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魁”也许可以解一些毒性不强的毒物,但不是百毒都能解,它最多只能暂时抑制毒性使其不至于立刻发作,而增强功力、强身则是真有此事,不过那也是古代人练功至上乘时,所需要深厚的功力。至于延寿则是无稽之谈。
更有传说,只要食得龙王肉则可得永生。千百年来多少人为了能长生不老、返老还童,想尽手段要得到“血魁”与龙王。而在这近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甚至还谣传只要得到她就等于得到全世界,使得野心勃勃的政治家、第三世界欲出头的恐怖份子首领,都纷纷向她出手……
“飞飞……”
“没关系。”早在来之前她就知道会用得上“血魁”。她还撑得住,师父命在旦夕……
“这能撑多久?”璀璨问。她知道“血魁”不是仙丹,不能解百毒,但能暂时抑住毒性的发作。
“十来天吧!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毒?”那该死的人,又用他的新发明来害人。
早该在几年前就解决“他”……
“这些天你们替我守着师父,我去带新月回来。”璀璨下定决心后就走向大门。
她知道“他”不会罢手,一定会趁这段时间来将她们一网打尽。可惜,“他”不可能达成,她们已不是当年无力反抗的小女孩了!
尤其现在她们六姊妹已到齐五个,“他”更是动不了她们。不管是要来抓她们还是要取命,“他”都不可能成功。该是决战的时候了,她们躲了太多年,也该是反击的时候。
“她会来吗?”钱浅疑惑的问。当年她会走就是不愿再回到这个时代,怎么可能再回来?
“我会让她回来!”走出人门的璀璨,自信满满的抛下话。她一定要带新月回来!
隔天,傅宜超在“无敌六人组”的老大端端、老二钱浅及老么飞飞的坚持之下,抱起厚重的书,踏着沉重的步伐去上学。
一整天下来,她人待在学校,心思却无法放在书上,直想着师父的安危。
璀璨你要快点回来,师父在等你救命呀!
傅宜超心里一直内咎不已,如果不是她不济,师父也不会为她受伤,看到师父昏迷在床上,她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这节课是电机系的课,她不敢回头去看后方的常霄,不敢问他这两个月过得好不好。钟声一响她立刻冲出教室,但常霄仿佛知道她又要躲他,立刻追出,在教室外不远处拦下她。
“你……你快放手,让人看到不好……”傅宜超欲躲开他铁钳似的手。
“我们谈谈。”他硬是拉她到无人的角落,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一慰相思之苦。
“告诉我,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等了两个月,够久了。他不要再等、也不要再看到她削瘦下去,他要知道一切。
“没……什么。”她不自在地撇开脸。
“为什么躲我?”有问题!“我哪……有躲你。”
“是吗?”他俯身欲夺香吻,却被她给推开了。
“你别这样子。”傅宜超决定狠下心来让他死心,师父受伤就让她难过的快受不了了,如果常霄也……她一定会崩溃。
“请你别再这样对我,让人误会就不好了。”
“有什么好误会,我本来就是喜欢你,也不怕什么误会。”
“我怕。我并不喜欢你,以前我以为我喜欢你,可是现在我想通了,我发现我根本不喜欢你,所以请你别缠着我。”上帝保佑她!
“明天中午,树下见。给你一晚想清楚,我要知道全部的真相。”不给她拒绝的余地就离去了。对于她说的话,他压根一点都不信。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她有事瞒他。
第二天一早,傅宜超就到法律系找上唐恒优,她也只能找她帮忙了。
为了不连累常霄,只好找个男人让他死心,但首先这个男子必须要非常优秀,让常霄心服口服,所以放眼T大,只有找上唐恒优。为了让常霄死心,这可是她苦思了一整晚才想到的方法。
“……所以你能帮我这个忙吗?”傅宜超花了近一小时向他解说,当然也隐瞒了“他”的事。这是她们“无敌六人组”的私事,不该牵扯到别人。
“让我弄清楚一下!你说你要让常霄对你死心,所以你要找另一个男人?”唐恒优就她的话分析道。她似乎还瞒了许多事没告诉他,不像她表面说的如此简单。
“对呀!”她很高兴他终于弄懂了。她记得自己说的浅显明白呀!
“那为何是我?”这就是他不懂的地方了!
“因为……他太优秀了,不能随便找个太烂的人嘛!这样会……有辱自己的品味。”她仍然说之以理。
“我想我明白了。”
“那你是答应了?”常霄中午会来找她,得快点让唐恒优答应才行。
“你真的不喜欢他?”看起来不像呀!他们两人看起来是那么登对的。
“我……我……有我的苦衷,你不帮我吗?”她微咬下唇,无助地大眼闪闪熠动,晶莹的泪珠在眸中转呀转。
他看得出来她有苦衷,他聪明的不点破,最近她瘦了许多!
