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想笑,她不是疯了,就是快要疯了。而他站在那?,对她皱眉头。她曾经认为他十分英俊吗?全是错觉。这人是活生生的恶梦,她的恶梦。
一双大手掐住她的脖子,她张大了眼睛。
“如果你再昏倒,我会揍你。”他咕哝着。
揍她?她以为他要掐死她。他放开手,离开床旁边。她的眼光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移动,他走到壁炉前,盯着没有火的炭。
从后面看,他不像个怪物,只是一个男人。他金棕色的头发不是完全鬈曲的,只在后颈项稍稍有些小弯。它看起来十分柔软,不过她从来没有鼓起勇气去摸过。他的身体依然赏心悦目。她早知道他个子高,没想到会这么高。他压抑着情绪,袍子鼓胀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没有回头。她渐渐停止颤抖,强迫自己深呼吸。这里不是刑场,他只是要吓她,他要折磨她也不会在主卧房。
“你冷静下来了吗?”
冷静?她这辈子还有机会体验那种境界吗?但她点点头,又想到他看不见她。
“嗯。”
“我有十足的理由杀你,可是我不打算这么做。”
她不知道她浑身紧绷,但她直到现在才松了一口气,瘫在床垫上。在这种情形下,她没有想到能如此幸运,也没想到他会告诉她。他可以不说,让她自己吓自己,他——他话还没说完。
“你会得到应有的报应——以牙还牙。”他转身看她的反应,却只看到她一脸茫然。
“你从我那?偷了孩子,等他生下来,我也要从你那?抱走他。”
“不。”她说。
“不!?”他跳脚。
她必须小心,他显然是个很易怒的人。“他在我腹中成长,他是我的孩子,不管为什么,我都拥有他,我会爱他。”
“那孩子不是你的,只是暂住在你的身体?。”他完全不激动了,太平静了一点。
“你要他做什么?”她说,“只不过是另一个私生子,你的私生子还不够多吗?”
“我的就是我的,像你现在就是属于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再和我争论,否则你立刻就会后悔莫及的。”
她不敢轻忽地的警告。她已经太大胆了,和他争辩。于是她闭上嘴,爬下床来站在旁边。
“我知道你不笨,”他说,“能想出那种计划来保住柯白恩堡——”
“那是吉伯特的计划,他要柯白恩堡,不是我。”
“不要打断我的话,也不要再为自己辩解,你所做的事没有籍口。而且强迫我的人也不是吉伯特——”
他气得无法把话说完,当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时,若薇娜提高警觉。
“我很遗憾!”她脱口说道。
“遗憾?你会更遗憾,我保证。现在,你可以为我消气。把衣服脱掉,娼妇。”
第五章
她感觉铁链的沉重和冰冷,惊慌无助的感觉淹没了她。天哪,当初他的感觉也是这样吗?如此茫然,如此害怕?不,他不害怕,他只是愤怒。她希望她也能激起那么强烈的情绪,或许会产生新的力量支持她渡过这个难关。但是目前距离她最遥远的,就是愤怒的反应。所以,他虽然坚持要“照样报复”她,结果还是不一样的。
他把布条塞进她牙齿中间,她吃惊地张开眼睛。她忘了还有这一部分,他却没有忘,和她当初一样,他也不想听她说多余的话。
对她眼中闪烁无奈的光芒感到满意,他伸出手。
“由某方面来说,你仍是处女,不是吗?”
感觉到他温暖的手放在她胸部上,她明白他的意思,眼光停在他脸上,想等待他停止玩弄她。他是在玩弄她,总不可能在爱抚她,不过她有些惊讶,他的动作很温柔。但由于害怕,除了他手掌的温热,她没有其它任何的感觉。
经过一段时间后,他不局兴地皱眉头,若薇娜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想她会因为惊恐过度而死。
“你想抗拒我当初感觉到的羞耻?娼妇,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又一次威胁,但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也无法开口问他。她不懂他不满意什么,又认为她在抗拒什么羞耻。只要他别摆出这种可怕的表情,她什么都愿意做。
她开始颤抖,这虽然不像她要被宰了那么可怕,但也够受的了。“闭上你的眼睛,”他咕哝道,“不准怕我,我命令你,至少现在不准。”
这人疯了不成?一下要她怕他,一下又不准——现在不准?有什么差别?天,她要怎么配合?
闭上眼睛,她发现这满有效,不要看见他皱眉头,她心?舒坦多了。而他接下来做的,和她以往做的没有两样,他爱抚她,不止是胸部,而是全身。
虽然不了解他的目的是什么,她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放松。她开始感觉到一些别的——除了害怕之外。当他的手指接近敏感地带时,她还会起鸡皮疙瘩。
那使她想起她碰他的感觉,不讨厌的感觉。他的感觉又如何?当时呢?现在又怎么样?
