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去!」宝宝大喝一声,拚命摇动全身:「你不杀我,我一头撞死。事情解决了不再伤及无辜……」眼看椅子仆下,白居理忙拉住她,小李也过去把情绪激动的宝宝接住。
「马先生,还有没有其它办法?」白居理吐口气,态度软了。
「我今天来,原本想解除白先生对胡小姐的仇怨,然后救她出去,但你手上有枪, 若我在救胡小姐的过程中,不慎弄伤了白先生的皮毛,那岂非宿怨未了又添新仇?」白 居理掩着嘴想一下,看看马图斯又看看胡宝宝,胡宝宝长发披散,泪人一个,他叹口气 说:「这样吧,我们这儿有两个人,我手上又有枪,若你仍然能把胡宝宝救走,我也心 服口服。」
「你是说,纵然我有错失,你也不会再向胡小姐报复?」
「报复是很痛苦的,我也想解放自己,愉快生活。不过我为了保护自己,我可能也会开枪,但不会打死或打伤你们,总之尽量避免。」
「白先生,你保证!」
「你和胡宝宝一踏出这间屋子,我和胡宝宝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我白居理是言出必行的人。小李,过去!胡宝宝,你安份坐好,这件事由马先生一手办理,你不得参加或意图不轨,我们随时开始……」马图斯把钉棒踢开时,小李一头撞向马图斯腹部,马图斯速退数步,小李再扑过去,马图斯同时站定,双手夹向小李腰部,把他的身体旋转,旋转、双腿在半空飞。白居理看得眼花,马图斯把小李的身体拍向墙上,与此同时,他手按腹部,拉出一条金属软带,飞向白居理的左手。
「呀!」白居理的枪应声堕地。
马图斯飞过去,拾起枪,退出子弹,把子弹扔进水壶内,手枪搁在屋梁上,然后去 看白居理,握他的左手:「痛不痛?痛不痛?谢谢天,手骨没断,手枪搁在屋梁,当时 我只用了三分力,但眼界还是不大好,伤了手皮。」马图斯随即去解开宝宝,把白居理扶坐在椅上:「对不起,白先生。」他收起带子套回腰上。
「原来你有腰套带?」
「这是保命的,平时不用,因为小李快倒地时我看出你想开枪。」
「你眼明手快,我潜意识觉得要开枪了。好身手!」马图斯一手拖住宝宝,一面过去摇醒小李:「喂!快去照顾你少爷……他没事,少了一块皮,为他止血。白先生,我们走了,谢谢。」
「马先生!」白居理把他叫住。
「不是说好,你和胡小姐之间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吗?」马图斯停下来。
「我以前曾经认识过胡宝宝小姐吗?她是谁?」白居理爽朗地笑:「你的为人、心 肠、举止、身手、反应和智能,我十分佩服。马图斯,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不胜荣幸。」
「接住啦!」白居理飞来一张白咭,原来是张咭片:「打电话给我,我们去喝酒聊天。」
「应该由我请客,」宝宝说:「好向白先生赔罪。」
「这是纯男性约会。」
「我已经是改邪归正的好女孩。」
「好女孩就别喝酒。马图斯,希望很快再见你,两位,拜拜,不送了。」
※※※
宝宝回到车上,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怎会及时来救我的?」
「自从你那一次遇上劫匪,几乎……我每天都在保护你。而且,胡先生因为太疼爱你及太担心你,他也有叫我查探白居理,我知道他上星期突然由瑞士回来,自然更加倍小心。」
「爹爹没告诉我白居理已回来。」
「我也没告诉他,他知道一定很紧张,不准你出外或多请几个人,这样白居理不能下手,事情拖下去好麻烦。」
「你故意不设防,引白居理下手?」
「不错!反正他总要报仇的。」
「聪明、机智、身手不凡,怪不得白居理那么欣赏你。」宝宝突然抚他的左臂:「还痛不痛?好了没有?」
「早好了。」马图斯举了举臂。
「我可以借用你两个膊头吗?」宝宝把头搁在他胸前:「唔!好舒服。」
「刚才有没有吓着?」
「吓死!我是这样想,今次逃不掉了,死定了,整个人都好象要软下来,在等死。后来听见你的声音,我以为做梦,又以为死在另一个空间,我好开心,泪水都涌出来,那时白居理塞住我的口,我祇有在心里叫你。」
「终于有人来救你了。」
「我没想过可以逃得出去,他们十几个人,又有枪。不过知道你了解我又关心我,死前又可以见你最后一面,心里突然热了起来,斯。」
「你叫我?」「这儿除了你还有谁?傻蛋!」宝宝举起手,拍拍他的脸:「我以前叫你马图斯,后来叫你图斯,但爹爹也叫你图斯,我不想和别人一样叫你。斯!搬回家里来和我们一起住吧!」
「嗯!差不多还有一个月,合约才满。」
「甚么合约?」「那三十二万的保镖合约。」
「我不再要保护,谁说请你回家当保镖?」
「我不是你表哥。」
「你不是。」
「我也不是你世兄。」
「也不是,但你是我学兄,我们同念一间大学。」
「你把全校的男生请回家?」
「你是我的导师。」
「教授、讲师、助教……全是你家贵宾?」
