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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屋檐下 page 2 作者:董嫒

  美羽看着那个瞎了眼的驾驶,把她的腿撞得瘀青,还睁大眼装瞎了,问她有没有受伤?“你觉得我有没有受伤?”她一脸愤恨,心中早已气翻了天。

  这是时下台湾人的说话方式吗?华子榆几年没回来,变得搞不懂沟通模式了?他一脸纳闷地把视线放在她脸上,眼中闪过一抹仿佛看见绝世珍宝的讶异,心中惊叹着。“哗,台湾也有这么美的女孩!瞧那标准的身材、完美的身长比例!”当下,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胶着在她身上,可瞬间他又别开了脸,啧,他可不想被她误认为“色狼”。

  呵!全天下大概只有两种人在看见美丽动人的她之后,会马上移开视线,一种是仇视她的多数女生,一种是男同性恋,显然这人属于后者。

  而他属于哪种人并不关她的事,可是他撞青她的腿,又连半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让她心中有气。“你看见了没有?这是我的伤,你打算怎么办?”她按捺住一肚子的火气,试图跟他讲道理。

  “是块瘀青嘛!”华子榆颇不以为然,哪一个人身上不多少有些瘀青?难不成她想乘机敲诈?

  是块瘀青?就这四个字?这二十年来,她身上几时有过瘀青?而在他制造了这么丑陋的记号后,竟想以这四个字了事?“这就是你的表示?很好,很勇敢。”

  在华子榆猜出她这句话的意思前,他亲眼看见那美得令人惊艳的女孩,不知从哪里拿来一块砖头,二话不说地往他的后车窗丢去,那面后车窗就在他的眼前变成碎片。

  “你……”他惊诧得说不出话来,这和当场掴了他一巴掌同样具大震撼。

  “只是破一块玻璃嘛!”美羽把两手一摊,回以相同的不以为然。

  华子榆气翻了,他的车窗是不久前才换的!“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打破我的玻璃?”

  “笑话!我才要问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撞伤我的腿?”美羽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瞪着他,她可不是欺善怕恶之辈。

  “你……”华子榆没想到她这么在意一处小瘀青。“那只是小小的伤,过几天就自己好了,根本连看医生都不必……”

  “那你的车窗也只是换一下……”美羽给他一个可恶的笑容,她知道这片玻璃得花多少钱。

  “话不是这么说,你的瘀青不会死人,也不用看医生,我的车窗却要花几千块钱!”几千块他不放在眼里,问题是,她在他面前砸破它,公然对他挑衅,让他觉得有伤尊严,非与她理论不可。

  气死活该!美羽暗自吐吐舌头,才又佯作正经八百地对他喝道:“破一块车窗又不会疼,顶多花些钱,我的瘀青要疼多久?我要穿多久的长裤,才敢再穿裙子见人?你知不知道这有多痛苦?我全身上下从没有过瘀青,如今就让你一个倒车,留下破天荒第一个纪录,以后我要如何保持这优良传统?”愈想她愈气,想她倾倒众生的美腿,就这样被迫隐藏在长裤里,教向来以此自豪的她情何以堪?

  “小姐,你要认清一件事,我是无意的,虽然肇事者必须担负较大的责任,但你自己不小心也有错,你不能全把责任都推给了我,还故意打破我的玻璃。”

  “先生!”美羽开始展现她的诡辩功夫。“我是故意打破你的玻璃没错,但,你没有阻止我,是不是表示你不介意?”说完,她还刻意地装出既无邪又无辜的甜美笑容。

  “你……我……”华子榆发现自己无言以对,他第一次如此窘迫,暗想自己在职场上是非常权威的,想不到今日虎落平阳被犬欺。

  “我很好,谢谢你的问候。”这是中午从俞咏文那里偷学来的。“如果没事我先走了,希望你有空多祈祷,让我的瘀青快点好。”一块玻璃,她觉得还是便宜了他,临走前,她又打破他的前车窗,还记下他的车牌号码YMI1788,打算在腿上的瘀青完全复原前,当作飞镖的标靶,射来泄恨。

  “死丫头,你……你最好祈祷这辈子不会再被我碰到!”这个该下地狱的黄毛丫头!华子榆气得头顶生烟,火大非常。“我祈祷你的脚生疮、流脓、烂掉!”这辈子没有比这更没天理的事了,他怎么这么倒霉碰上这女煞星?!

