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两道嗜血的光芒朝她迸射出,罗伯夫被惹火了,他旋动手指中一枚不起眼的白金戒指,调整好方向,随即欲索取她的性命。
“留下来,或要她死?你只能选择其一。”黑老夫人威胁,加重持着刀手的力气,使劲一压,高艺伦白皙光滑的脖子已出现一道血的痕迹。
“两个我都不会选!”同话声响起,他手指中的戒指立起一根比发丝还细的银针,不再念及她因怀念爱孙而走火入魔的地步,高举起手,往隐藏的按钮一按,银针直朝她颈项射去。
“你……”不到一秒钟,罗伯夫戒指上的银针已剌中黑老夫人的脖子,她错愕的眨了下眼,手覆盖住像被蜂蜜螫了下的部位,她不会觉得痛,只感觉头昏眼花,身子虚脱无力,呼吸逐渐困难。
“不!”察觉异样,陈嫂惊呼一声,但已来不及,黑老夫人已陷入昏迷状态中。
“我……好……”身子一软往地一瘫的黑老夫人,硬撑着沉重的眼皮望着陈嫂,她说不出全身麻麻的这种感觉是疼痛,还是疲惫卷累。
“夫人!”双手颤抖的扶起倒地的夫人,陈嫂目露哀伤的抬头看着下毒手的罗伯夫,恳求他放过夫人一条命,“我求你放过夫人一命,夫人之所以会这么做,全是因为太怀念青隼少爷的缘故,她绝对无心要伤人的,请你原谅她,给我解药救她,求你!”
抱起胸口渲染一片鲜血,禁不住剧疼而昏迷过去的高艺伦,正欲步出密室的罗伯夫,被陈嫂几近哀泣的恳求声拉住了脚步。
“回日本去。”迟疑半晌,他拔下装有解药的戒指丢给陈嫂。
一拾起滚至脚边的戒指,往按钮一按,她立刻喂食着黑老夫人吃下解药。
“我会的,我会将夫人带离台湾这个伤心地。”陈嫂含泪看着他给予承诺和保证,感激他放过夫人一命。
不再多言,他冷着脸就抱着因伤口发炎而发高烧的高艺伦离去。
☆ ☆ ☆
高艺伦高烧已退,但仍昏睡不醒,罗伯夫不眠不休照顾她三天两夜后,终于体力不支的坐在床边打了个盹。不敢沉睡,半睡半醒有着戒心,随时提高警觉罗伯夫,不知被什么惊醒,只知道耳旁仿佛传来一声假还真的模糊呻吟声。
“我……”这是哪里?睁开迷茫的双眼,高艺伦望着天花板,觉得很陌生。
“醒了?”罗伯夫抹了下疲惫且长满胡须的脸,一看见她睁开眼眸,便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嗯。”眨了眨迷的双眼,她转头就看见一张熟悉且憔悴的脸,只是为何她觉得他的脸看起来有点不一样?很奇怪,会是她睡太久的缘故吗”一定是的,若不是胸口太痛,她不敢随意乱动,否则她真想活动一下酸麻的筋骨,和翻一下身,挪动维持不变的睡姿。
“怎么了?”罗伯夫伸手拨开掉落在她脸旁的发丝,担心的半倾着身询问她皱脸的缘故。
半睁着迷茫的双眼,她看着他温柔无比的举止,突然,“你……你……”她错愕得倒抽一口气,被吓一大跳的睁大双眼,此刻她受到的惊吓不是来至于他的温柔,而是震惊于他的头!支吾了老半天,她依旧说不出任何话来。
“什么?”他听不出高艺伦在说什么,也无法从她唇形读出任何讯息。
“你的……头!怎么会……”她尚未自震惊中回过神来,两眼混合著讶异、错愕和笑意的直瞪着他的头。
由她的视线,罗伯夫终于知道她震惊于何事,“光头?”失声哂笑,他不觉得剃光头是一件多骇人的事。
“你脑壳坏掉,还是脑筋秀逗了?居然这么想不开。”一粒圆秃秃的光头,说有多刺目就有多刺目,走出去,说不定人家还会以为他是个和尚,但有和尚身材这么高大魁梧,表情这么凶神恶煞,且一脸净是暴戾之气的吗?很显然没有。
“需要如此震惊?这又没什么大不了。”一看到她吃惊的表情,他有点懊悔的皱了下眉,下意识不自在的抹了抹光滑得发亮的和尚头。
“你真的是罗伯夫?”她有点怀疑,脾气火爆、个性冲动的他,若非他自己愿意,否则谁也无法强迫他做任何事。那么如此说来……剃光头是他自个儿的意思!?实在不可思议!以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几乎没有人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来。
废话!他阴沉着脸,表情不悦的盯着她,“难不成我是黑青隼?”
