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抱怨而来,应该也是为着我,你最近就暗中调查看看,若有异,样随时与我联络,千万不要引起府内的恐慌。”沐风直觉的认为皇叔的部下应该不敢有所不尊,除非那此—人是真的不想要命了。“尢其是洛儿,可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又要担心受怕。”他一再的叮咛着。
“我明白,我会暗中调查,不露出半点风声。那我先回房休息了。”蔚楚从不怀疑师兄的能力,既然他认为没事,那应该就没多大的事吧,
反正也累了一天,先回房休息才是重要的。
“好好休息吧!等写意楼的事情忙过了以后,还有你忙的呢。”沐风拍拍他的病,笑着催促他赶快去休息。
蔚楚闻言,以为是沐风又有新任务找他,心中顿生不悦。
沐风不是不知道蔚楚误会了,不过他懒得再多做解释,故作轻松地耸病略过。
黑衣人的事件发生没多久,这天蔚楚结束例行的皇官亲察后便返回王府,在花园里与洛儿不期而遇。
“洛儿,你的气色怎么这么楚?”蔚楚疑惑的看着她。
“啊!季大哥你回来啦,刚刚到你房里,可是你出去了。”
她最近几天一早醒来,总是呕吐连连,胃口也十分楚,今天情况更如严重。原本想请府内的大夫诊治,但私心作祟,她还是比较信任蔚楚,谁知到了他房里竟扑了个空,她正失望的想回房休息,适巧蔚楚也回来了。
“你找我有事?不过等一下再说好了,我先帮你把脉,看看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蔚楚不等洛儿回答马上扶着她往屋内走,幸好沐风这个大醋桶不在,否则被他瞧见了,免不了整个颐亲王府又要风云变色。
洛儿点点头,接受他的建议,在他的搀扶下慢慢走到客厅。蔚楚在洛儿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探着她如象牙般雪白的手腕,浮动的脉象明白的显示她已怀有身孕。
“洛儿,你最近是不是吃不下,早上一起床就有呕吐的情形,人也十分的倦怠、无力?”
“季大哥你好厉害,将我的症状说得一字不漏。”
“恭喜你,你怀孕了。再过七个多月,你就要当娘了。”蔚楚高兴的亲贺她,这时他心中也不禁幻想着,哪一天长龄才能孕育着他们两人爱的结晶。
洛儿简宜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眼睛闪闪发亮,充满了惊喜。“我要做娘了……”她双手高兴的捂住嘴巴,微微的声音重复的说着。
“洛儿,我开几付安胎补气的药方,等会儿交给下人去抓药。怀孕初期的这段期间你要多休息,不要太累了,症状很快就会改善。”蔚楚看到洛儿冥奋的样子,说真格的,他还真是羡慕。
“季大哥,拜托你遇到沐风时,先不要告新他,我想亲自将造个好消息告诉他,给他一个惊喜。他盼望有个孩子已经盼望好久了,好不好?”洛儿要求道。
蔚楚看着洛儿笑得好满足,好幸福,他不禁也笑了。“没问题,我等会儿再进宫。
其实洛儿根本不用拜托他,他也会这么做的,因为这种好消息是做妻子的权利,第三者不可随便说。 “那么我先扶你回房休息。”蔚楚轻轻扶着洛儿慢慢的走向怡然轩。“咦!没看到灵鹃,她怎么没在你身边?”他突然发现洛儿怎么单独一人,一直随侍在她身旁的丫环,灵鹃怎么不见人影了。
“我要她帮我送画稿回写意楼,我已经拖太久了,长龄大概认为我懒惰到极点了。”洛儿有点不自在的笑着回答。
“你放心,她不会这么认为的。最近她为了那些事,连休息的时间都不够,我不准她再挪出课堂以外的时间作画。”
写意楼整装成书院的工作已经完成,以前楼里的人大部分都到江南了,只留下长龄和蝶舞两名大将字理,她们不仅要负责课程编排还要帮忙上课。 “记得帮我提醒她们两人千万别太累了,学生先别招收太多,等其他的老师来了也不迟呀!”洛儿忍不住关心的提醒他,务必要她们多休息。
“你放心,我会多叮咛她们。”
“季大哥,你的婚期是不是已经确定日期了呢?别让长龄等太久喔!”洛儿俏皮的问着,她实在等不及的希望他们能尽快完婚。
“那天和段叔合过日子,日子定在下个月底。”蔚楚只要想到长龄,心中就有股甜蜜、温馨的感觉,脸上露出愉悦与满足的笑容。
“真的呀!太好了。我等不及看到长龄戴上风冠,看着霞披的娇模样,一定美极了。”洛儿满脸的期待,她知道沐风和季闵都非常希望蔚楚能早一天成家立业。现在他已有官职,在官场上也如鱼得水,很得朝中大老的赞美。 “季大哥,你别作梦了。沐风是不可能放你自由的,你还是死心吧。”洛儿忍不住笑了出来,连连摇头。
“真的没希望吗?”洛儿的一再摇头让蔚楚失望了,他皱起眉头,深深的嗅了斗口气。“好吧。那只好以后再说罗。”他耸耸肩,语气虽是无奈,但似乎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不过你也不要失望,何不安于现状,好好的在官场上闯出一片天。”看到蔚楚一脸碎脆,她鼓励的说。
