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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秦王政 page 15 作者:杜可绮

  说什么吻一次吻两次是一样,根本就是骗人的,他给她的感觉永不一样,她愉悦的回应着。

  在他炽热如火的攻击下,她的神智开始迷迷糊糊,全身飘飘然的浮在半空中,如同一只有着梦幻色彩的蓝极乐鸟,先是喜悦的在树林枝叶间跳跃,随即举扬尾羽,有节奏的拍动着,然后张开羽翼丰满的翅膀,一飞冲天,自由自在的云间嬉戏,绕过绿意盎然的树林,尝着争奇斗艳、蜜汁香甜的花朵和浆果,轻快的穿梭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中,享受着草叶尖抚摸过身躯那阵酥痒却舒服得无与伦比的快感。

  “你还怕我吗?”他的唇轻吻着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睑。

  “不怕了,事实上,我非常喜欢如此美好的感觉。”她双手环抱他的颈项,急速喘着气笑道:“只要有你在,我相信其他可怕的事,我会有勇气去面对它们的……”

  说着,她的呼吸渐趋平稳,脸上微带着笑容,眼睛再也未睁开过。

  “葑儿!”天哪!不会又来了吧?

  “不要吵我,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吗?为了追你,从西安到香港这路上,我没敢好好睡觉就怕你会趁我不注意时,溜得无影无踪。为了见你,我忍受四哥在精神和思想上的摧残,我这么大的牺牲,你难道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吗?”

  她猛打了个呵欠,把头舒服的靠在他扎实的胸膛上,耳里听着他规律、节奏一致,有如催眠曲的心跳,沉稳而安心的进入睡乡。

  要论牺牲最大,此荣耀非嬴政莫属,他盼了十年;千辛万苦的才等到这一刻,结果却是如此,怎能教他不悲愤的对空嘶吼哀鸣吗?

  他是催眠剂吗?不然她为何总是在花前月下、良辰美景的情况下,昏昏欲睡,嬴政自我嘲讽的想着。

  算了!来日方长,他满腹的浓情蜜意,和数不尽的盯以别离之苦,总会得到纾解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他温柔的抱起她,放慢脚步的来到卧室,把她放置在床上,细细的凝睇着她的睡容。

  看着看着,仿佛是被给传染似的,瞌睡虫竟也找上了他,让他臣服在浓厚的睡意之下!

  正想下楼喝水解渴的刘松筠,途经过嬴政的房间,见到他的房门敞开,又瞧见他们两个靠在一起睡觉的天真可爱情景,不由得发出会心的一笑。

  她极善良的走了进去,拉过一床丝质的薄被,温柔体贴的覆盖在他身上,好让他们可以温暖的作个好梦。

  ⑥⑥⑥

  晌午,刘松筠难得起床后感觉神清气爽,她特地下厨为自己烹调了一份迟来的早餐,却没来得及享用,就被两个意外爬墙闯入的不速之客,破坏了用餐的兴致。

  她望着其中一个熟悉的面孔,愉快的露出了笑面。

  “阿武,好久不见。”

  “是啊!自从三年前一另,我们就没有碰过面了。”曼丘武笑着回道。

  “你们今天来,是为了葑儿吧!”她想起了嬴政曾提醒过她的事。“其实你们不用太挂心,他们两个安然无事,毫发无损的一觉到天亮,尤其是行仔,十年了,他没有一天睡得像昨晚寻般平稳深沉,对人完全不设防,葑儿对人的意义是独特的,世上无人能及。”

  “这我知道,他们昨晚的对话,以及嬴政规律的沉睡呼吸声;我都听得一清二楚。”曼丘格面无表情道。

  “你又干了什么好事?”曼丘武好奇问道。

  “也没什么,只不过在她衣服上装了窃听器罢了。”

  “这么好的事,你为何不找我和老八共襄盛举?真是小气。”他抱怨着。

  刘松筠啼笑皆非瞧着他们的一言一行,她有点能理解嬴政话里的含意了,他们真的非比寻常。

  “行仔他一早就出去办事了,至于葑儿,她还在楼上卧房睡觉,要我去唤醒她吗?”

  “不用了!”曼丘格挥了挥手。“我们是来找你的,有几件事想问清楚。”

  “什么事?”她不解道。

  “想知道你和刘仲行之间的关系,还有他为何会和赵仁德父女纠缠不清?”