得到他预期的结果,他的动作稍稍粗鲁了些。说真的,她也不太介意。她差不多忘了自己为什么在这?,是谁在对她施展一双具有魔力的手。在某个核心,她开始发热发烧。
他爬上床时,她竟毫无所觉。当地溜进她身体?时,她惊讶地张开眼睛,只看到他得意的眼神。
“现在你体会到了吧?被身体出卖背叛的感觉就是这样。”他告诉她。“你曾经令我在极愤怒时要你,我也要让你在极害怕时还乐于接受我。”她摇头,他只是大笑,更深入她。
“嗯,像我一样否认吧,不过我们心?都有数。这才是我要的,娼妇,强迫你准备好,像你强迫我就范一样。而每一次我占有你,你都会沉浸在无法抗拒高潮的羞耻之中。”
他复仇后的快乐表情,和他的皱眉头同样令她受不了,从是她闭上眼睛。问题是那么做之后,她对他们身体的接触感觉更敏锐。他充满她的感觉并不陌生,不过以前她都没有准备好接受他,而那种差距是难以形容的。他每一次的移动,都使她期待下一次……终于她咬着布条发出无声的叫喊,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将她带入令人无法想象的境地。
她整个人瘫痪无力,而过了好一会儿,当她恢复思想的能力,她就像他希望的那样羞惭得无地自容。
体会到他真正的感觉,她恨他把这一切加诸在她身上,让她知道自己对他做了什么。
她的手麻了,而天还没全黑,她以有限的空间移动手脚,心想等她睡醒不知是什么感觉。
华瑞克事情办完就走了——和她当初一样。
时间过得好慢,而她需要方便了。如果没有人来帮她的忙,她恐怕要弄脏他一张好床……哦,不好,她想起来他从来没有被放开,都是美芷让他就地解决。那一定是很丢脸的感觉,而他想必不会让她错过。
不过到了一个程度,她根本不在乎他要怎么样,她迫切需要解放自己了。
好象透过厚厚的石墙,华瑞克也能看穿她的心事,因为他带了一名女仆进来,她手上端了一盘食物。眼看见若薇娜,她的黑眼眸惊恐地张大。
“把盘子放下来,恩蒂,”他告欣她。“去拿其它的东西。”
她毫不迟疑,飞奔而去。她的爵爷没有看到,他的眼光落在若薇娜身上。她不看他,直到他用手指轻触她的脚底,于是她瞪了他一眼。
“哦,怎么啦?终于有了一点恨意吗?”他轻笑。“很好,我喜欢。”
为了不让他看见他所爱见到的恨意,她闭上眼睛。只是一点点拒绝,他也不允许。
“看着我。”他哑着嗓子命令这,当她立刻照办,他告诉她,“这还差不多。只要我在场,你的眼光就必须跟着我,除非我叫你不必。我不想说第二次,你最好记着。”
又是威胁,他很会威胁她。她不满意,于是又瞪了他一眼。有何不可?他喜欢嘛。
但他说起另外一件事,也是他来这?的目的。“你用女性来照顾我的一切需要,我应该找个男的来伺候你,可是没有任何男人看到你这个样子,能忍住不顺便‘照顾’一下他自己的需要。所以,我让恩蒂来。她的舌头在许久之前被别人割掉了,而她通常担任看护卧房病人的工作,我想她是最适当的人选。”
问题是,当恩蒂回来执行任务时,华瑞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且他刚才已经说过了,她必须看着他。
她试着提醒自己,他也经历过同样的尴尬时刻,受过同样的侮辱,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的原因。但那并不能使她的心情平静,而一旦她嘴上的布条解开,她不顾一切,对他破口大骂。
“你是世界上最残酷的人,比吉伯特还糟糕千百倍!”