高艺伦煞有其事的点了下头,“你这凶恶的表情虽像罗伯夫,但愠怒的森冷眼神倒是挺像黑青隼的。”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打趣的将被催眠成黑青隼的他,和又恢复正常为罗伯夫的他,做了一番比较罢了,岂料,却激怒了他。
“说!你喜欢谁?”罗伯夫语气粗鲁的吼道,想要知道高艺伦的心意,她尚未向他表白真正的心意,所以内心会惶恐是自然的。
“喜欢谁有区别吗?还不都是同样一个躯体。”他在气什么呀?以前的黑青隼,和现在的罗伯夫,还不都是同一个人——他自己!这有区别吗?
“不一样!”他气得脸色更加铁青,“他是他,我是我,我要你说实话。”
她有点莫名其妙,不懂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如果非要我说实话……好吧!我告诉你,我喜欢的是你!”她回答得依旧模凌两可,但却安抚了他暴躁的怒气。
“真的?你没骗我?”罗伯夫心头注入一股暖流,讶异的望着绽放出一抹虚弱微笑的高艺伦。
“我骗你干什么!笨蛋。”她忍住痛,以手肘支撑着身体,慢慢的挪动身子爬起来。
“不准骂我。”内心的欣喜,马上被不悦取代,纵使恢复罗伯夫的身份,但他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容许有人对他不尊敬。
又来了!明亮的俏脸为之黯淡的高艺伦,着实不喜欢他高傲的样子。“我讨厌狂妄自大的黑青隼,不过我更讨厌脾气火爆的你!”个性坦率,向来有话就说的她,完全将心中愤怒的情绪显露在脸上。
“你讨厌我?”罗伯夫气得想掐死她!
“没错!”高艺伦表里不一,但怒气一上来,为了逞口头之快,她可管不了那么多。
“你敢讨厌我?”他抿紧嘴,咬牙切齿的迸出话,极力忍住想发火的怒气。
“为什么不敢!”她觉得他问这话很白痴,难道连讨厌他都得经过他许可才行吗?啐,他以为他是谁呀!
“我是你未婚夫,你不可以讨厌我!”罗伯夫命令她,气得抡起双拳克制住满腔沸腾得想发泄的愤怒。
高艺伦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他绝不允许她不喜欢他,更不容许她厌恶他!也许这有点霸道专制、蛮横无理,但爱上一个人本来就是没有逻辑,也没有什么道理可依循的。
“狗屁!什么时候我允许你以未婚夫自居了?而且我又没答应成为你的未婚妻。”个性倔强,脾气又冲的高艺伦,死都不承认,因为那是被强迫的,所以不算。
“你敢否认?”他捉起她的皓腕,却发现一项惊人事情,足以令他气得想宰了她,“项链呢?缠绕在你手腕中的链子呢?”
“嘿……”她半垂眼睑,心虚的一笑,根本不敢面对狂怒的罗伯夫。
“说!链子呢?”他厉声逼问,且外加恐吓,“你敢说给我丢了,我一定掐死你。”
“没有丢……”高艺伦怯怯的瞟了震怒的他一眼,不敢说实话的低垂下头,望着湖绿色的凉被。
“没丢的话在哪里?”罗伯夫脸色沉铁青,火爆的脾气终于克制不住的朝她发火怒吼起来。
“在……”高艺伦难以启齿,怕狂怒抓狂的他会失控的一掌劈死她!除非到紧要关头,否则她说不得,也不能说。
“说!究竟在哪里?”罗伯夫按捺不住满腔肆虐的气愤,怒瞪着她咆哮。
“在……”她嗫嚅着,他的表情好可怕,若不是她痛得不能乱动,否则她一定跳下床夺门逃去,也不要接受他如炮声的狂哮怒吼。
呜……她好可怜!动弹不得的任由他大骂,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她是病人耶!不对她温柔、好一点,居然还吼她?!这种脾气火爆的男人……不要也罢。
“当掉了?还是送人?或是……你不屑戴?”愈说罗伯夫脸色愈阴沉骇人,只要她敢将他的信物当成一文不值的东西当掉或送人,他绝对会宰了她。
“没有!没有!”高艺伦急忙否认,以防他真气到失去理智的一个冲动就陷死她。
“那在哪里?”脾气火爆又没耐性的他,忍无可忍的又朝她咆哮一声。
“在……”她实在不敢说,但见他眼神阴鸷、表情骇人,她知道他的怒气已濒临爆发的边缘,不说不行了“在这。”她以眼神示意床尾的被单。
眸中闪着困惑光芒,罗伯夫十分纳闷,走过去掀起被子,脸色遽然丕变,阴沉骇人、铁青狂怒得无法形容。她竟将他尊贵无比的信物挂在脚踝上?!该死的女人!
