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要谢谢凌医生你的帮忙。”她报以温柔的微笑。
“送给你。”他从椅子上拿起一束漂亮的百合花递给她。
“送我?”她惊诧地瞪大眼,“为什么?”
“就算是恭贺你身体康复。”他眨了眨眼,“请你一定要收下。”
“这……”犹豫一会儿,她才伸手接下花,“谢谢你。”
“喜欢吗?”他笑问。
她点点头。
“那么你……”这会儿换成他在犹豫,“你喜欢送花的人吗?”
她呆愣住,隔了半天才做出回应:“你是个好医生,谁都会喜欢你。”
“你对我没有其他的感觉吗?”他清澈的双眸此时已透着热切的光芒。
“凌医生,我已经结婚了。”她尽可能平静地提醒他:“你这些话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当的联想。”
“我不只希望能让你产生联想,而是希望你明白我对你的感觉。”他的声音微微地发抖:“如果你打算离婚,我愿意等,等你到我身边来。”
没料到他会如此坦率表明心意,一时间她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要告诉我你过得很幸福。”他苦笑道:“我感觉得出来,你的丈夫对你并不关心。”
“请你不要这么说,他对我很好。”她理直气壮地辩驳,因为最近唐家傲确实对她不错。
“别再骗我或骗你自己。”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说:“他若是对你好,你怎会不想回家?又何必求我让你继续留在医院里?”
“那时候我是心情不好。”当时她完全没料到唐家傲会有这样的转变,否则也不会打算继续留院观察。
“只是这样?”凌耀惠自然不相信她的说辞,“我若没记错,他甚至不曾到医院看过你。”
“他很忙。”她替唐家傲找寻藉口。
“再忙也不该这样对你不闻不问。”他定定地看着她。
“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忙请就直接告诉我,否则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杨芷君急忙转移话题,毕竟她是个保守且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并不打算将自己幸福与否的感受和别人分享。
“我说这些事情就是希望你帮我的忙。”凌耀惠再次叹口气,清秀的脸庞浮现难得一见的苦恼。“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知道自己不该喜欢你,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他垂着头低喃:“自从你出院之后,我一直无法忘记你,看诊的时候会想起你、吃饭的时候也会想起你,甚至连睡觉闭上眼脑海里也都是你的影子;今天我约你出来就是希望从你口中得到答案,让我明白自己是否有机会,如果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就让我死了这条心也好。”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请你务必帮这个忙把答案告诉我,别让我整天为你失魂落魄,像个游魂似的。”
“你!”她大吃一惊,亟欲抽回自己的手。
“拜托你。”他恳求道。
看见他脸上的祈求之色,她不由得心软,于是不再挣扎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这个男人不但热情洋溢,而且是真心真意喜欢她,教她如何不感动?从来就没有人这么重视她、将她当成生活的重心,不管是唐家傲还是展家杰都不曾这么对待她,只可惜她的心早已给了别人,又如何能接受他。更何况……
“如果我可以背弃这桩婚姻,当初就不会选择它。”她并没有忘记当初嫁给唐家傲的理由,更何况他最近展现的温柔带给她无穷希望,让她更无从接受凌耀惠的感情。
她抽回自己的手道:“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凌耀惠沮丧地低下头却没有多加追问,或许他早就知道答案,只是非要从她的口中得知而已。
“我在想,如果你还没结婚会不会对我动心?”过了许久他才又开口。
“你很迷人,一定有很多女孩喜欢你。”她微笑,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多谢你的鼓励。”他苦笑,“以后我们还可以见面吗?”
“只要你不打算和我谈情说爱。”她柔声道:“你知道的,有个做医生的朋友生病时比较方便。”
“看来我不只迷人,而且还有一点利用价值。”他扮个鬼脸自我解嘲。
看着他逗趣的鬼脸,她笑了出来。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笑声未歇,一道低沉的声音随即在杨芷君身侧响起,当场震慑住她的笑容。
回过头,她立即对上唐家傲阴鸷冷厉的目光。
“你怎么……”她吃惊地张大嘴说不出话;事情怎么会如此凑巧,她的丈夫竟然也来到这家饭店!
“这位是……”唐家傲尚未解答她的疑惑,目光已瞟向对座的男人。
和他迫人的目光相接,凌耀惠在心里打了个寒颤。
“他、他是我的朋友。”杨芷君心虚地回答。
“他就是你说的那位同学?”唐家傲眯起眼端详他一会儿,转头对她说:“怎么,不替我们介绍一下?”
