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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千万年 page 6 作者:邓婉玲

  “你是地面人?”姜子瑜问。

  “对!”

  “其实我早就觉得你是地面人了,因你的语言古怪,而且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小心从上面掉到下面来。我到宫中的史库查找资料,也了解了不少地面人的知识。”姜子瑜含笑道。

  “你们有史库?”舒绛瞪大眼睛问。

  “嗯。”

  “可以让我读读里面的史册吗?”舒绛兴奋地问。

  “可以!但要等你身上的伤全好了再去。”

  姜子瑜笑眯眯地道。

  ***************

  姜子瑜走后,舒绛靠在床上想着心事,心底又泛上淡淡的愁绪。吃过晚饭,在兰娥携扶下来到小院子内。极目远望,周围一片漆黑。这儿没有天,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在十数丈高处还是地面。

  这皇城应该建在离地面几千米深的地底吧?一直以来地质学家都认为,地底是高温难忍的熔层,但有谁想到在会有一个如此富裕的王国?这地下皇城也算是宇宙中难解之谜吧?

  舒绛长叹一声,姜比邪从黑暗中走出来,有如地狱中的撒旦。舒绛吓了一朗,待他差不多走到跟前,才想起逃。

  舒绛没走几步,就被姜比邪拉住,把她拥在怀里。

  “看见本王想逃?”姜比邪威胁地盯着她的眼睛。

  “恶魔。”舒绛被他搂得紧紧,弄痛身上的扬。

  “哈哈哈!说得对,本王正是恶魔。”姜比邪拦腰把她抱起,突然飞起来,吓得舒绛不敢挣九,死命搂着他的脖子,生怕不小心摔下去。

  “你……你想怎样?”舒绛看一眼下面的皇城,从高处看下去,皇城的夜景很美,但她现在无心欣赏。他不会就这么样把她摔下去,摔死她吧?

  姜比邪嘴角扬了扬,什么都没说,一双俊目紧紧盯在她脸上,舒绛发现自己和他胸贴胸靠得紧密,马上松开手。

  姜比邪也故意放开她,吓得舒绛尖叫一声,在她差点掉下去时,姜比邪才抓住她,舒绛恨恨地瞪他一眼。

  “是你自己想下去,本王不过成全你。”姜比邪冲着她坏坏地一笑。

  “你……”舒绛气得瞪大眼睛。

  姜比邪耸耸肩,带着她绕皇城一圈,便送她回锦绣宫。

  舒绛被他搞糊涂了,他就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不是在高空把她摔下去?

  ***************

  “恶霸,恶魔,撒旦还要甘拜下风呢,真是莫名其妙。”舒绛当晚上床睡觉时,仍然想不透姜比邪的行为。

  “兰娥,你们的国王是个怎么样的人?”舒绛拉住服侍她睡下的兰娥问。

  “小姐,奴婢不知道。”兰娥哪敢对国王置啄?让国王知道哪还得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舒绛紧盯着兰娥发问。

