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叫自信。改天你到我的社团里瞧瞧我的身手,你会发现想和我较量身手的人是何等的愚昧至极。”他绕到她身后将她圈在自己的胸怀里。
她微侧着头颅让她的脸颊贴上他的,“我会去瞧瞧。”不知怎么,对拳脚功夫十分自信的他的确稍稍安定了她忐忑的心。“倒不如你教我几招。”她突地提议。
“你真的想学?”他松开手扳过她的身子和她面对面问道。
“你不想教我?”桑羽文嘟着红唇。
伤脑筋!“不是不想,是我不喜欢太粗鲁的女孩。”
“我学武是防身,跟粗鲁不粗鲁扯不上关系。难道你不担心哪天我又遇见色狼,又差点被施暴得逞?”她想学些拳脚功夫,下回遇到何钦时,也许……
和她初遇的情景再度浮现脑海,袁暮青不免担心起她的安全。“学武很累人的哦。”
“我绝不会半途而废。”她仰起小脸坚持道。
“好。我收你这个徒弟。”教她几招防身术倒也好。
“谢谢师父。”她迅速扬起一抹既漂亮又迷人的笑容。
“叫师父叫得这么快,你拜师的束修呢?”他深深的被她的笑颜所吸引。
“束修?”桑羽文微愕的张着小嘴。她没听错吧?他竟然向她要学费。“好吧,一堂课该付你多少钱?先说好,如果收费太贵我可不学了。”她挫败的说,没想到她的情人这么抠门儿。嗯--她是否该重新对他做番评估?
他憋笑的瞧着她正经八百的为她的荷包打量斟酌,“放心,我的束修费并不贵,一堂课只要你十个吻。不过,现在请你预付定金。”他将脸凑近她,等着一尝她甜美的气息。
桑羽文的小手拍落在他的脑门上,“我预付你定金五百啦。”她红着双颊像粉蝶儿般飞离他的身旁。
袁暮青迈步追她,“回来。你这个不懂得尊师重道的小丫头……”
夕阳余辉映得大地一片金黄色调,袁暮青拉着脚伤已痊愈的桑羽文来到他的社团里,他并不急着教她打拳,只是让她先来熟悉一下他的社友们。喜好练拳的他除了上课时间外几乎都会泡在这个社团里,羽文一旦和其他社友熟识后,往后她来这里时才不至于别扭不自在。
袁暮青--为她介绍在场的社友,桑羽文先入为主的以为这种阳刚味颇重的地方一定清一色全是挥汗如雨的粗旷大男人,想不到还有几个女孩子穿梭在其间。
当袁暮青向众人道出她的姓名时,一阵怪叫与惊呼声教桑羽文顿时明白她在校园里的名声已经响当当了。
“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桑羽文啊?”
说此话的女孩状似无心的用敌对的眸光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她记得方才袁暮青介绍她叫什么来着?啊!沈云,没错,这个亮眼得很的女孩叫沈云。
桑羽文微微颌首,不太自在的扯着笑容。
“社长--”社馆外有个短发男孩探了个头进来朝袁暮青招了招手。
“我去看看有什么事,你找个地方坐。”袁暮青交代了一声,让一位社员帮忙招呼她后,便随着先前那名男孩走出社馆。
“听说你是社长的女朋友?”袁暮青前脚刚跨出社馆,沈云马上向前明目张胆的挑衅。
“喂!沈云--”将沈云对袁暮青穷追不舍的爱慕情意尽看在眼底的社员,语带暗示的警告沈云别多事。
“干嘛?我又不会吃了她。喷喷!你的魅力还真不小,初来乍到就勾得这群血气方刚的汉子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怎么?想来这里摆社长夫人威风吗?哼!只怕你没啥服人的本事,单单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迷惑男人。”沈云很早就想会会这个传闻中袁暮青的女人,她原以为外界对她的美貌只是不实的夸大之词,没想到今日一见庐山真面目,她还真的是出落得相当标致。妒火就在桑羽文出现的刹那烧得噼啪作响,沈云不甘心她的幻梦成泡影,话意尖酸刻薄得全不留情面。
“我……”无端端的招惹一身的是非,桑羽文有口难辩。
“别理她。”一个满脸雀斑的女孩过来为桑羽文撑腰。沈云仗着自己尚有几分姿色便以为袁暮青终会为她倾心,平日总是颐指气使的吆喝着别人,看她不顺眼的社员可是比比皆是。
“滚开!你这哈巴狗!”沈云推了雀斑女孩一把。她现在只想找桑羽文单挑,非好好修理这个“横刀夺爱”的女人不可。
“你才是狗!到处发情的母狗。”雀斑女孩冲过来踢沈云。
沈云也不甘示弱的扭打成一团。
男性社员迅速拉开两人,桑羽文更是歉然的向前询问雀斑女孩可有受伤,她真的没料到自己一来便惹来一场纷争。
社员们以为稍稍冷静后双方便不会再拳脚相向,殊不知才一松手,沈云便像个疯婆子般踢腿而来,更没想到她这次的目标竟然是文文弱弱的桑羽文,待发现苗头不对时,桑羽文早就被她一脚踹在地上痛苦呻吟了。
“哼!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沈云忿忿然的撂话而去,她才不会笨得留下来接受袁暮青的怒气呢!
