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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女孩子 page 2 作者:岑凯伦

  “算了!无凭无据,水底又没有人拍照。”宜珍摇一下头,“我还要留气力参加蝶式决赛。”

  “不行,非要讨个公道不可。”

  “大家是同学,别太计较,我们不说,她们心中有愧,反而不安!”秋如说,“宜珍,你支持得住吧?你加起来游了一个海。”

  “平时练习我也游几个小时。”宜珍拉了拉翠姿的手,“听秋如的话,大方些,蝶式我会尽全力,只要蝶式第一,总冠军还是属于我的。”

  翠姿不服气朝向蔡珍纳她们那边吐舌头。

  宜珍游的蝶式真好看,飞也似的,但打起的水泡并不大。

  翠姿尖起喉咙:“加油、宜珍加油……”

  那蓝蝴蝶又得到了冠军。

  由校长亲自颁奖,宜珍拿了两面冠军奖牌,彩带两次挂在她的脖子上。

  分数计算下来,宜珍获得了全场冠军,捧走了那只闪闪的大银杯。

  “庆祝!”翠姿拥抱宜珍,“我们要庆祝,大大庆祝一番。喂!茱莉、秋如,我们去哪儿吃一顿呢?”

  “到我家!”茱莉说,“我叫管家,烧牛排,宜珍喜欢吃牛排!”

  “晤!宜珍今天出了不少力,”秋如也开心得合不拢嘴,“非要好好补充不可!”

  “喂!”那边有人在喊,“陶宜珍拍照!”

  “去怕照,等会儿再陪你去更衣室!”

  翠姿趁宜珍拍照的时候,去找马之桂。

  “你拉拉扯扯干什幺?”

  “到操场,跟你算帐!”

  蔡珍纳的人跟了去。

  秋如和茱莉也马上追上去。

  “你为什幺害宜珍,在水里勾她的脚?”

  “我没有!”马之桂神色不定,“你冤枉我!”

  “冤枉你?你做了坏事还不肯承认?”翠姿是不服气的:“明天我告诉密西斯哈顿。”

  “我没有……”马之桂说着,哭了起来。

  蔡珍纳只不过拿了一项冠军,她拍过照找朋友找到这儿来,看见马之桂的样子:“咦!之桂,怎幺哭了?”

  “她们欺负她。”她的好朋友说,“她们说之桂害陶宜珍得不到冠军。”

  蔡珍纳神态也不自然,不过,她既然是领头大姐,当然不像之桂那样受不住:“朱翠姿、王茱莉、伍秋如,之桂怎样害陶宜珍?”

  翠姿抢着说:“她在水底用脚勾住宜珍,那不是害人吗?”

  “之桂没有这样做,她自己都顾不住自己,脚抽筋弃权了!如果她不弃权,她起码可以得个季军吧?”

  “这就是你们的诡计!”翠姿冲过去。

  “你欺负同学,明天我告诉级主任。”

  “好啊!不要等明天,现在就去,说不定校长要你和宜珍再比赛一次,宜珍可以堂堂正正把冠军拿回来。”

  “你……你不道歉我不放过你!”蔡珍纳作势想扑向翠姿。

  “道歉,做你扬州大梦……”

  双方气氛充满火药味,茱莉和秋如虽然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她们是站在翠姿那边。

  就在此时,宜珍跑过来,拉开了翠姿,回过脸对蔡珍纳说:“校长、副校长,所有老师都在那边,想打架请往泳池旁。”

  “哼!我们走!”蔡珍纳自知理亏。

  “不要走,你们不能走!”翠姿叫。

  “算了!”宜珍拉下翠姿的手,“陪我到更衣室,我们去茱莉家吃一顿。”

  “这些女孩良心不好,以后大家少来往!”秋如说。

  “索性见面不打招呼,”茉莉说,“我去打电话吩咐管家准备一切。”

  宜珍搭着翠姿的肩膀:“不要生气,将来有一天我会揍她们一顿。”

  翠姿的眼神有点慌:“校长说女孩子打架粗野又没有教养,会被校方开除的。”

  “迫得太紧,也顾不了许多。”

  “你什幺时候去找蔡珍纳算帐?”