「你是我的恩人。」宝宝旋他衬衣的钮扣:「今天若没有你,我一定已经死了。」
「因为报恩就请我回家住,我可不能接受。」
「我也不会用感情去报恩。你救了我,我顶多给你许多许多钱,向你叩头,但感情决不轻付。」
「因为感情所以请我回家住?我们之间,好象没有甚么感情。」
「也不是没有,而且许多事情可以增加感情,你是我的学兄,教导我,刚才出生入死救了我的命,还有,你送我第一个毛毛公仔。」
「所以你请我回去住一个月?」
「你怎会说一个月?」
「难道我说一辈子?」
「我就是要你住一辈子,楼下那间客房不好,搬上二楼,二楼有间大套房,漂亮多了。」
「我将来结婚、生子都住在你家里?理由是我们有感情,但我的太太未必会答应。」
「你不是没有女朋友吗?」宝宝紧张地抓住他的衬衣:「最近认识的?谁?她是谁?」
「将来总有女朋友,不然的话,怎样结婚生子?你别撕破我的衬衣。」
「有没有想过你将来的女朋友是我?」
「没有,不想没可能的事。」
「我知道的,我以前任性、刁蛮、凶恶、野性。我是飞女、坏女孩,害己害人,所以你看不起我,不喜欢我。」
「你很惹人讨厌,但也有讨人喜欢的时候。」
「甚么时候?」
「比如我受伤后你对我的关怀和照顾,而且你那时候人温柔,又努力学习,不生事,就很讨人喜欢。」
「我以后会更好更温柔。我以后不穿性感衣服,甚么都依你。」
「你穿性感的衣服很好看。我不喜欢千依百顺、没有男人就不能生存的女孩子。适当地温柔最好,男人都喜欢保护、疼爱自己的女人。不过,我们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说……」她停了手,垂下头:「我喜欢你呢?」
「喜欢我?我在你生命中排第几位?」他把她的散乱头发弄好。
「排第一。」
「撒谎!排第一的是你妈咪。」
「妈咪死去了,我怎能再去爱她?祇能尊敬她、怀念她。现在我最喜欢的人,第一是你,第二是爹爹。」
「他才排第二?他知道了一定很伤心。」
「他开心死,以前我恨他,根本心里没有他。如今让他排第二,他会很感动。你呢? 你还要说不可能?」
「但是保镖是个粗人,哪有千金小姐嫁给个保镖?」
「怎么没有?有史以来,外国不少公主下嫁自己的保镖。况且你又不是普通保镖,你是医生之子,家庭背境好,又是药剂师,学问好,前途好,为甚么不可以?」宝宝搥他的胸:「不喜欢我,为甚么送我毛毛狗?」
「我还买了那水晶火车头送给你做生日礼物。」
「真的?你哪有这么多钱?那火车头要一万二,你替母亲还了钱,每月零用祇有二千元。」
「我在你家根本没机会花甚么钱。总之无论多省,也要买那份礼物,你一定喜欢。」
「你仍然记得我的生日?」
「一清二楚。」
「你还说不喜欢我?」宝宝捏他,撒娇。
「我没说不喜欢你。那次你被……你昏迷时喊着我的名字,胡先生通知我,我在房 门外看你,你面色苍白,面有伤痕,我好心痛。」
「斯!」宝宝仰起脸,双手掩住他的脖子:「为甚么不来看我?我好想你。」
「但,你说暂时不想见我。」
「我作状,扮冷傲。」宝宝坐到他身上,摇动他的脖子:「来我家住,我会好好对你,你喜欢我小乌依人,我就靠着你;你喜欢我独立些,我就不烦你,总之,一切以你为主。」
「我又不是你的丈夫。」
「你可以。」
「我已经有工作,有事业,可以成家立室,但你还要念书。」
「你要结婚我可以停学。」
「哈!你一直坚持要念大学。」马图斯点点她的鼻尖:「妳的原则呢?」宝宝吐了吐舌头:「那你等我,还差两年罢了。你住我家,反正我们每天在一起,你在这儿无亲无故,朋友亦少。我们一起住,互相照顾、关怀、三个人会很开心。」
「我同意!不过,我不能白住,我要付房租。」
「好呀!每月一百大元,一分不减。」
「包不包早餐?」
「一天包足六餐,还有衣物、交通工具,你上班开我的法拉利,包女朋友、包未来岳父……」
「那我索性把全份工资交给你,每天给我少许零用钱便足够。」
「哗!」宝宝吻一下马图斯的脸:「未过门已经可以掌握你的经济大权。 」
「财政部长,我们是否应该开车回家?」
「唔!这儿好幽静、好浪漫,谈心最好。」宝宝把额头贴住他的下颚。
马图斯双手抱住她:「你爹爹在寻我们,他担心死了。」
「打个电话回去不就行了?我不要有第三者。」
「那天你赶我走,我已经把手提电话交回给你,这车子又没有电话。」
「甚么车?」
「你爹爹的公司车。」
「那就别管了,反正他担心了二十年,多担心一天算不了甚么。」
「你看你又任性刁蛮了。」
「好吧!我听话。」宝宝无可奈何:「我们回家。」她想生回座位,马图斯反而拉紧她一点:「你还没问我,你在我心里排第几位?」
「快说,第几位?」宝宝双手捏他的脸。
「也是第一位。」「我爱你!」宝宝送上香吻。
「宝贝……」马图斯已情不自禁,抱着她深深一物……
炽天使书城 OCR小组 火凤凰 扫描, Rdaphne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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