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请客?”
西文翻开请柬。
“包天奇!”
“他不是又生日吧!”
“他在电话里说是庆功宴,所有的宾客都是男士,听说……好象和张小姐有关!”
“翠茜?”西文连耳朵也竖了起来。
“唔!就是最近你每天陪她来的张翠茜小姐,她以前和天奇很好的。”那位金公子说:“我也感到奇怪,她本来是天奇的女朋友,两个人没有来往,她的身边忽然又换了你。西文不是我多嘴,你和天奇也是朋友,何必为了一个女孩子……”
“天奇跟你说了些什么?他是否很生气?因为我和翠茜来往。”西文眉头紧皱,“其实,我并没有插在他们的中间,我是在他们分手之后,才追求翠茜的。”
“天奇没有提起你,只是叫我把请柬交给一个老朋友。看样子,他还不知道你在追求张小姐,不过,他已经告诉我们,他和张小姐分手了。”金公子说:“西文你刚才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奇怪你不应该和张小姐来往,不过,你和天奇是好朋友,你和张小姐在一起,碰巧遇见天奇,那么多尴尬?”
“我不介意,但求问心无愧,如果翠茜没有和天奇分手,我怎样也不会打翠茜的主意。”
“西文,你好象变了。”
“我没有变,可能这一次我太认真!”
“西文,你会赴天奇的约会吗?”
“当然,”西文看一下手表:“我要去接翠茜,谢谢你。”
“再见”
西文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回过头说:“亚拔,天奇的宴会,我决定不参加,你听到有关翠茜的事,希望你能告诉我。”
“没关系,我们是好朋友,不过,如果是对张小姐不利的话……”
“是好是坏,你都要告诉我。”
“好吧!星期一中午,在这儿碰头。”
“OK!”西文突然不想看见天奇,这是不是妒忌?难道正如亚拔说的,为了一个女孩子,就牺牲了他和天奇多年的友谊,那实在是很不应该。不过,翠茜不是普通的女孩子,这样的可人儿,跑遍天下难得一见,如果天奇肯原谅他,继续做朋友,那当然是最好的事,若是天奇因此而生气,西文是不会为了他而牺牲翠茜。
晚上,她和西文吃饭的时候,西文说:“星期六,天奇在俱乐部请客。”
“客人多吗?”“金亚拔手中拿了一大叠请柬,看来也不会少。”西文漫不经心地说。
“有没有请你。”
“有。”
“很快就真相大白了。”翠茜喃喃地说:“这个人真令人伤心,我就这样栽在他手上。西文,看见他,代我感谢他毁了我。”
“我不会去,我已经把约会推了,星期六,我和你去跳舞。”
“你为什么不去呢?去了对你有好处,你将会更加了解我。西文,我不想欺骗你,我不想利用你来排遣我的寂寞。”
“我对你的了解已经很足够,用不着再听人家说话。”
“人家的话可以不听,但是,天奇的话,你非听不可。”
“为什么?”
“听了自然明白。西文,你待我那么好,我很感激,也正是为了这个原因,我不想人家说你闲话。”
“听你刚才的话,”西文轻轻地按她的手背:“我深信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维持原意,星期六,我们去跳舞。”
***
“……你说什么?”西文瞪大了眼;“天奇和翠茜……,不可能。”
“天奇的话,是有根据的,天奇为了报一掌之仇,玩弄她,然后又抛弃她,天奇还说,由于翠茜是个处女,毁了她的贞操于心不忍,所以送了她一间二百多万的新翠屋,作为补偿。”
“啊!一定要占了她的便宜,才肯付两百万元。我连翠茜的手也没有吻过,我一样愿意送她一间豪华的精品店,而且,翠茜根本没有要他的东西,新翠屋,早就返回给天奇。”
“天奇自己也承认,她不但不肯要那间精品店,而且连那粒二十四万的钻戒,翠茜也归还了他。天奇说:她虽然泼辣,不过相当有骨气,其实是个不错的女孩!”“既然不错,为什么要抛弃她?”“天奇说,他的仇也报了,还要她干什么?你知道,天奇死要面子,翠茜当众打他,他怎受得了?”
“说抛弃就抛弃,难道他一点也不爱翠茜?”
“天奇是个PlayBoy,要他爱上一个人,很难。”
“谢谢你把一切告诉我。”
“你还会和翠茜来往吗?”
