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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子夫婿 page 15 作者:方心舞

  晚孃贝齿咬着下唇,一双明媚的双眸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她显得有些欲言又止,好几次话到嘴边就是问不出口,雷砚扬挑挑眉。

  「你想说什么?」

  看她嘴巴又张又合,分明是有话要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干脆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

  她的脸颊漫着着一抹红晕,眼波流转间流露出一股羞意,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期期艾艾的道:「我在昏迷的时候,好象有听到你说你会娶我为妻……这是真的吗?」话到最后,她越说越小声。

  神情不由得开始紧张了起来,心脏砰砰跳个不停,看着雷砚扬并未马上回答她的问题时,心不断的往下沉,眼神黯然,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以为她在梦境中听到的都是真的,晚孃有股想哭的冲动,眼泪情不自禁的夺眶而出。

  「别哭。」他手指温柔的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痕。

  「对不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和他说对不起,只是出于自觉。

  「傻瓜,为什么要和我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砚阳感到好笑的噙着一抹笑容,语气不由得放柔轻哄道,她脸颊赤红了起来。

  「我……我知道自己带给你困扰以及麻烦,我很抱歉……」话说着说着,眼眶再次灼热了起来,鼻子有些微酸。

  看着她难过,雷砚扬也不由得心疼了起来,这时他已经有勇气面对自己的感情,若对她没有感觉,他的心情也不会受到她情绪的牵动。

  他手掌托起她的下颚,轻轻捧着她的小脸蛋,用感性沙哑的声音道:「我不觉得你带给我的只有困扰以及麻烦,你是我最甜蜜的负荷,只是你……」他的眼神有些犹豫还有些挣扎道:「不在乎我身上的寒毒,有可能活不了多久,你甚至可能会变成寡妇?」

  「我才不在乎,而且你又不一定会死,只要回冰山找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想尽办法医治你身上的寒毒。」她情绪激动的辩驳道,结果太过于激动,不小心拉扯到了伤口,她猛然吸了口气,感觉一阵尖锐的刺痛。

  「不是告诉你别乱动吗?」他轻声谴责道,看她痛苦的模样,他的心也好过不到哪去。

  「好痛……」她两眼泪汪汪,泫然欲泣道。

  「忍着点。」雷砚扬紧紧握住她的柔荑,帮助她忍受这一波的痛楚,看着她咬紧牙关扭曲的脸孔,他的心也跟着揪成了一团。

  过了一会,他注视着她放松的表情,指尖抚过她眉间,轻声问道:「还痛吗?」

  「好多了。」晚镖虚弱的微笑,「对了,我还要在床上躺多久?」

  「等你伤口好了为止。」

  「我的伤口要什么时候才会好?」晚孃眉头攒了起来,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连续躺在床上好几天,不禁呻吟了一声,这对活泼好动的她来说是一种折磨。

  「至少要十天半个月左右。」

  「什么?!为什么要这么久?」她瞪大双眸尖叫道。

  「那是因为……」雷砚阳正要开口解释,身后却传来敲门声,不等他开口说声请进,来人就迳自把门给推开。

  「小子,丫头醒来了没有?」

  「前辈,她已经清醒了。」雷砚扬转眼间恢复他乎日严肃的表情,态度相当的恭敬有礼。

  奇怪!?这声音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晚孃躺在床上感到满腹的好奇,往门口一采,等到她看清楚来人时,下巴掉了下来,瞠目结舌的模样,引人发噱。

  她揉揉眼睛,似乎无法相信师父会出现在眼前,怀疑自己是否在作梦,可是梦境不可能如此的真实,她嚅动着双唇,呐讷的开口问道。

  「师……父,您……怎么会出现在这?」

  「丫头,你说呢?」老师父故作神秘的向她眨眨眼。

  「我怎么知道。」她嘴里嘀咕着,她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师父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晚孃的眼睛看着雷砚扬,向他寻求解答。

  「是我请来的,」砚阳看她疑惑的表情,他微微一笑,解决她的疑问道:「因为你的伤势严重到只剩下一口气,其它大夫……包括我都觉得情况不大乐观,所以我想到唯一的希望,就是你曾经说过的师父。」

  那时候的他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这个办法,总比眼睁睁看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好,事实证明当时他做对了一件事。

  「是你把师父请来的!?」她瞪大眼睛,但随即眉头又蹙了下来,「可是不对呀,就算我告诉过你师父就住在冰山山顶上,可是我并没有告诉你确定的位置,你又是怎么找到师父?」

  她脸上透露着疑惑不解,冰山这么大,他总不可能漫无目地的寻找吧。

  「是球球带我进入洞穴里。」

  「球球!?球球没事吧?」听他这么一提起,她才突然想到球球也身负重伤,流了好多的血,想到当时的画面,晚孃脸色一片惨白,情绪忍不住激动。

  「你放心吧,比起你它只是一点皮肉伤,休息个几天就没事了。」他在身旁细心安抚道,在他保证下,晚孃整个人顿时松了口气。

  太好了,球球没事。

  可是过没多久,她眉头又攒了起来,因为她想起相当重要的一件事。

  「你是说你和球球一块上冰山,可是冰山上不是很冷吗?如果在中途,你的病……」

  她一开口就霹雳啪啦的说了一堆,眼神透露着忧郁,她无法想象如果当时他还未到达师父所居住的地方,身上寒毒发作的话,他该怎么办?冰山上人烟稀少,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救他。

