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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屋檐下 page 7 作者:董嫒

  这还叫谈判吗?美羽不屑地怒视这群糟女人,这种谈判分明是无理取闹!

  “我们没必要再谈下去了,再见!”说着,她以十足的冲力向大姊大冲去,她发现从这里突围的成功率最大。

  但是她没有成功,她的判断错误,大姊大早就算准她的动向,双手一推就把她推回中间,咒骂与拳头雨点似的落在她耳中、身上,慌急之间,她只得屈身护住自己。

  刚开始她还撑得住,试图寻求逃脱的方法,但当那些女孩继以花拳绣腿,她的注意力与知觉开始涣散,气力也开始溃散。在这一刻她没有恐惧,居然还能冷笑地看着这群糟女人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而残害同是身为女人的自己……呵……

  “住手!你们怎可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冷不防有个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

  “天威老大来了,快跑。”大姊大一声令下,众喽啰们顿时作鸟兽散。

  “美羽,美羽……”尚天威惶急地喊着她的名字。

  美羽虚弱地半抬起眼,纳闷夜色这么深,她又蜷缩得像煮熟的虾子,可尚天威怎能在那么远的地方就认出是她?

  她艰困地使力,企图让自己站起来,尽管她浑身是伤,她仍相信她可以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她的身子颤抖得宛若风中的柳絮般,令人生怜。

  “美羽,你怎样?觉得怎样?”尚天威伸出手,企图想抱住她。

  她直觉地推拒他,却又靠着他,待稳住自己的身体,她才勉强地道:“我自己可以走。”

  “你伤得好严重,还是让我抱你吧。”尚天威佯装关心地说。因为这和他所预想的情况不同,她应该非常无助地让他抱在怀中,对他哭泣,或对他倾诉恐惧,对他心怀感激;而不是像这样,让他觉得自己很多余。

  “不用,谢谢你来救我,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知为何,她敏感地感觉到尚天威的虚伪,还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她亟欲逃离。

  放开依靠,她试着移动自己,然而她伤得太重,连抬腿也显得万分困难。

  “让我送你。”他蛮横地拦腰抱起她,往他的车子走去。

  “不要……我不要坐车……放下我。”她惶恐地挣扎,就是不知为什么,她有很不安的预感。

  “不要吵!”他把她丢进后车座,完全不似方才的有礼。“你现在在我手中,就得听我的,由不得你撒野。”

  美羽脑中蓦然灵光一闪,心中不安的预感成形。“是你的阴谋,这全是你的阴谋。”

  尚天威毫不隐藏的好笑起来。“你真是冰雪聪明。是我的阴谋又怎样,现在换老子玩弄你了,绝对让你永生难忘。”他蓦然横过身,大力撕开她的前襟,雪白的胸脯立现,令她惊恐万分。

  “你要做什么?”美羽一手护住胸前,恐惧地直往后缩。

  “你不是很聪明吗?猜呀,这种事很容易猜的。”尚天威邪淫地又伸手去扯她的牛仔裤。

  “不要,放手!”她用脚去踢,无奈每踢一下,那双腿就有如千斤之重般,令她承受不住,但,她还是不放弃。

  “到这地步,要与不要已经不是你能作主的。”尚天威猛然一扯她的腿,仿如断掉的疼痛让她当场流下泪来。她硬咬住下唇,才没让惨叫溢出喉头,毕竟她还是不惯于求救和示弱。

  “不错,我喜欢这姿势。”尚天威又伸手扯破她的衣衫。“记不记得,我说过要得到你?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好好地玩弄你,接着再把你丢在这里,让你明天上报纸头条。从此以后,你那张美丽的脸再也抬不起来见人……”他边说,边动手解开美羽的长裤拉链,双手开始不安分的乱动。

  “该死,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你……”美羽因他的逼近而颤抖,冷汗涔涔。“可恶,该死!”

  “骂吧,尽情的骂吧!”说着,他无情地覆上她的身体。“你为什么不求救呢?说不定会有人来救你,还是你不屑向人求救?哦,也许你早就在期待这一天,根本不需求救。”

  “放开你的脏手,放开、放开!”尽管她全身疼痛不堪,她还是奋力一踢想把他踹出车门外,而她自己也顾不得疼,径自打开另一边车门,连滚带爬的滚出去。

  “该死!”尚天威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揪住她的头发,手一挥就挥出一声脆响。“你要老子绝子绝孙吗?”接着又是几个火辣的巴掌。

  “住手,你在做什么?!”有个声音喝止他。“你是那个……”

  见有辆车子驶近,停在旁边,尚天威竟然没发觉,吃惊之际,也顾不得来者是何人,当场吓得飞快奔回到车子内,驾车逃逸。

  “喂,你怎么跑了?”好管闲事的人在扬起的风沙中大喊,登时却注意到地上那个可怜的女子。“小姐,小姐?”他伸手去摇晃她。

  “嗯……”美羽发出微弱的呻吟,在心思恍惚中,她觉得这声音好熟,好令人安心,是谁?

