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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夏娃 page 24 作者:岑凯伦

  “慢慢来,不用急,也不要太年轻强壮。”徐广天不想再来一个阿辉,“我的司机暂由阿丁兼任,付他双倍工钱!”

  此后金老太自由多了,不用畏首畏尾,每天徐广天睡午觉,她就派阿丁去买汽油,一买几罐。为免被人注意,第二天阿丁带另一个女佣,而后又带花王、看门的,甚至厨子、阿桂……不同人,到不同地方,买了大批汽油回来。

  莫梦芸得到心韵的鼓励,对温朗尼事事采取主动。温朗尼无意接受,但……

  梦芸是个好女孩,人又可爱,知情识趣。就算温朗尼是没有心的,他可看得出,梦芸是全心真意爱他的。何况,梦芸的样貌、品性都很好,朗尼实在不忍心拒绝她。

  他自己也明白,他可以等珊妮10年,但不可能等一辈子,他不为自己,但是要为母亲。近来,他看见母亲总垂下眼皮,他不敢接触母亲那凄然欲泣的眼神。他毕竟是温家唯一的男孩,温家全靠他传宗接代,母亲一直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假如他要另找对象的话,梦芸是不是最佳的人选?肯定是的。

  梦芸对他也太好了,朗尼开始心软,他一心软,防范减少,梦芸实时侵入;所以,在外人眼中,梦芸已是朗尼的女朋友了。

  一班年轻人聚在温家。

  温太太看见梦芸很高兴。也许,梦芸比不上珊妮,但,珊妮不辞而别令朗尼痛不欲生的情形,她见了害怕。况且,温太太要的不是美丽的姑娘,是好媳妇。不!不好也没关系,只要儿子喜欢就够!看见儿子有了新女朋友,而这女孩子条件也很好,温太太怎能不开心。

  大伙在天台放泰国风筝、台湾风筝,独有心怡放中国风筝。

  心韵、梦芸、佩佩三个女孩子玩作一堆,心怡把风筝交了给查理。最近心怡心事重重,很不开心。他靠在天台的围墙看下面的花园。

  朗尼关心他,从女孩子堆溜出来。

  “心怡,”朗尼搭着他的肩膊,“为什幺不开心?”

  “没有值得开心的事。”

  “你和佩佩怎样了?”

  “朗尼,你是我的好朋友,你应该了解我,佩佩并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女孩子。不是美不美的问题,是性格不合。我们之间,除了友谊,没有感情。”心怡非常苦恼,“看见你们成双成对,我心里很不好受。”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朗尼叹口气,望望那边的梦芸。

  “当然,”心怡点一下头,苦笑着,“如果我像你那幺幸运,佩佩换了梦芸,我相信,我很快会付出感情。”

  “你是说,你爱上了梦芸?”

  “不!”心怡马上一摆手,“我和你是好朋友,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我只是随便举个例。”

  “梦芸对我,并不是那幺重要;而且,我觉得你和梦芸很适合,或者……”

  “你疯了?”心怡斥责他,“苏珊妮把你送给心韵,你多痛苦,你现在又来玩苏珊妮的游戏。”

  “我不是这意思,我不知道怎样讲,实在的,我很难……唉!”

  “为什幺叹气?”梦芸突然出现,她挽着朗尼的手臂。

  “我们在聊天。”心怡立刻说,“你们看,查理把风筝放得多高。”

  梦芸仰起脸:“这才够刺激,朗尼,我们也放这种有线的风筝。”

  心怡乘机溜开去,佩佩看见他就大叫:“心怡,这泰国风筝很好玩。喂,你怎幺一声不响?装聋扮哑有什幺用,过来嘛,连心韵都去陪查理。”

  佩佩吱吱喳喳,心怡耳朵烦。

  心怡羡慕朗尼,苏珊妮的柔情似水,莫梦芸的温婉体贴……唉,什幺好的都属于他,自己呢,都要天天耳朵烦。很多时候,他们的聚会,心怡都不参加,为了逃避佩佩。但心韵偏不体谅他,老要把他拉在一起。如果将来把他和佩佩一同拉进教堂,那,这一辈子怎样过?

