,设计属下沾染断袖之癖,又怕他们不懂得如何寻欢作乐,只得连如何行龙阳之欢一并教授,日后定要叫他们好好回报我一番。」
「是啊,你这主子确实好……」袁痴心撇撇嘴。「好可怕!」
「你下喜欢?」袁青电对她眨眨眼。
她轻声哼了哼。「才怪。」
他大掌揽着她的肩,哈哈大笑。「我说娘子,我若是半斤,你绝对下会少于八两,咱们谁也别笑谁。』
袁痴心纤指在他腰间拧了一下,才想发发娇嗔。
袁青电突然抱起她,隐向楼外大树。「嘘,噪声,云发来了。」
适时,袁痴心也听见一阵衣袂磨擦声由远而近传来,她突然想起昏倒在窗抬外的言芹。「那他……」
袁青电急忙屈指,弹出一道指风隔空解了言芹的穴道。
言芹方自一片黑暗中醒来,整个人尚昏沉沉的,突被一阵轻微的呻吟声给吸引了注意力。
他抬眼望向声音来处,瞬间呆了。
对面房里,一武红艳如火的床榻上,一个玲珑有致的身影侧卧其间,外衫盖住了「他」的上半身,徒留下引人遐思的下半身,浮游其问。
但见那人双腿修长,交迭在艳红色的锦被上,雪白肌肤被衬得润泽如玉。
视线往上移,那光影掠动中,肾峰更显突出,精采无双。
一片春光,旖旎暧昧,直教人瞧得目瞪口呆。
匡云发寻人来到,看见言芹呆在窗台上。
「言芹。」他摇了他一下。
他毫无动静,神魂早被惊飞上九重天。
匡云发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瞧,一下子也被吓呆了。
但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头。
榻上之人在一阵甜腻的呻吟俊,突然转过身;然后,另一个一直被他掩住身影的人也现了形,却是名魁梧壮硕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