“你没事吧?”雀斑女孩凑上前想看她伤得严不严重,但桑羽文只是紧抱着肚子冒冷汗。
“怎么办?”被袁暮青托以重任的社员急得不知该如何。
“招社长!快!”
第五章
桑羽文拧着秀眉坐靠在床头,来自腹部的疼痛感是她蹙眉的原因之一,然而她的愁眉大部分缘自她的心结。
拉了把小圆椅坐在她床边的袁暮青一样的拧眉不展,他正为桑羽文不肯到医院彻底检查是否有内伤恼怒着。
桑羽文不经意的将视线落在他十分有个性的俊脸庞,她知道出色的男人向来为众多女子所心仪,也明白他的超人气指数一直是全校的榜首,但若不是今天的社团之行,她也许还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名气”早众星拱月的间接把她的名声打响了。
这意味着何钦很快便会风闻到她的名字,然后毫不费力的逮到她的栖身地,毕竟这里离她生长的那个小社区并不远,何况何钦的耳目众多。
她会害了他,就好比她为了他莫名其妙的就被踹上一脚。他也会莫名其妙的受到狙击,甚至……她惊喘了口气,不敢再往下臆测。
“怎么?肚子疼吗?”他听见了她抽气的声音。
“不!不是。”她回答得十分的急促。
了然的眼眸扫过她一眼,袁暮青如鹰般的锐目逼得她垂下头颅。
“你还是不愿对我说出你的苦恼?或者你对我的诚意尚有疑惑?”她有事瞒着他,他的第六感明白的确定此事。
“我不是怀疑你的真心,而是觉得自己这阵子的运气真背,你想我该不该到庙里烧个香转转运。”她胡乱塞了个借口道。
“也好,但别去指南宫。”
“你也信这个?”她惊奇道。
“我好不容易才追到的女朋友可消受不起吕仙人的捉弄。”他可不想冒险。
“那只是那些意志不坚的人的借口。”她相信人定胜天。
“我是宁可信其有。”袁暮青辨道。
桑羽文耸耸肩,意外的发现他并不是事事都那么自信,她原以为在他的字典里没有胆怯两个字。
“晚餐想吃点什么?”愠气稍息,他突地感到饥肠辘辘,瞧了眼腕表才发现早过了吃饭时刻。
“我不饿。啊--惨了,我忘了今天有家教课。”她忙着扯被下床,辛苦找来的家教课可别这么飞了。
袁暮青一把推她回来。“做什么?除非你要上医院,否则我不准你下床。”他专制的控制住她的行动。
“拜托啦,我总不能第二堂课便失信于人吧?”她知道柔能克刚,和他硬碰硬她永远别想占便宜。
“我早帮你找了代课老师了。”
“真的!”她难以相信,一只狐疑的大眼毫不掩饰的表达心中的纳闷。
“乔苇应该也出门了。”他没好气的回道,她这么不信任他!亏得他处处以她为优先。没心没肝的女人,他在心底暗想道。
“你是说……学姐代我去上家教课?”哦,这下子她欠乔苇的人情债更多了。她欠谁的人情债都行,唯独不愿欠刘乔苇的人情债,因为……她瞟了袁暮青一眼。
“反正她闲也是闲着,那个懒女人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刘乔苇那付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模样让他对她颇多微词。
“你和她的交情倒挺好的嘛。”她语气尖酸的挖苦道。袁暮青对刘乔苇的认知未免也太透彻了吧?她开始猜测当初他和刘乔苇之间到底热恋到何种程度。
袁暮青的浓眉挑了挑,“都说了我和她之间已成往事,你何苦一再追问?”女人的心思真的是有够婆婆妈妈的,唠叨来唠叨去尽是同一档子事。
他不佳的语气教桑羽文又气恼,“你这么凶干嘛?做贼心虚?哼!此地无银三百两。”
“羽文!”恼死他了!“把子虚乌有的事硬拗成事实对你有什么好处?”
“是没什么好处。但是我有说错吗?你和学姐的交情并不简单这也是众所皆知的事,我哪一点冤枉你了。”她也学他先前挑眉的动作,末了再送他一记白眼。
“总而言之一句话,你在吃醋,对吧!”
