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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屋檐下 page 10 作者:董嫒

  “而你是教人羡慕的幸运儿。”他理着她的发,吻着她的发鬓。

  “那是因为遇见你才会这么幸运。”她回过头亲吻他。“如果……如果我现在说我爱你,会不会太早?”

  子榆的眼神灿亮起来。“不会,任何时候都是好时机,即使你遇见更好的男人,我也会因为得到这三个字而觉得无憾。”这三个字的确是他梦寐以求的,只是他不要她有任何负担。“如果你哪天不再爱我,只要留张纸条或简短地告诉我,我就能了解。”

  “嗯。”她点头,未来的事很难说,谁也没把握能有永远。

  他用手指细细地梳理她的发,被汗水浸得湿濡的发,柔嫩地贴服着,给人喜悦,也引人心疼。

  美羽蜷在他的怀中,感到无限安全,也无限温暖,绵绵密密的情感在心中此起彼落,仿佛永远也不止歇,仿佛将绵延她一生。

  如果有一份这么温柔的感情灌注一生,应该是不错的。她暗暗地想。

  他亲吻她的耳畔,低吟道:“现在告诉我,是不是谁来过?”他的声音低低柔柔的,像怕惊扰了她。

  美羽果然震动了一下,往他的怀中缩得更紧。

  “那些都过去了,从现在起,我会无论何时何地都把你放在身边,再也不让你有担惊受怕的机会。”他心疼地亲吻她苍白的脸庞,心中咒骂那该死的人一千次、一万次。“告诉我,那是谁?”

  “是……是……”她的眼惶恐不安地四处张望,像有什么恐怖的鬼魅在暗处窥伺。

  “噢,我可怜的美羽,看你吓成这样子。”看她担心受怕的模样,他的胸口好痛。“是不是那该死的家伙?”

  美羽嘤嘤哭泣起来,尚天威所带来的恐惧在心中挥之不去,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如此脆弱,以往所恃的高姿态,只是她伪装的面具罢了。

  “你会保护我吗?你会不会保护我一生?”莫名地,她极需要有人保护她,渴望有人可以护卫着自己。

  “会,我的美羽,我会保护你一生,用生命全心地来保护你。”他信誓旦旦地凝视着她。

  同时,美羽回望着他,在他眸中有着坚定的情意,她的唇畔浮起满足的笑意。“这是我第一次相信男人,你可不能骗我。”

  “你可以用一生来求证我会不会骗你。”他握着她冰凉的手指,顺势将她轻拥入怀,把炽热的爱意传递给她。

  “也许我会。”窝在他的怀中,美羽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于是,她安心地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子榆,子榆当场气翻了。

  “该死,这该死的人渣!”他的手捶在床垫上,发出轰然巨响,可见怒气非比寻常。

  “我们去找他算帐,现在就去找他算帐!”他拉起她回到她的房间,找件衣服为她披上。“美羽,我们绝不能姑息他,而且我真的不愿意这件事会造成你日后的阴影。”

  “这……好吧!”初时,她也很犹豫,但见到子榆坚定的眼神时,她被打动了,她知道眼前这男人是她可以信赖的。

  于是,两个人往尚家出发了。

  尚天威果然在听到美羽找他后,马上出来见客。

  子榆看见他,不由分说地就先打了他两拳,尚天威连躲都来不及。“这两拳是教训你企图伤害美羽。”接着,子榆又赏了他一拳。“这一拳是教训你擅自闯入我家,吓坏美羽。”

  尚天威揩着嘴角的血水,像只受伤的野兽般,瞪视着子榆。但是他还没有开口的机会,又吃了几拳。

  “这几拳是教训你差点害死美羽,像你这种败类,当场把你打死不足惜。”本来他不想出手太重的,可是他太愤怒了,一出手就忘了控制力道,差点把他打死。

  美羽掩着脸,不敢看这么残酷的场面,然而心中却有泄恨的快感,仿佛子榆的行为正是她想做,却没有能力作的。

  又吃了他几拳之后,尚天威像个垂死的重病之人,蜷缩在地上,连大气都喘不得。

  “我打你这几拳,你有什么话说?”子榆负着手,严厉、冷峻的盯着他,眼神像是凶残的野豹死盯着猎物,而那可怜的猎物半点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闻声,尚家已有大半的保镖和打手冲了出来,见老板的儿子被揍,个个的拳掌都愤怒地朝子榆招呼过来。

  “你这小子!”说着,保镖甲对子榆挥了一拳。

  “住手,住手……”尚天威艰难的喝止他。“叔叔,这是我的事,你们都不要管。”

  保镖甲火气非常旺,拳一出手,就没办法收住,硕大的拳头击在闪躲不及的子榆胸口,一时间热血翻腾,喉头一紧,一口鲜血从子榆嘴角溢出。不过紧急之际,他也向保镖甲挥了一拳。

  “子榆。”美羽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他。

  “没事,一点小伤。”他逞强地道。

  “我担心你。”她抱住他,在刚刚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这才知道他对她有多么重要。她愤慨地反身对尚天威吼。“尚天威,如果你是个男人,就别这么卑鄙无耻!”