“这位是凌耀惠医生。”她尴尬地为彼此介绍:“这是我的先生唐家傲。”
对方压倒性的气势让凌耀惠的胸口为之一窒,若说他方才对追求杨芷君一事感到灰心,现在却是完全死心;他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全身上下充满着危险气息,不是能够随便招惹的人物。
就算是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他多少也能感受得到唐家傲给人的压迫感。
“如果凌先生不介意,我得和我太太先行离开。”唐家傲有礼貌地和凌耀惠握握手,“我们还有一个午茶餐会要赴约。”
“午茶?”杨芷君呆愣住。
唐家傲哪容得了她多问,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离座位,“难道你忘了?”
他的怒意已由箝制住她臂膀的大手传递而来,教她什么都不敢多问,只仓皇地拿起手提包就着他拉扯的力道离去。
她甚至忘了桌上那一束娇嫩欲滴的百合花。
第八章
在强大力道的压制下,杨芷君几乎是被甩进车子里。
“开车!”用力关上车门,唐家傲对老陈发出一声低吼,跟着按下开关让,缓缓升起的防弹玻璃将前后座隔开。
缩进座车的一角,她轻揉着隐隐作痛的手臂;如果她猜得没错,被他抓住的地方可能已经变得青紫。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感受到他勃发的怒气,却不清楚他的怒气是从何来。
只因为撞见她和其他男人在外头喝咖啡聊天,还是有其他理由?
“你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多久?”她并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唐家傲的怨声随即在她耳边了开来。
“我、我们才刚刚见面。”她害怕地蜷缩起身体。
“我是问你们交往多久。”他厉声冷笑质问她。
“交往?”这下她总算明白他生气的原因,显然是误会了她和凌耀惠之间的关系。
“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她小声地解释。
“误会?”他的冷笑声更响,“什么时候普通朋友之间也开始流行送花?”
这时她才想起那束忘记带走的百合花,“他只是祝我早日康复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放屁!”他吼道:“我什么都看到了,你不用再狡辩。”
今天他出现在饭店里并非偶然,上星期撞见她挂上电话后的不自在,他已起了疑心,所以才会派人注意她的行踪。刚才在属下来电回报后,他本打算对这情况置之不理,毕竟和朋友喝杯咖啡并不值得大惊小怪,然而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却不断在他心中发芽茁壮。
按捺不住焦躁难耐的情绪,他突然中止会议,立时驱车来到饭店。
想不到才刚走进饭店附设的咖啡厅,他就看见杨芷君的身侧放了一大束百合花,而她的手竟还被人握著!
对方则是表现出含情脉脉,一副想将她到肚子里的模样。
望见这惊人的一幕,唐家傲的心彷佛被利刃所刺。
他的妻子是如此畏惧他的碰触,却轻易让其他男人握住她的手。更可恨的是,她竟然对着别的男人笑,还笑得那么灿烂。
结婚这么久,她连一抹笑容都吝于给他,却把这么甜美的笑颜轻易给了别人。
该死,该死的女人!
“你看到什么?我们只是聊聊天什么也没做。”她努力.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可是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他。就算他听见凌耀惠向她示爱,那她也明白地拒绝了,他没有道理这么生气啊!
难道就为了一束花?
“看来你似乎忘记谁才是你的丈夫。”俊目中交织着愤怒和嫉妒的烈焰,他咬牙切齿展现出一副想掐死她的模样。
“我没有。”她委屈地辩驳,完全想不透其中的逻辑,因为喝杯咖啡收一束花,和他是她的丈夫有什么关系?
“没有?”他冷笑,“你过来。”
瞥见他亟欲杀人的目光,她害怕都来不及哪还敢靠近。
“我叫你过来!”他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身前,使得失去平衡的她整个人扑跌在他腿上。
“啊!”他的力量之大几乎拧断她的手臂,更教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不待她起身坐好,他已将她雪白的衬衫用力撕裂开来。
啪──
衬衫上的钮扣落了一地。
“你要做什么?”她虽感到惊恐万分,还是强作镇定,尽可能不在他面前示弱。
“做一个丈夫该做的事。”冷笑中,他已扯脱她身上的贴身衣物。
是的,他不会再等待。
这些日子他已尽可能抽空陪伴她,为的就是等她习惯他的存在、适应他的一切。
试问,他唐家傲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么有耐心过?她杨芷君肯定是唯一的一个,而她对他的回报竟是和其他男人过从甚密!
他到底在等什么?等着她被其他男人抢走?等着她和其他男人上床?
“不要,我不想在这里。”从他粗暴的动作看来,她完全明白他的意图,说什么她都不要让自己的第一次就这样淹没在他愤怒的狂潮里。
和其他女人一样,她也希望在浪漫的气氛下把自己宝贵的贞操交给心爱的人,尤其是他最近的表现让她如此期待着。
“要不要是由我决定,不是由你。”他硬生生扯开她的衣物。
她惊恐地挣扎,内心所有浪漫的幻想至此已全数化为泡影。“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什么?。
她感到万分委屈,难道只凭她收了人家一束花就判定她有罪?