“我会考虑。”
“当心那班唱家班,唱你专收垃圾。”
“天奇才是垃圾,伤害了别人又不肯负责,缺德鬼。”
西文在一轮大迫供之下,他只好把一个大概告诉翠茜。
“天奇说的话。不会那么少,我知道,是怕我难堪,把最最重要的部分删去了。”
翠茜早就知道天奇报复,要报到底,“你既然不好意思把一切说出来,让我把真相告诉你吧,我和天奇,在一个很不愉快的情况下见面,我们曾经吵过,打过。不过,他并没有记恨于心,仍然想办法追求我。可是我对这个人有成见,我心里一直讨厌他,发展下去,结果,那天晚上在绅士俱乐部打了他一个巴掌,那一晚他真的丢尽了脸。事后哥哥责备我,而我本人也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太过分,本来,我认为我和他之间,已经完了,谁知道他不但不记恨,还向我道歉,又大献殷勤,当时我是既感动又惭愧,我完全不知道他早已设好陷井,为了要报一掌之仇,忍气吞声,在他有计划的进行下,一个晚上,他假称生日,带我到别墅,占有了我。当时他答应和我结婚,还送了个只订婚钻戒。跟着,他拿钱出来给我开新翠屋,他又答应等新翠屋开幕,我们应结婚的,我还告诉我哥哥,不知道有多么高兴。直至有一天,我看见他和一个女孩子吃下午茶,当着我面前两个人溜走。那天他告诉我他生,要我去别墅,看见他左拥右抱,当时我跟他吵,他就摊牌了,他告诉我,他不会和我结婚,因为,他占有我是为了报复。我不愿意就此失去他,我道歉,我求他,可是没有用,他的心是用铁做的,后来我跑出来,就在门口遇见你。”
“难怪你那天那么伤心。”
“美梦破碎,而且受尽欺凌,怎能不伤心呢?”
“天奇真下流,卑鄙!”西握一下拳头:“你曾经爱他。”
“是的。”
“现在呢?”
“我恨他!”
“有机会,我打他一顿,替你出一口气。”
“谢谢你,现在一切都明自,我们也应该分手了。”
“分手?为什么?”
翠茜掩住脸摇着头:“我不是好女孩。我不是好女孩。”
“怎么不是?谁都知道你是好女孩。”
“我有污点,我不再清白。”
“不要太自卑,又不是你错,难道给人陷害过就要毁掉自己一生?”
“你仍然要和我交朋友?”
“为什么不要?我说过,能够和你交朋友,是我的光荣。”
“现在仍然是吗?”
“当然。我喜欢的是你整个人,我不会计较那些小节。”
“小节?我给男人玩弄过,我已经不再是……”
“你为什么把我看成一个古董?香港,有许多处女,但是我不喜欢她们,她们怎样清白,也与我无关,可是,如果我喜欢一个人,我将不会计较她的过去,是不是处女,根本不重要。”
“谢谢,难得有雪中送炭的人。”
“说这些话太见外了,我但愿你也喜欢我。”
翠茜在毫无选择的余地中,只好让杜西文代替天奇的位置。
***
其实,杜西文的条件也很不错,富有,高大,颇英俊,也许他还不够天奇好看,但是他的好处是对翠茜一心一意。
如今,也只有杜西文了解她,同情她,安慰她,爱护她,她瞒住所有人,连东尼也不知道她受尽侮辱。
翠茜知道一些缺德鬼说杜西文穿天奇的旧鞋,她也知道杜西文不但不害怕,还到处维护翠茜。
翠茜是衷心感激他的,她也曾想过,要以身相报。
可惜自己没有清白之躯。
这天,杜西文到张家吃过晚饭。陪翠茜看完一个电视节目就走了。
东尼和美芝,开始跟翠茜闲聊!
“差不多半个月没有看见你和天奇在一起了。”东尼说。
“为什么包天奇会换了杜西文?”美芝靠在东尼的身边,关切的问:“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天奇吗?你还说过要嫁他!”
“不错,但是,在我未出嫁的一天,我仍然有选择权,对吗?姐姐。”
“不错,”美芝点着头。
“而且,哥哥,你曾经为了我爱上天奇而担心,你说他是个花花公子。”
“是的,我曾经这样说过。”
“包天奇,杜西文,你们都见过了,你们认为那个比较可靠?”
东尼和美芝交换看了一眼,东尼说:“倒没有听过杜西文闹过桃色新闻。”
“包天奇轻浮些。”美芝说,“杜西文比较稳重些。”
“既然你们两位对杜西文有好感,那么,就不应该怪我。”
“未婚女孩,有权选择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不过……”美芝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翠茜,好象一台X光机,“我知道你一直很爱天奇。”
“不错。”
“什么原因令你们分手?”
“当我发觉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我认为他是爱情骗子。”
“有没有要求他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翠茜摊开了:“他满屋都是女人。”
东尼疑惑地摇着头:“他一直对你那么好,没有可能……”
“那种花花公子,玩厌了就放手,你以为人人象你,对美芝姐姐那么忠心?”
“怎么火头烧到我身上来了,”东尼一听面已经红了,根本不敢看美芝:“你什么时候和西文结婚。”
“哥哥,你有没有搞错?我和西文来往还不到三个星期。”
“大家应该多了解,”美芝说,“以后多带他回家吃饭,让我们好好观察他!”
“是的,嫂子。”
“你调皮。”
翠茜笑着走到东尼的身后,“哥哥,你答应过,等我考到车牌,斧头这我一架汽车,现在我已经考到车牌了,什么时候送车给我?”