  “看她以后的情形和表现。”

  “刚才……”翠姿还以为蔡珍纳逃不过。

  “刚才?”宜珍进浴室冲水,“刚才是小事情,没理由为小事打架。”

  “还算小事?”翠姿讶然地叫,“她取去你的冠军!”

  “我始终还可以拿大奖,少一个蛙式冠军,等会儿还不是可以吃六大块牛扒?这对我有什幺损失啊?”

  “宜珍说得对!”秋如点一下头,“不要把名利看得太重,运动只不过锻炼身体。”

  中五的功课很紧,又要应付中学会考,因此,这一年大家都很忙。

  宜珍有多项运动已暂时放弃了。

  每天上学、回家、吃饭、温习、睡觉……天天如此,非常刻板的生活。

  直至中学会考放榜。

  她们念的学校,不单只有名气,而且着实也有真材实料,每年平均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会考及格。

  茉莉、秋如会考成绩很好,几乎又做了女状元,她们学校出过好几个女状元。

  宜珍、翠姿也很不错。

  蔡珍纳也可以直升原校F6。

  但是马之桂和其它几个因为会考及格但成绩并不太理想,学校不肯要她们。

  茱莉她们还是四个;蔡珍纳她们变了六个,那幺巧除了一个,九个都编在同一预科低班里。

  进入F6,孩子们也步入十六岁,蔡珍纳十八,这期间,有很大的改变。

  流行的喇叭裤完全被淘汰,裤管越来越窄。

  密实裙白天没人穿,只归纳于晚礼服。

  少女们不穿中庸裙,及膝裙甚至膝上裙开始流行。

  厚底皮鞋也没人穿,大家都穿薄底皮鞋。

  名牌运动鞋逐渐流行,宜珍就有三双。

  四个女孩子已长得亭亭玉立,发育渐趋成熟。

  最美是秋如,茱莉也不错,翠姿活泼、急性子,她有可爱之处,宜珍身材最好,最健美。

  蔡珍纳她们呢,当然也有改变,不过变得更坏,品德更差。

  蔡珍纳是外省人,年纪长些,身材也高大,她已经开始交男朋友,每天换下校服上的士高,还学会抽烟、打牌、喝酒。

  以前年纪小,人纯些,长大了,就更会用心计、阴险。她们和茱莉四人的斗争,由表面的,变成侧面:说些尖酸刻薄的话、指桑骂槐;什幺都争;争功课分数。争运动冠军、争歌唱第一。又做一些损人利己的事。

  考试作弊、偷试题,排挤异己,乱放谣言,什幺都做。

  下课、午餐、放学,两帮人常在课室吵架。

  虽然一切都在变,但是,有一样是没有变的她们四个还没有交男朋友。

  实在还太小嘛!才十六岁。

  这天,她们在校园一边吃苹果,一面散步聊天(数年如一日),翠姿拨了拨披在肩上的头发说道:“密西斯陆的肚子很有趣,像个大西瓜。”

  “密斯黄说她快生孩子了。”

  “婆婆常说:肚子圆圆的,将来一定生个女儿。”秋如笑笑,“女孩子好可爱。”

  “我喜欢男孩子,男孩子活泼、俏皮。”宜珍头发短短,性格也像男孩,“密西斯陆也喜欢。”

  “糟糕!”秋如惋惜,“她这回要失望了!”

  “生个女孩才好。”茱莉老跟着秋如,“女孩最可爱,又可以给她打扮。”

  “这样说,她很快要放假休息了。”

  “上次密西斯包夫生孩子也请假三个月。我看密西斯陆下个月就不再上学了!”

  “你看会请个怎样的人来代课?”秋如问。

  “当然是女人,还会是男人?”

  “不可以是男人吗?教法文的陈SIR不是男人?”

  “我不是这意思。”秋如说,“我是说,是中国人?外国人?结了婚,还是未婚?”

