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乐意为你服务。”他半威吓地说。
她当然懂他的脾气,只能无言地照着去做。但是在更衣室里拿出那件泳衣时,却看傻了眼。因为……那居然是一件黑色的比基尼泳装!
高腰的开叉,露出她大部分的臀部,而上身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是一小块仅够遮掩的布而已。
她不自在地看着镜里的自己,简直变成另一个人似的。
她拿起大毛巾围住自己,遮遮掩掩地走出更衣室,方可烈戴着太阳眼镜,已经坐在大阳伞下等她了。
他拿掉太阳眼镜。“拿走这鬼玩意。”说着,便站起来替她拉开毛巾。
“你故意……买这种泳衣……”此时她没有了遮蔽物,连话都说得破碎不全。
一看见她的模样,他眼里即闪烁着赞赏与欲望。“我就知道你穿起来有多性感,只好把泳池包下来,不想让别人看到这幅画面。”
冷静瞪了他一眼,自己坐了下来抹防晒油。她的肌肤很敏感,即使黄昏的阳光也会让她晒伤,不像方可烈那样黝黑,怎么晒都没关系啦。
“替女士涂防晒油是男士的义务。”他不由分说,就把瓶子拿走,亲手替她涂抹。
“不要这样。”她想要坐起来。
“你认为……这样擦得不够彻底!所以你要我连你的泳装也脱掉是吗?”他又开始恐吓她了。
她还能如何呢?只好接受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画出让人晕眩的大小圈圈。每一个碰触都教她心跳加速,尤其是碰到敏感地位时,几乎让她要喊出声音了。方可烈分明是在折磨她--痛苦却又甜蜜。
最后,她听见他喘息的声音。“好了,涂够了,我们下水吧!”他喉咙里似乎忍耐着什么,几乎无可抑制。
他先带她来到浅水处。“身体在水里面很舒服,你不觉得吗?”
凉凉的水碰到身体!的确有种轻松感,她点个头。
“我不想学游泳,我在这儿泡水就好了。”
方可烈摇头。“不行!我们先来练习闭气。”他示范了一遍,深圾一口气,把头埋入水中,没气了才浮出来,冷静看了只觉得这种事情好……可怕。
“你来。”他命令道。
结果当然想得出来,冷静呛到一口鼻的水了。
“咳、咳!好难过!”她都想哭了。
“唉!真是个小可怜。”方可烈抱着她,帮她拍了拍背。
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又要求她继续练习。这样折腾了半小时,冷静总算学会了闭气和换气,而且她发现只要放松心情,在水里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
“好,现在是打水。”他先扶着岸边的栏杆,表演了一次打水的姿势。然后他就抬起她的身体,让她随着水力浮起,并牵着她的双手,要她慢慢打水。
“我不行啦。”她打了一下水,就抬起头,唯恐自己溺毙在其中。
“没气了才可以抬头。”他像个最严格的教练,无情地训斥着。
冷静在这样的督促之下,倒也有些许进步,终于能够打水前进-而不是老停留在原地。
然而,方可烈不断拉着她走,自己没发现已经走到了深水区,深度都超过一米六了。直到她因为一口气换不过来,想要站到地板上,却怎么也碰不到,整个人几乎就要灭顶于水中了。
方可烈立刻将她抱紧,让她围着自己的脖子,才不会溺水。“别怕,我在这儿。”以他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站在池中,当然还是可以轻松自在的。
“你真讨厌!”她紧张万分,一点也不敢放松他。
“讨厌我是吗?那我不管你了!”他说着,就要拉开她的手。
冷静哪敢冒这个险?连忙抱住了他,娇嗔:“你欺负人!”
他低沉地笑了。“难得一次是你主动抱我的。”
“带我回去,我怕!”她忍不住喊道。
“那怎么行?我就是要在这里欺负你啊!”他说着说着,双手早已不老实地抚摸她的纤腰,还不客气地把她往自己身上帖。
冷静唯恐不小心会溺水,双手只能拿来抱住他,根本无法制止他的毛手毛脚,而那肌肤相触的感觉有如火焰,使得清凉的池水几乎都要沸腾了。
“你这是…… 趁人之危……”她枕着地的肩膀喘息说。
“还有更过分的呢!”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泳衣的上半部扯开,露出她柔软洁白的乳房。
“天!”他睁大了眼睛,欲火燃烧。“你真是美得不可思议!”