  “兰娥真的不知道。”兰娥避开舒绛的目光,帮她盖好被子转身离开。

  舒绛看着她的背影,姜比邪不会那么残暴吧?连说他一句半句也会置人死地?不过也有这可能。

  ***************

  舒绛的伤有国王的灵药,裂开的伤口很快结了痂,他后来击中她胸口的那道淤伤也渐渐淡去。

  姜子瑜那天来过后,三、四天都没见他了,那盒首饰她差兰娥送回去,但他不肯要回,舒绛也无可奈何。

  那天舒绛正向兰娥学字,兰娥非常耐心地教导舒绛,舒绛不敢说自己已掌握他们的语言有百分之八九十,但对学语言的她向来没有困难。

  姜比邪悄悄地走进来,一宫女看见他要行跪礼,被他阻止,他静静地走到舒绛的背后,兰娥抬起头看着国王,被姜比邪制止出声,兰娥只得继续教舒绛学宇。

  “这是国王二字。”兰娥指着书本。

  舒绛抬眼看向兰娥,不明白她何以说到国王二字,这二字她早已认识。兰娥微笑着看着舒绛,粗心的舒绛并没细想,再次把国王二字写一遍。

  兰娥又继续教其他字,舒绛也很快掌握那些字的读与写。

  姜比邪站在舒绛的背后,看着这个慧黠聪敏的女人,不由得在心底赞赏起来。

  他眼角无意瞥见妆台旁边的首饰盒,脸色一沉,连手也没抬,用意念便把那盒首饰经过舒绛头顶拿到手上,打开一看他已明白怎么回事,狠狠地把首饰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首饰盒内的珠宝全撤在地上,舒绛吓了一大跳,霍地起来转身,却看见一脸发黑的国王姜比邪。

  “说!这些首饰从何而来?”姜比邪厉声责问。

  兰娥等一帮宫女早吓得跪倒地上,舒绛看着他一脸的怒意,又瞄眼全跪在地上的宫女,心里大大的不悦,他凭什么用这口气跟她说话?舒绛转过身相当不高兴地道:“是三王子的饰盒。”

  舒绛背着身,不知道姜比邪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我当然知道这是三王弟的饰盒,他为什么要送你首饰?”姜比邪一把将舒绛扳转身拉至自己跟前,冷厉地责问。

  ”他要送,我阻止得了他吗?我叫兰娥送回去,他不肯收回,我总不能把这些珠宝都扔了吧?”舒绛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这么一点小事也值得他生气如此,他到底要于什么?

  “不许要他的首饰。”姜比邪一双大手握紧舒绛的玉手。

  “我没有要!”舒绛挣扎着,希望他有话慢慢说,她一双手已被握得生痛。他难道每次不把她弄伤就不开心吗?

  “不许要!”姜比邪顺势一位,把她拥人怀中,然后从身上摸出一块宝玉,挂在舒绛脖子上。

  舒绛不知他挂了什么在她脖上,只觉得那东西带着他微暖的体温。

  “不许拿下来。”姜比邪恶言恶语道。

  舒绛知道挂在脖子上的必是宝玉或宝石之类的珍宝,他干嘛送这东西给她?真搞不懂他在于什么?

  舒绛抬头看他,姜比邪也看着她,四目相交,舒绛只觉得他眼底跳跃着一抹火焰,那抹火焰足可以燃烧她的心。

  一股电流荡遍全身,她愣愣地看着姜比邪,神思恍惚起来。姜比邪的脸慢慢靠近,捕捉住那二片鲜艳欲滴的红唇。

  舒绛沉溺在他的热吻之中,只觉得一股燥热涌遍全身。姜比邪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胸部,触痛了她身上的伤痛。

  舒绛一惊,她怎么了?怎么会沉溺在他的亲吻之中?她最憎恨最讨厌的人就是姜比邪,怎会任由他亲吻?

  “走开,恶魔!”

  舒绛用力想推开姜比邪,姜比邪一只手仍圈在她的纤腰上,把她紧紧地贴在自己胸膛上。

  舒绛对自己又痛又恨,更痛恨眼前这个恶魔一般的国王。他到底想怎样?舒绛眼里满是痛恨,恨不得刮他一记耳光。

  姜比邪好笑地看着满面怒意的舒绛,故意把一只手放在她的酥胸上。舒绛羞得满面绯红,姜比邪却恶质地解开她的衣襟,看到她身上的伤痕已比前次好得多,他把她横抱起来,几步走到床边。

  “放开我!你这个恶魔。”舒绛吼叫起来,她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侮辱,她恨死这个男人。在他放下她的那刹,舒绛迅速一巴掌刮在他的俊脸上。

  姜比邪摸了一下自己被打的脸颊,威胁地盯着舒绛。舒绛被他眼眸中那抹寒光吓住了,她知道打国王会有什么后果。

  舒绛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他的惩罚,他会如何折磨她?除了打得她全身伤痛之外,他还能有什么方法?把她送进地牢?饿她几顿?还是把她的皮一层层扒掉?舒绛想到这儿,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想什么?还记得本王怎样打伤你?”

