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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上冷心 page 8 作者:蔓林

  梁千若一看情况不对,立即主动下车。“David,你先走吧。”

  李大伟帮过她,她岂能连累他?蒲司扬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她若不先把李大伟支开,他肯定会有麻烦。

  “可是,我担心你……”李大伟犹豫不决。

  她不是说她只是老板母亲的邻居吗?为何他总觉得她和老板之问,好像并不如她所说的那么单纯。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自己心里有数。”她压低音量,对著他不停地使眼色,暗示他赶紧闭嘴走人。

  李大伟只好带著满腹疑问,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第八章

  梁千若一回头旋即拉下脸。“这下你高兴了?”

  “为什么和李大伟在一起?”蒲司扬冷冷问道。

  她夸张干笑。“我不能交朋友?我犯自闭呀!”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认识他。”他对她的讥讽充耳不闻。

  “我想认识哪些人是我的自由,有必要让你知道吗?”

  她带有挑衅的口吻,惹得他很不是滋味,默默望著她倔强别过头的脸庞,依然清丽,一身素雅的米色套装,充分衬托出她纤细匀称的体态……

  这些天来,眼前的身影终日在他脑海流连,如今真的见著了,心变得踏实,态度也一寸寸柔软了起来。

  “你的脚应该已经都好了吧?”其实他一直都惦著这事。

  “你是指我被你害的从马上摔下来的事?”她刻意在“你害的”三个字加重音量。“难得你还记得呀,不过我并没怎样啊,裹著纱布能跑能跳能滚,只差没表演翻筋斗,我比女超人还厉害,你不知道吗?”

  句句带刺,她好像不跟他吵架会死似的。

  算他挑错话题好了。“上车。”一直站在路边说话也不是办法。

  梁千若冷哼。“我有说要坐你的车吗?”

  “你不坐车难道要用走的?”他皱眉,她怎么又来了?

  “我可以搭计程车。”

  “这里很难叫车。”

  “很难并不表示没有。”她耸耸肩。“我可以—面散步,—面等计程车,”她当真转身就想走。

  “梁千若!”蒲司扬一把捉住她。“你玩够了没?”

  “谁有心情陪你玩!”她推开他。“你不高兴就轰我走,现在高兴了又要我跟你走,你想都别想!”

  从刚才到现在,他连一声道歉也没有!

  她并不是要他多么低声下气,她要的只是一个最起码的尊重。他那天一下赶云姨走,一下又赶她走,对吗?他有没想过她们当时的感受?如果她今天轻易顺从他,他以后永远都是这臭脾气!

  “我说几句不过是提点你罢了,干嘛发那么大的火?要不你自己说好了,你承不承认你处理云姨的事丝毫不留余地,甚至是野蛮?”

  她气焰之高,彷佛什么都是他的错,她对他太不公平了。

  “不、承、认。”他故意一字一字的说。

  梁千若难以置信地望著他。到这时候他还能摆出一副嗤之以鼻、唯我独尊的倔傲嘴脸?!

  “蒲司扬,我讨厌你!”她气呼呼地踹了路灯一脚就跑。

  最好路灯掉下来砸破他的脑袋!

  铿、铿锵——砰!

  背后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吓了她一跳。

  什么声音?她连忙回头一看——

  蒲司扬半卧在地,一手搭著肩,扭曲的五官布满痛苦。

  “啊、啊……”她一张大开的嘴呈O字型,惊讶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路灯真的掉下来了?!

  天啊!“你……你怎么样?”她心急如焚地冲向前。

  “砸伤了哪?我看看。是这儿?还是这儿?”她手忙脚乱,见他一脸痛苦,她好心疼、好担忧啊……

  “司扬,你怎么都不说话?”痛得没办法说话了吗?那可糟了,一定是

  很严重才会这样,她小心翼翼地轻触他肩膀。“是不是很痛?”

  “废话!”他从齿缝逼出一声低吼。

  该死!那天杀的路灯竟然一踹就掉了下来!

  这算不算破坏公物?梁千若望著地面上七零八落的“灯骸”,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赶紧离开。”她努力撑起蒲司扬。“等一下要是警察巡逻经过,我就死定了,不闪不行。司扬,我知道你很痛,但你、你忍一忍。快呀!你动一动呀,我……我可不想被当成现行犯逮捕,说不定还会有记者来采访,好丢脸,我不要为了这种事上电视啦……”

  她到底是担心他的伤,还是担心她自己?蒲司扬没好气的想。

  他很不客气的把全身大部分重量都赖给她。

  “哇……你、你多少出点力好不好?肩痛又不是脚痛,你应该能走路才对吧——哇!你……你……我会被你压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他给扛上车。

  “我来开好了,你一定痛得没办法开车。你别紧张,我经常开我公司的公务车,技术好得很。”她匆匆坐上驾驶座,系上安全带。

  这女人就爱自作主张!

  阵阵肩痛作祟,他也懒得跟她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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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报复也不必这样吧?

  梁千若在开车途中偷瞄了他好几次,只见他一脸不爽,两道浓眉几乎打结,一副“请勿打扰”的表情,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迟迟不敢开口说话,问题是她不知道他住处在哪呀?