他不为所动,露出苦笑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你可以问问帅兄他喜不喜欢从政,答案一定是跟我
一样。我们喜好自由不羁的生活,头衔、地位对我而言都是束缚。”
这点他是一定的,因为沐风和他的喜好太相近了,连选择另一半的条件也几乎是一模一样。
“好吧;有机会我帮你向沐风求情。”
“真的!洛儿,谢谢你。”蔚楚高兴的握着她的手,她的这一番话仿佛是一剂强心针,令他的心情都飞扬了起来。
洛儿凝视着这个个性爽朗,心地又善良的兄长,她完全感受到他的兴奋,因为他从不吝于表现他的热情与活力。洛儿死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讽刺的是,平日戒备森严的禁卫军,居然抵挡不了刺客的侵人。
庭院里,满地怵目惊心的鲜血,是抹不去的伤痛。
看着沐风几近疯狂的呐喊和悲泣,那份悲痛,蔚楚可以深探的感受到。师兄的疯狂咆哮,莫不是发自心中的哀痛。
望着那已无生气的容颜,他简直无法相信那就是平日笑脸迎人的洛儿。
自从洛儿过逝后,整个颐亲王府陷人愁云惨雾之中,而这段期间,蔚楚完全忘了长龄的存在。虽然长龄间多次出现在他与沐风的面前,安慰着他们,企图抚平大家心中的伤口。
只是不知为何,他似乎都没有真正的将她的影像映人脑海里,是心中的恐惧?还是他真的是爱上洛儿?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就这样日子过去了。蔚楚不清楚他有多久未与长龄好好的叙情,而他和沐风也还未从伤痛中走出来。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自从洛儿死后至今一年了,长龄给了蔚楚一年的时间,希望时间能冲淡他对洛儿的思念与情怀,没想到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
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她只得毅然决然的挥剑断情。只是,她真的断得了这份情感对她的牵挂吗?
仰首问天天不语,这悠悠天地伺,竟无她容身之处?
爱上一个、心里已经有了其他女人的男人,是一件悲哀的事情,自己永远都只是第三者,昔旧的甜言蜜语都是谎吉、欺瞒,这教她情以何堪?
寒冷的夜晚,明月清澈如镜,月光在天边出现了一道银白。
长龄纤细的手,微颤抖地抚触着身旁意识不清的蔚楚,破碎的心犹如秋风里的落花正泣血般地悲呜着。
眼泪早巳象决堤的河水,布满整个脸颊,可她就是无法止住泪水,只得任它漫漫滑落。
在蔚楚的身上,她投注的只是她的情与爱,还有她的一切一切……
“别离开我,求你不要离我而去,我对你的心意始终不变……”
突然传来他挚情的呓语,长龄纵有再多的热情,此刻也尽化为灰烬,变成无声的叹息。他的每一句话都家利刀般刺痛着她脆弱的心灵,让她心碎,也让她魂断。 在他心里,她这个人只是空虚与迷蒙的梦境。
这时她才深深了解,自己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替代品而已。在他心灵深处,根本没有她容身之地,洛儿始终都是他的最爱。
长龄再也忍不住悲伤情怀,她掩面痛哭,泪水穿过指缝,一滴滴地滴落在绵被上,沾瀑了被褥,却唤不醒仍在酒醉中的蔚楚。
蔚楚……蔚楚,她心中不断地呐喊着。
窗外的风,似乎也感应到她的忧伤,风声显得分外悲呜,而雨也下得格外凄沥。
这一夜,她将自己交给了蔚楚,在一次又一次的激情中,她释放了自己,让彼此的心交织成一首动人的乐章。
当金色的阳光躲进屋内,明灿耀眼的光芒透过纱帐,温暖的照拂在激情交加的身躯,长龄缓缓的张开眼睛,凝视着蔚楚。
许久,她的理性最后战胜了感情,收拾起不舍的心、难断的情,她落寞的离开这个里,这风—雨交如的夜晚,长龄带着一颗受伤的心走了。
风飒飒地吹着,从踏出写意楼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就像被抽空了一样。
此刻,她犹如失根的浮萍,漫无目的的在这宽阔的天地间飘荡,何处是她最后的归宿,泪早在她决定离开的前夕流干了,干涩的眼眶再也挤不出半点泪珠。 川道上三三两两的人日,偶尔间或几声招呼,语调是热闹且亲切。只有她是孤单的、无依的。
无止境的伤怀,让她有很大的无力感,早知道一切将会成空,说什么她也不会步入这条不归路。
这次只要脑海中浮现蔚楚的影像,她的心就不能停止地拍痛着,曾经深深投人的情…是说断就断的呀!