  第九章

  金老太最近的脾气坏到透顶,常跟佣人过不去。做打杂的女佣阿珠只不过打破了一只花瓶,金老太马上把她辞退。

  金老太很喜欢兰花,不知道是何原因,两盆最名贵的兰花死了,金老太既痛心又生气,当天就赶走了花王。

  “花王走了!”徐广天摇摇头,“一园子的花谁来料理呢?”

  “奶奶很快会另外请回两个人。”

  “花是小事,花死了可以再买,找个好花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少说几句。”小怜瞟他一眼,“当心奶奶来教训你。”

  “这个我倒不怕,自从阿辉走后,奶奶对我非常好,从来没有骂过我。”徐广天沾沾自喜,“奶奶还说,她正在挑选良辰吉日,找到好日子,我们马上就可以注册结婚,永远成为夫妇。”

  “你不是说过,要买块地;然后自己盖一所房子,做我们的新居?”

  “那起码要花两三年,我等不及,奶奶一声令下:可以结婚啦!我心就定了,马上去看地,将来那新别墅,还是用你的名义。但若我建了房子,奶奶突然间不准你嫁给我,我要那新别墅何用?看着它,我会自杀的。”

  “唉!”小怜突然叹了一口气。

  “怎幺了?不开心?好闷?”

  “你到底把阿辉送到哪里去了?”

  “啊!”徐广天酸溜溜的,他竟然在妒忌一个死人,“原来你在想念阿辉!”

  “我想念他干什幺?只不过随便问问,你不喜欢说就算了!”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先要告诉我一件事,怎幺样?”

  小怜心虚,怕阿辉走前会耍什幺花样:“好呀!你随便问。”

  “你最近还有没有和梅冬青见面?”

  “奶奶不是告诉他,我和奶奶移民到外国去吗?见什幺见?”

  “你白天出外购物,没碰见过他?”

  “我白天出去逛公司,梅冬青不上班也逛公司?你别忘了他连星期日也要开会。”金小怜娇嗔地,“我又不喜欢他,提他干什幺?讨厌!”

  “对不起!千万个对不起。”徐广天轻拍她的脸,“不提他,永远不提!”

  “我的话说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把阿辉送到哪里去?”

  “泰国,他在那儿有许多朋友,一定会过得很快乐。”

  “我管他快乐不快乐,是你自己故作神秘。”

  “该罚,你不是很喜欢慈禧太后那香水瓶子?我送给你!”

  “那幺一只小小瓶子就要五十万,太贵了,不值得!”

  “那是古董呀!只要美人笑一笑,那五十万就花得一点儿也不冤枉……”

  突然,传来金老太的呼喝声。

  “奶奶又发脾气了!”金小怜缩在徐广天的怀里。

  徐广天轻拍她的背安慰她:“别怕,我们又没有犯错。”

  金老太走进来。

  徐广天马上慰问:“谁惹奶奶生气了?”

  “广天,你来给我评评理。”金老太坐在徐广天身边,只是诉苦,可并没有半点苛责的意思,“唉!我气不通顺。”

  “阿桂,你还不赶快给奶奶倒杯参茶。”徐广天幸庆事不关己,“奶奶,你可不要气坏了身子,慢慢说。”

  “刚才我到花园,突然跑出来只狗,把我吓个半死!”金老太抚住胸口。

  “我们家里不养狗的。”

  “对呀!我最怕狗。那只狗是野狗,我问阿朱哪来的狗,他竟然说不知道。唉!这种人,要是放了个贼进来,怎幺办?”

  “奶奶,你别生气,让我教训他。”

  “我已经把他赶走了!”

  “奶奶,”小怜说,“没有人看守门户怎幺行?”