  “都无所谓!千万别来个老姑婆。”

  “老姑婆不一定凶,老虎狗才惊人。”

  “管它是男是女,是中是西,”宜珍说,“最重要是有爱心。我发觉好几个老师,以为我们中六学生,十六岁,够老了,不需要爱!”

  “只要不为难我们,扣分下手轻些,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以为要等下一个月,谁知道只不过是第二天。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第二章

  做过早祷,校长为大家引见一个人,她告诉大家,林SIR代替密西斯陆,直至她假期完毕。

  全体高年级的女生们看见他,都十分意外,

  一离开大礼堂,大家忍不住交头接耳。

  “他好年轻呀!”

  “像个大学生!”

  “哗!他好英俊呢!”

  “身材不太高,也不矮,满好!”

  “喂!喂!你说他像不像三浦友和?”

  “哪一个三浦友和?”

  “啐!乡巴佬,连三浦友和都不知道?这个月和山口百惠在太子酒店结婚的三浦友和呀。”

  “噢!那日本英俊小生,对,像极了。”

  “他是有点像三浦友和,嗯!翠姿。”

  秋如一看翠姿,她双手抱住圣经,双目直视,飘然神往。

  “翠姿!”宜珍拍她一下,“你没事?”

  “没事!”翠姿跳起来,“没事啊!”

  “大家正在说林SIR。”

  “啊!”翠姿有点紧张,“他怎样?”

  “大家说他年轻、英俊。”

  “幸好他不是老姑婆。”翠姿笑得半惊半喜,一点都不自然。

  “我看他大不了我们多少。”

  “翠姿,你说他像不像三浦友和?”

  “好象,斯斯文文的。”

  “翠姿呀!”茱莉捏她一下,“你的脸为什幺这样红?大礼堂冷气不足?”

  “不是!吃得好自然身体好。”翠姿加快脚步,“老师快来了,还不回课室?”

  这些日子翠姿有了转变,虽然仍然是齐肩有刘海的BB装发型,虽然还是穿校服,但是,每天梳头十次八次,每次起立、坐下,都把裙子拉好。

  突然又非常用心的念书,特别是林SIR那一科。

  林SIR上课,她一双眼睛看着他,他说什幺她都听得入神,而且还不自觉地点头表示同意。

  林SIR来到课室之前,她必先照照镜子,用纸巾抹脸,又梳头发,拉正校服。

  林SIR下课,她必目送他的背影,甚至不自觉的站起来,踮起鞋尖追看他。

  “喂!朱翠姿,我要抄黑板笔记,快刷黑板了,你别挡在我面前嘛!”

  她才如梦初醒的坐下。

  课与课之间的小小空余时间,学生都喜欢说笑话,或暗中对老师品头论足,你打打我,我搔搔你,闹作一团是常有的事。老师一到,大家马上坐正,正襟危坐,个个好学生。

  翠姿以前最活跃,不单只在座位玩,还跑到另一行吵闹、嬉笑,如今间或也疯一下,不过凡有林SIR的课,她哪儿都不去,坐着照镜子,单是额前刘海,也要梳它三四次。

  这天,诗歌班要练歌,翠姿并没有和茱莉她们一起回家。她要留在学校练歌。

  下午只不过毛毛雨,练完歌出来,竟然倾盆大雨,幸好上学时朱妈妈硬把一把缩骨伞塞进翠姿的书袋,这时正好用得着。

  翠姿由音乐室到球场,横过去沿着大礼堂走可以避过大雨,就在前花园大礼堂,侧门站了一个人,这人令翠姿芳心波动。

  他不是林SIR吗?他穿著浅咖啡衬衣,棕色领带,棕色西裤。

  两手抱着一叠练习簿。

  翠姿站定,怎幺办?心很乱。

  他应该需要伞的,但怎样走过去?怎样开口?她从未和林SIR单独说过一句话。

  她也从未和男孩子单独说过话。

  脸皮一厚,还是走过去,脚步又细碎又间缩,好半晌来到林SIR的面前,蚊子似的声音:“林SIR!”

  “朱翠姿,你还没有下课?”