  “这要从头说起,很耗时间的。”

  “我们别的不多,就是时间特别多。”

  “那……需要我去沏茶招待你们吗?”她好心建议着。

  “让我来吧!”不等主人同意,曼丘武喧宾夺主,鸠占鹊巢的占去了厨房,开始大显身手。

  “这要是传出去,我要让人嫉妒死了。多少女人挤破了头,就希望能见他一面,我却不费半点气力,就能品尝到他亲手煮的茶,真是占尽便宜了。”

  她温和如春风的笑容,在把视线移至曼丘格身上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面具般的神态。

  “赵仁德他和我父亲是相交多年的好朋友,十三年前,他因为生意失败,便开始觊觎我家的产为,他不但用了非法的手段侵占,还把我父亲逼死在荒郊野外,让他的尸体被野狗啃得残缺不全。后来又将我和我母亲赶出家门,流落街头,为了生活,我拜托朋友介绍,这才进入了演艺圈。”

  她低头轻啜了口曼丘武端给她的茶,脸上的表情仍是木然,没多大变化。

  “本以为赵仁德会就此罢手,谁知道他竟打主意打到我头上,要我成为他排行第十二的小老婆,我不肯,他就开始制造各种谣言想污蔑我,还找人修理我,想要我屈服。十年前的一个雨夜,他又故态复萌,还想硬拖我上车,就在这个时候,行仔……不!是嬴政他出现了,他虽然混身是血,看来受伤不轻,但他还是出手救了我,旧伤再加上新伤,使得他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年,伤好后,他外表看起来是复原了,可是实际上他的体力已大不如前。”

  “这是他告诉你的?”曼丘格打断了她的话。

  “嗯!他跟我说了很多事,包括他的过去,还有他的宝贝。”

  “那后来呢!”曼丘武急切的问道。

  “他看我家境不好,既要负担母亲的医药费,还要额外负担他的疗伤费用,他心里过意不去,又无一技之长,便要我引领他进演艺圈,从临时演员做起。为了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便让他用刘仲行这个名字。”

  “仲行这名字,对你有很特别的意义吧!”曼丘格再次打断了她的话。

  “刘仲行……是我弟弟的名字。”她的视线飘向了漫无边际的远方。“他从—出生,就患了无法医治痊愈的病,所以他由七岁开始,就住在疗养院里,好不容易活到二十岁,却在十三年前因为家变凑不出手术费,从此成了昏迷不醒的植物人;他病逝的那天,正好是嬴政出现的那一天,我和母亲心想是机缘吧,于是只埋了我弟弟的骨灰,没在碑上立字,把名字给了嬴政,并收他为义子,我母亲她……”

  她难堪的低下了头,不想正面让他们看见她脸上的的表情。

  “她是想叫嬴政为我家报仇,所以,她在临终前给了嬴政压力,血海深仇一日不报,我弟弟就得当无名的鬼魂,没有归依,只能在世界飘荡。”

  “嬴政的动机没这么单纯吧!”曼丘格指出了事实。

  “他想要碎裂剑,那是我家的传家之宝,他没明说,所以我并不清楚他为何如此急迫的想要得到。”

  四周顿时静了卜来,空气中凝结着一股沉重的气氛,曼丘格面无表情,让人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曼丘武则是一口接着—口的喝着茶,努力想把他体内感受到的哀伤冲淡些。

  至于当事人刘松筠,她低着头进食早餐,并无太激烈的反应。

  也许是伤痛过重,打击过深,把她折磨得失去感觉,也许是因为熬过来了,过去的已无法再次击垮她,她已不当一回事,不再去重视它了!

  但,真的是这样吗?

  她机械式的吃着食物,这些精心烹调出来的菜肴,一进入到她口中,却是味同嚼蜡,食之无味,那些往事一点一滴的映在她的食物上,她把它们和她的血泪一古脑的全吞进腹中,她的胃正隐隐在抽痛着。

  良久,她才缓缓的轻启朱唇,发出了声音。

  “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件事。”

  “请说!”曼丘武回道。

  “我希望你们能阻止嬴政,不愿意再看到悲剧了,我想你们也不希望葑儿有任何不测吧!”

  曼丘武望向曼丘格,静候他的裁示。

  “要我当缩头乌龟,放着猎物不碰,这不符合我曼丘家的行事风格。”曼丘格轻笑着,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斩草除根,除恶务尽,是垃圾就该把它放进焚化炉内,以免玷污了世间的清净和纯洁。”

  刘松筠幽幽的叹了口气,她明白不管她说什么,都已经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我还想再询问你一件事!”曼天格不疾不缓,若有所思的问道。

  “什么事?”

  “这十年来,嬴政是不是每到春夏交接之际,就会拒接任何工作,莫名其妙的不知去向两个月?”

  “是呀!”刘松筠的脸上再度展现了笑容。“他总是早出晚归,有时甚至接连消失好几天,起初他不肯说明去向,后来被人逼急了,他才勉强交代,说是去看他的宝贝,那是他唯一脸红不好意思的时候,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由此看来,那个长久以来,默默守护着曼丘葑的神秘人物,应该就是嬴政了。

  曼丘格忖度着,不经意的望了一眼出现在楼梯上的脚,不作声的轻笑起来,弄得另外两个人不明所以的觊觎着他。

  曼丘葑正坐在二楼的楼梯口,双手抚着面颊发愣,反覆想着刘松筠所说过的一字一句。

  第九章

  接连两天,曼丘武像个无头苍蝇似的,直绕着曼丘格打转,缠着他不肯松手。

  “喂!到底要怎么对付赵仁德,你能不能透露细微末节?好让我心里有个谱,知道该如何配合你。”

  “我想不出办法,不如你卖身去当他的女婿卧底算了。”曼丘格没好气道。

  “你骗人,你最阴险狡诈了,你怎么可能会想不出办法,快说啦!”

