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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你痴迷 page 3 作者:凯晞

  「後悔?」他戏谑的表情一闪而逝,而後露出无比专注的严肃。「不,我只後悔没更早遇见你。」冰焰瞅著他的美眸流光灿烂,令他不由得看痴了,蓝靖情难自禁的拥她人怀。去他的一屋子宾客!他缓缓低下头欲吻她,突然又想起某件事而打住。

  「你刚刚的话是认真的吗?你真觉得湛天很英俊?」蓝靖低头摸摸自己的下巴,孩子气的问道:「有我俊吗?」他那酸溜溜的口气惹得娇妻一阵大笑。

  「说呀!」他催促著,可见真的很在意。

  冰焰没有回答,只是娇媚地搂著他的颈项,主动吻向他。

  ····································2大掌轻拂过她的眉梢、鼻梁,并且在她的唇上流连忘返……

  「槐恩……」除了槐恩,还有谁会这麽温柔的抚触著地。

  一瞬间,那大手僵凝了。

  「不,我不是余槐恩。」男人的声音冷冽。

  水笙幽幽转醒,她奇怪为何忽然一阵寒气围拢著她?

  「呀!」看清了在她身边的男人後,她轻呼了一声。是他,那个在白杨树丛中百般戏弄她的陌生客。当黑眸遇上了他的後,她就再也转不开视线了,天!上帝在制造这个人类时必定倾尽了所有的偏爱。他的身材高大一如男模,挺直的鼻梁衬托出优雅的颧骨线条,两片似笑非笑的唇与人一种亲和的假象,浓黑睫毛下,勾魂摄魄的双眼中所蕴的寒冰令人直冷到四肢百骸。一阵秋风穿越过窗台,微微地拂动著他长及颈背、浓密又黑得有如乌鸦羽翼的发,更添一抹海盗的邪嚣气质。避开了那双魔眼,水笙却不经意瞧见了他左额际有一道泛白疤痕,她的心猛一阵莫名疼痛。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驱离心痛感觉,再睁开眼。

  「你究竟是谁?」

  陌生男人恶魔般的脸俯瞰著她。

  「不错嘛!方水笙,你这套失忆的伎俩还真差点唬骗过我!这麽多年什麽没学会,演技倒是精湛许多。」他嘲讽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她为他的厌恶百般不解。那张俊脸一沉,随即不使好意的笑了。

  「你要演戏?好,我奉陪。」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一九年前,日本东京,还记得吗?樱花祭,还有你在我怀中度过的无数夜晚……你想起来了吗?」日本东京……樱花祭……水笙不由自主的蹙眉。

  一道道的影像瞬间闪过她的脑海,却又在刹那间消逝,她想要捕捉,偏偏头又开始强烈的悸痛起来。「我的头……」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

  「方水笙——」陌生男人正要开口,一个人影也同时火速的冲了进来。

  「水笙!」

  那心焦的声音正是她的未婚夫余槐恩;跟在後面的则是蓝靖夫妇。

  「槐恩……」

  宛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般,水笙扑向槐恩,没看见一旁的男人一闪而逝的恐怖神情。「我的头好痛……好痛……」

  「嘘,别怕,不要胡思乱想。」余槐恩搂著地,轻摇晃著。「等一下就不会痛了。」房里的另外三人各怀心思观看这一幕。

  一会儿後,水笙果然镇定了下来。

  余槐恩偏过头,暗示蓝靖夫妇与石湛天和他一起出房。

  「很抱歉在宴会上发生这麽尴尬的事,希望水笙没有打扰你们太多。」他向蓝靖夫妇致歉,然後投给了另一个陌生人好奇的一瞥,「这位是?」「他是我的合夥人石湛天……就是他发现方小姐昏倒在花园里。」蓝靖解释。余槐恩感激的伸出手,反倒是石湛天沉默了数秒钟,才缓缓地握住他的手。「方小姐为什麽会一直嚷著头疼呢?」冰焰问余槐恩,眼睛却看著石湛天。余槐恩叹了一口气。「这恐怕是车祸的後遗症。」

  「什麽?!」眼前三个人面面相觑。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大概得从九年前的一场意外说起……」

  ····································夜深沉,带著三分酒意的石湛天闯入水笙的公寓。

  区区两道门锁根本奈何不了他;那套电子保全系统虽然出自台湾信誉最佳的保全公司,又岂能奈何得了设计者本人?他知道自己并没有醉,虽然他宁愿自己真的醉了。灌下了两瓶的XO却仍然打消不了他前来看她的渴望。矗立在阴影中的他籍著月光打量著床上的身影。

  「你还真会演戏不是吗?」他低头近乎无声的低语,嘴角勾起一抹笑,额际的黑发顺势落下,更添鬼魅之气。他修长的手指勾勒著她脸上的每一处线条,带著自己不曾察觉的温柔。

  「天使般的脸孔完全看不出竟藏著一颗背叛的心……哼,丧失记忆?还真方便不是吗?连愧疚都省下了。」看著地的恬静睡颜,英俊的脸忽然转为狰狞。

  「你休想忘记我,你该死的休想忘了我!」他的手掌忽然勒住了水笙纤细的颈子··································水笙作了一个梦。

  梦中的野兽突然发狂地扑向她,它的利爪箝住了她的脖子,勒得她不能呼吸!她挣扎著张口求救,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救命!

