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紧邻东京航空总站,有室内游泳池、健身俱乐部、日式庭园,以及高级套房的御苑饭店顶楼,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场地不大,却挤进一、两百个乌鸦想变凤凰的淘金女孩。
初选条件,必须面貌姣美、身材修长、家世清白、精懂武道、拥有高学历,但最重要的一点是必须是处女之身。
很显然,这是一场选妻的红妆宴。热闹的程度不输古代的擂鼓比武招亲,差别在于这是一场女争男的比赛。
光是开幕赛,就可见一、两百个美女百花齐放,争妍斗丽的展现妖娆妩媚的风姿,想让评审人员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温柔婉约、端庄淑女的形象,全只维持到第二场的比武。
复赛只有十名的名额,想进入复赛,就必须发挥所学的武道,空手搏击,全力以赴的将对手击退再撂倒,才可能有二十分之一的机会进入决赛。
气喘吁吁的一口气撂倒二十名对手,董降心朝个个眼神发出赞赏光芒的评审一鞠躬,无视于落败者目皆欲裂的怨恨表情,她手酸、腿疼、口渴的走到休息区,连灌两瓶矿泉水的看着董伏心击倒第十八个。
还差两个人,伏心就可进入复赛。凭伏心的身手,她相信伏心进得了复赛。
她知道,伏心之所以会这么慢条斯理的解决对手,主要原因是想教训一下那些目中无人、趾高气扬的女孩,又一方面是想发洩心中的怒气,而那二十位挑战者便成伏心的出气包。
纳闷的空着千里迢迢从世界各国前来参加比赛的女孩,董降心真的想不透成为幽厉的新娘有什么好,更不懂她姊姊伏心,为何也处心积虑的想嫁给幽厉。
幽厉?光是听到名字就知道他是一个多么恐怖、残忍的人。
为他取这个名字的人,若不是脑筋有问题,就是没念过历史。周幽王和周厉王这两个残酷的人,是古代有名的暴君。取名为「幽厉」,不就代表他也是一个残暴的人?
伏心铁定疯了,才会想嫁给这个人。而她也脑筋不正常,才会被伏心说服,答应陪伏心一起参加这可笑又无聊的红妆宴。
从初赛到复赛已经过了五个小时,却不见幽厉现个身,就连个影也没有,天晓得他长得是圆、是扁。别说她和伏心不知道他的面貌如何,恐怕在场所有的人都没见过他的长相。
而荒谬的是,为了荣华富贵,她们竟有勇气敢嫁给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男人,也不知道他是否已七老八十,或是瞎眼、瘸腿、断手、缺牙、毁容的人,甚至愿意牺牲青春年华去换取冰冷冷的财富。
钱财真的这么重要吗?她不知道,只知道伏心自从受到父亲遗嘱的刺激后,也开始变得非常的爱钱,甚至严重到嗜钱如命的地步。
为了赚钱,伏心可以不择手段,不计代价,倘若幽厉真如她所揣测是个糟老头,她相信伏心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下嫁给他,只为了他的财产。
希望她所担心、害怕的事不会发生,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看着董伏心解决第二十名对手,也顺利进入决赛,董降心放下矿泉水空瓶,受不了休息区落败者怨恨、嫉妒的眼神,起身离开休息区,往正在接受八位进入决赛者恭贺的董伏心走去。
但走到一半,她停了下来,突然觉得脑袋有点昏沉、胸口有点发闷。
怎么会这样?是她太久没有活动筋骨所造成的?还是她运动过量,身体无法负荷,才会出现这种症状?要不然,她怎么觉得有点不舒适。
「降心,你怎么了?」董伏心发现她不对劲,想朝她走过去,却被人群团团包围住,无法离开。
「我……」有点难受的皱了下眉头,不想让她担心,董降心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来,「我没事,只是……胃有点不舒服,大概吃坏肚子了吧。」
「要不要看医生?」见她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董伏心十分担心她的病情。
「不……不用了,我回……房,休息一下就行了。」董降心向董伏心撒谎,事实上令她难受的不是冑,而是她的腹部。
点点头,做了个手势,表示知道的董伏心,虽然仍不放心她,但眼见其余八位决赛者已纷纷开始贿赂、巴结评审,不想输在起跑点的她,两边取舍之下,在董降心保证真的没事之后,才慢慢的往评审团方向走去。
董降心咬牙强忍住不舒适,看着董伏心消失在人群中,她回头望了眼休息区内等着看她好戏的落败者,怀疑问题就出在她所唱的那两瓶矿泉水上,由她们诡计得逞的阴险笑容,她猜也猜得出来,她们一定是在她的矿泉水里掺了药,就不知道她们给她下了什么药。
是泻药吗?可是她肚子一点都不疼,只觉得腹部、下体有团火在燃烧般的难受。
夜凉如水,微风轻拂,她却感到天气非常的燠热,全身滚烫得像发烧四十度似的,脸颊通红,口干舌燥。
难不成……她们给她下的是春药?