  “小姐,你撑着点,我带你去医院。”他把衣衫不整的女孩抱起来,这才发现……“美羽!”天哪!他惊恐地尖叫出声。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提早把事情办完,想早点回家,和美羽有多点时间沟通的华子榆。

  他颤抖地抱紧她虚弱的身子,感到自己声音中的哭音。“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我要回家。”一见是子榆,美羽心安了,她困难地从口中吐出话来。

  “不行,你伤得这么重,得去医院。”他得带她去给医生看才安心,可恶,那个混混竟然把美羽伤害成这样!可恶!

  “不要,我要回家。”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哽咽,泪水早已流满双颊,是因为放心的关系吗?又不像她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被她的泪溅湿,心情顿时像雨天的泥泞,粘答答的。“乖,不哭,回家就回家。”他抱紧她,任衬衫吸去她的泪水,让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的一颗受伤的心……

  “你伤得好重。”

  美羽躺在床上,连动都动不了,子榆清洗她的伤口,为她上药。“怎么把自己搞到这种处境?”在他的印象中,她是很坚强的。

  美羽痛得无法回答,只能频频吸气。

  “很痛吧?”子榆为她的遍体鳞伤拧紧双眉。“这些伤是怎么来的?是谁打了你?”

  “不用你管。”美羽从齿缝中迸出这句。她不习惯别人管她的事。

  子榆听见她这么说,火气猛然上扬。“就算你被强暴,也不用我管吗?!”她的脑袋中装着什么,怎能以为她的事他可以置之不理?

  他的话像一把利剑插入胸口,美羽痛得惨叫起来。“别再提那件事!”

  泪水潸潸地从眼眶中倾泻出来,方才的恐惧和其中所有的不堪全掺在一起,一切以坚强伪装的懦弱全在此刻一发不可收拾地翻涌上来……

  泪,再也止不住了;她只是一径地落泪、一径地落泪。

  “美羽,美羽,对不起,我说得太过分了,对不起,对不起……”见她的泪流个不停,他的心更痛,天哪,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的泪停止,让他的心痛停止?

  他深拥她入怀,感觉到她的颤抖、她的恐惧、她的好强、她的倔,够了,别再折磨她了,她只是个小女孩呀!方才他怎能如此残忍地对她大吼大叫?

  她的手在他胸前紧握成拳,她的泪似永难止歇,她的声音在低吼。“他怎能如此对我,他怎能如此对我,他怎能如此?!”差点被强暴的阴影像一面网,封住她所有的出道,令她无路可退。

  那是多么残忍的记忆,他怎能一再逼迫她?子榆愤恨着自己,同时也——“发泄出来,美羽,不要让它成为你的阴影,发泄出来。”

  但美羽却死命地咬住下唇,刻意地把那份痛苦压制住,不!她从不求救,也从不示弱,绝不!她全身颤抖得厉害,更令他心疼不已。

  “美羽,不要去压抑,不要让它成为抹不去的痛苦记忆,发泄出来,让它过去,美羽!”她的模样令他心惊,难道她向来以压抑解决痛苦?“让它过去,美羽,我不要你这样对待自己!把它发泄出来。”

  “不要!不要!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她在他怀中挣扎,想去压抑,想去逃避,但她愈是这么想,愈是做不到,心中的恨意愈是鲜明。“该死!该死!那个禽兽,他为什么不去死,他为什么不去死——”

  泪水如泉翻涌而出,带着她的恨,带着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一切。“该死——该死——”她狂乱地呐喊,狂乱地捶打,发疯似的把心中所积压的一切掏光……

  终于她无力地瘫软下来,只剩下沙哑的啜泣。

  子榆无声地拥着她,怕一出声,会泄漏他的哽咽。低低地吻去她的泪痕,吻去她的伤心……

  “我不会再哭了,绝不再哭了。”哭泣是弱者的行为,她不允许。

  “没关系,如果你想哭,就到我怀里来,我会保护你,绝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这句话不经思考,也不经任何衡量犹疑,仿佛它早就存在于他的心中,等着这个恰当的时机脱口而出。

  “随便掉眼泪会脱水。”他的话真动听,不过,她是不太相信的,她只相信自己。

  她不相信他?也难怪,他的表现完全不像把她当一回事。“想喝水吗?”他拍了拍她的背,体贴地道。

  “我好累,想睡了。”她全身虚软得像失去生命力的人。

  子榆轻轻把她放在床上。“你的伤还没擦好药。”

  原来她一直躺在他怀中,难怪她会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没关系。”唉,口好渴,好像被他料中似的。“可不可以请你倒杯水?”

