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大人的福!将军和凤如小姐的婚事将在近期内举行,到时大人要出席吗?”冷风欣喜地报告。将军大喜,无疑是死之领域全体同仁之大喜。
“出席?我都成了通缉犯了,要如何出席?不了,你代我向他祝贺一声吧!”哈陶尔苦涩地一耸肩。接受撒旦王的处罚并不可怕,可王后的处罚他可不想领教;总之,不到最后关头,他绝不回去!
“对不起,我们拖累大人了”冷风深感愧疚地说。狂电计划造福了死之领域的全体同仁,但若无哈陶尔的推波助澜,这计划岂能圆满结束?所以,当哈陶尔被流放凡界的消息一传遍冥界,他们莫不对他感到非常自责!
“什么话!这是我自愿的。再说,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高抬贵手,不知道你是否肯帮我这个忙?”
“请哈陶尔大人尽管吩咐,只要冷风能力所及,绝对是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冷风恭敬地声明。
“我希望你别引领温长青的魂魄。”
“这……”冷风一怔,并犹豫地望着哈陶尔。
“有什么困难吗?”
“事情是这样的……将军已在生死簿上划掉温长青的名字,除非得找个人头充数,否则七天内我必须带回温长青的魂魄,请大人谅解!”冷风据实以告。而对哈陶尔的请求,他墓然有所领悟,当然就不知他的猜测是否正确。
“那就麻烦你七天后再来引领温长青的魂魄,好吗?”哈陶尔无奈地说。看来,他仍是挽救不了温长青的生命,毕竟他岂能真去找一个人来替代他?
“好的。请问哈陶尔大人,这温长青和您可有关系?”难掩心中的疑惑,冷风好奇地问道。
“是我的岳父。”哈陶尔缓缓道,而前方急诊室已来了欣喜之声。
“岳父?”冷风一怔!因为这消息委实超乎他意料之外,毕竟哈陶尔流放凡界也不过近两个月的时间,结果他竟然已有了岳父!
乖乖!没想到他的动作倒比将军还快上许多。如此说来,那温梦霓不就是他的妻子,而那温梦霓又是梁凤如在凡界最要好的朋友……嗯!看来,他有必要上告将军这一层关系。
“嗯,冷风,我得过去了,别忘了代我向火奴鲁鲁问候一声。”哈陶尔微皱眉地望着前方那一阵骚动,看来温长青要回魂,还须他助他一臂之力。
“大人请放心!冷风会的。”冷风点点头,并目送哈陶尔拄着拐杖一跛一跛地往前方踱去。
第四章
一看见父亲睁开双眼,且脸色亦回复红润地注射着点滴,温梦霓颤抖的心才逐渐平稳……而当一旁的人纷纷低语着奇迹时,她才赫然想起乔伟洛的存在!因为她知道这一切并非是奇迹,而是他施展了神通。第一次,她由衷地感谢他的神通,否则,今日她父亲已命丧黄泉了。
“永达,麻烦照顾一下我父亲好吗?”搜寻着围绕在急诊室观望的群众,独不见乔伟洛时,温梦霓忙向一旁仍难以置信地盯着温长青死而复活的情形而呆在原地的曾永达道。
“好的。”曾永达愣愣地回答。他敢肯定温长青在他用电击板两次后,均无生命反应的情况下已蒙主恩宠了,但他却地乔伟洛的指示下,一被抬上急诊室的病床就活了过来,这意谓着什么?难不成他真有神通吗?或者这只是医学上常说的“奇迹”?
走出急诊室,温梦霓一眼就看见正和护士们谈笑风生的乔伟洛,同时一把无名火亦迅速烧上心头……当她正为父亲的生死而惊惧胆战,他居然在和别的女人聊天!虽说她父亲是靠他的神通才抢回一条命,但他可是她的未婚夫!他怎么能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和别的女人聊天?哼!说什么他爱她?他分明一点也不爱她!
亏她正想为这两日来对他无礼的言语说道歉,现在……哼!
“你们都没事可做了吗?”瞧那群护士异常晶亮的眼眸,她就忍不住火大地冷声质问。院里尚有这么多的病患,她们竟然还在摸鱼,真可谓“士可忍、孰不可忍”!当然,让她最生气的真正原因——莫过于心中那正一波一波泛起的醋海。
“啊!”护士们闻言,惊叫一声地迅速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院长的千金小姐,同时将来也很可能会接掌此间医院,所以她的权威可不容她们造次,除非她们不想领这分薪水了。
“伯父好些了吗?”望着一脸怒气腾腾的温梦霓,乔伟洛不禁纳闷地询问。照理说,温长青的死而复活,她应该是欣喜若狂,结果她却是一副恨不得想将他给挫骨扬灰的表情,难不成温长青出了啥状况?但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你会关心我父亲吗?”温梦霓不平地问道。事实上,她真是怀疑他爱她吗?既然他爱她,连带地应该会“爱屋及乌”才对。但适才若非她苦苦的哀求,他竟是眼睁睁地看着她父亲撒手人间!虽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但他可是他心爱之人的父亲,同时也是他未来的岳父,他岂能如此冷血地置身事外?而且在她父亲清醒后,他竟然能和别的女孩聊天,完全忘记她的存在,这算什么?她可是他的未婚妻啊!
