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着一张看起来相当美丽的脸孔,但是从她全身散发出来冷漠的气质,当她一笑,看起来就像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让人以为她是在生气。
其实她根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她怎么笑都看起来像是在冷笑,说出来的话像是在冷嘲热讽。
为此,大伙替她封了个「冰山美人」的外号。
「没错、没错。」秋菊儿拼命点头,若她不告诉她,到了晚上她会拼命的想,想到睡不着觉。
「谁叫你好奇心过重。」韩春绘莞尔一笑,跟她玩起猜谜游戏来了。「你先猜猜看,我再告诉你。」
「你干脆告诉我不是比较快。」秋菊儿大声抗议道。
「不行,你先猜,我再告诉你。」春绘微微一笑。
秋菊儿投给冷冬梅和夏之艳求助的目光,韩春绘循着她的视线,向她们俩个警告道:「冬梅、之艳,你们不能说。」
「你放心,我不会说,也没那个兴趣理这件事。」冷冬梅坐了下来,拿起春绘泡好的玫瑰茶轻啜了一口。
秋菊儿见冬梅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注在之艳身上,那双带着有所恳求的目光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见了于心不忍。
「春绘,你就别欺负她了,小心她哭出来了。」夏之艳警告她道。
韩春绘看秋菊儿眼眶已经开始泛红,甚至出现哽咽抽泣的声音,最后她轻叹了一声,「好了,你别哭,我告诉你就是了。」
话一说完,秋菊儿马上收起自己的泪水,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韩春绘骤然觉得自己被骗了,顿时没好气道:「早知道你假哭,我就不理你了。」
「别这样嘛,你好人有好心,快点告诉我。」秋菊儿拉着她的手,向她直撒娇。「如果你不说,我就要缠到你说为止。」她一边撒娇一边威胁她道。
「好了,别缠着我,我说就是了。」春绘举手投降。「上次你来公司找我的时候,你也看过,那人就是我的大老板。」
「啊?!」秋菊儿发出怀疑的尖叫声,「就是那个酷酷的、一脸不苟言笑的男人?」
韩春绘含羞带怯的点点头,小脸染成一片嫣红,看起来是如此的妩媚动人,眼波流转间带着小女人的羞意,从她身上仿佛闻得到春天的气息。
「告诉我,你和那个大老板是怎么开始的?」她好奇的倾过身子,发出一肚子的疑问。
「这我也有兴趣。」夏之艳挑起眉峰笑着道:「我还记得。上一次我问你和你的老板有没有可能时,你那时还跟我斩钉截铁说不可能,现在你和他在一起了,倒是不叫人怎么意外。」
「为什么不意外?」韩春绘问道。
夏之艳耸耸肩,「不知道,凭感觉吧,觉得你和他很配。」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她看到春绘和她老板走在一块时,觉得气氛相当融洽,俩人的默契又相合。
「是吗?」听她这么一说,春绘整个脸颊红得不能再红,心中万分喜悦;能让人说她与他十分的相配,是让她再高兴也不过的事,因为她心中总是惶恐,害怕自己被人说得一文不值,一点都配不上他。
「当然,我是这么觉得。」夏之艳相当肯定的点点头。
她看过春绘的老板,就像块冰冷的石头,每天摆着冷酷的表情,连个笑容也没有,恐怕只有像春绘这种柔情似水的女人,才能让那颗大石头有所动容。
「春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秋菊儿在一旁大发娇嗔道。
「你刚问什么?」她楞了一下问道。
秋菊儿气得直跺脚。「我就知道你没在听我说话,好过份。」
「要不然你再说一遍,我洗耳恭听。」她在一旁安抚道。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她气得翻过身子,对春绘不理不睬。
「真丢脸,像个孩子一样,被漠视以后闹起脾气来了。」就在这个时候,冷冬梅开口讥笑道。
「我……」秋菊儿涨红着一张脸,脸上尽是委曲的表情,眼眶开始湿润了起来。
「你别哭。」春绘安慰道,同时丢给冬梅一个谴责的目光,「冬梅都是你啦,把菊儿弄哭了怎么办?」
要是她一哭,没个一时片刻她是不会停的。
「谁知道她说哭就哭,真是个爱哭鬼。」冷冬梅批评道,她才不会因为她哭而开口道歉,这不是她的作风。
听她这么一说,秋菊儿放声大哭了起来。
「冬梅……」春绘攒起眉头轻轻斥责道。
又不是她的错!冬梅不服气的撇撇嘴角,总觉得春绘老是护着秋菊儿,她大感生气的起身离开。