他指示女仆。“我不想听她说话,把食物塞进她嘴?,让她忙着咀嚼好了。”
“浑——”
她差点被塞进嘴?的炖肉呛死,好大一口!而且她才嚼了一半,另一口又送进她嘴?。
恩蒂像和她有仇似的,很快把一碗肉汤喂完,把布条又绑回原来的位置。
事后,女仆被挥退,华瑞克离开他一直站着的床尾,走过来俯视她。脸上没有激动的表情,他看起来仍然是英俊的。
“我想我要占有你几次,什么时候占有你,对你很重要。我不一定在夜?才来,因为我不打算像你一样牺牲睡眠。不要一直盼望我出现,娼妇,我不在的时候,你尽可以休息。”
要不是嘴上绑着布条,她会当面啐在他脸上。她的眼神这么告诉他,而他大笑——然后爬上床。
当若薇娜想到华瑞克,她就浑身颤抖,所以她完全不想。但他仍然出现。
第二天一早他来时,她甚至还没有清醒。天色才蒙蒙亮。不过当她意识到是他时,他已经逗弄得她的身体准备接受他。他动作好快,快得她来不及厌恶被打扰,就结束了。可是她虽然累,他走后她却再也睡不着了。
不久后恩蒂出现,这一次华瑞克没有跟来,而她没有心情理会那年长女人同情的眼光。
只是当她设想周到地为她按摩时,赢得了她的感激。她并且抹去若薇娜身上那野兽残留的味道。
但他中午又来了,黄昏时也来。她幸灾乐祸地想,他要使她对他有所反应,也是一次比一次困难,再来一天当然也是一样,只是那天的最后一次,是她感觉最糟糕的一次。
那人对让她准备好接受他毫无兴趣,他另有目的——她怀疑他想逼她发疯。他明知她的身体已经处在亢奋状态,仍然继续爱抚到她无法忍受。他让她想求他占有她,可是她只能逆来顺受,接受他加诸她的一切。那浑球令她想要他,而他知道,那是他最后的胜利。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若薇娜确信她会在第三天被释放。这是他的原则,什么都要一样。
她很想提醒他,第三天他就完全自由了——不,他当然知道这一点,却不会同样对待她。他不可能放她走,至少在她生下他的小孩之前。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命运早已不在她的掌握之中。
时候到了,恩蒂拿钥匙和衣物来释放她,当然她是不能告诉若薇娜任何事的,但那些衣服却透露了某些讯息。她的华丽衣裳已不见踪影,给她的是城堡女仆的粗布衣,和布制的鞋子。
而且她即将离开主人的卧房。
一旦她僵硬的肌肉稍稍松动,若薇娜穿好衣服,吃了一点恩蒂端来的简单食物,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大厅——所有人的眼光全落在她身上。
而她则不由自主地朝主桌看去,华瑞克坐在那里,阳光由高窗子照进来,照在他金棕色的头发上。用餐时间已经过了,他面前只剩下盛麦酒的杯子。他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使她回想起两人上一次见面的情形——她赤裸地躺在他的床上。
那已经过去了,她提醒自己。她可以忍受他的其它刁难——只要熬过那一关。他并没有召她过去,没有告诉她接下来要如何处置她,那也好。
她一边走过大厅,一边将眼光移向他身后,一群女人坐在壁炉前的厅?,她们停下手边的事,全注视着她。阳光似乎都被华瑞克遮住了,使得她们所在的地方显得阴暗,不过,一旦看向那?,她知道她们都是淑女,有些年纪非常轻。最年幼的两名少女对她皱眉头,好熟悉的表情……
老天!华瑞克有这么大的女儿!他们并不像他,但表情却是一模一样,她们绝对是查威利家的人。那么他有妻室?不会吧,什么样的女人会让出房间,方便丈夫强暴另一个女人?话又说回来,华瑞克的女人恐怕无法反对他有情妇,或做出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有这样的丈夫,若薇娜也只能替她感到悲哀。
然后一名妇人由板凳上站起来,好让她看得清楚。美芷!怎么可能?
若薇娜感到一阵狂喜,心?突然踏实多了,脸也亮起来。美芷看她一眼,又转头看华瑞克,接着坐下,再度隐没在那群女人当中。一句话也不说?连招呼也不打?她真不明白。可是当她的眼光瞟回华瑞克身上,她顿时了解了,这又是他报复的一部分。
喜悦一扫而空,她胸中立即充满了恨。美芷对她而言,就像母亲一般亲近,这种视而不见的态度,是她无法忍受的。她忘了自己的处境,忘了他可以把她丢回牢?,折磨她,杀了她。
不理会恩蒂拉扯她的手,她径自走到他面前,而他连眉毛也没有抬一下,似乎完全看不出她有什么理由不高兴。
倾身在他耳边低声诅咒,她说,“你可以让我的一切都离我远去,但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不能阻止我祈祷你下地狱,华瑞克。”
他冷冷地抬抬嘴角。“我该害怕来自地狱的威胁吗?娼妇。而且你不该直呼我的名讳。”
她这样骂他,他却只在乎她没有用对称呼?她站直身子,看着他不变的可恶笑脸。
“你说什么?”她拉长了睑。“或许我错了,我该叫你浑球。”
华瑞克猛然弹跳起来,吓得她所有的怒火全不冀而飞。而她还来不及拔腿逃命,他伸长手抓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