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关他什么事呀?
「我不记得有认识这一类人物啊!」他无辜的申辩。
「如果你不跟那个花心大萝卜长得一个模样,那我就不必欠他『债』了,现在我更不必受这些痛苦!」若怜气愤的说出她的结论。
文驹费力的想听懂她的意思,无奈宋大小姐的表达能力显然不够完美。
「小若,可不可以说清楚点?」甘拜下风的他只好再问一遍。
他总共又花了四十分钟,才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间还包括了若怜的三度大哭和他前去厕所解决需要。
「所以你就要离家出走了?」
「也不完全是啦!最主要的,还是想利用这段时间理清一切。我警告你,不准你泄漏我的行踪,如果让我知道你的大嘴巴~~嗯哼!」她阴森森的斜睨他。
「不会,不会!哦,时间不早了,你不是要赶火车吗?」文驹「好心」的指着时钟提醒她。
若怜不屑的冷哼一声,拿起背包踱向门口,看似洒脱,却掩不住一丝落寞。
「小若~~」文驹叫住她。
「干嘛?」
「事情没确定前,别太早下定论。有时候情况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凡事退一步想。嗯?」他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的说。
「哦!」她没什么精神的点了下头。
「记得早点回来!」
「我知道!」
※※※※
「我教你们布置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沉声询问,屋内的另外两个男子互相对看了一眼。
「差不多了,方文驹的女人呢?她也要一并解决吗?」长相猥琐的瘦高男子贼溜溜的打量着背向他们的许风扬。
「看着办吧!」他冷凝的开口。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另一个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胖子问道。
「我会另外通知你们。别忘了,事情若不成功,你们一毛钱也别想拿到,还得再回去蹲苦牢。」
「当然!不过就是绑架嘛,那太容易了!」瘦子忙陪着笑脸。
开玩笑!他们兄弟俩犯下的罪案少说也有十来件,条子捉得正紧,而许风扬却要给他们五百万,这五百够他们跑路到埃及了。
「你们先走吧!」许风扬点燃了一根烟,依然面向窗外的树木。
他在二十岁那年,因为一场空难而痛失所有的家人——他的父母和年仅十七岁的小妹。
顿时,他的生活陷入了困窘,是柳尚轩夫妇拉拔了他。他们出钱供他念书,毕业后又让他在磐龙工作,提供他不虞匮乏的生活。
他是该以一颗感恩的心报答他们,但在利益的诱惑下,他开始不满足了!
他恨为什么老天要让他低人一等,做个被施舍的人?
他更怨自己苦干了那么多年,却仍比不过柳尚轩的儿子。
他应该要有属于自己的天下。
三十年前,他不小心在病房外听到了一切。
原来他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在方氏夫妇抱走了文驹后,柳尚轩即交代他替「柳文驹」设立一笔高达一亿的基金。
三十年后,只要「柳文驹」一认了兄弟,那笔基金便立即归柳文驹所有,反之,若兄弟过了三十一年仍未相认,那么这笔钱就会捐献给慈善机构。
这种不合逻辑的鬼点子,想当然耳,是崔移虹想出来的,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不过,这倒也给了许风扬一个天大的好机会翻身。
只要他毁了「柳文驹」,到时再在捐献的手续上动点手脚,那一亿就全是他的了。
他可以远走高飞,一辈子不再回台湾。
美好的远景疯狂的充斥在他的脑海、心中……
第七章
十天!宋若怜整整离开了十天!
她不得不承认,她好想念台北的一切——尤其是那个「背叛」她的男人有关的一切。
可悲呀!她依然无法狠下心来将他丢出心。
谁教她没有谈过恋爱,注定吃亏了。瞧!现在她不就为此而死钻牛角尖,无力自拔了吗?
她不知道自己和文骥到底算什么?虽然他曾对她宣告她是他的情人,甚至吻过她、抚摸过她,但他却又为什么会跟其他女人……
唉!她的小脑袋都快变成豆腐渣了!
若怜再度哀叹自己的不幸,谁教她要爱上他呢?
停停停!
爱~~爱上他?爱上柳文骥?
她惊骇的愣在原地。
不可能!不会的!可是~~有好像是真的也!
怎么办?她怎么好死不死会爱上一个阴晴不定的冷酷男子?而那名男子甚至快成为别人的未婚夫了!
老天!她什么时候沾上「爱」这可怕的玩意儿?
在大街上足足站立了十分钟左右,若怜依然没有回神的打算。直到一名年轻妇人好心的询问,她才恍惚的想起自己身处何方。
若怜愣愣的走回下榻的饭店。
不行!她得再想想看,有什么办法可以不爱上他。
唉声叹气地拖着沉重如鉛的步伐上了二楼的房间,身后有一个服务生远远的不知在叫嚷什么,但她现在实在没有精神去理他。
开了房门,若怜才觉得有些奇怪——
她记得她出去时有锁门啊!难道她记错了?