每个人都有无法向人诉说的苦衷,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来自他心底深处的女子。
“除了要我当你‘暂时’的男友之外,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唐恒优指的是她的“苦衷”。
“谢谢你,你是我最后的希望。”若是他拒绝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
“你的‘苦衷’也不需要我帮忙吗?”
“你只要帮我让他死心就行了,中午我会过去找你。”她终于放下了心。只要过了中午……
等这事完全结束后,她再去向常霄解释,只是他会原谅她吗?还是恨她?
中午很快就到了,唐恒优与傅宜超并肩走向柏树林。她心里则是忐忑不安,心跳不断地加快加速。
刚刚她上课打瞌睡时作了个恶梦,她梦到常霄恨她,梦里的他没有指责她,只是静静的瞪着她,就够她惊心动魄。
“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站在树下的唐恒优再确定一次,他瞄见逐渐走近的男主角。
“嗯。”心不在焉的傅宜超正为了也许将造成不可弥补的错而心慌意乱,没看到唐恒优身后在接近中的男子。
“那我们就来练习一下吧!”淡淡的诡谲飘上他狭长的眼里。
“练什么?”
“这个。”唐恒优突然使力将她往怀里带,他俯低脸攫住她的唇,品尝她软绵绵的唇瓣。
“……”他的手箍死她的腰。同样是吻为什么不一样……常霄的吻带着怜惜与疼爱,而他则是存心的捉狭。
他松开手,她来不及问他为什么,就见到他身后那个颀长的人影,心头猛然一震。常霄看到了一切吗?
唐恒优转过身,对着面无表情的常霄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随即又在傅宜超的耳边以情人间的浓情爱语道:“我知道你有话要和他讲,我到餐厅去等你,别让我等太久喔!”离去前,他当着常霄的面吻了她的颊,留下尴尬的两人。
他这个“男友”做的不错吧!功成身退的唐恒优边走边想。将来他如果在律师界发展不顺时,可以考虑去做演员,也该是好莱坞的一颗星吧!
“他……他才是我喜欢的人。”傅宜超抱着必死的决心,决定快刀斩乱麻,见他不语只好由她先起头。
脸色铁青的常霄不言不语,只是盯着她的脸瞧,那个被唐恒优吻过的唇此刻却显得碍眼。她真的喜欢唐恒优吗?
心中出现一道道裂痕,全因眼前这张令他又爱又恨的脸……
“再问你最后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常霄刻意忽略心中翻滚的醋意,吐气如冰的问,只想知道她遇上了什么麻烦。
“没事。”
“你确定?”他深邃的眼慢慢地布上层层薄冰,口气也冷却了下来,被抽痛的心渐渐封闭。
“真……的没事。”她感觉到他明显僵硬的身体与紧握的双拳。
“记住这句话‘我不会原谅你,永远!’。”语毕,他绝然地挺直身子而去,留下小超一人。
她背弃他!常霄沉煞了脸。从今起他常霄与傅宜超再也没有任何关系。锁上的心门再也不为谁而开。
她是不是做错了?傅宜超心里有种错觉,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理她,甚至连朋友也不可能了。她被他离去前的狂吼给震住。他是真的动气了。她算不算是失恋?
三天后血魁就见效,齐佾谦醒过来看见飞飞,就知道自己已服下“血魁”,他却不高兴,这样飞飞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你又偷跑出来的吗?”齐佾谦问着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飞飞。她简直比小超还瘦,真不像话……
“嗯哼!”她简短答道。说太多话会浪费元气,她现在不能被送回岛上,至少要撑到师父复元后再回去。
这几天她已不太能进食,打坐的时间愈来愈长,她心里知道大限快到了。她现在绝不能倒下!
她们童年的恶梦,主要是因为她。若不是她的存在,她们也不会有不堪回首的过去,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一切都是由她开始,就该由她来结束。
原本她想要亲手除去她们的“梦魇”,但……现在她似乎是不能了,如果等到她恢复至少要个把月,那段期间里不知道“他”又会耍什么手段!
看来得找阿笑了。交给阿笑办,她也放心!阿笑,一个多年的忘年之交。
“他们不会担心吗?”大家都在替她的身体担心,只有她自己不当一回事……
她的命关系着无数的人,不能开玩笑的,难道她不知道吗?“我有留下线索,他们会来接我。”她早料想到事情完结后,她可能也没体力回去了,只好有劳手下来接她了。到时候大概又会挨一顿念!哪个老人像她一样?