  美羽对他扮个鬼脸,径自跳上公车,她才不要再碰到这没礼貌的“凶手”。

  华子榆咬牙切齿地死命望着公车,本想祈祷公车当场抛锚,没想到反被公车喷了一脸黑烟,害得他受伤的尊严非但没得到治疗,反而更严重。

  他发誓,要是再见到这女煞星,不是她死便是他亡。

  第二章

  考试一结束,乔美羽就带领一干好友来家里东家长西家短,顺便帮忙整理搬家的种种细软。

  “大家不用太认真,就当作是边游戏、边顺便帮忙好了。”美羽时而搬出冰箱里的桶装冰淇淋,时而开个大西瓜,完全不像忙碌的人,倒像在开什么乱七八糟的家庭聚会。

  “美羽,这是什么?”她的好友指着挂在墙上的标靶对她问,那标靶的红心依稀是两个英文字,和四个阿拉伯数字,很像车牌号码,而那些字已经被射烂到连什么字都看不清。

  “哦,那个啊,就是把我撞得瘀青那个臭男人的车牌。”美羽咬下一口大西瓜。“我告诉过你们的。”

  “你真是说到做到?”大家纷纷摇头,并且对这无辜的车牌寄予深刻的同情。

  “谁教他来惹我。”她腿上的瘀紫至今还没消,她每天都期望再碰到那个人,把他的车砸个稀烂。这世上她最恨破坏她苦心经营二十年美丽的人。“别再说那些了,来猜猜下学期新开的‘立体剪裁设计’好不好混比较有趣;听说是个帅哥哦,叫什么名字?”

  “好像姓华哦。”

  “听说在某个世界闻名的法国厂牌担任过首席设计师,也曾在日本某个知名公司当过顾问,反正是挺有名的。”话题一被挑开,大伙儿便开始热切地讨论著。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来我们学校教书呢?很吃力不讨好耶。”

  “该不会是像李远哲一样,想贡献祖国,造福我们这些下一代吧?”

  “我看是想找个铁饭碗,能在外国混出这些名堂的,恐怕早已有些年岁,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安老事宜,回来混公家机构,领个退休金,挺不错的,老了也光荣。”美羽觉得只有想混日子的老人家才会窝到学校来,因为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会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闯荡,不会安于一座小小的学府。

  “讲得我们学校好像是老人收容所,我倒觉得不一定是这样,说不定学校当局良心发现,聘来一个年轻帅哥,飨宴我们这些尼姑。”

  “教务部不会这么有良心,如果有那种机会,也早就被那些老尼姑抢走喽。”

  “不如我们来赌赌看,看这科的老师是年轻的,还是老的。”

  “好提议。”

  “如果是年轻的,我倒比较想整一整他。”美羽的恶劣因子又想伺机而动。

  “干么,又是你那套稀奇古怪的谬论?”大家对美羽的主意很不以为然。

  “不是稀奇古怪,你们想想看嘛,一个年轻男人如果连些小玩笑都开不得,表示他不够宽宏大量,既然如此,崇拜他、信仰他有什么用?根本不值得多看一眼。”在她的心目中自有一套评定男人的标准。

  “可是,你开的不是小玩笑啊。”她们见过她整人,乱没分寸的。

  “哎哎哎……古人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以他们这种肩负教育重责大任的人,那些小玩笑算什么?”美羽的理由非常铿锵有力,甚至还搬出古人的话来助阵。其实天知道她向来不齿去学那些前人留下来要人背得抓狂的东西,所谓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她想不通人类为什么老爱钻研那些过去的东西?

  还不算什么?众人闻言,一片惊诧莫名。上学期气哭级任导师,而服装素描老师拍案弃教,害得教务主任大驾光临……这些如果算没什么,什么才算有什么?

  “如果是男老师,应该不会去向教务主任哭诉吧?”她们虽然也是美羽整人的帮手之一,但,若被逮到,责罚可也免不了呀!一想起,不免心存余悸。

  “我觉得不要向上学期那样啦,毕竟人家刚上任,根本还没有得罪我们,如果你真的想开玩笑,小小地开就好,不要让人家太难看。”有人建议道。

  “哟,都还不知来的是哪种人物哩,你们就大发母爱啦?”美羽嘲讽一笑。“啧啧啧……看在你们这么仁慈的分上,如果是老人家,我就放他一马,如果是年轻的,嘿嘿嘿……”

  “怎么行?!”大伙异口同声!如果是老人家,她们维护他做啥?

  宾果!这下子美羽可把她们那“见色忘责罚”的心态全挑勾了起来。同时,也被她们的反应给逗得大乐。“我就知道你们是这种反应,被我猜中喽。”

  “好哇,原来你是故意的!”一群人围剿她。

  “这没有什么大不了,那些古人说,食色性也、食色性也。”

  这再次印证一句古人的话:物以类聚!

  美羽搬家当天浩浩荡荡,形形色色的男生出出入入,有的搬冰箱、有的搬运动器材、有的搬大大小小的箱子,虽然刚开始大家都很不像样,但,搬到后来,也就愈来愈顺手了。

  美羽的母亲和准继父都没有来帮忙,在母亲对美羽的教育中,一切都要靠自己;母亲靠自己的力量把她的东西搬完了,美羽当然也要靠自己的力量摆平自己的问题,这是她们母女的性格——绝对独立的性格!