“流行……这是流行!我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真的!”他难看的脸色,令她惊悸,尤其见到他气得额际青筋浮动时,她更是吓得主动解释自己的行为。
“给我戴回去!”忍住想杀人的冲动,他咬牙怒喝。
“呃……”高艺伦表情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因为右胸的伤口逼使她无法移动取下脚踝上的梅花链子。
他怒瞪了她一眼,伸手解下来,帮她重新戴回手腕中。“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再将链子给我拿下来。”罗伯夫警告味沉重的威协她,示意这次饶她的原因是念在她是病人的份上,再有下一次,她可没那么幸运了。
又是命令!她先是不满的皱眉,后是不以为意的撇撇嘴,眼神中有着明显想违抗的光彩。“理由!”高艺伦不想再被咆哮,所以她没胆敢将厌恶表现在脸上。
“你是我的未婚妻。”一副她在问废话的瞪了她一眼,罗伯夫理所当然的说道。
“还有?”她要的答案不是这个。
“你是我的女人!”她已贴上他专属的标签,想撕也撕不掉了,不由得,他冷酷的嘴角扬起一抹若隐若现的得意笑容。
“不是这个!”高艺伦快被他气死了,只会耍狠、耍酷的他,居然不会甜言蜜语?但这不打紧,连最重要的那一句话他也从未对她说过,亏他还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未婚妻,真讽刺!
“不然是什么?”他眯起如鹰隼般散发危险光芒的双眸,直视着突然不对劲,不知欲逼问他何事的高艺伦。
“那三个字,你从未向我说过的三个字。”她粲然一笑,一点都不觉得羞赧的提醒他。
“我爱你?”他疑惑的问道,口头上的爱会很重要吗?她为何执着于此?难道他表现得不够明白清楚?
“对!不过你讲得没诚意又没有感情,所以不算,再重新说一遍。”她喜孜孜的直瞅着黑眸闪着异样光芒的他。
“我已经说过了。”罗伯夫不肯再说,因为他说过了。
“那不算,我说过了,那太随便了,现在正式一点。”高艺伦期望的等着。
但纳闷瞪着她的罗伯夫,就是不肯再看着她说一次,“别无理取闹了。”他声音轻柔带感情的诱哄着她,小心翼翼的扶她躺回床上去。
“你到底说不说?”任由他将她扶回床上躺好,她依然坚持要他再说一遍才肯罢休。
“我不喜欢你这种口气!”他微怒斥喝,十分不高兴高艺伦盛气凌人的命令他。
“好!你不说是不是?那行,咱们走着瞧。”她心里暗暗发誓,只要他不肯对她吐出那三个字,那这辈子她是绝对不会嫁给他,就算绑着她,架她上礼堂,她都不要嫁给他。她绝对说得到做得到,否则她就不叫高艺伦!
☆ ☆ ☆
赌气的发誓,又将话说得自信满满,未料几年后,在看见景欣、尹贞、圣妤依序走进礼堂嫁给黑泽刚、史彬、水若男时,她竟有点动心了,想穿上结婚礼服、披上嫁纱的冲动,但又不愿自打嘴巴,所以只好一拖再拖,拖到连王世杰都娶了梁又南,终于——
向高艺伦求了一百次婚,也被拒绝了一百次的罗伯夫,发火不再迁就她,采取强迫手段的架着狼狈的她,进到礼堂去完成终生大事。纵使百般的不情愿,但她心头却甜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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