  为何要杀我?!她无言的目光询问野兽;兽眼回以爱恨交加的复杂眼神。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它突然收回了利爪,头也不回的离去。

  ··································清晨醒来,水笙犹能记得梦中那对勾魂摄魄的兽眼。梦境太过真实,此刻地连喉咙都疼痛不已。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无精打采的掀开被子,意兴阑珊地走向盥洗室。前晚在蓝家遇上的陌生人就像颗不定时炸弹般落入了她的生命,随实有可能引爆。他究竟是谁?她问自己。

  当晚槐恩曾经向她解释——「救你的人叫做石湛天,是蓝靖的合夥人;‘沧蓝电脑’就是他和蓝靖的心血结晶。不过听说他的来头不小……愧恩突然低头附在她耳边说:「日本赫赫有名的井上集团你知道吧,听说石湛天就是老总裁井上真雄的私生子。」余槐恩难得八卦一下。

  「井上真雄的元配为他生下两男一女,怎知内定继承家业的大儿子在四年前的空难中去世,不久小儿子也发生意外淬死,所以原本被井上真雄弃之不顾的私生子突然受到了重用,一夕之间乞丐变成了太子。石湛天还不是普通厉害,两年前日本因为经济不景气导致多家财团严重的危机,就连井上集团都不能幸免。石湛天力挽狂澜,大刀阔斧改变了井上集团一贯的经营策略,连番的投资出群,议并上集团反而成了经济不景气之下最大的赢家!让原本排行十名外的企业一举跃升为日本前三大企业。」显然被水笙入神的姿态所激励,余槐恩口沫横飞地继续说:「不过石湛天是天生反骨,明明是井上真雄的第一继承人,他却死也不肯更改掉母姓认祖归宗,弄得井上真摊灰头土脸、脸上无光,你说这故事情不精采?」水笙只是无言的聆听这一切。

  不久,余槐恩戏剧化的一顿,语气低沉的说:「更精采的是,听说并上真雄的小儿子是石湛天为了夺家产而谋杀的!」杀人……

  没错,石湛天那对邪佞的眼睛似乎也在诉说著他没有什麽不敢做的事。

  但她直觉的相信那件事只是捕风捉影。

  石湛天顾盼神采中都带著一种不类世俗的骄傲,世间的名与利在他眼中彷如尘土般不值一哂,并上家的那笔财富只怕根本不入他的眼!虽然才见过一次面,但石湛天确实已在她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他整个人散发的气质就好像一只野兽,看似优雅漫不经心的外表,却能在瞬间爆发将敌人四分五裂。一只优雅但致命的野兽。

  她怎麽会对一个陌生人的事相思乱想?水笙自嘲的笑了。

  但在看见镜中的自己後,她唇边的笑意乍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恐惧。她白皙的颈子上竟有著五道鲜明的红色指印!

  第三章

  教堂内外到处是鲜花,前来观礼、视贺的宾客不断。

  美丽的新娘正独坐在临时休息室里,享受著婚礼进行前难得的清静。

  水笙怔仲瞧著镜子中身著白纱礼服的女子,松松宝髻绾,淡淡铅华妆,却更强调了柔美的五官。镜中的人是她吗?为什麽婚礼前的自己竟没有半丝当新娘子的喜悦,有的只是更多的不安?再过十分钟父亲就要带领她走向不同的人生,槐恩也会在红毯的另一端温柔体贴的等著她,然而为什麽此刻她只有想逃的欲望?「你看起来很不安的样子,美丽的新娘。」带著嘲讽的冷冽嗓音突兀的打扰了宁静的空间。水笙闻言,霍地转过身。

  「你吓到我了,石先生。」她惊魂未定的蹙眉道。

  这个叫做石湛天的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这一个月来他不定时出现在她身边,老是带著冷冷的笑意,那感觉就像只优雅的猎豹环伺在它的猎物四周逗弄,就等待发出致命的一击。「你是怎麽进来的?」一大堆人守在门口,他不可能就这麽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石湛天置若罔闻的逐步靠近,他冷漠端详著她。「外表纯洁如天使……只可惜有颗丑陋的心。」「你出去!」她被逼得步步後退至镜台边缘。

  「你在怕我吗?方水笙……为什麽?」他好整以暇的抱臂环胸,偏头似笑非笑的说:「丧失记忆?这该不会只是你的幌子吧?」「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叫了!」恐惧如鲠在喉,她的心跳遽然加快,一种面临危险时的直觉在尖叫。他不怨反笑,挑衅道:「叫啊,哼哼,我倒要看看现在还有谁救得了你。」水笙强提一口气,张嘴欲叫喊,石湛天的动作却更快。