“我没那么无聊。”她否认道,旋即翻身下床,而这次袁暮青没有阻止她。
她距到衣柜前挑衣服,一件接一件地在镜前打量比对。
“你想上哪儿去?”她的活动范围就在这屋子里,除非她同意就医,否则他不会让她离开他的视线,甚或只身出门。
“去看一个老朋友。”她还在挑选衣服。
“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
“男的还是女的?”他非得问个明白不可。
“异性。”她语带双关的瞥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闻言,袁暮青心头的醋酸味翻搅得呛人鼻息。“你哪儿也别想去。”他粗鲁的抢过她手中的衣服将它挂回衣柜,拽住她的手臂按她坐回床沿。
“你霸道!”桑羽文奋力甩脱他的大掌,气鼓了双颊别开脸不想搭理他。
“是,我承认。”深吸了口气,他缓了缓他蛮冲的语气,蹲矮了颀长的身躯,扳回了她的脸蛋。“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不让你出门的原因,尤其在你和我斗气的当口我怎么可能容许你向不明人士倾诉心事?我不想冒让别人趁虚而入的险,因为你只能是我的。甭说让我亲眼目睹,光教我想像你让另一个男人拂去你的泪水就足以让我发疯。羽文,相信我,我和乔苇之间真的已经是过眼云烟了。”
“人总会念旧情。”她低喃,首次承认她对他的在意程度,她害怕他和乔苇会旧情复燃,甚或从来便是藕断丝连。
“我和乔苇之间有的只剩哥儿们式的友情。老天有眼足以为证。”他举三指立誓道。
“我……”她垂下眼睑,心头有一丝丝的甜。
“别胡思乱想,我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
“可是学姐的条件那么好,她长得那么漂亮……”
袁暮青伸指按住她开放的唇瓣,“还说你不是在吃醋?小傻瓜,我不是以貌取人的肤浅男子。”
“是吗?如果我斜眼歪嘴或缺条胳膊,你会如此轻易的便喜欢上我?”不是她爱鸡蛋里挑骨头,而是……她真的在乎他。
沉默了半晌,袁暮青认真思索她犀利的问题。“是有那么点困难。但是,羽文,这只是假设问题,与事实并不相符。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美丽容颜确实是吸引我的一大关键,我对你的一见钟情是如此的刻骨,这和当初我和乔苇初次邂逅的情景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乔苇大而化之和慵懒的生活态度是我和她划下休止符的最大因素;而在你身上我看到的是你细腻,对生命的执着,这也是你深深吸引着我的地方。我们是不同的两个个体,同样美丽的外表却是不同层面的心灵,而我要的内心远远超过光鲜的外在。我这么解释你懂吗?”
桑羽文娇羞的轻点头颅,却又突地想到什么似的猛烈摇头。
“你还是不相信我?”天呀!他说的还不够明确吗?
“那学姐呢?学姐她对你……”她咬咬下唇,担忧地问道:“学姐没再交男朋友,会不会是她对你还……”瞥见他蓦地拧上的浓眉,桑羽文纳纳的住了口。
袁暮青一拳捶向床沿,“我真的服了你,我说了一大堆都等于白搭了!”
“你生气了?”她怯怯的抬眸瞧他。
“我能不生气吗?”他语气中的恼怒意味浓厚。
“可是你们真的很相配,而且大家都承认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而她这个冒牌的亲梅竹马则是众人口中坏人姻缘的第三者。
“是我要交朋友还是他们?没人比我更清楚你和乔苇到底是谁比较适合我。难道你对自己没信心?”她对感情一事的纤细与敏感实在是他始料未及,只怪他的前任女友太过粗线条,以致于他从不识女孩儿的心思是如此的让人捉摸不定。
“谁教你那么的出色,我这只丑小鸭不敢高攀高贵的天鹅王子。”一抹晕红浅染她苹果似的双颊。
她娇羞的俏模样惹得他一阵心猿意马,捧住她的小脸俯身偷得一吻,“谁说你是丑小鸭,你是我魅力的公主。”
“少灌迷汤了。”她俏皮的皱皱鼻头,只手环上他的颈项。“告诉我实话,你吻过学姐吗?”
“天!你又来了!”他挫败的垮下双肩。
“说实话。”她不依的勾紧他的颈项。
无奈的一声叹息后,他忽地攫住她的唇。“你要的答案。”
“我就知道。”她闷闷的嘟唇,心头满不是滋味的。
“我不想欺骗你。”他解释道,一颗心七上八下,生怕他和刘乔苇曾经有过的“唇齿相依”又引发桑羽文的醋海翻腾。
出乎意料的,桑羽文仰起小脸,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以后你的唇上只能留我的唇印,我已经做了印记了。”
“是!遵命!”他吁了口气,总算雨过天晴了。“还痛吗?”伸手按了按她的肚子,他一脸的担忧。
她摇头,生怕他就此打消教她防身术的念头。“我没那么娇弱,倒是你什么时候才教我练拳?全怪你啦,拖拖拉拉的,说什么我的脚伤未愈不适合拉筋踢腿的,不然我也不至于被沈云修理得这么惨。”
袁暮青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我当然会教你比划两招,免得又吃暗亏;只是--你的束修费一直没付……”他故意拉长尾音邪气的望向她。
“谁说我没付!刚刚我不是才……”她羞哧的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再提起方才大胆的举动。
“那不算。那个吻是做海誓山盟用的,岂能拿来抵束修?”他故意为难她,为的也不过想再一亲芳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