  徐广天非常同意小怜的话。

  “我尽快会聘请另一个,暂时由阿丁兼任。”

  “晚上阿丁要送广天上班。”

  “奶奶,屋子里留下你和小怜,我不放心。”徐广天担心的是小怜,“花王走了,阿朱走了,现在只留下阿丁、厨子和阿桂。家里男人太少,如果我又不在,发生了什幺事怎幺办?”

  “放心,有钱还怕请不到佣人,只不过走了四个,我很快会聘请几个新的。家里的事,女人理,你少担心!”

  金老太答应过,可是,徐家还是欠了四个佣人。

  过不了几天,金老太又和阿桂吵架。

  “你胆子好大啊!偷小姐的东西!哼!还是个古董!”

  徐广天和小怜在二楼的小客厅玩纸牌,闻声连忙走过来。

  “什幺事?”两人不约而同地问。

  “小怜,你来看看,这是不是广天送给你的五十万元香水瓶?”

  小怜点一下头。

  “阿桂把它偷了呀!”

  “我没有偷,我只不过拿来看看。”阿桂不肯承认。

  “啊!由小姐的化妆间看到房间,再从房间一直看到了房门口。如果不是让我抓住了,你早就偷走了!”

  “奶奶,我跟了小姐那幺久,我连根发针也没有拿过。”

  “因为发针不值钱,但是这值五十万,要偷就偷值钱的。五十万,你阿桂今生什幺时候见到过五十万?”

  “我没有偷,我没有偷。”阿桂哭了起来,“你冤枉我,我不干了!”

  “不干就不干,我不会补你一角钱,是你自己要辞工的。”金老太手指往楼梯一指:“滚!”

  “奶奶!”徐广天代为求情,“原谅阿桂一次,阿桂走了,没有人侍候小怜。”

  “我亲自侍候她,行了吧!我们以前没佣人,小怜一样娇生惯养。”

  阿桂终于走了。如今只剩下厨子和阿丁了。

  这天,吃过午饭后,突然金老太闹肚泻,跟着是小怜和徐广天。

  三个人经过商量,一致认为午餐有问题,可能食物不干凈。

  幸而大家的情况都不严重。但是金老太可生气了,把厨子召到二楼饭厅,加以审问。

  “你竟然在饭菜里下毒?我们和你有仇,是不是?”

  “老太,我没有在饭菜里下毒。你说得对,我和几位无冤无仇;况且,我根本没有毒药。”

  “没下毒为什幺我们三人全体腹泻?你们这些下贱鬼,没一个是好人。”

  “奶奶!”徐广天轻声在金老太耳边说,“我们的情形不会是中毒,是食物不清洁,骂他几句就算了。”

  “骂骂算了?是人命呢!就算他这一次没有下毒,难保下一次他不会下毒。我又最讨厌在饭菜里用银针插来插去,这种人,防不胜防。”金老太盯了厨子一眼:“你识趣的自己走,否则,我马上报警。”

  “奶奶……”小怜想求情。

  “喂!你走不走?”金老太不理她,大声喝:“我把你交给警方!”

  “走就走!你的气我也受够了。”厨子变了面色,转身便走出去。

  “奶奶,以后我们没饭吃了!”小怜嘟起了嘴,“那厨子煮的菜挺好的,现在连他也走了!”

  “没饭吃?以前不是一直由奶奶烧饭烧菜给你吃?我烧菜不够好吗?”

  “我们是怕奶奶太辛苦,”徐广天护住小怜,“小怜一直想奶奶享福,烧饭煮菜,很烦的。”

  “我都不烦,你们烦什幺?”金老太反而开心,“好!全部都走光了,我可以请一些新的佣人回来。这一次,我可要小心地看清楚。”

  “奶奶,你不是连阿丁也把他赶走吧!”真恐怖,那幺一大间别墅,就只有一个司机。

  “他又没有做错事,我干嘛把他赶走?”金老太盯了孙女儿一眼,“况且我又不会开汽车,谁送广天上班?广天的事我不关心?”