  姜比邪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嘴角噙着一抹没有温度的微笑,伸手拿床头上的药膏,舒绛以为他要打她,吓得闭上眼睛。但没有,她只觉得身上的伤处透着阵阵清凉的感觉,他在帮她上药。

  舒绛睁开眼睛,只见他上药的那副神情,有点痛惜有点自责,她从他紧皱的眉头看到他温柔的一面。

  姜比邪浏览过她全身的伤,帮她包扎好伤口,然后凑近她耳边低声地道:“你欠本王的,等你的伤好了,本王会讨回来。”

  ,

  话一说完,姜比邪露出一抹帅气的笑容,在她的红唇上又亲丁一下,便起身走出锦绣宫,留下仍然愣住的舒绛,不知道等待着她的是怎样的命运?那绝对是难逃魔爪。

  舒绛长长地叹口气,她真是背到顶,怎会掉进这个千年古皇城之中?那个亦邪亦正的国王,他要怎样讨?舒绛可以预测到不久的将来,自己会更伤得体无完肤。

  兰娥把地上的珠宝收拾好,扶舒绛从床上坐起来。

  “小姐,国王临走时,要兰娥把三王子的首饰送回去。”她脸带愧色地对舒绛说。

  “你送回去吧,无论如何要三王子收回这些珍宝。”舒绛点点头道,她虽出身贫寒,但并不至于看见珠宝便二眼放光。

  “是!”兰娥拿起那盒珠宝,马上到越华宫。

  姜比邪挂在舒绛身上是一块相当精美的碧玉,雕刻成一只栩栩如生的飞凤,凤羽展翅,身上的纹理凹凸有致。

  凤玉碧绿清澈、晶莹凝透、赏心悦目。舒绛把玩着这块宝玉,它确是一块无价之宝,较之她在市集中所见的宝石宝玉更通透翠绿。

  他为什么要把它挂在她脖子上?舒绛有点想不透,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送这么贵重的宝玉给她,她承受不起。

  舒绛想把宝玉从身上拿下来,虽然姜比邪曾警告她不得拿下,她才不管他,他以为他可以主宰她吗?她并不属于任何人,连她的父母也从没这么恶形恶状地对她,他以为他是谁?

  舒绛刚要除下宝玉,宫女进来告诉她,刑比苏丞相来见她。

  “刑比苏丞相?”舒绛一愣,“他是谁?为什么要来见我?”

  “丞相没说,只要小姐出去见他。”宫女道。

  ***************

  舒绛满腹疑惑地跟在宫女身后,来到官厅上,只见一个年纪已五十多岁的老人站在厅中。

  宫女们看见刑比苏早已行跪礼,而舒绛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刑比苏看她连一点礼貌都不懂,心里已有几分不快。上下打量她,却不得不承认她是个长得相当漂亮的美女,难怪国王见到她会神魂颠倒。哎!他本打算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国王,但国王一直推托不受。

  虽然国王一再说她不是赫罗人,是皇城五百年来再没交往的地面人,可是,刑比苏并不相信地面人可以进入他们的地下皇城,五百年前他们的先祖拼尽所能,用法力把出入口封住,他们不再与地面人往来。

  “你就是刑丞相?”舒绛走到老人跟前,打量他一眼问。

  刑比苏并不答话,上下打量够舒绛,最后目光停在她胸前的那块翠绿碧玉上。国王把那块宝玉送给这个女人,已然说明了一切。

  刑比苏心里有点无奈,虽然他担心是赫罗人使的奸计,但国王把这个女人留在锦绣宫,打破了他不近女色的惯例,明显地对这女人有兴趣。刑比苏怀疑是这女人使了媚术迷住国王,否则怎会今冷情的国王把持不住?

  先祖刑天忠肝义胆,虽败犹荣,被黄帝砍去头颅,仍以胸为眼,肚脐为口挥舞战刀,誓要斩杀黄帝。身为刑家后人,怎能让国王中敌人的奸计呢?