  “罗唆!”曼丘格不耐烦的把手上的书朝他扔了过去。

  “这是什么?”曼丘武把书接个正着,好奇的看着书名。“乖乖!现在是什么年头,随便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无耻之徒也能出自传。”

  没错!这本书正是赵仁德雇人为他执笔,自费大事一发行的自传“我的前半生”。

  曼丘武随手翻阅了几页,忽瞥见曼丘格以红笔在书上面作记号,他细细的阅读着,接着捧腹大笑起来。

  “拜托!你以为嬴政的心胸会如此狭隘?他对付赵仁德的理由,会包括了赵仁德是赵高的直系子孙,他想为秦始皇报仇?这简直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如果是嬴政,就有可能,他一向很会记仇的。”说话的是曼丘葑。

  她的出现,引来了其他两个人诧异的眼光,不过他们惊讶的并不是她说的话,而是她沾满鲜血的衣服,以及血流不止的双手。

  “这是怎么回事?”曼丘格连忙用清水洗净她的伤口,接着取过药箱,帮她敷药包扎。

  “我不知道啊!方才有人送了个包裹给我,我一打开,里面就有刀片飞了出来,还装满满的一盒碎玻璃。”

  曼丘武三步并两步的直奔向二楼的卧室,不用几分钟,他手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回到了原位。

  “是赵丹妮干的好事。”他下了结沦。

  “何以见得?”曼丘格沉吟道。

  “这还用说吗?你难道没闻到这足以薰死人的自恋香水味吗?这正是她惯用的香水。”

  有个鼻子灵通的弟弟,真是好用哪!

  “不好意思,我结于这种消耗品没有半点兴趣。”嘴上虽是这么说,他脸上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哈!你直接说好,你根本就是化妆品无能。”难得逮得机会,曼丘武忘了过去的后悔教训,又开始大肆嘲讽他。

  “是啊!像我这么无能的人,不管做什么,都值得被原谅的。因此,万能的你,请原谅我小到不值得一提的过失吧!”他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什么意思?”曼丘武脸上的笑容僵着,—股不祥的预感在提醒他,他即将大祸临头了。

  “阿武!我可爱的阿武,我甜蜜的小亲亲!”曼丘武的报应——曼丘彻应出现了。

  “你做了什么?”曼丘武把曼丘格当成挡风玻璃,以抵挡二叔的攻势,却被曼丘格无情的闪开。

  “也没什么,反正我是艺能界白痴,化妆品无能嘛!我算什么东西!我只不过为安慰我受伤的心灵,弥补我破碎的尊严,把你贱价卖给二叔而已,你大人大量,会原谅我吧!”

  “贱价是多少?只要我付得起,我愿意一生做牛做马来偿还这笔债务。”曼丘武仍做临死前的挣扎。

  “不多也不少,正好三百万美金。”

  “什么?我有这么值钱吗?”曼丘武不相信。

  “咔”的一声,趁着他在发愣,曼丘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帮他上了手镣脚铐,并把钥匙交给了曼丘彻。

  “二叔!这三天三夜老五完全是你的了。”

  “不要啊!四哥,过去的一切全是我的错,你就饶了我吧!以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只求你别把卖给二叔,他会把我整死的。”曼丘武还想死里逃生。

  “现在才叫我四哥啊!来不及了。”

  曼丘武被曼丘彻拖进了书房,一看到那堆得像山一般高的稿纸,以及令他怵目惊心,如同凶器的笔,他的心当场凉了半截。

  天哪!他又得过得暗无天日,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的编剧赶稿生活,而且三天三夜,他不由得手脚发软,想诈死蒙混过去。

  “四哥!”曼丘葑突然在这个时候插身而出。

  “怎么?你想以德报怨,替你五哥说话吗?”

  “以德报怨?那是什么东西,你有教过我吗?”她一头雾水的不解道。

  “呃……没有。”曼丘格做了肯定的回答。

  别开玩笑了!他没教她以怨报德,就已经算是有品了,像以德报怨这种伟大而崇高神圣的情操,那是圣人才做得出来的事,平凡人做不来,他又怎么会教她呢!

  他向来只教她以德报德、以怨报怨,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需要的是双向沟通,如果只是单方面付出,一边在唱独脚戏,如此又怎么礼尚往来呢!

  “那么,你想说什么?”

  “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受伤的事告诉嬴政,他为我做的已经够了,我不想再增加他的负担,这件事我自己解决,好吗?”她要求道。

  “这样啊!”曼丘格露出了谜样的微笑。“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他从椅子底下拿出了一个白底纸盒递给了她。

  “啊!这是……”她惊奇的望着里面的东西。

  “这可以一物两用,既可以用来对付赵丹妮,还可以整嬴政,报复他上次装蒜不认你的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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