“唉……”
“师父还是多休息吧!”龙非专心打坐不再多语。生死有命她不强求,但不是现在!
“师父三天没进食一定很饿,来吃粥。”小超端着熬了好久的粥进来给师父。
“你煮的吗?”齐佾谦接过粥尝了一口。小超该是做不出来的吧!
“是端端姊做的。”她指着正走进房的高挑女子。
接着齐佾谦看到在角落打盹的钱浅,“你们全来了呀!”
“师父受伤,我们当然该来,而且师父是因我们被伤的。”管绮端义正严词的说。那年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们六姊妹从没忘。
焉有师父受伤,徒弟不在身旁照顾的?
“师父现在好多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其实他自知身体还是很虚,但不忍这些孩子为他而奔波。飞飞送“血魁”来救他,他已是汗颜不已,枉为人师!
“师父你的毒还没解开,所以请你多休息,现在就等璀璨带新月回来。”管绮端不容人拒绝地拿过师父手中的碗,将他放平然后替他盖上被。
那日师父醒来后没多久又再度昏迷,到现在也有四天了。璨璀还没回来,师父却日益严重了……
傅宜超的心情一日比一日更加沉重了。这四天她也去拜访了许多医学院的名医,可是没人知道是什么毒性。
“又在愁眉苦脸啦!”
“是你喔。”傅宜超懒懒地看了眼唐恒优。
“怎么做我女朋友真的那么痛苦吗?”他苦丧着一张俊脸埋怨道。
“你说到哪去了。”她被他逗得哭笑不得。
“还能说到哪?我做你‘暂时’的男友才不过四天,你的心情却一天比一天还低落,脸色也一天比一天难看,叫我怎么能不乱想?”
他的身价已在他不知不觉中下滑到这种地步了吗?他该检讨了吗?“我是在心烦别的事。”
“有时候说出来心情会好一点,至少我这个‘暂时’的男友还有点功用,可以当你的听众。”唐恒优体贴的说,话语中尽是宠溺。
“谢谢,如果需要的话,你会是我第一个选择。”她还是选择独自消化。
“那不勉强你了,至少今晚一起去看场电影?最近我心情也不是挺好的。”看她愁眉不展,他心底无处可用的保护欲就尽显无疑了。
那个他痴恋多年的女子,从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由此推论她当然也不需要他唐恒优的保护。
他当傅宜超是妹妹来疼惜,如果他也有妹妹也该像她一样可爱懂事吧!他自三岁父母双亡后,一个人在孤儿院整整十二年,一直等待着曾经说会回来接他,却始终没有出现的姊姊。
已经十九年了,生死未卜的姊姊!
姊姊。他对她的印象只停留在她四岁的模样,一个逐渐模糊的笑脸,他努力要记住她的脸,奈何经过十九年岁月的洗礼,他已记不得她的全样。
十五岁时,他渐渐明白姊姊不会再回来的事实。而那年,她就这么出现了,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人,也就是他暗恋七年的女子。为了她,他可以随她走遍天涯海角,为她达成她所想的任何事,只单纯是为了她呀……
“你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不出来!这只教养有佳的笑面虎。
“不行吗?到底要不要一起去?”心情不好就一定要表现出来吗?
“好吧。”也许将心思放在其它事上,心情会好点。
“别答应的像是要上断头台一样。”他打趣道。
当晚,傅宜超不得不承认唐恒优是一个不错、体贴的男伴,“喂!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她用手肘顶顶他的腰好奇问。
像他这样外表出众、幽默风趣的人,怎么会没有女朋友?
“哪里没有?你不就是吗?”他蜻蜓点水的吻她的秀鼻,笑道。
“哎呀!我说正经的,你到底有没有心仪的人?”是怕破怀了人家的姻缘路。
“有,你信吗?”他一改笑语,突然正经道。
“我认识吗?”傅宜超兴致勃勃地,好奇心彻底被挑起。她好像从没见过他在学校与哪个女孩走得比较近?
“你不认识。”
“那……你这样跟我在一起,会不会引起她的误会?”她有些不安道。
“如果会,那你还有其他人选吗?”这个小妮子挺会替人着想的嘛!
“老实说……没有。”
“这不就得了。既然我会允诺你,就不担心这些问题。”
“可是,她……不在意吗?”
“老实说……她不在意。”他依样画葫芦学她的语气。但……语气中还带着点淡淡的哀伤。
发自内心的哀伤不是作假,因为这是事实。她是真的不在意!“为什么?”如果是她可就没那么好的肚量,让自己的男人与其他的女人太过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