  大掌中的手帕迅速地掩住她的口鼻,水笙徒劳地挣扎,一种刺鼻的味道侵入了异息,顷刻她便失去意识的全身瘫软在石湛天的怀中。··································「你这该杀千刀的家伙,就这样把人掳走,也不知道你的一意孤行制造了多大的麻烦!」电话彼端劈头传来一阵怒骂,石湛天不得不将话筒拿远些,以免耳膜被震破。「你以为我会在乎?」他无动於衷的说。

  「你够冷血,当然不会在乎绑架一个女人!」蓝靖在电话中狂吼。

  方水笙在婚被前遭绑架,成为新闻媒体这几天热门的头条,余、方两家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中,就等著绑匪要求赎金的电话。「什麽时候你这麽关心起方水笙的安危来了?」那个女人不劳别的男人费心。「我问你,要怎样你才肯放人?」蓝靖在乎的是他这个朋友,湛天如今的行为就像疯狂了似的,他必须拉他一把。「放人?我终究会放人的。」

  蓝靖放下心,问道:「什麽时候?」也许事情有转机。

  「等我玩腻了她的时候。」石湛天笑得狂野而狞厉。

  蓝靖一时无谘。掠夺成性的恶魔怎麽可能转性呢?看来劝服不成,他恐怕得另谋他法。「靖,我劝你别介入我的私事,这是我和方水笙之间的恩怨。」多年的交情不是假的,他完全了解蓝靖的想法。「否则呢?」蓝靖试探的问道。

  「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石湛天撂下狠话。

  「你威胁我?」蓝靖一反常态的轻声问道,这是他发怒前的徵兆。

  石湛天操著左额太阳穴旁的疤痕不语,须臾後他才缓缓开口,「不要逼我,蓝靖,不要逼我……」说完,他迳自切断了联络。····································方水笙细长的睫羽轻颤了几下,继而美眸一掀,自沉睡中清醒了过来。

  水笙半支起不适的身子,怔怔地打量著陌生的房间。

  这是哪里?大脑昏沉得似乎还不能正常的运作。

  「小姐,你醒啦!」一名中年的欧巴桑进房後欣喜的叫著,她说的是日文。「这里是什麽地方?」水笙直觉的回问以日文,日文可以说是她的第二母语。不对—这里应该是台湾,今天应该是她与槐恩的大喜之日,但为什麽她一觉醒来却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身旁还有一个操著日语的陌生女人。「你是谁?这是哪里?」水笙欲爬起……

  啊!她全身上下宛如灌了铁似的沉重。

  「醒了?」

  一个慵懒的男声自门扉处响起,惊得水笙猛一抬头。

  高大的身形斜倚在门旁,随著他从容的走近,房内立刻被一股强悍的气息所笼罩。「这儿没你的事了。」

  石湛天只略点个头,管家立刻意会,她安静的退出门外,轻轻掩上门。

  身为石先生的管家,她可是十分适任的,原因之一就是她很安於分内的事,从不逾矩。在她眼中,石先生是位无可挑剔的好雇主,他的要求合理,从不对下人颐指气使,而且赏罚分明。虽然这冬苑一向是石先生在公事繁忙之馀休憩的地方,她却从来没见石先生带过任何外人人内,也难怪今天瞧见石先生双手横抱著那位昏迷不醒、宛如天仙一般的小姐出现、後面还跟著四位月影小组的成员时,她会那麽的惊讶了。瞧石先生对怀里的小姐视若珍宝的模样,还把小姐安置在私人寝室里,不难想见那位小姐在石先生的心中占有绝对的分量。只是小姐为何一直昏睡著?是病了吗?

  她没问,石先生也没说,只说小姐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要佣人们好生伺候。看来,一向宁静的冬苑,这下子会热闹许多了。

  ······································石湛天两手抱胸,半倚在窗台边直瞅著水笙,他身著针织休闲装,修长的双腿微微交叠,浑身散发出一派闲适的模样,然而他那双犀利的眼眸却没有半丝的温暖。这是什麽地方?」水笙的声音喑哑,她的喉咙好乾、好难受。

  「要喝水吗?」石湛天看出了她的不舒服,走到酒柜前为她添来了一杯水。「慢慢喝,我知道你不喜欢白开水的味道,所以在水里加了点茉姆汁。」他在床沿坐下,将水杯递向她。「谢……」伸手接杯的同时,水笙原本混沌的脑袋忽然清明,她惊叫道:「你……我怎麽会在这里?」连她不喜欢白开水的味道这个小小的习惯他都了若指掌,这男人究竟有何企图?石湛天的嘴角绽放出笑意,那是一抹直令她冷到骨子里的笑容。「方水笙,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你还想继续装蒜?」「你到底在说什麽?为什麽我一个字也听……啊!」突然发现丝被下的自己不著片缕。「是谁把我的衣服给脱了?」她惊叫道,把丝被里得更紧,朝他的反方向缩去。石湛天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当然不可能是别人,我把这个特权保留给自己。」「衣服还我!」想到这个男人看遍她全身,水笙就克制不住自己双颊急现的嫣红。「我已经差人把它给烧了。」他怎麽可能留下那件刺眼的白纱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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