“买,买,明天你去看车,叫西文陪你,我看他对汽车很研究。”
“翠茜,买一辆四五0的平治跑车。”
“平治,要命,而且刚领到新牌,不应该买太名贵的汽车,我看一万五千元左右就已算不错了。”
“守财奴!”美芝盯了他一眼。
“翠茜很会计算,她不会任意浪费。”
“哥哥,我看,车不买了,我买了车,拉走了现款,恐怕又会影响到你和姐姐的婚期,我不想负累你们。”
“小傻瓜,”东尼作势打她:“我们要结婚,也不在乎这一、两万,要是钱不够,酒也不摆,客也不请,呼的一声乘飞机作蜜月旅行,你说是不是,美芝?”
“谁答应嫁你!”
“美芝……”
翠茜呵呵一笑,她突然感到眼前一黑,好象快要晕倒的样子,东尼和美芝连忙走过去扶住她:“你怎么了?”
“我没有什么!”翠茜挤出一丝笑容:“刚才大概是笑得太厉害了!”
“笑也会晕的吗?”
“谁说我晕了!”翠茜举一手臂:“没有人比我精神更好。”
“回房间休息一会吧!”
“知道啦!我不会做电灯泡的!”
翠茜回到卧室,立刻倒在床上,舒了一口气。
“最近怎么了,一次又一次差点晕倒!”翠茜在问自已。
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她终找到了一个答案,那完全是因为包天奇,他给她的打击太大,她熬不住,说不定什么心脏病,血压不正常,什人都来了!”
“要不要去看医生?”翠茜又问自己。
既然已经把原因找出来,那么,只要自己放开怀抱,忘记天奇,身体就会康复。
虽然杜西文无论如何不能够代替天奇,但是,在她最困难,最脆弱,最需要人帮助的时民杜西文对她的爱护与真诚照顾,翠茜是由衷感激的。
何况,两个人天天见面,杜西文虽然没有天奇那么聪明,但他不象小宗那么笨,见面多了,便会自然产生感情。
这天,杜西文和翠茜一起吃午餐,正当翠茜喝了第二日周打鱼汤的时候,突然嗓头发闷,胃里翻腾,翠茜连忙掩住口,幸而没有把东西吐出来。
“翠茜,”杜西文对翠茜是无微不至的,她的每一个小动作,也不能逃过他的眼睛:“你怎么了?”
“没……没有什么!”翠茜连忙抓起一张纸餐巾。
“你额角冒汗?”
“也许是汤太热了!”
“我的并不热。”杜西文用手抚了抚翠茜的盆子:“不烫啊!刚才你急掩着口,是不是汤的味道不好?”
“西文,我没有什么,真的。”
“叫侍者给你换一盆汤好吗?”
“我不想喝汤了!”
“好!吃牛扒吧!你最近最喜欢吃牛扒了!”
翠茜笑一下,这时候,胃才舒服一点。
最近毛病真多,动得太厉害会晕,赶时间走路也会晕,吃东西呢!似乎除了牛扒,没有什么是她喜欢吃的。
以前,她最喜欢吃海鲜,自从喝过周打鱼汤,她已经一个星期没吃鱼了。
***
一天奇带着两个漂亮的女孩子,昂头阔步地来到绅士俱乐部。
喝了两杯酒,到舞池跳舞,一个在做珠宝生意的张永祥向他摇手打招呼。天奇抛下两个女孩子走到张永祥那张桌子去。
“怎么只有一个人?”
“她到洗手间去了!”
“女人真麻烦,每到一处地方总要去洗手间。进的少,出的多,怪不得个个都是细腰美人!”
“你完全想错了,她们去洗手间,其实是梳头,补粉,涂口红。”
“你又知?”
“她们喝了两杯,就什么话都说。”
“喂!永祥,前些日子,你去了哪里?我在俱乐部请客,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不是和天奴试婚去吧?”
“试婚?想得倒Soft。我为了生意,去南非跑了一趟!”
“大有收获?”
“不错吧!”张永样哈哈地笑。
“今晚你签单!”
“小意思。”张永祥突然一本正经的问:“你以前不是和一个姓张的女孩子很要好的吗?”
“唔!对呀!我是为了她请客的!”
“是订婚了?”
“不是!”
“结婚?那不对吧!嫁了你,怎么还会换人?”张永祥瞪大了面条眼。
“换人?”天奇一愕:“换什么人?”
“你们的家事,我还是少开口。”
“什么我们,你们。你别发神经,我没有和翠茜结婚。”天奇不耐烦了:“我和她早已分手了呀!”
那就怪不得她。”张永祥拍一下天奇的肩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和张小姐分手,不过,你这样做是错误的!”
“我们之间的事,你不了解。”
“你女朋友不少,个个好看。不过,我都见过了,就是张小姐最好。她不但漂亮风姿迷人,而且正派,也最有内涵。她和玛莉,妙妙,甚至天奴她们都不同,她们都是无脑娃娃,说得难听一些,是十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