  “谢谢你们的帮忙,感激你们。”美羽在门口鞠躬哈腰,有这些人自愿供差遣,她实在非常高兴。

  “你觉得我这个开大卡车的人,该不该得到特殊的感谢?”来邀功的是身为黑道之子的尚天威。他向他老爸借来一辆卡车,自愿充当司机和搬家公司,役使他的喽啰帮忙。

  “当然,我会特别感激你。”她对他甜甜一笑,允诺着似是而非的感谢。

  “美羽。”俞咏文从屋里跑出来,额上满是汗滴,挽起的袖子被什么勾破一个洞,看起来有点狼狈。“屋内已经都差不多了。”

  “是吗?谢谢你来帮我。”比起只会在一旁使唤人的尚天威,美羽觉得他诚意得多,但,她还是不改态度地对他说:“既然已经搬好,我们就出发吧。”临行前,她又将房子检查一遍,兀自把墙上忘了拔下来的标靶——“YM1788”拿上车。

  “走吧。”

  于是,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往这个城市的郊区出发。

  尚天威的技术不顶好,又是闯红灯抢车道的,完全是他那副霸道德行,不过,幸好家具绑得够紧实,否则,这样一路折腾下来,他们哪里也别去,直接开到垃圾场算啦。

  车子行驶二十多分钟才抵达美羽的目的地,这其中包括差点撞上小公园被警察拦截,等红灯和别的卡车擦撞,对方下来理论,最后被尚天威流氓世家的声势吓跑……一段十分钟内就能完成的行程,被他弄得惊险万状不说,还把时间拖长一倍。

  不过,活着抵达目的地,是他们共享的庆幸。

  “这些东西要搬上二楼。”美羽在前头以母亲给她的钥匙开门带路,这里她来过几次,虽不像自家那么熟,但也不至于太生疏。“应该是这个房间没错。”她要他们把东西放在母亲由电话中交代的那个房间的门口,房间没有锁,她旋开门把——

  “啊——”一声尖叫顿从她口中溢出,久久不歇。

  “发生什么事?”尚天威与俞咏文听见她的惊叫连忙上前来,他们朝房内望去,看见那个让她尖叫的原因。

  “他……那个……裸……”

  美羽打开门先跃入眼帘的是一个人形模特儿,及散乱一地的各色布料、剪刀、珠针、量尺……丢得到处都是,再把视线拉远,那张白色的床上……明显地有一个裸体男人正趴睡着,薄薄的被单有一半拖在地上,整个情景看起来就是裸男盖着棉被,而不是棉被盖着裸男。

  美羽就是被这一幕吓到,但是她努力把惊恐压抑下来,她可是个无畏无惧的女孩,一个全裸的男人算什么?那些与女人不同的各种构造在人体素描课上,她不知画过几百次,可是面对真正的男人……

  不,这有失她所向无敌的原则,她一定要镇定、镇静。

  好梦正酣的华子榆被拔尖几十分贝的女子尖叫声惊醒,伸手把闹钟甩掉,闹钟当场撞壁夭折,尖叫声却还是没有消失。

  “是什么人发明这种闹钟?吵死人。”他咕哝着翻身,打算拉棉被来盖住头,以免被这声音吵死,就在他翻身时,惺忪的睡眼发现站在门口的不速之客。

  当下,他吓得从床上跳起来。“你们怎么进来的?”棉被禁不起这震撼,重心不稳的滑落地板上。

  “哇——”美羽面红耳赤的倏地别开脸,这男人一丝不挂却没有半点自觉,到底有没有神经?

  咦!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忍不住心里那股好奇,她抬眼看他一眼。“你就是那个YM1788?!”这个冤家路窄的大仇人!

  美羽恨不得下楼去拿她的飞镖,把他当标靶来射个过瘾——她可没忘记她腿上拜他所赐的瘀紫还没消!

  “你是……”华子榆也认出她。“那个可恶的女煞星!”他跳下床,巴不得当场把她活剥生吞!

  “请你注意你的打扮!”天哪,羞死人了,这人怎么这副德行?莫非他是个暴露狂?

  华子榆低头看看自己,惊吼。“抱歉。”连忙抓件内裤穿上。

  咦,奇怪,他干么要道歉?这是他的房间,他高兴不穿衣服不行吗?他边穿裤子、边想到一件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注意一下你的口气。”尚天威看不过他的坏口气,便乘机表现。

  美羽瞪尚天威一眼,暗示他太过多事,又转而问道:“我才要问你怎么在这里?”他觉得恼怒,她才生气哩,这人凭什么睡在她未来的房间,还睡在她的床上?

  “你知不知道私闯民宅是有罪的?”他双手叉腰,怒道。

  “你胡说八道!这是我的房间!”美羽气翻了,这恶霸怎么反咬她一口。

  现场的两个男生大吃一惊,美羽也许脾气不太好,也许冷酷,可从没这么凶过,令他们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有没有搞错,你站的地方是我家,你所在的位置是我的房间。”华子榆也觉得这女煞星不可理喻,更不可理喻的是老天爷,碰见她一次已经够倒霉,怎么又让他们见面?害他莫名其妙的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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