在他火般注视之下,她全身又发冷又发热的,忘了自己该说些斥责的话。
“我等了这么久……我要向你讨回所有属于我的……”他低头吻上她的樱唇,堵住了她即将脱口的抗议,双手也肆无忌惮地爱抚她的娇躯。
一股电流贯穿她的全身,从脚趾头到发梢都感觉到了,她明白自己逃不了这般的意乱情迷,尤其是在漫长的十年等待之后……
他将她整个人往上提高,嘴唇吻上她的乳尖,左右反复挑逗,让她只能闭着眼承受这过分的快乐。
“我要你!”他喘息着说,一把抱起她走上岸边。
冷静近乎虚脱,完全任他摆布。方可烈替半裸的她套上洋装,自己也飞快穿上了衣服。“我们的第一次,不能在这个地方。”
几分钟后,走廊上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这一对,宛如刚从游泳池起来的两个人,男的瞪人的模样像是野兽,女的则是一脸晕眩地倚在他胸口。只见男人横抱着女人,快步走向电梯,唯恐来不及去做什么似的。
“总算到了!”他踢开大门,把冷静先放到床上,转身锁上门,然后一面脱衣服,一面走向床上的她。
好不容易有这个清醒的空档,冷静总算恢复一点神智,扶着额头坐起来说:
“不行!我要回房去。”
但是方可烈的动作更快,一把压住她说:
“你的房间已经取消了!原本昨天就要和你一起共眠的,念在你被下药不舒服,后来又中暑昏倒,才会让你缓了两天。但是从现在起,你必须天天跟我睡,天天陪我起床!”
“你疯了……”她摇头说。她不能这样陷下去,绝对不能!
“我会让你跟我一起疯狂的。”他扬起神秘的笑,开始脱她的衣服,三两下就让她全身赤裸了。
冷静几乎来不及反应,就看到自己和他全裸的身体,这视觉的刺激实在太大了,害她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接下来呢,方可烈更不让她有时间说话了……
傍晚时分,落地窗前的夕阳满天,映着蓝色的海洋、青绿的山峦,交织成金黄斑烂的色彩。
等到方可烈的呼吸已经平稳了,冷静才慢慢拉开他的双手,总算坐了起来。
他看来似乎沉睡了,或许这是她逃走的最好机会,但是一股柔情从心头涌上,让她不自禁抚摸起他的脸庞。
唉!多久没有这种温柔的心情了?她的手指刻划着他的线条,原本那么刚硬又那么沧桑的脸庞,睡着时却显得和善许多;放下那些强势态度之后,他看起来居然像个大孩子一般。
怎么办?她一边抚过他的眉头,一边心酸地问自己!再这样下去,她如何才能离开他呢?
“唉!”她这一声叹息,让他惊醒了过来。
他握住她的小手。“别叹气,我最怕你这样。”
他的眼澄澈无比,只看着她,为什么却又能作出那样的事?冷静心里一片纷乱。“我……我想去洗个澡,放开我。”她只能一再逃避。
他贴着她的手摩擦了一下。“好温暖,我想着这一刻太久了,让我再感觉一下,不然我会以为这是梦。”
他沿着她身上的线条,逐一碰过、吻过,惹得她轻轻颤抖,才不舍地放开了她。
接着他就起身穿衣,吻了她的秀发说:“别忘了换上银色的那件礼服。”之后便开门转身离去。
冷静洗了一个很久的操,泡在浴缸里几乎有半小时之久;身上洒满了玫瑰香精,但还是除不去方可烈在她身上留下的气味和痕迹。
换上礼服后,绾上头发,她看见一副珍珠首饰摆在桌上,旁边的纸条只写了两个字:“戴上”。显然是出自方可烈的手笔。
戴上珍珠项练,镜中的她更显迷离不定,彷佛一个无意落在人间的仙子。
打开房门后,她看见西装笔挺的苏奇康,让她略带诧异地问:“抱歉,等很久了吧?”方可烈在想什么呢,居然派苏奇康来接她?他还没发现他们之间的事吧?
苏奇康看着她静止了约半分钟,才找回失落的声音说:“这是我的荣幸。”他鞠了个躬,伸出手来让她搭着。
“今晚有什么特别的人物吗?”她已经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
“有龙盘的龙董事长、巨业集团的王总裁、五星投资公司的负责人、利荣证券的黄总经理、屏东市的廖议长……”
“我懂了。”冷静点头说。
“这些人的意图当然都是你,现在只是拟着大哥的面子还不敢动手,因此今晚就是关键的谈判时机。”
“是吗?”方可烈会拿她当什么筹码?她试图想象着。
电梯里,他们陷进了沉默。冷静自然记得多年前的他,在那个夏夜里吻过她的裙角,但她希望那只是年少的轻狂……
“大哥要我把这个交给你。”苏奇康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盒子。
冷静打开了它,里面躺着一枚蓝宝石钻戒。“他还说了什么?”
“请你把它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她不喜欢这种约束,一生的约束。“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务必要代劳了。”他说着,便拿起钻戒,执起她的手为她戴上。
“谢谢。”她僵硬地说,无法避免一些要命的联想。
一楼到了,电梯门开了,苏奇康伸手出去,却是按了关门。
“冷静。”他又这么喊她了。
冷静疑惑地看着地,不明白他的意图。他突然单膝跪地,拂起她的裙角亲吻。
“十年前我说的话并没有变。”
冷静有一阵的心疼。“你太傻了。”
“我傻得甘心。”他自嘲地一笑,随即恢复正常表情,按启电梯门,挽着她走到四季餐厅。
白沙帮今晚已经把餐厅包下,当冷静走进大门时!里面排成一列的兄弟便由孙震东指挥,齐声喊道:“欢迎大嫂!”