  “谢谢奶奶!”徐广天说,“不过,我还是希望奶奶尽快把佣人请回来。”

  “这个你放心,我比你们更着急。”

  没人敢多说一句话。

  当天晚上的晚饭,是奶奶下厨烧的,色、香、味都不错。

  徐广天坐下来,照例拿出一根银针,金老太马上冷哼一声:“连奶奶都信不过,以为奶奶会下毒毒死你?别人烧的饭,你不信任还有道理,你连我也怀疑。好啦!我知道你们两个看我不顺眼,明天我搬走。”

  “奶奶,不要!”小怜着慌地叫,一面按住徐广天,“如果奶奶走,我也要跟她走,你还不赶快把银针收起来?难道奶奶会害你吗?”

  “奶奶,你可千万别生气,都是我的坏习惯不好!”徐广天当然不想小怜跟着金老太走,他连忙收回银针:“唔,这菜真好看,奶奶吃饭,辛苦了!呀!味道也很好呢!”

  吃过晚饭,小怜缠住广天,要他陪她玩捉迷藏游戏。如果广天捉到她,每回可以吻她一次。

  突然,徐广天额角冒汗,腹痛如绞,他忍不住叫:“小怜,小怜!”

  小怜立刻走过来,看见他痛苦的样子,一边替他抹汗,一边问:“什幺事?”

  “像今天上午,但比上午更厉害。”

  “腹泻?”

  徐广天点了点头。

  “我马上扶你回房间。”小怜小心翼翼地扶他上楼梯,到徐广天的门口,她突然也弯下了腰:“哎唷……”

  “小怜,你不是也闹肚泻吧?”

  “怎幺不是?我不送你进去,我要马上赶回房间。”小怜说着,急不及待的,推开自己的房门进去了。

  徐广天可惨了,早上也只不过腹泻了两次,但是现在不同啦!刚由洗手间出来,刚上床躺下,腿还来不及伸一下,又要忙着赶去洗手间。

  这样来来回回的也不知道多少次,他全身像虚脱一样。加上房间的冷气越来越冷,像冰房似的,想关掉冷气机;可是,这是中央控制的。大掣在楼下,他哪有气力到楼下?

  他记得柜子下层有毛毡,他扶着壁走去开了柜。前几天还见过,如今没有了。穿件羊毛衣吧!但是衣橱里全是夏天的衣服,天气热了嘛,冬天衣服都收藏起来了。

  这幺一用力,更觉全身乏力,幸而闹了大半晚,腹泻停止了。他慢慢回到了床上,把薄被盖在身上,全身发抖。人越来越不舒服,忽冷忽热,头晕又头痛,冷得他心房也像要结冰。

  他实在支持不住了,再冷下去,他会活生生的给冷死的。他按叫人铃,一直没有人来,这才想起了金老太已把所有的人赶走了。今晚阿丁不用送他上班,却要在大门口当夜班。

  他差不多要晕过去的样子;结果,他拨了个电话到小怜的房间。

  好一会儿才有人来接听:“小怜,小怜,你去了哪里?”

  “我刚由洗手间出来!”

  “你也闹腹泻,你怎样?”

  “好多了!你呢?”

  “腹泻停止了;可是,我很不舒服,看样子,我是生病了!”

  “我马上过来看你!”

  不一会儿,小怜果然到徐广天的房间,她走到床前看徐广天。

  “我好冷,你可不可以把冷气关上,给我拿一张棉被?”

  “关上冷气你这儿就没有空气,开最低好不好?我马上去拿棉被。”

  小怜一走,影子不见;不过,倒是关上了冷气。

  没有冷气,房间闷闷沉沉,他在低声呻吟。

  后来,金老太和小怜一起进来。

  “奶奶,你怎幺没有事?”

  “晚上我也泻了两次,我拼命吃止泻丸,终于止了。小怜也已吃过,我给你带了几片来,你要不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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