  “美羽。”子榆把她拉回身后护着。

  尚天威看着她眼中的恨意,心中诧然,他从没看过美羽投给别人这种眼神,这么浓的恨意,仿佛要以命相拼似的,令人打骨髓里生寒……这是不是表示这男人对她无比重要?

  她是他想爱的女人,可是她现在却拿那种令人难受的眼神看他……

  这一切都只能怪他自己。自从那丧心病狂的夜晚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的下流和卑鄙。他竟然只因她和别人接吻,便想出那么恶劣的手段,不但让人去把她打伤,还该下地狱的想乘人之危把她据为己有……

  “我对不起你。”尚天威突然吐出这样的话,让所有人怔住。

  “我真的对不起你。”他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我今早在电话中所说的都是真的,我只是想看看你,想知道你伤势好了没,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美羽不相信,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她紧偎在子榆身后,面对尚天威每靠近一步,她就多一分紧张。

  “你别再过来了。”子榆的眼中饱含敌意。

  尚天威霎时停住脚步。“你听我说,我一直想去看你,可是又很害怕你不肯见我,所以,我每天在你家门外等候,希望能看见你出门,看见你的伤已经痊愈。可是,我等了这些日子,你都没有出门,我不禁担心又害怕,怕你有什么……

  “直到今天早上,我看见他出门,心中想着,如果你的伤痊愈得慢,一个人在家一定不方便又孤单,才想去照顾你。”

  子榆和美羽偎在一起,对他的话持质疑态度。

  “我拒绝了,我什么都拒绝了。”美羽非常决绝。

  “我知道你拒绝了,可是我按捺不住想见你的冲动,毕竟我会那么恨你,是因为曾经那样的爱过你……”尚天威痛苦地用双手捣住脸。

  “这不是好借口,你不能因爱生恨而想去伤害别人,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按捺不住,美羽差点就死了,她躲在我的房间里,以棉被盖住头,差点把自己闷死了!”这件事让子榆非常愤怒,让他非常想把这人渣一拳打死。

  尚天威一脸惊讶和沉痛。“美羽,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叫一个差点被你使计伤害的弱女子,如何再相信你?”美羽对他吼,现今她已经能面对这件事,是子榆给她的安全感,让她变得勇敢。

  尚天威一脸惭愧地垂下头,他慨然认罪,他知道错了,他早就知道错了。

  方才的一席话,听得保镖甲狂怒不已,见尚天威又是一脸忏悔,他更是火大。“你现在到里面给我跪着,你父亲回来之前不准起来。”

  尚天威没丝毫反抗就照做,可见保镖甲的地位和其家教之严。

  保镖甲发落好尚天威,信步走到子榆和美羽的面前。“刚才那一拳是场误会,我向你道歉,那小子罪该万死,感谢你的手下留情。”他对子榆说,态度坦荡磊落,他又转头面对美羽。“这位小姐,让你受伤又受怕,实在非常抱歉,医药费就由我们负责,再让我们择期设宴以表歉意。”

  “不……不用了,只要他别再犯就好了。”美羽对这种结果有说不出的意外,想不到这壮汉如此明理。

  “你不用客气,再客气下去就是不给我们面子……”

  “不用,真的不用……”她不想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唉呀,小姐……”

  “她说不用就是不用,我们不混黑道,所以黑道上的惯例对我们不适用,这件事就这样一笔勾销,希望此后他不要再纠缠不休。”子榆果断地告诉保镖甲,那气势令人折服,使人不得不遵行。

  “就这样,我们走了。”说着,子榆拖着美羽的手,走出尚家。

  这件事终于结束了,美羽大吁一口气,心中的阴影一扫而空,她迫不及待想拥抱阳光,而她发现,有子榆的地方就有阳光,他是她的阳光。

  第八章

  子榆的工作终于到了最后阶段,为了使发表会更臻圆满,他必须到台北去住几天,一直到整个发表会结束。

  “美羽,等一下去整理行李,和我到台北去。”早餐时,子榆对美羽说。

  “去台北为什么要整理行李?”太奇怪了,她每次同他去台北,都是一日来回,这次为什么要准备行李?

  “这次我们要等发表会结束才能回来。”他解释道。

  “这么多天?我不要去好了。”现在她的伤已经复原到不足以影响到行动,丑陋的伤痕也不再影响她的美丽,她又可以到处去玩、去跑客户拉生意,没有子榆在,她可以自己打发时间。

  子榆板起脸来。“不行,你一定要跟我去。”

  “不要,我已经好得差不多,尚天威也不敢再来骚扰,我可以自己过日子了。”她坚持可以恢复以前的生活。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不放心留你自己在家。”子榆也很坚持,声音不自觉就大了起来。

  “我说没关系就是没关系。”

  “我说过,不管到哪里都要把你放在身边。”

  “我也说过,你不可以干涉我的行动,之前那是非常时期,现在戒严已经解除,不可同日而语。”

  子榆拧起眉来,这小妮子今天发什么牢骚?之前不是都没异议吗?“难道你已经不想再和我在一起了?我以为我们的感情已经非常稳定。”

  美羽不以为然,一时脾气也扭了起来,故意说着反话。“整天腻在一起,你不烦吗?”