最近她实在太烦闷了,有些小事记不得也没啥大不了的吧!
没有多想,她通过玄关步向睡床——
「啊~~啊~~」惊天动地的尖叫声自她口中倾泄而出。
柳文骥大刺刺的坐在床沿,好笑的看着她「热烈」的反应。
「可以停止了吧?我不怎么喜欢这种欢迎方式,我比较喜欢『身体力行』的做法。」他带着些许逗弄的笑意走向她。
「停!不~~不要过来!你~~你怎么来的?又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若怜惊恐的后退三大步,结巴地问了一串问题。
他十分不满意这种局势,大手一抓,若怜就轻轻松松地掉入他的怀抱。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该好好揍你一顿!」他呼吸的热气挑逗的吹拂在她耳际,惹得她浑身轻顫不已。
「走~~走开!」她无力的推他,觉得自己快融化成一摊水了!
文骥抱着她走到粉红色的单人沙发,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为什么要走?」他懒懒的把玩她柔细的发丝,口气有一丝不悦。
「那就要问你啦!」她的语气闷闷的。
「你太莽撞了,怎么可以听别人的胡言乱语!」声音已经有了指控的味道。
若怜在他的怀中转过身,气结的瞪他。「我莽撞?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我问你,『绯闻』的男主角是谁?你怎么可以一方面骗得我团团转,一方面又去寻花问柳?」
「既然是绯闻,又怎么足以采信?」他挑眉反问。
「那~~『无风不起浪』呀!」她企图狡辩。
「小若,我是怎样的人你该清楚,而你却愚蠢得不信任我!」文骥摇头叹道。
「什么?你又骂我蠢!你——」下面的嗔叫全在一瞬间被他吻入唇内。
他早想吻她了!为了惩罚,也为了那一份思念……
每一次和她的接触都令他内心的悸动更加深猛。他从不识爱情,但他却在若怜身上体会到一种翻涌的情绪。
这个小女人,他要定了!
「你~~真的没背叛我?」若怜抬起激情未退的双眼,晶亮的凝视着他。
「不然我前面说的都是废话吗?女人。」他凶恶的瞪她。
「噢!」生平第一次觉得被人吼叫、责骂好幸福!
若怜拉开他交握在她腰上的大手。
「去哪?」他跟着她起身,下一刻又跌回椅子上。
他的闷哼引起了她的关注。
「怎么了?不舒服吗?」她一边说着,一双柔嫩的小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文骥勉强压下自己的呻吟。她大概以为他是铁做的,不然就是以为他是太监,居然不怕死的挑逗他!一阵悸动的灼热感猛然窜起,他按住她的手,清了清喉咙。
「没什么,脚麻而已。」
她扭起秀丽的柳眉,「真的?你没生病吗?怎么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当然会「怪怪的」!他又不是死人!
「脚麻而已。」他再度重申。
出乎他意料的,若怜居然蹲跪在他脚旁,柔夷贴上他的大腿,开始又揉又捏。
「你在做什么?」文骥的呼吸驀然急促了起来,口舌更是干燥——他非常了解那是什么。
「帮你按摩啊!」她显然没发现「危机」,兀自回想叔公教她的按摩方法。
「小若!」他低低的唤了一声。
「嗯?」她努力的压按膝上的穴道。
「记不记得你曾问我有关男人的需要问题?」他诱惑的以食指轻刮若怜柔嫩的脸蛋。
他想要她!
当然,他是一个生理、心理各方面机能都健全的正常男人,对于眼前的诱惑若不心动,那才有鬼!
「记得啊~~你该不会想告诉我,这十天内跑去找女人了吧?」小脸立刻充满了醋意。
文骥低笑着将她拉贴在自己身上,深邃的瞳眸辐射出「色迷迷」的预谋,让他看起来像极了邪恶的撒旦。
「不!没有!」火热的唇开始在她颈肩处侵略。
「喂!你干嘛啦!」她吞了口口水,不怎么确定的问。奇怪,怎么燥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你该了解男人都有『需要』的,不是吗?既然我不能去找其他女人,你是不是该『解决』我的需要呢?」他贼兮兮的动手解开她第一颗扣子。
她被他笑得心慌慌的,「可~~可是~~我~~」若怜实在找不到理由阻止他。
她想要挣脱他逃到天涯海角,可是内心深处的一股渴望却使她留在原地,任情欲攻占她所有的理智。
「你不要我去找别的女人吧?」迷人性感的嗓声一点一滴的让她撤下防备,他反手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双人床上。
当他交叠到她上方,以万縷柔情包围她时,若怜才真真正正的明白了自己爱上他的事实。
就在今天,她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女人——一个永远属于柳文骥的小女人!