倏地,她愕然的睁大眼,无法置信她们会这么狠毒,居然卑鄙的使用这种手段,想让她破身不再是清白之躯,如此一来,她就失去进入决赛的资格,而她们便有一次败部复活的机会。
可恶!她不会让她们如意的!凭她的意志力、忍耐度,她相信自己有办法克服这种比被刀割伤还要来得痛苦的煎熬。
趁着药效尚未完全发作前,她疾速的搭乘电梯回到十七褛,着急得想尽快回房间将自己锁起来,奈何她双脚发软无力,只能倚墙艰难的移动步伐,慢慢的朝房间走去。
运气出奇的「好」,两人共用一室的房间,她与董伏心的房间就被分配到通道底的1031所以当她耗尽体力,气喘吁吁的走到门前时,药效正好发作。
1031——是她们的房间没错,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点奇怪,彷彿这层楼不是十七褛。
瞇起眼努力的仔细瞧被钉在门板上的金黄数字,是……1031吗?她怀疑了。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不是她想哭,是它自然湧出,造成她视线不清,无法确定门板上金黄的数字是多少。
揉了揉泪蒙蒙的双眼,她再仔细的好好看一次,结果这一次的数字却变成了1081!1081?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1031?还是1081?
她看不清楚啊!怎么办?她没有时间了,一波比一波难过的痛苦,如排山倒海般的朝她席卷而来,已快到达她所能忍受的极限。再迟疑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事来。
所以,她豁出去——赌了!
却赌错了!
就在她走进黑暗的房间,看见一道高大的人影坐在沙发中时,她知道自己走错房间了。
果然她的怀疑是对的,这里是十八楼的1081房,不是十七楼的1031房。
她后悔的想要退出房间,但来不及了。房间的主人,对于她的擅自闯入,十分的不满。
「是谁让你进来的?沙玛?」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时,落坐于沙发中的男人也跟着站起身来。
此刻,怒火高涨的他,需要的是酒,而不是女人!显然沙玛又自作主张,以为女人才是他目前最好发洩怒气的工具,所以胆敢违抗他的命令,不送烈酒进来,改送女人进来。
男人愤怒的咆哮声像想杀人般的恐怖,董降心被吼得受不了的往后退去。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在暗然无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房间,她根本看不见男人在何方,只隐的感觉有道阴影在自己面前晃动。
「我讨厌香水味!」男人无声无息的走到她面前,声音中有着不掩饰的怒气和憎恶。
他有严重的花粉症!对香水味特别会过敏。沙玛不是不知道,每次送进他房里的女人,她都会事先特殊处理过,才会让干净的她们进来服侍他。
然而眼前这个女人,他在五里外都可以闻到她身上浓厚的香水味,没有道理沙玛会闻不出她身上有香水味。除非沙玛想恶整他,故意安排这个女人进来服侍他,否则他实在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来。
「香水?我没有喷香水。」被突然走到面前的男人吓一跳,董降心微愕的为自己辩解。
实在……可怕!近距离的仰视,虽然看不清楚男人的面孔,但从笼罩住自己的黑影,她可以想像他绝对是个身材高大、体格魁梧、肌肉壮硕的男人。
在一万个东方男人当中,也找不出这样具有阳刚气息的男人!该不会他是个会说日本话的洋鬼子?否则他怎可能拥有如此健壮的身躯?