“是不是要捉奸在床才算做了什么!”至此,他已不打算再纵容这个女人,他要让她彻底明白谁才是她的丈夫、她的男人。
“你不要随便污蔑我!”她含泪抗议。
“是不是污蔑你我心里有数。”
“呜──不要。”发出一声哀鸣,她身努力挣脱他的箝制。
“不准再对我说一个不字。”挫败的怒火溢满胸口。
“啊──”丰润的玉唇已渗出血丝,夹杂着纷纷滚落的泪水,她首次尝到血泪和流的咸湿苦涩。
痛苦的时光似乎特别漫长,身心的折磨彷佛永无止境。
随着一声满足的低吼,他缓缓抽身离开。
而他们彼此的身上已沾染了斑斑血迹。
“你!”他讶然,想不到她竟还是个处女。
这是怎么回事,展家杰那个花心大萝卜居然没有碰过她?
他随手整理好自己,眼睛下时瞟向她纤柔的娇躯。
杨芷君早已背着他蜷缩到座位的角落,一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颤动的躯体和短促的气息完全掩饰不了她正在啜泣的事。
他竟冲动地想将她搂进怀里疼惜、安慰一番。
“下车!”过了一会儿,老陈已将座车停在家门口,唐家傲随即抑下冲动硬着心肠冷然道。
她茫然地望向窗外,才发现车子已停驶于家门外。
“我叫你下车!”他再次喝令。
听见冷厉的驱逐令,她慌乱地拉紧撕裂的衬衫,雪白的肌肤却于缝隙中若隐若现,落在他眼中显得外碍眼。
“笨蛋,遮好你自己!”他愤怒地拿起随身携带的外套丢到她身上。
表面上居家四周并无其他人,其实到处布满暗哨,他不打算和其他弟兄分享自己老婆的好身材。
抖着手,她勉强披上他那件过大的外套,甚至连鞋子都没穿上就狼狈地下了车。
车门一关上,唐家傲立即按下开关降下隔开后座的玻璃板。
“开车,回公司!”他对着老陈低吼。
虽然老陈不清楚方才后头发生什么事,但从照镜中看见老板的怒颜和太太踉跄的脚步,他多少明白两人之间一定有过冲突而且冲突还不小。
不过他什么都不能问,开车才是他的工作。
“太太好像昏倒了。”当他从后照镜中瞥见杨芷君坐倒在大门前的台阶时,忍不住呼出声。
什么?
唐家傲心一惊,口中冷冷道:“多管闲事开你的车!”
“是、是。”老陈唯唯诺诺地应允,只能握住方向盘继续开着车,暗自替太太感到难过。
昏倒?怎么可能?难道说她的身体还没有复原?或者又出什么状况?
“开回去。”沉着一张脸,唐家傲突然下令。
“什么?”看老板的态度反覆不定,老陈有些无所适从。
“我叫你把车开回去!”他大吼。
“是,知道了。”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老陈立刻掉转车头,皱皱的老脸上不敢泄露半点情绪,心里头却暗自替杨芷君高兴。
他的老板还是关心太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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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着栏杆,杨芷君坐倒在台阶前,不过是十级的台阶,她竟然走不上去。
她不愿意开口呼唤林太太帮忙,因为说什么她都不要被别人瞧见这狼狈样。要是让人知晓她落到这等可悲的境地,教她以后要怎么做人啊!
她双眼红肿、满面泪痕、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甚至赤着双足。
一副活生生被人打劫过的凄惨模样。
而打劫她的男人却像赶狗一样地将她轰下车,彷佛她只是某种卑贱的工具,在使用完后便可随意被丢弃。
没有夫妻间的怜惜疼爱,只有报复式的践踏发泄,想到无辜的自己竟得到这样的对待,她的眼泪便情不自禁地涌出眶外。
他的所作所为已将她的自尊伤得体无完肤。
抑制不住哭泣的冲动,她索性趴在膝上抽抽咽咽地哭个痛快。
一道煞车声教她得抬起头,泪眼朦胧时,她瞥见已然离去的座车又驶了回来,而唐家傲竟走出车身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他回来做什么?是不是忘了带什么东西?还是气没出够,又想对她施加什么酷刑?
她的身体下意识地缩向栏杆,小手将外套抓得更紧。
他一言不发地走到她面前,一把抱起娇小的她。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她惊骇地推拒着,猜不透这个男人到底还想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如果你打算让别人看笑话,增添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那就尽管鬼叫好了。”他轻松地抱着她走进客厅,“反正我是不会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