  原来是因为太过如胶似漆,令她产生厌烦,子榆一脸挫败地说:“好吧,我知道了。”尔后没事人般地继续吃着他的早餐。

  就这样?美羽心中泛起一股奇怪的失落感,她明明只是说说,也没特别拒绝与他同行啊!为什么当他答应时,她反而感觉到心有一丝的不舍与疼痛?

  也许只是过渡时期的不适应罢了。她告诉自己。

  早餐既罢,子榆到他的房间去整理他简单的行李,美羽则去拟自己的玩乐计划,她要尽情地和朋友去喝咖啡、跳舞、唱歌、看电影,把这些日子行动不便的闷气发泄出来。

  “这是我住的旅馆电话和房间号码,如果有事,打电话给我。”临走前,子榆给她一张便笺,上面写着几串数字。“噢。”她接过纸条,顺手放进皮夹里。“你慢走。”她刻意装出潇洒态度。

  子榆真的走了,当他的车子从院子呼啸而去时,美羽莫名其妙的走到窗前目送它扬长而去,心中泛起一股酸楚。

  神经!望着他下车来关上庭院大门的身影,美羽取笑自己,她几时为一个人这般放不下过?

  关上窗户,她找出电话簿,拨下一串号码,定下康复后的第一个约会。

  PUB里奏着动感十足的摇滚乐,舞池里尽情摆动的人们像久禁出柙的动物看见阳光,大有除非倒下,否则绝不停止的况味。

  美羽也在其中,也像宣泄什么似的大力挥霍自己的体力。

  舞池里五彩缤纷、明灭不定、奇诡的灯光闪过每个人的身上、脸庞,美羽能看见她的友伴们在对她微笑。

  她也对他们微笑,舞池里的每个人仿佛都在微笑,只是那些笑对她来说都好遥远。一如她置身这热闹喧腾的人群里,却异常地感到孤单。

  这已经是子榆走后的第三个夜晚,记得第一个夜晚,她在卡拉OK唱着她最喜欢的歌曲,和所有人肆无忌惮地笑闹,心中却莫名的叹着气;昨夜,她在电影院看着据说是史上最爆笑的电影,全场笑得东倒西歪,她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DJ不断播放快节奏的迪斯可热舞,陌生的人影在身旁不断变幻他们的位置、舞步,无论多么拥挤,在她的感觉中都无比遥远,她想要融入他们,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就像无论她如何想挥开脑中那纠扯的身影,却怎么也办不到。

  子榆的身影夜以继日盘旋在她脑中,早上起床,她会想起他做的早餐,和那默默付出的模样;走在路上,她想念他扶着她的感觉;走入超商,看见忙碌的柜台人员,她也会想起他工作时专注的神情;就连临睡前,她甚至会因想念他的吻而泫然欲泣……

  家里处处充满他的身影,到处有他的足迹,那没有使她好过一些,寂寞甚至如影随形地跟随她,无论她到哪里、在做什么,都能发现它的踪迹。思念宛若一把锥心刺骨的利剑深深地折磨着她。

  直玩到午夜,美羽才由友伴护送回家,回到家里面对着一屋子的寂寥,她心底深处的寂寞忽地全涌了上来。

  她想念他,真的好想念他。她紧紧地环抱住自己,才发现眼泪不知何时已滴落在地板上,一颗,两颗,三颗……寂寞与思念渐渐扩大成一圈水池,逐渐地将她淹没。

  她好想见他,见到他的笑,他的样子,他的种种表情,即使是生气也没关系,她就是想见他,好想,好想……

  天哪,她为什么会这么想他?

  想见他为什么不去找他?这个念头如电光火石般火速地从她脑海中闪过。

  对,为什么不去找他?

  她慌乱的翻着随身携带的皮夹——几乎是略带颤抖的——她怕子榆留的那张纸条早已被她随手丢掉……

  找到了!谢天谢地,它没有遭遇任何不测,谢天谢地!美羽把那小小的纸条按在胸口,无以名状地感谢上天。

  她飞快的关好门窗,打电话给计程车公司,冲出大门,毫不迟疑的往纸上所写的那家饭店而去。

  工作结束时已经凌晨两点,子榆回到饭店时早已超过两点半。

  他已连续三天这么晚回来,工作不但繁多,还要四处奔波,由于所有的事都事必躬亲,他每天都恨不得自己有四只手或更多,而这种情况至少要持续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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