「你敢说谎?」他厌恶不诚实的女人,不悦的皱着眉头瞪着眼前娇小的女人,他的脸色阴沉得像想宰人般的恐怖。
庆幸黑暗模糊了他愤怒的恐怖表情,要不然董降心铁定没胆敢辩驳,不被吓昏了才奇怪。
「我没有……说谎。」腹部、下体的不舒适,让她原本理直气壮的语气,一下子遽然变得软弱无力,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不然这是什么味道?」男人突然倾身靠近她,将面孔埋进她颈窝间,努力的嗅闻着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味道。
毫无预警的,董降心被男人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反应抡起拳头就想攻击他,不过身体的不舒适,让她使不出劲来,最后只有作罢。
「体……体味。」男人靠得太近,造成她的不舒服更加严重。
「体味?」男人头枕着她的肩膀,怀疑的低语一声,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这是天生的。」体温因男人的贴靠,达然升高,董降心不敢乱动,害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来。
「这味道……淡淡的。」男人非常的讦异,不敢相信这世间上竟然会有散发出体香味的人存在。
董降心也不明了自己的身体,怎么会自然的散发出香味,只晓得董氏一族的女孩,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位堂妹也同她一样,整个人放轻松,心境平静时,所散发出来的香味,淡得几乎无味。相反的,一旦紧张害怕,情绪激动时,散发出来的香味非但强烈,还浓郁得呛人。
「很好闻。」他闻上瘾的趴在她身上不动了,「是佛手柑的味道。」
男人发现他喜欢她的体香味,非但喜欢得不得了,甚至有股冲动想将她软禁起来,让她永远留在白己的身边。
一向对香水味会过敏的鼻子,不知道为什么闻到她淡淡如佛手柑的体香味,居然不会过敏,反而还能安抚他暴躁的情绪,并消弭他满腔的怒火。
他居然不会排斥、厌恶她的体香味?!这倒教他除了感到意外外,还让他惊讦得说不出话来。
「我……」受不了他将灼热的气息,直往颈项喷送所造成的骚扰,她动手想推开他。
「怎么了?」男人感受到她身子传来强烈的颤抖,发现她不对劲的抬起面孔盯着地。
「我……」她痛苦的咬牙忍住身体的难过,拚命呼吸的想稳住紊乱的气息,不料失败了。
男人刚沐浴完,腰间只围了条浴巾,当她的小手鲷碰到他肌肉结实的胸膛,就彷彿冰遇到火般,刹那间点燃渴望性慾的导引线,引爆的让她置身在熊熊燃烧的慾火当中。
「我……我走错房间了。」她想缩回贴在他胸膛的双手,趁着理智尚清楚,还能控制自己之前,赶紧离开房间、离开他,无奈她的双手不受控制了。
男人就像罂粟,而她就像陷入深渊的嗑药者,无可自拔的渴望着他,希望能拥有他,明知他是危险有害,触碰不得,但她就是忍不住的想亲近他。
强烈的感觉,让流动的血液沸腾,她再也抑制不住的让埋藏在最深角落的欲望,冲破屏障奔实的释放出来。
「你被下春药?」男人炯亮的黑眸陡然冒出一簇火焰,愤怒得想宰掉对她下药的人。
这就可以说明,为什么她会出现在他的房间内,毕竟在他火冒三丈的盛怒中,沙玛虽有勇气,可没胆敢违逆他的命令。
董降心痛苦的点点头,身子微微轻颤的靠近他,再也忍受不住慾火煎熬的依偎在他胸膛哭了起来。
男人温柔的搂着她,将她抱到床上坐着,知道她的理智与情慾正在交战,不强迫的任她尽情的在自己怀中哭泣。
不习惯男人的搂抱,也无法适应如此亲蔫的姿势,董降心排斥的想离开他舒服的怀里,因为包围住她的男性气息,令她害怕。
然而矛盾的是,理智叫她赶紧离开男人危险的怀抱,无法控制的情慾却眷恋着男人的气息。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渴望他的拥抱。
「我……好难过。」她无助的抓紧他,浑身痉挛的窝在他怀中颤抖着,像个无法解决事情,只会哭泣的小孩,柔弱得教人心疼。
「春药没有解药。」男人强壮的手臂温柔的圈住她,任由她汗湿的衣衫沾湿他的身体。
「我……知道。」热汗直冒,盘踞在腹部、下体灼热的暖流,烫得足以烧灼她的理智,她快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只有一个办法。」男人的眼神,在黑暗之中出奇的炯亮,他轻抚着她柔嫩的脸颊,无言的征求她的同意。
董降心得用力咬牙抿唇,才能阻止自己呻吟出声,在他的搂抱之下,她发现自己整个人变得敏感而脆弱,尤其是身子,已开始不听使唤的更偎进他怀里,渴求他更多的碰触。
「你……将我绑起来。」泪眼蒙胧的双眼,逐渐失去焦距,她的呼吸愈来愈紊乱,小腹、下体间闷烧的火焰,已浓烈高涨得快吞噬掉她的意识。
「你忍受得了?」那是一种痛苦的折磨,男人不忍心看她难过。
「我只能够……这么做,我不想让她们的诡计……得逞。」只要她与男人发生关系,便会被取消进入决赛的资格,如此一来,她就输了。
她不在乎会失去角逐参选新娘的机会,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被那群输不起的女人,卑劣的使出这么恶毒的伎俩陷害她,她实在嚥不下这口气。
她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的!也不会让她们的诡计得逞的!她会想尽办法渡过这一次的难关,绝对要教她们的希望落空!
「确定?」男人捧起她埋在他胸前瑟缩的小脸蛋,手指不经意沾染到黏稠温热的红血,发现她啮破了唇瓣,心疼的抱紧她。
黑暗之中,他看不见她的容貌长相,然而心弦没来由得突然缩紧,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莫名的在他心底发酵,他不知道这股感觉是什么,只知道怀里这个女人令他沉寂平静的心湖,悄悄的波动起来。
「我……」她难以抉择的迟疑了下,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受不了煎熬的想臣服于欲望之下,但最后她还是点头要他将她捆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