“当然!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如此难看?”乔伟洛皱眉地紧盯着温梦霓霍然毫无血色的脸庞,而她的眼光更是令他心头为之一悸!她在想些什么?为何眼光如此冰冷?他不是已暂时救回了她的父亲,可她的眼光却一点感激也无,这究竟是为什么?虽然他并不奢望她的任何感激,但这样的反应着实令他心寒!
“别碰我!你尽管去和那些向你曲意承欢的女人说话,但请别在医院里!你不要脸,我还要……”温梦霓冷冷地甩开乔伟洛伸出的手,即扭头走回急诊室;但一转过身,她就后悔了。啧!她怎么会说出这一番如此孩子气又醋味十足的话来?幸好此地仅剩他和她。可话说回来,她为什么会有吃醋的感觉呢?她不是非常非常地鄙视和厌恶他吗?那么他和护士聊天,为什么会令她如此刺目呢?难道在她心中,她已有一丁点地喜欢上他了吗“不!这怎么可能?她一定是因为他是她的未婚夫,所以才会有吃醋的感觉!再怎样说,在她自家的地盘上,她纵不容许他和别的女孩有任何暧昧的言行出现,使是聊天也不行!
“什么?”侨伟洛错愕地注视着她忿然转身走进急诊室的身影。
她是在吃醋吗?但她不是很讨厌他吗?总不可能只因他救了她父亲一命,她就爱上地了吧?但她临去时所撂下的那番话,的确是相当地酸溜溜,但这可能吗?他或许是会错意了……瞧!她不是在生气吗?
微叹一口气,乔伟洛甩甩头,然后才拄着拐杖走进急诊室。在室内但见她已走至温长青的病床旁,而在望见他时仍高鼓着脸颊……唉!看来她对他仍是相当地感冒,那么她会吃他的醋,完全是他误会啦!
“伟……洛……”躺在病床上的温长青,一见到他即吃力地开口叫唤。在死亡的那短短数秒之中,他的灵魂清清楚楚地听见那死亡使者和乔伟洛所交谈的话,同时亦让他知晓自己所侥幸得来七日的时日。当然,对他的特殊身份,此刻他真不知自己的感觉是喜还是忧?
“伯父,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别说了。”乔伟洛忙不迭地说。瞧温长青看他的眼神,看来八成已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只希望他别泄露了他的身份;毕竟,他还未告诉温梦霓她的父亲仅能存活七日,到时……哎!他实在不敢想象那后果会是如何?
“梦霓……”温长青侧过头并吃力地叫道。尽管忧喜参半,但有些话他还是得尽早交代完。
“爸,伟洛说的对,你还是好好休息好吗?你才刚恢复意识……”温梦霓忙俯身向前握住温长青未打完点滴的手道。尽管她对乔伟洛仍不满,但此时此刻,他说的话的确没错,刚从鬼门关上捡回一条名命的父亲,是该多休息。
“不!梦霓,我必须说……如果今天我真不幸走了,我希望你能做伟洛的妻于。伟洛,我将我的宝贝女儿交给你,我知道你会好好地照顾她,应我!”温长青期盼地望向乔伟洛。虽然他不晓‘得那世界是否和这世界相同,但最起码,他是深爱着他的女儿,不是吗?
“爸!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不是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温梦霓哭笑不得地问道。父亲好不容易才活过来,却像在交代遗言似的,多不吉利啊!而最重要的一点,他明知道她对乔伟洛的感觉,却这般慎重地将她的终生托付给他;而此情此景,要她如何说一个“不”字?
“伟烙……”未理会温梦霓的话,温长青焦急地叫道。他必须有他的亲口保证,否则他岂能走得安心?
“伯父,梦霓已是我的未婚妻,我当然会好好地照顾她,请您放心!”乔伟洛承诺地点点头。事实上。他极乐意答应他的请求,但已暴露身份的他,究竟还能留在凡界多久仍是一个未知敷,所以到时温梦霓仍如此刻般的厌恶他,他岂能勉强她和他一起回返冥界?