  只要光想到这,心脏猛然一个紧缩。

  砚阳的手指轻轻的放在她唇中央,嘘的一声,制止她再继续说下去。

  「别再说了,你看我人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笨蛋,我不值得让你这样冒险。」

  晚孃眼里浮现泪光,眼前的他变得模糊了起来,贝齿紧紧咬着下唇,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毕竟他冒着生命危险拯救她。

  「谁说不值得,别再哭了,再哭下去就不好看了。」雷砚阳故意扳起脸孔,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光。

  「可是我好怕,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教我怎么活下去?」话一冲出口,晚孃整张小脸倏然变得通红了起来。

  砚阳闻言嘴角轻扬了几分,视线紧紧锁住她困窘的模样,手掌托住她的小脸,将头转往他的方向,柔嫩的小脸染上了一抹粉色红晕,让她看起来十分的娇羞惹人怜。

  「看着我。」他轻声低语着。

  原本不敢看向他的晚孃受到鼓舞般,抬起眼睑望着他幽深的眼眸,像是夜空中两颗灿烂发光的星子。

  她迷醉在深不见底的泓潭中,心弦正微微震动,他不需言语,只要用这双漆黑的眼眸看着她,就会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雷砚扬用手掌心磨蹭她的小脸,性感沙哑的嗓音在晚孃耳边回荡着:「我向你保证,我会继续活下去,一辈子陪伴着你,直到你厌倦我为止。」

  「这是真的!?你会一辈子陪伴我身边?」她兴奋的眼睛为之一亮。

  「我不会打诳语。」

  「太好了,我好爱好爱你。」晚孃兴奋的脱口而出道。

  雷砚扬耳根都红了起来,脸颊涌上一股红潮,嘴角微勾,显现出他喜悦的心情。

  就在气氛正甜蜜时,老师父十分煞风景的在旁轻咳了一声,提醒道:「咳!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但是药快凉了,不赶快喝不行。」

  啊!她忘了师父还在一旁,那她刚才的告白岂不是全部都被师父给听到了。

  晚孃脸颊羞红,面对老师父那一张促狭的脸孔,此时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钻进去,真是羞死人了。

  第十章

  「咳!我来介绍一下,这就是你的父母亲和兄长。」雷岳劲轻咳了一声,替眼前激动的三人与僵化成石的晚孃介绍道。

  现场气氛顿时变得很僵滞,诡异的气氛在屋内漫延。

  对于突然冒出一对夫妻以及一位男子,自称是她的父母以及兄长时,平常人会有什么反应!?

  晚孃感到迷惑,一点都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面对眼前一男一女用一双慈详和蔼的目光看着她时,他们脸上激动的情绪让她不禁心生退怯,整个人躲在雷砚扬身后,仅露出骨碌碌的眼眸盯着他们,看得出来她和眼前的中年妇人长得十分神似,眉宇之间可以看出相似的影子。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我是娘呀。」严夫人早巳泪流满面,她激动的向前一步,反逼得晚孃往后退。

  她拼命的摇头。

  严老爷捉住妻子的手臂,极有耐心的安抚道:「老伴,你把她给吓坏了。」

  严夫人这时才注意到女儿用一双防备的眼神盯着她,虽然她知道要女儿一下子接受他们是很难的事,但她用那双陌生的眼睛看他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她感到心好痛。

  她们明明是一对有血缘关系的母女,为什么会比陌生人还要陌生?想到这,严夫人不禁悲从中来,掩面轻泣。

  「娘,您就别哭了。」严家的独子在一旁安慰母亲。

  面对失踪了十六年,然后又突然冒出的妹妹,他虽然高兴,但他也注意到她好象不能接受他们。

  「有话慢慢说,您别哭呀。」晚孃手足无措道。

  瞧那名妇女哭得好伤心,而罪魁祸首是自己时,她感觉到良心不安了起来,尤其是她有可能是自己的母亲,心里顿时涌起一股罪恶。

  「好了,夫人别哭了,再哭下去就要让孩子看笑话了。」

  「可是我没办法不哭呀,好不容易终于见到失踪十几年的女儿,你教我怎么平静的下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高兴,但你这样动不动就哭,会把女儿吓坏的,」严老爷将妻子拥入怀中,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一对夫妻伉俪情深。

  晚孃不禁深深羡慕了起来,目光轻瞄雷砚扬一眼,心想她和他以后也是会这样相扶持到老吗?