  如果回蒲园——不好吧?在这节骨眼载他回蒲园,似乎有“乘人之危”的嫌疑。

  那么回蒲氏大楼呢?可他都这么不舒服了,把他一人扔在那儿,她也不忍心。

  想当初她摔马,他因她不良于行而一路抱著她,虽说后来他表现欠佳,但吃亏就是占便宜,她也不跟他计较了。

  最后,梁千若是直接把车开回自己的住处。

  “我看你还是先在我这休息一下好了,晚一点我再送你回——”

  她话还来不及说完,有道人影从她面前咻地闪过,进门、坐下,完全当自己家一样自然随性。

  喂,我才是主人好不好……她一面在心里犯嘀咕,一面走去开冰箱。

  拿出冰块,用毛巾包住,她迅速做了一个简易冰袋。

  坐在沙发上的蒲司扬依然闭眼蹙眉,还是一张臭脸。

  我又不是故意的,早知那盏路灯这么“弱不禁风”,我连碰都不会碰它

  她真的很无辜,莫名其妙成了加书人,她忍不住为自己叫屈。

  但又怎样?受伤的人还是比较伟大。

  “嗯,你……”她轻手轻脚兼轻声细语,朝他肩膀部位比划。“我帮你冰敷。”

  他老大不情愿的半掀眼皮瞥她一下。“不用了。”

  干嘛这么不屑?她可是好心耶。“你的肩膀被灯座砸个正著,一定是又红又肿的,冰敷多少能消点肿、减轻疼痛,你就试试吧。”

  “减轻疼痛?”他嗤之以鼻。“你别再害我痛上加痛就万幸了。”

  梁干若一窒。他这话什么意思?好像她存心要陷害他似的。可恶!“我说冰敷就冰敷,你在我这儿得听我的!”她动手从他领口一揪。

  “啊!”她这粗鲁的一掀,布料与患部摩擦,他痛得忍不住低吟。

  “对、对不起,对不起!”她内疚的连声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才怪!他觉得她根本是在藉机报仇。

  “你带我到你的住处,就为了凌虐我吗?”他咬牙瞪她。

  “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她悻悻然的扬了扬手中冰袋。“不过是冰敷嘛,你乖乖配合一下会怎样吗?”

  他从鼻孔里哼气,像是懒得再跟她讨价还价。“那还不快敷。”

  他这回可爽快丫,扣子一解,三两下便脱去整件衬衫。

  梁干若愣愣呆望——宽大的肩膀、厚实的肌肉,平滑的背脊……

  他肯乖乖配合是很好啦,但也没必要配合的这么彻底,害她看得脸红心跳,赶紧抓来那件被他扔到一旁的衬衫。“穿回去。”

  “不脱衣服怎么冰敷?”他皱眉。

  “那也不必全脱,露出肩膀就行了。”她将衬衫披上他身,催促他穿好。

  这女人真不是普通的罗嗦!他不耐烦的一把捉下衬衫甩开。“脱都脱了,干嘛还要穿回去?你快敷就是了。”

  “可是你……你脱光光我会不好意思啦!”她情急之下说出实话。

  “脱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不好意思什么?”他斜睨她一眼,冷冷揶揄。“没看过男人打赤膊?游泳池你总去过吧?那儿的男人谁不打赤膊?还是——你清纯的连去游泳池都戴上眼罩?”

  敢笑她?她一气,将整个冰袋啪地压上他肩膀。

  “梁千若,你……”他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揍她一拳。

  “说不出来就别说,反正从你嘴巴吐出来的话,没几句是能听的。”

  她自有分寸,渐渐放松手劲,下再恶整他。定眼瞧个仔细,他受伤的肩膀果真一片红肿,他紧紧蹙眉像在忍受冰镇所带给患部的刺激,想必—定是很不舒服吧。

  她好想好想伸手抚平他满是压抑的眉心啊。“忍耐一下,消肿之后就比较不那么痛了。”结果她却像在哄孩子似的,轻声安慰。

  她也只敢这么做,怕就怕自己因而泛滥的母性,会使她忍不住拥抱他。

  深深吸了口气,稳住心跳,不许自己胡思乱想,她还是谨守本分做自己该做的事吧!

  他个子高,她若坐著为他冰敖,手得一直举著,很累,于是她干脆换成跪姿,增加高度,那么她的手便可维持平直,轻松不少。

  只不过匆然变高的自己,视野也跟著变广了,不仅能态意浏览他整副壮硕的背部,更可经由他的肩悄悄行“注目礼”,直击前胸,那么她再多踮踮脚,说不定还能瞄见腹部……

  呃,不行,看不到耶!她又踮了踮脚,唉,还是不行。她再接再厉,踮得更高、更高——

  一个重心不稳,她整个人扑倒向前,啪地压在他背上!

  冰敷敷到后来却成泰山压顶他姑且不计较,但她为了避免摔下沙发,却紧捉住他受伤的左肩,他想不计较都不行!

  “梁千若,你到底想怎样?”他忍无可忍的咆哮。

  “对不起、对不起!”她一下双手合十,一下鞠躬哈腰,拚命赔不是。

  “我跪著跪著,脚愈来愈酸,然后就——对不起!”