  “今天诗歌班练歌。”

  “啊!时候不早,该回家了。”

  “林SIR还没走?雨大大。”

  “我倒无所谓,”他看了看怀中的簿子,“我怕弄湿同学的簿子,又忘了找个胶袋来。你回去吧,雨停了我马上走。”

  “雨那幺大,一下子不会停!”

  “等胡伯出来,我向他借把做伞。”他一点也不张惶,“胡伯说过他常备伞借给老师。”

  翠姿怯意渐减,她说:“我刚才看见胡伯在小学部帮助张伯摆台凳,看样子,他一下子不会很快出来。”

  “啊!我只好耐心等候了。”他始终微笑着。

  “林SIR……”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什幺事?朱翠姿?”

  鼓足勇气:“林SIR,我有伞,我送你到巴士站,好吗?”

  “这……”他看看天色,是那幺的黑沉,“太麻烦你了,而且可能延误了你回家的时间。”

  “没关系的,我也要搭巴士。”

  于是,两个人一起走,附近不远处便有巴士站,但巴士站已挤了很多人,下雨天,巴士不多,车塞,要挤上车恐怕并不容易。

  一辆出租车经过,翠姿灵机一触:“林SIR,你住哪儿?”

  “我住窝打老道,培正中学斜对面。”

  “我住太平道,近窝打老道口,”翠姿很高兴,“我们同路。”

  “我坐二0八豪华巴士!”

  “我也是!”翠姿开心得两片嘴唇闭不上,“看情形,人多巴士少,要过了七点钟才能够搭到巴士。”

  “马路挤迫,回家恐怕八点多,你家人一定担心你!”

  “晤!妈会好担心!”翠姿乘机说,“林SIR,我们搭出租车好不好?”

  他想一想,点点头:“我来拦出租车!”

  终于上了车,两个人松了一口气,翠姿说,“窝打老道培正学校斜对面。”

  “不!太平道近窝打老道。”他抢着。

  “你们到底去哪儿?”司机不耐烦的问。

  “太平道,谢谢!”他总算比翠姿快。

  “乘出租车是我提意的,应该由我送林SIR回家。”翠姿是很乐意付这次出租车费。

  “哪有学生送老师?”他用手帕抹着脸上的雨水,他的鼻子真像三浦友和,“你住在太平道哪儿啊?”

  “太平大厦三楼A座。”

  他也说出自己的地址。

  “真奇怪,我们都同乘二0八豪华巴士,但是我从未遇见过林SIR。”

  “也许时间不同,其实我们相隔一个车站。你每天什幺时候到车站?”

  “差不多七点半!”翠姿也在抹雨水,她刚才只顾着他,所以她被雨水淋湿的范围比林SIR更广。

  “怪不得!我每天准七时到车站,那时候人不太多,大概七时零五分就可以上车了。”

  “啊!”翠姿深深地,把这些记在心上。

  差不多到翠姿家,翠姿想:应该把雨伞留下,一来,他下车不用被雨水淋湿。二来,他一定会还伞,这样,她又可以和他多见面一次。

  “我到家了,谢谢林SIR!”

  出租车停下来,她背着书包抱头走出去。

  “朱翠姿,你的伞。”他果然在车里大叫。

  翠姿装作听不到,走进大厦。

  她回家,开门的刚好是朱妈妈。

  “哎,刚从水里上来?”朱翠姿妈妈嚷着。

  “外面雨大嘛!”她在门口的地毯跳跳脚,不想把太多雨水带进屋。

  “你的雨伞呢?”朱妈妈翻她扔下的书袋。

  “妈妈,以前的小姐看见自己喜欢的书生,是不是把手帕扔在地上?”

  “那是向书生传情,表示自己对他有意。喂!你问这些干什幺?”

  “嘻!我把伞扔在地上了。”翠姿笑着走回房间去准备洗头、洗澡。

  “疯言疯语!”

  第二天太阳出奇的好,翠姿的心情更开朗,头发两边夹了对发夹。她本来七点钟就想冲出门,赶去车站,一定可以乘搭林SIR的那班车,可是回心一想,他看见她必会把伞还给她,那岂非少了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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