可温长青的殷切期盼,这叫他如何拒绝?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温长青含笑点头;坚强的妻子即使没有他的照顾也能活用很好,而两个儿子也都在国外各自有一片天空,唯他的宝贝女儿。虽说在社会上亦有所成就,但为人父母,最在乎的仍莫过于她的终身幸福;而一个深爱她的男人,才能永远地照顾她。
“长青——”一句焦急却带着惶恐的声音在急诊室大门响了起来,在场之人均好奇地转头望去——待看清来人,则纷纷让出位置,好让来人和病患交谈。
“雅玲——”温长青诧地望着妻子的出现,同时泪水已不自觉地聚满了眼眶……目睹此此一情景,众人均识相地退避急诊室外。
“梦霓,若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乔伟洛缓缓道。既然暴露了身份,有些事情他必须仔细地想想清楚。但对于温梦霓,不到最后关头、他绝不轻言放弃!
“等等!我还有话要问你……”温梦霓焦急地叫道。不知怎地,在历经父亲死亡的那一刹那,他温暖的怀抱就像一支强心针般注人她的心中。虽然他卑鄙的行为令她厌恶,但不可否认,他仍令她感到心安。
“你问吧!”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乔伟洛顿感心清沉重地说。该来的总是要来,一切只怪他“现”得太早,否则事情怎会演变成这种局面?
“我父亲……他应该没主命危险了吧?”温梦霓犹未放心地问道。实在是她父亲适才的言语总令她有不祥的预感,而乔伟洛既然有神通,那他应该能解决她的困惑。
“不,他的生命只剩下七天……”轻摇一下头,他沉重地据实以告。
“什么?你……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温梦霓一怔,并无法接受地叫道。七天?短短的一个星期……不……不会的!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乔伟洛无奈地说。他也希望他是在开玩笑,但,事实就是事实,尽管残酷,却仍是要面对。
“为什么?你不是已将我父亲给救回来了吗?为什么我父亲只能活七天?为什么?”温梦霓难掩激动地一把握住乔伟洛的手臂就是上下一阵猛摇,完全忘记自己这样的举动对拄着拐杖的他是否会造成伤害。
“你这样激动,叫我如何跟你说?”乔伟洛不忍地说,同时亦对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颓丧。毕竟,死之领域自有其一定的法则,而他又如何能罔顾他人的性命而来成全她父亲?
“激动?我能不激动吗?现在谈论的是我父亲,而他的生命仅剩下七天,你告诉我,这若换作是你父亲,你会不激动吗?”温梦霓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而对他毫无表情的脸感到一丝忿怒!他怎能像个无事人般的同她说话?适才他不是也答应了她父亲要永远地照顾她吗?虽然她并不希冀他的照顾,但好歹他并非局外人,他怎能用拒人千里般的神情与口气来对待她?他怎座能?霍然,怒火涌上了心头……
“就算激动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那你如此激动又有何用?还不如趁你父亲尚在人世,完成他心中末完成的心愿,你——”
“啪”的一清脆巴掌声打断了乔伟洛的话,同时也将他给打得脚步一个踉跄而不稳地摔倒在地上,此一状况霎时吸引住一旁之人的注意。
“梦霓,你在做什么?”曾永达快步扶起乔伟洛,并诧异地注视着温梦霓僵在半空中的手。若非亲眼目睹,他真难以相信她会动手打人,而这对象还是她的未婚夫。
“我……”温梦霓呆愕地望着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而乔伟洛右脸颊上那鲜明的掌印一落人眼帘,她顿时如遭电击地愣坐在地上……天啊!她打了他一巴掌吗?刚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只知道自己很生气、很生气,然后……
“我们还是等你情绪冷静下来再说吧!我先走了。”热辣辣的脸颊完全无逊于他那灼伤的左脸颊,而乍见她一脸迷惆困惑之色,他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对她此刻的心情他非常明了,加上这一巴掌……他还能说些什么?
“伟洛,我……”温梦霓焦急地叫住他。她必须向他道歉,可话到舌尖就是说不出口,但她动手打人本就不对,更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一个男人一巴掌。
“别说了,有什么话还是明天再说吧!我知道你太累了,我不要紧的,快去陪陪你父亲……”乔伟洛温柔地笑道。事实上,在看见她此刻自责的神情,那一巴掌反倒令他于心不忍,毕竟,他希望她永远快乐而毫无痛苦的。
“你明天会来找我吗?”温梦霓有点难以置信。少有男人会忍受被女人打一巴掌,而他非但无一丝一毫的生气,还温柔地安慰她,这刹那,她突觉心中涌现一股离情依依的不舍感和甜蜜感,而明天他真会来找她吗?毕竟她打了他一巴掌呢!
“当然!你不希望我来找你吗?”乔伟洛费解地望着她幕然黯淡的粉脸。说实在的,他真猜不透她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上一秒钟她还非常懊悔下一秒钟她已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难道她真不能接受父亲将死的打击吗?原以为她身为一外科医生,对死亡应不陌生。孰料,她的反应仍和普通的凡人一样,而他则轻估了她的坚强!再怎样说,她毕竟只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