春绘看着冬梅的背影和哭泣中的菊儿,她同时感到一个头两个大,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两个人,此时夏之艳自告奋勇: 「我去看看冬梅,你来安抚秋菊儿吧。」其实是她受不了秋菊儿的哭声,干脆扔下她们俩个逃难去了。春绘无奈,也只有点头。
「你帮我向冬梅说声对不起。」她轻叹道。「我不是想怪她,只是……」
「我明白。」夏之艳点点头,转向秋菊儿严肃道:「你别再哭,再哭下去就没人愿意理你了。」
等到夏之艳离开之后,韩春绘将手帕递给她。
「好了别哭,你想问什么我都回答,这总可以了吧。」她温柔轻哄道。
「人家--人家只是知道你和……你的情人怎么开始……我不是故意……要惹冬梅生气……」她抽泣哽咽道,想到冬梅的责备她觉得好伤心。
「我知道,你别哭了。」看她没有接受她的手帕,春绘干脆帮她用手帕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安慰道。「其实我老实和你说,会和他在一起的原因,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啊?!」秋菊儿傻住了。「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等到我发觉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自己莫名奇妙的从一名小职员变成总裁的秘书,接着好象所有的好运全在一夕之间发生。
平时他带她出去吃个饭,也总是以为是上司对下属的关怀,送她花时还以为是哪个女人送给他的,他一个大男人不喜欢花才转送给她。
等到她发觉全公司上下已经把她与他凑成了一对,而她也陷入他给予的柔情当中,深不可拔。
至于俩人会之所以住在一块,是因为有一天她生病,病到无法上班,她向公司请假,却没有到医院去看病,因为她最怕的就是看医生了,可是当她再次醒来时发觉自己住进了医院,而他在她身边守候着她。
她张口结舌,一时之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开口就对着她怒斥了一番,事后才听楼下的守卫伯伯提起,他因为不放心她,所以来看她。
可是敲门却不见她来开门,问守卫伯伯得知她没有出门,生怕她出事,所以他硬是破门而入,发现已经烧到四十度的她病奄奄的躺在床,他急忙抱着她去挂急诊,医生说她差睛点就要转成肺炎。
为此,很少气得破口大骂的他,头一遭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在她病好出院之后,他强势的介入她的生活,丝毫没有让她说不的机会。起先她对他的霸气和蛮横都非常的生气。
可是有他在一起生活了之后,才知道多了一个人的方便,而他也不会干预自己的生活空间,绝对尊重她。
韩春绘从来就没有遇过像他这样的男人,温柔体贴不说,他的霸道只用在对她好的事情上。
像这种男人恐怕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吧。
她的心正逐渐慢慢的陷入,直到深不可测的地步,时间久了之后,很自然而然的与他发出超友谊的关系。
「那你告诉我,你爱他吗?」秋菊儿一表严肃的问道。
「如果不爱的话,我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韩春绘只觉得她这个问题问得很好笑,如果她不爱一个人的话,她岂会那么容易让那个男人住进自己的窝里,更何况与他一起生活。
「那么你什么时候发觉自己爱上他的,什么又是爱呢?」
她一直不明白爱是什么,为什么可以让人心生与另一个人相处一辈子的愿望?她实在无法了解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突然被秋菊儿这么一问,韩春绘楞了下,认真思考了一会,才缓缓道出心中的想法:「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只知道当我需要时,他就站在我身边,等到我发觉时我已经不能没有他;看到他时我整颗心放了下来,只有在他身边我才会感到安全,这也许就是爱吧。」
「你觉得爱能天长地久吗,难道你不怕他变心?」秋菊儿嘟着小嘴道,她总觉得在现实里,感情的事总是让人又爱又怕受伤害。
「我想这是每一个人都会怕吧!」
韩春绘微微一笑,就连她也无法排除心中的恐惧,害怕他哪一天真的变了心,那自己的心又该如何收回呢?