  “够了!”

  这三个字简直和不祥画上等号,尤其从她口中说出,更具有指标性意义。

  “你再说对不起,我就掐死你!”他恶狠狠地瞪她。

  “好、好,不说就不说,你别生气。”她手忙脚乱的,不知该如何弥补自己又弄痛他的罪过,这一慌,没了章法,她糊里糊涂的抱起他的臂膀,噘著嘴,朝他的患部猛吹。“不痛、不痛,很快不痛了……”

  她以为她在哄三岁娃娃吗?他这下不只肩痛,连头都痛了。

  “你白痴啊?放开!”他厌烦的晃动手臂想甩开她。

  谁不知道这么做没用,但人家慌嘛!她委屈的瞅著他,心里嘀嘀咕咕的。

  “要不然……再冰敷?”

  “省省吧,算我怕了你。”他一口拒绝,并晃了晃手臂,像是恨不得快点把这瘟神甩远一点。

  她不畏挫折的又一把抱住他手臂。“这次我会很小心的,我保证。”

  她的保证若有效,他蒲司扬三个字就倒著写。

  “不要。”他往后坐,身子沉入沙发,闭目休息。他还是相信自己放松身心养伤的方式比较稳当。

  “如果我这次又把你弄痛,我就放弃。”偏偏她还在纠缠。

  再给她当一次实验品?他又不是疯了。“绝不可能。”

  “最后一次?”

  他半睁眼睛——她正仰望著他,满是期待的小脸蛋看得出诚心十足,但他还是信不过她。

  “你想都别想。”他挑一挑眉。

  她颇为失望。她害他受伤,于情于理她都该为他尽点心力,没想到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

  她愈想愈懊恼,以至于忘了自己还抱住他手臂,手与手相互交叠,轻贴著她胸侧……

  要是这样还不能使蒲司扬胡思乱想,那他真该出家当和尚了。

  “你吻我一下也许就不痛了。”他冷不防凑近她耳边,促狭低喃。

  她猛地睁大眼睛。“你神经呀你!”

  “你可别又来了。”他及时提醒她险些挥下的“辣手”。

  “谁叫你要乱说话。”她白他一眼。

  “我没乱说话,我说的是实话。”他微扬的嘴角,缓缓形成一道诡谲笑容。

  她表面冷静,其实心如擂鼓。“哼,无聊。”

  当他察觉到她欲起身的企图,反应迅速地一把逮住她。

  他手肘一抵,她被压进沙发,顿时处于弱势的她有点慌,不依的嚷嚷:“你肩膀不痛啦?手劲这么大!”

  “还好只伤了一边。”他右手从她眼前得意洋洋的晃过。

  她不会让他得意太久的。“一边就够了!”她握拳对准他左肩挥去。

  “嘿!”他旋即侧身躲过她无情辣手摧肩。“不用这么狠吧,我不过想吻你,你就要废了我一条手臂,如果我还想跟你上床,岂不是双手不保?”

  上床二字可以拿来要嘴皮子吗?她涨红脸吼:“不保的不光是你的手,还有你的命根子!”

  “这么冲动?”他坏坏一笑。“我劝你最好别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

  “你再说的那么色,我就……就……”她气得想一口咬下他鼻子。

  “你不色吗?要不我脱掉上衣时你在紧张什么?”

  “我当然紧张,我哪有你这么厚脸皮呀!”

  “这也没啥不好,起码我看女人都光明正大的看,不像有人脸皮薄,只敢偷窥,还差点跌下沙发。”

  呃?他怎么知道?梁干若傻傻的问:“你背后也长了一对眼睛吗?”

  “我想肩痛应该还不至于痛得全身神经麻痹,你这么看著我——”他笑得暧昧。“我当然会有感觉。”

  “你笑什么笑!”被人揭穿的狼狈清楚写在脸上,她恨不得自己当场蒸发算了。“你放开我啦!”

  她像只活跳虾似的胡蹦乱跳,又是叫、又是踢的,若非他反应快,连躲过她数十回旋腿快攻,他当真要命根子不保了。

  “啊!,我的肩膀……”

  他忽然凄厉哀嚎,她一惊,立即定住不敢再乱动。

  “我又碰到了?”有吗?她明明踢脚而已,怎会碰到他肩膀?该不是在一片混乱中误击要害吧?

  “很痛吗?我看看。”她稍梢抬起脑袋,欲为他检视伤口,竟不偏不倚迎上了一双热唇……

  这比起他之前在蒲园吻她时大不相同,揉合著多日不见、相思难耐的吻,异常激烈,仿佛为了宣泄终得一偿宿愿的痛快。

  她被他吻得眼花撩乱,就连原本想狠狠挫他锐气的拳头,如今也虚软无力地握著、颤抖著……

  就说嘛,她明明没碰到他伤口,他叫什么叫?根本是蓄意骗她的!还有,他那声哀嚎也实在太假了,活像被捅一刀似的。

  狡猾的男人,用了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阴谋,便轻易骗了她的吻。

  但她好喜欢这狡猾的男人,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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