  “不知道舒绛有什么可以帮助丞相呢?”舒绛打量他一眼,对他放肆的目光感到不悦,但仍客气地问。

  “你难道连宫中的规矩都不懂吗?”刑比苏老脸上露出一抹冷意。

  舒绛皱了皱眉,明白这老人所说的规矩无非是跪拜之礼,这老人来此要教训她?

  想给她下马威?

  看他的表情摆明对她并不友好。

  “哼!”

  刑比苏见舒绛完全不理会他的话,不高兴地冷哼。

  舒绛觉得浑身不舒服,不仅是他老脸上的排拒,连他这声冷哼,都觉得他定是个顽固派,他来这儿干什么?

  “如果你说的是跪拜礼,请原谅,我真的不懂。”

  舒绛沉静地道。

  “赫罗人终究成不了大器,连这基本礼仪也不懂,别以为有国王为你撑腰,你就无视一切。”

  刑比苏神色一凛训斥她。

  这个老人在说什么?

  国王会为她撑腰?

  姜比邪不打死她,她已偷笑了,会为她撑腰?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是赫罗人。”

  舒绛好笑地道。

  “你别以为装出一副可怜相就可以骗过我。国王就会上你的当,我等大臣是不会上你这妖女的当,也不会让你的计谋得逞。”刑比苏厉言疾色地道。

  “我有什么计谋?”

  舒绛呆住了。

  “哼!我警告你,你这妖女,别以为国王现在不杀你,你就可以兴风作浪,只要你有点点不对,我会杀了你。”刑比苏冷言威吓。

  “你在恐吓我吗?”舒绛问。

  刑比苏没想到这个妖女居然这么大胆,敢顶撞他。他瞪大一双老眼,觉得这个女子的胆识有别于人,他不应该小瞧她。

  “你自己知道就好。”

  刑比苏冷笑道。

  “如果我不呢?”

  舒绛在心里冷笑,这儿的人都是这么蛮不讲理,他在担心什么?担心她会害姜比邪吗?她有这本事吗?她自认为没有。

  “你……”刑比苏吹须瞪眼,但心里不由得生起赞赏,好一个不怕死的女子。

  也许国王正需要一个这样的女子,但无论国王怎样决定,他都要把这女人的来历查清楚,谁知她是地面人还是赫罗人?

  地面人狡猾奸诈,谁说得清不是地面人使的诡计?就他们地底下的赫罗族人,就已够他们去对付了,现在又加上地面人,他怎么可以大意?

  虽然他并不认为地底人会斗不过地面人,他们有着百分百的地利人和,不管地面人有什么目的,地底人也会和他们一决胜负。

  “你是地面人?”刑比苏转移话题问。

  “是的!我不小心掉到地洞之中,所以来到地下皇城,我无意闯入这世外桃源。”舒绛第一次向人解释她到地下皇城来的原因。

  “你是哪里人?”刑比苏虽然并没到过地面,但地底人与地面人几千年来的往来,在史册上有着清楚的记载。

  “北京人。”舒绛道。

  “北京人?”刑比苏瞪大眼睛,他在史册中没见过这词儿。

  “对!”舒绛想了一想,可能他们不知道何为北京,但北京在古时称作京都,于是舒绛又补充道:“即京都。”

  刑比苏听了,果然一副恍然大悟样。但不对,赫罗人也一样到过地面世界,能回答这样,并不代表舒绛就是地面人。

  “京都何以又称北京?”刑比苏犀利的目光直逼舒绛,只要她讲得不对,他就有理由请国王杀了她。

  于是舒绛说起中国几千年历史,从盘古初开,女娲补天,到黄帝以后各朝各代,又说到现代中国在地球中的地理位置及外面世界的繁荣昌盛。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当刑比苏从她的故事中回过神来,已经是晚饭时分。刑比苏走时仍然带着警告的意味对她说,别以为知道外面世界的事情,就可以证明她不是赫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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