这样的人海阵势,想必来宾们有再大的野心,也不可能轻举妄动了。
冷静点个头,一看进人群就找到了方可烈,他总是最突出、显眼的一位。他正和几个男人谈话着,见她来了便走过来说:
“还以为是哪个仙女下凡了!就知道这是我的冷静。”
苏奇康放开她的手,鞠个躬便退到一边去,冷静却感觉他的眼神还流连不去。
方可烈执起她的手一看,满意地说:“我的眼光没错,你适合蓝宝石。”
“这代表什么?”她不带感情地问。
“代表着它该有的意义,你--是我的。”他的语气不容怀疑。
冷静不想回答,没什么可说的,他们之间总是如此,由他决定一切。刚好其它人也走近,方可烈环过她的肩膀,以示占有。
其中之一是龙盘的龙董事长,一把年纪了还亲自出马,实在因为失去冷静让他的公司快撑不下去了。“冷小姐,好久不见。”
“才三天而已。”她指出正确的数字。
“唉!我这三天真是度日如年!”
“龙老有冷小姐服务两年多了,应该也要收手了吧?”一旁五星投资公司的负责人陆得舟说。
自从股票之神消失的新闻传来,龙盘的秘密当然保守不住,冷静的身分也不再是个谜了。
巨业集团的王总裁以金钱攻势插口说:
“若是冷小姐肯到我们公司来,不管谁提出来的价码,我都愿以十倍付出!”
“我们愿意请冷小姐来领导我们。”利荣证券的黄总经理更绝,直接要把公司送给冷静。
廖议长则提出司法问题:
“冷小姐可是自愿来到这里的?如果有什么隐情,一定要说出来才行。”
其实除了他,每个人也都认定方可烈绑架了冷静,意图不良!想要称霸全台股市。
方可烈听他们各自表明了立场,反应居然是哈哈大笑。“别吵了!我请你们来不是为了这个,请你们稍安勿躁!”
他牵着冷静走向中央,举起手要大家注意,于是大家将他们包围在圆心,屏气凝神地聆听。
“今天很高兴请到许多重量级的来宾,我希望你们都是我的见证人,因为我要向你们宣布,我方可烈和冷静小姐已经决定结婚!”
众人俱是一惊,有的欢呼,有的大叫,有的则是抱头想哭。
方可烈出了这么一招,等于是把冷静纳入他的势力范围,谁要是碰了她,就等于和白沙帮宣战。这样一来,各投资团体除了互相竞争之外,还要顾虑到与南台湾最大帮派为敌的问题,谁有本事蹚这样的浑水呢?
“我会寄喜帖给在场的每一位嘉宾,请大家祝福我们。谢谢!”
香槟一瓶一瓶被打开,蛋糕也推了出来,精致的菜肴不断端上桌,悠扬的音乐播放传送,宴会开始了。
在方可烈宣布婚事之后,满怀野心的客人都改了话题,聊着国家大事、天气预报、婚礼会场和蜜月旅行的事情。
到场的宾客们都认为方可烈这下子除了掌握股票之神,又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如此人财两得,简直不可原谅。
只有白沙帮的兄弟们才明白,他们的大哥为了冷静根本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而冷静呢?这场戏的女主角、未来的新娘子,却只是冷眼旁观,丝毫感染不到会场中一点诡异或欢乐的气氛。
方可烈可得意万分,高声笑谈,彷佛全世界就属他最满足了。
冷静总算找个借口,离开他去上洗手间。然而,当她从女用洗手间走出来,却发现自己被监视了。
因为她不想回宴会厅去,直接走向花圈,却被人喊住了。“大嫂!”她回头一看,阿亮和勇仔各站一边,笑嘻嘻地看着她。
她心中了然。“辛苦了,别人在喝酒作乐,你们还得看着我。”
阿亮回答:“大嫂今晚美得惊人!我们多看一会儿也是赚到了!”他又忘了方可烈警告过他的话。
勇仔打了阿亮一下。“大嫂,这家伙就是油腔滑调,没办法!我们都很高兴你要和大哥结婚,祝你们早生贵子!”
她在长椅上坐下,脑中已经有一个计划成形。“你们玩股票吗?”
“看不懂。”勇仔说。
“每玩必赔!”阿亮耸耸肩,从口袋中拿出一分上市股价表。
冷静拿过来一看,微笑说:“想赚多少?”
“大嫂,你是想……”他们已经猜到她的意思了。
她点点头。“我可以让你们成为超级富翁,你们想要多有钱,就能多有钱。”
“哇!”他们两兴奋地看看彼此,虽然大哥说不可以靠大嫂赚钱,但这是大嫂自己提出来的,应该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