  想到这,她嘴角勾起甜蜜的笑容,当雷砚扬回头时,看到她带着一抹幸福如花般的笑靥,他挑眉询问道。

  「你在笑什么?」

  「没有呀。」她笑着摇头。

  「怪人。」他轻啐道,只见她不愠,反笑得更甜。

  任何人瞧见俩人之间亲腻的模样,都会察觉他们的关系不寻常,严家夫妻彼此交换一个眼神,他们看得出来眼前这名男子在女儿心目中占有相当大的地位。

  「女儿,过来让娘瞧一瞧好吗?」

  严夫人开口打破他们之间的僵局,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不知道在外面的这些年她过得好吗,是不是有饿到肚子了,还是曾经在生死边缘挣扎过。

  想到这里,她真的好心疼。

  「不要。」晚孃毫不犹豫的拒绝,眼神有着抗拒,理直气壮道:「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就是您的女儿?」

  严夫人因为她的拒绝,露出受伤的表情,眼眶迅速红了起来,她低声轻泣着,气氛变得有些僵持。

  「既然人是我带来的,就由我来说明吧。」这个时候雷岳劲站了出来,夹在他们中间,缓和现场悲伤的气氛。

  严家人点头,不管他们说什么,晚孃都不愿意接受,那只好透过第三者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或许她会比较容易接受吧。

  他们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带着期盼的眼眸看向雷岳劲。

  他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像块大石头,往他的肩膀压了下来。

  啧!真是好人难当呀。

  「可以吗?」他转而面对晚孃,挑起剑眉询问道。

  晚孃犹豫了一会,点点头。

  她倒想听听,为何他会如何肯定,她就是这对夫妻失踪十六年的女儿,毕竟事情都发生这么久了,他是凭什么确认她就是当年小女婴!?

  「现场应该没人反对吧。」

  雷岳劲眼睛巡视在场的所有人,视线还若有似无的停留在站在墙角边的一对母女,从头到尾她们都像是跟这件事无关的陌生人一样。

  褚心柔注意他的眼神,没好气的向他扮了一个鬼脸,至于严星晨脸色苍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注视着眼前这一切,心里七上八下,感到忐忑不安极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特地请来的杀手怎么没有杀了那个女人,难不成是事迹败露,还是她根本没动手?严星晨双手微微发颤了起来,她紧握着双手,拼命告诉自己千万要冷静,只要她继续装傻,不会有事的。

  雷岳劲瞧大伙都没有任何异议,于是清清喉咙道:「既然没人反对,那我就说了。一转眼间他那张轻浮的脸孔变得相当认真。

  「我之所以可以肯定你的身世,完全是因为你给砚扬所佩戴的玉佩,正是严家失踪以久的暖凤玉,传说中暖凤玉是块红中带紫稀少的暖玉,具有暖身之功用,算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却在严家举行满月酒那一天,连同严家的小女儿一块失踪,我所说的这一切都没错吧?」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当初我捡到她时,她身上仅有的就只有那一块暖凤玉。」老师父抚着白色长胡子,点点头。

  严夫人一双哀凄的眼眸望着晚孃。

  「我不知道是谁抱走她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抱走她,她是我的心肝宝贝,失去她就等于在我的胸口挖个大洞,我……我绝不是故意要丢弃她,我真的……好想好想她。」

  她这一番话让闻者为之动容,她的心也跟着动摇。

  如果听她所说的,并不是他们将在襁褓中的她丢进深山里自生自灭,这么说的话,她不是他们不要的小孩。

  晚孃心中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心情五味杂陈了起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人家不要的小孩,没想到转眼间她的亲人突然跑出来,要她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但谈何容易。

  虽然她和他们之间拥有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但对她而言,他们只是个陌生人。

  雷岳劲摊摊双手,做最后一个定论。

  「我想世上不可能有第二个暖凤玉吧,所以摆明了晚孃就是当年失踪的那个孩子,这个事实可不容你不相信。」

  是吗?就单靠那只玉佩就能确定她的身世!?

  「孩子,站出来让娘瞧瞧你的模样好吗?」

  严夫人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神中,透露着为人母对子女的关爱,脸上压抑不住对她的渴望,语气中夹带的哀伤与祈求让人不忍拒绝。

  晚孃小手紧捉着砚扬的衣袖,心里有着挣扎,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该认他们是自己的亲人吗?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雷砚扬早已帮她做出了决定,他轻轻将她推向前,带着坚定的语气和眼神道:「去吧。」

  她抬起浓浓不安的眼看着他,搜寻那张温柔的脸孔,从他脸上她找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坚毅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根本不需要害怕,不管她怎么决定,他都会全力支持。

  晚孃深吸口气,抬起头,往前迈出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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