「你也怕吗?」她仰着头问着她略为哀伤的眼眸。
「当然。」春绘笑了,「我可不敢说他永远不会变心,但如果他要变心的话,我恐怕拿绳子绑住他,他也不会是我的,所以我让我们的感情顺其自然的走吧。」
话说是这么说,但春绘知道如果他一旦变心,她一定会因心痛而死。
「我只能祈祷他一辈子都不会变心。」韩春绘接箸转移了问题,笑着道,「好了,我们先说到这吧。现在我们过去看看冬梅是不是到现在还在生气。」
「我才不是这么爱生气的人。」她话说完,冷冬梅后脚就踏了进来,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夏之艳也在她身后跟了进来,向春绘比个OK的手势。
「好了,茶会开始吧。冬梅,要不要尝尝我刚刚烤好的饼干?」
***
黄昏,太阳西下,天边染成一片橘红。
韩春绘在送走三位好朋友之后,她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一片狼藉,等到收拾得差不多时,她人早就累瘫在客厅沙发椅上,倒在上面动也不动。
渐渐的,瞌睡虫找上了她,眼皮不知不觉变得沉重了起来,她掩着小嘴打个呵欠,最后不敌浓重的睡意,眼皮闭了下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开门声响起时她才悠悠转醒,四周一片漆黑,灯光大亮时,一瞬间她的眼睛还不能适应,举起手挡住光线,眼睛眨了好几次,直到一个身影站在她面前替她挡住刺眼的灯光。
「怎么睡在这,不怕感冒?」他眉头微蹙道。
韩春绘对他露出妩媚的笑容,双手伸了过去,让他将她抱了起来,窝在他怀中,听着鼓动的心跳声,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温暖的体温。
她轻叹了一声,霍岩磊挑挑眉询问:「好端端的干嘛叹息?」
「我好怕。」她在他怀里不安蠕动着,不可避免的磨擦到他身体敏感的部位,他眼神顿时一黯。
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挑起他潜伏的欲望,当她在他怀里撒着娇时,与以前的她出现不同的风情,像个孩子一样,让人又怜又爱。
「怕什么?!」
他声音因欲望变得沙哑,春绘却没有发觉。
她脸上有着淡淡的忧愁和恐惧,窝在他怀里,头也不敢抬。
「我怕,这样的幸福会不会遭到嫉妒。」
「你为什么这么想?」霍岩磊感觉到怀中人儿的身子在轻颤着,他将她从怀里推开,看着她略为不安的表情。
春绘的眉头轻攒了起来,抿着薄薄的红唇,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可讳言的,他的确是个出色的男子。
在霸气如飞的浓眉下是一双炯炯有神、锐利的双眸,尖挺的鼻梁、冷硬的双唇,如刀削般轮廓,只要他眼睛微微一眯,就发出不怒而威的气势,常常让人吓得脚软,在他身旁当秘书当了那么多年,有时候连她也会被他的气势给吓到。
像他这样完美无缺的男人,她真的绑得住他一辈子吗?韩春绘心痛了起来,老实说她并没有那个信心。
「如果你不是那么出色就好了。」她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我有什么不好吗?」他问道,他不懂她在想些什么,迷离的眼眸有着淡淡的恐惧。
「不,不是你不好,是你太好了,好到我害怕,如果你被人抢走怎么办?」韩春绘抱紧他,抑不住从心底冒出来的恐惧。
「傻瓜,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霍岩磊皱起眉头,表情不由于变得严肃了起来,让人心生畏惧,但是她不怕他,因为她知道不管什么情况下,他都不可能动手伤害她。
「就算相信,可是未来充满许多变数,我们以后真的能够辈子永远在一起,你能向我保证一辈子都不会变心?」
「你呀,想太多了。」揉着她的头发,摇摇头。
他不会说安慰的话,更不说什么甜言蜜语,他始终相信自己所做的一言一行足以表达对她坚定的爱情。
他不是那种光说不练的人,她应该了解他才是。
「什么想太多,难道你就不会安慰我吗?」春绘娇嗔的道。
她也当然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也不期望他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来安慰她,因为了解他,要他多说一句亲密的话语仿佛要他命一样,可是也不能用一句她想太多来打发她呀,害得她的不安不减反增。
「你要我安慰?!」他突然挑挑眉,勾起邪恶的嘴角,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他的笑容让春绘心生不妙,她的身子往后退了退,心慌乱意的阻止他向前道:「不行,现在还早。」
她面若桃红,感觉到一阵阵红潮往脸颊扑来。
「我没说,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他邪笑问道。
眼睛蕴藏着笑意,看着她害羞的表情,红嫩的脸颊像颗红苹果般,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谁不知道。」韩春绘没好气道,看也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既然知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在春绘一声惊呼声下,他抱起了她,往房间卧室走去。
***
「好色鬼。」
春绘脸上充满了羞意,小手轻捶着他的胸膛,赏他一个大白眼,嘴角却忍不住轻扬了起来。
「我只对你一人好色。」霍岩磊挑挑眉,他承认面对她,他总是控制不了自己想要她的欲望。「真不知是谁害的。」
话说完,他目光斜睨了她一眼。
「才不是我。」韩春绘轻声抗议道,她可没有诱惑他。
「我有说你吗?」霍岩磊似笑非笑,「那是你自己承认的。」
韩春绘脸颊像爆炸般瞬间红了起来,她不依的在他怀里挣着,拼命向他抗议道:「我才没有。」
看着她时而撒娇、时而耍赖的表情,霍岩磊心中漾起一抹柔情,他最喜欢看她对他笑时,那脸上娇羞的表情。
「好好好,你没有。」霍岩磊安抚她道,让人一听他在敷衍她。
当韩春绘正要提出抗议时,他抱着她来到房间内,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吻住她的红唇,舌头滑进她嘴里,采撷着她口中的甜蜜,堵住她所有的抗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