  “好,等一下。”他下楼去倒水。

  她的私人电话在这时响起,电话就在床头,她没有伸手去接,因为害怕,怕是尚天威打来羞辱她或恫吓她的。电话每响一声,她的心就抽痛一下。

  “怎么不接电话?”这时,子榆已倒好水,上楼来,他伸出手就想接。

  “不要接!”她拉住他的袖子,害怕地摇摇头。

  子榆把她的手握在手心,似要将自己的勇气传递给她。“别怕,如果是那浑蛋,我就把他教训得狗血淋头。”转头,他接了电话。“喂?”

  “是,我在和美羽讨论服饰设计的事。好,等一下。”子榆把话筒递给美羽。“是雪雁。”

  美羽安心的吁一口气,把电话接过来。“妈。”

  “美羽,你没事吧?声音怎么这么虚弱?”电话那头乔雪雁的耳朵很敏锐。

  “没什么,今天跑了不少客户,有点累。”她不习惯让人为自己担心,即使这人是她的母亲。

  “你没发生什么事吧?我刚才梦见你全身血淋淋的;赶快爬起来打电话回来,响好久都没人接,我都快担心死了。”在乔雪雁所处的国度,现在正是好梦正酣的凌晨时分,她特地爬起来打了很久的电话,忧心从电话那头溢出来,连光听见一两句话的子榆都能感染到。

  “我没事,真的没事,如果有事,就算你们到天涯海角去度蜜月,也要把你们?——回来。”美羽轻松的说着,眼眶却又再次红了起来,想不到即使在别的国度,母亲也能感受到她的安危,难道这就是骨肉相连的亲情?

  “没事吗?你真的没事?你千万不能骗我,你这丫头的个性我了解得很,你真的没事吗?你是真的没事吗?美羽、美羽?”美羽的个性太倔强,即使发生事情也不会告诉她,她需要再三确定,才能放心。

  美羽再说不出话来,她怕一开口,委屈的泪水会如倾盆大雨,一发不可收拾。

  子榆体贴的接过电话,道:“没事,别担心,有我在,美羽不会出事的,你们安心的度蜜月吧,别忘了带些土产回来。”他也故做轻松。

  “说得也是,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只有这个女儿而已,你可得好好照顾她。”乔雪雁千叮咛万交代。

  “是,遵命,我一定好好保护她。”

  在子榆的再三保证下,乔雪雁终于放心的收线。

  放下话筒,他定定地看着她半晌,专注而心伤。

  “我不确定啊,美羽。”子榆像在自言自语,拇指抚去停在她眼睫的泪珠。“如果我刚好没有经过公园后面,你就出事了,我就不能对你母亲说这些话了……美羽,不只你母亲,我也不能忍受这件事,你若出了任何事,我都不能原谅自己。”他的手滑至她的颧骨,温柔地来回摩挲着。

  “我不是你的责任……”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吻去声音。

  他的吻令她无端的震撼、感动,出乎意外的爱意明显而浓郁,将她整个包围,仿似暖流细腻地流过她每个细胞,流过她的每条神经,抚慰了她身上的疼痛……

  “我愿意扛负这个责任,也希望你认定我为承载你一世情爱的人。”他舔舔她干涩的唇,喝一口水,注入她口中,再舔舔她的唇,如此一再重复。

  他的话,盈绕在她心间,令她心悸不已,但又不知该如何作答,索性干脆闭眼装睡,而她的答案如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股温柔细腻的感觉一直陪伴她到梦中,这一夜并没有她所以为的那么难以入眠,相反的,她似乎作了好梦哩。

  第六章

  一夜好梦令美羽舍不得醒来,但身上的伤却不那么合作,让她从梦中痛醒,忍不住呻吟出声。

  “美羽?”

  当她被痛醒,她再次听到这温柔担心的声音,登时她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覆盖,一股热流由此蜿蜒入心田,像魔法一样抚去她的疼痛。

  “几点了?”窗外还是一片黑暗,夜光从窗口透进来,给人置身神话的错觉。

  “三点。”子榆温柔地回答。

  “上次是两点半。”难道她每半个钟头痛醒一次?“你回去睡吧,把门关起来,我不要紧的。”她知道他一直守在她床畔,她一呻吟他就会紧张地握住她的手,但这是多余的,他的陪伴只是累坏他自己,于她的伤并没有多大的助益。

  “我不会再离开你。”他的声音如许坚定,大大的手掌拂去她额上的发丝,轻轻捧住她的脸颊。“再睡会儿吧。”他安抚着她。

  “叫你回去。”照顾病人是很辛苦的,她不要有人为她受任何辛苦。

  “我说过我不会离开。”她随时会痛醒,随时需要有人在她身边,为她驱逐孤独与无助,他对自己说过,绝不再让她身陷危险与无助。

  “我要生气了。”她摆出生气的脸。

  “我也要生气了。”他双手交臂,暗忖:如果她再这么固执,他就把她抓起来痛殴一顿。既而转念一想,噢,不行,她现在身受重伤,那就先记帐,等她好了,再修理。

  “病人最大。”美羽皱眉翘嘴,无奈倔脾气发泄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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