蔚楚和沐风依旧沉浸在悲伤中,直到有一天,
干娘和洛儿的义父母由江南连续而来,才将他们两人由醉生梦死的生活中解救出来,蔚楚这才惊觉长龄怎么不在身边?而他心里对她的思念更深,对她的爱也更浓。
此时,蔚楚终于知道,原来他当初不敢见长龄、忽略她的存在,是因为害怕她也会象洛儿一样,会永远的离自己远去。
他四处地寻找她,但是她仿佛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任凭他使尽任何方法就是找不到她的人影。
她彻底的从他生命中消失了。
他开始想念她,十分的想念她,想到几乎快发狂了。
来到茶楼,仲轩将他骂得狗血淋头,晨悠的气愤之情则达到最高点,恨不得与他割席断交。
“仲轩、晨悠,你们老实的告诉我,长龄到底有没有来这里找你们?”等他们骂够了,蔚楚焦急的询问眼前这对挚友。
“怎么?长龄不见了?”仲轩大吃一惊,讶异的问道。
在他身旁的晨悠霍然而起,比仲轩更吃惊,她连忙追问:“哪时候的事情?长龄……写意楼呀!”
她真搞不清蔚楚和长龄这对情侣在玩什么把戏。上次洛儿死的时候,因为她从长龄的眼中看到忧伤。
“她走了,写意楼里没有人知道她行踪。”蔚楚表情非常沮丧,眼底深刻的流露出心痛。他知道这一年多来,他忽略了长龄的感受,只是一味的陪着沐风度过这段却没想到长龄会离开他。
他对长龄太有信心?还是太相信自己的魅力?他自己也不清楚。总之,他只知道想到长龄时,她已经不见了。
我不是告诫过你,要你多注意长龄的反应?她对你可说是真情挚爱,心胸宽大地……心爱的人替别的女人守后,而且就是一年,这不是非常人所能容忍的。”
几乎想破口大骂。她知道长龄在京城并没有亲人,她离开写意楼会到哪里去呢?
“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是真心爱她的。洛儿是我义妹,是我嫂子,我以为长龄知道。”蔚楚难过的搔搔头,表情无辜。
这是什么话!眼光直直瞪着蔚楚。
“她知道?蔚楚,你难道忘了,当年你追求洛儿在先,长龄在后,任何人都会误以为你对洛儿旧情难忘,何况是她呢?”仲轩唇边浮起一哥冷笑,忍不住心中熊熊怒火,站起身来走上前,揪住蔚楚的衣服,狠狠的揍了他一拳。这一拳他是替长龄打的。
蔚楚被仲轩打得连退好几步,但他并没有还手,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自私的只顾自己的感受,而忽略长龄敏锐易碎的心。
“你再想想看,她会去哪里吧!”晨悠将他们两人隔开,再多的责备对事情都没有好处,她现在只想找到长龄,好好的安慰她。
蔚楚一呆,他是真的不知道长龄除了写意楼和茶楼之外,还有哪里可去?
“你知道吗?长龄爱你爱得很辛苦,论家世、论背景,她只是一个连父亲都不愿她存在的孤女。”晨悠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楚楚跟跄地退后一步。
晨悠说的是事实吗?为什么以前长龄从没向他提起过?那她这次离开写意楼能到哪里去?她为什不来茶楼呢?难道她真的狠下心想与他断了关系?
蔚楚抬起头,紧盯着晨悠问道:“这些事你哪时候知道的?长龄还跟你说了什么?我怎么不知这些事。”
晨悠愣了下。 “上次她来荼楼时无意中说出来的,后来她就不曾再提起她的过往。”
“她为什都不跟我说?”蔚楚拍了口气。“她会去哪儿呢?”他痛楚的说着,眼里闪着泪光。
“快去把她找回来吧!”晨悠激动的握住蔚楚的手臂,含泪盯着他,真挚的说:“失去了长龄,你将会后悔一辈子的。”
蔚楚眼底的失落逐渐被希望的光芒所燃亮。“会的!我一定会将她我回来,穷尽我一生在所不惜。”
仲轩忍无可忍的又扑向前来。“你如果没找到长龄,那么你也不用再到写意楼看我们了。”
此语一出,不仅蔚楚呆住了,晨悠也呆住了,两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他。原来仲轩早已将长龄当作是妹妹看待,难怪他会这么关心。
蔚楚凄然的瞅着仲轩半晌,才以疮痘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找不到长龄,这辈子我将不再涉足茶楼半步。”
晨悠听到蔚楚如此话语,急切的拉着蔚楚。“你别这样呀!”然后她哀求似的看着仲轩。“你别再穷搅和了,怎么可以说这种话?蔚楚是我们的朋友、是我们的兄弟呀!”
蔚楚心中热热的,他知道仲轩的用心良苦,也知道晨悠的心意,这一切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蔚楚在长龄居住的卧房内,静静的抚摸着屋内的每一件物品,房中依旧充满着长龄的气息。幽雅的芳香,是她身上特有的味道,而怡然自得的画作、谱好曲子的歌赋和最近刚写的词放满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