夜幕不知不觉的降临了,床上的俪影为今晚的夜色平添了几许瑰丽。
「文骥~~」若怜充满兴趣的盯着他。
「嗯?」他大手大脚满足的将她「包」在怀里。
「听说你混过黑道?」
本来有些睡意的文骥这下全醒了!他难测的双眸盯得若怜怪不自在的,不过,她仍很有勇气的等着下文。
「关尔晰说的?」他挑眉问她。
「呃~~对啦!为什么你后来不做大哥了?那不是很威风吗?」晶亮的双眸透着新奇崇拜,令他又好气又好笑。
她以为他是台湾教父吗?
「我本来就不打算在那个圈子里发展,毕竟黑道的生活太不稳定。」
「那你干嘛又要跟黑道牵连不清?」
「因为我刚好跟他们的首脑之一是好朋友。别再问了,过去的事提了也没意义。」他显然不愿多谈自己辉煌历史,心下早把关尔晰那个大嘴巴咒骂得体无完肤了。
「哦。」若怜不甚满意的轻哼。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们明天回台北。」他在她昏昏欲睡的当儿宣布。
「嗄?不要!我还想多玩几天!」开玩笑,她还没玩够本叻!
「不行!明天就得回去!」文骥同样坚持。
「不然你自己先回去好了!」若怜也不甘示弱。
不相上下的怒火转瞬间替代了原先的温馨。
「你在闹什么?」他不耐的低吼。
「你才莫明其妙!」她也叫喧回去。
不行!这女人太大胆了,竟然敢这样违抗他!他一定让她明白自己的地位!
迅速一翻身,他又将她困在身下。「就算绑,我也要把你绑回去!你自己选吧!」
他居然威胁她?可耻的男人!
「我回去干嘛?」若怜挣扎着想溜出他的挟制,却要命的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危险的起了「变化」。
那种眼神、那种反应~~就是他们刚才「那个」时,他表现出来的。
刹那间,难以言喻的情绪又发酵了!
「结婚!」在失去理智前,他不忘丢下一颗炸弹!
啥?结婚?
若怜手忙脚乱的推他,「喂,你~~你说清楚一点,说要结婚?」
虽然她已经在心里承认爱他的事实,可是一旦牵涉到「婚姻」这等人生大事,她可就没那么好商量了!
「我和你的婚礼。」文骥合作的回答她,一手忙碌的扯开被单。
「我不要!」她仍在做「垂死挣扎」。
「你要!」坚定的声音自她胸前传来。
「不要!」意乱情迷之余,她依然誓死反对。
「你要!而且你会生养我的孩子!」毋庸置疑的口气再度令她惊喘。
「我不要孩子!」
「你会要的!如果弄大你的肚子是唯一可以让你走近礼堂的方法,我会乐意加把劲去做的!」带着邪邪的笑意,他再一次成功的夺走她的清醒。
※※※
梁家姐妹今天难得在家里碰头。
梁意浓打算换个衣服再出去——她和方文驹约好了七点半要一块去逛夜市。
她一进客厅就看到梁意情身穿一套性感的黑色礼服,手持一杯烈酒,半倚在窗旁。
「姐,你在家啊?」意浓有些意外。
「嗯,你要出去?」她轻啜了一口酒。
「是啊!」一抹甜笑洋在意浓的唇边,脸上也闪着幸福的光彩。
「能不能陪我聊聊?咱们姐妹俩很久没聚在一起了。」意情轻移莲步,在白色的沙发上坐下。
「好呀!」意浓轻快的应允,在意情的对面坐下,她们的确很久没聊天了。
「你有男朋友了?」意情细细打量她晕红的脸蛋。
从小到大,她从未看过意浓有这样的表情。以前的意浓是七情不动的女尼,如今,她不同了,俏脸上的红润使她看起来更加美丽动人。
「是啊!」她微笑的承认。
「他一定是个好男人。」意情的语调有一抹哀怨。
什么时候文驹才会真正属于她呢?
「姐~~」
「我想定下来!我真的想!可是他什么时候才肯接受我呢?浓,我真的好爱他!他说我们之间不可能,是不是因为我的过去?我本来一从高雄回来就要去找他的,可是~~可是我突然又没了勇气,我~~我怕他嫌弃我~~」说到最后,她几乎有点歇斯底里了。
意浓忧心的坐到她身旁,轻握她顫抖的手。「不会的,若他真的是好男人,又很爱你,那他绝不会计较的,别想太多了!」
意情感动的抬起布满泪痕的脸凝视她,「真的,他不会嫌弃我?」
「那男人必定很优秀吧?才会令你这么为他痴狂。」
「是啊!文驹是一个很优秀的摄影师,改天介绍你们认识。」意情迷蒙的眸子里透着超乎现实的梦幻,所以没注意到突然僵直的妹妹。
文驹?姐姐爱的人竟是对自己呵护有加、百般爱怜的方文驹?
哦!老天!为什么要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她该怎么办?
「浓!浓!」意情摇晃着她的手,「怎么突然发起呆来了?」
唉!像文驹这么好的男人,哪个女人能不心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