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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圈套 page 5 作者:宝贝

  ◎  ◎  ◎

  “她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了,这姑娘的心病很重,几乎要将她折磨得柔肠寸断。总之,她需要长时间的休息……”大夫语重心长的道。

  君猷命令下人送走大夫,悄悄走近悠幽,看见昏迷中的她仍黛眉深锁。她到底有多大的忧愁?他眼中闪过疑惑。

  他不该动手打她的,但惹怒他的人从没有好下场。

  但是,当他看见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悠幽时,素来冷静自持的他却感到一股恐慌,抱起了她,吼着命人去找大夫。

  他那一掌打得太重了,导致她受到严重的内伤,至今仍昏迷不醒。

  他往床沿一坐,手抚过她的额头,现在的她多么温驯啊,要是她那时肯乖乖的,他也不会失控打她。

  君猷的手由她的眉移向下巴,那里有着一片青紫,他抖着手,扯开她的衣襟,她肩头上的一大片乌青令人忧目惊心。

  那大夫所开的药显然对她无效,本来只有一掌大的瘀痕,如今已扩散至她的颈项。

  他要救她吗?他讨厌这样的困惑,她只会惹他生气,他该不顾她的死活的。

  而昏迷中的悠幽,意识飘渺,感觉自己在四处游荡,无依无靠。她看见自己瑟缩在角落,咬著自己的手指,鲜血沾满了她的脸,那呜咽听得她的心都要碎了。

  不,她不要重新感受过,让她走得远远的……

  “咳咳!”她咳醒了。发生了什么事?她不信她会哭昏过去。她无力地坐起来,才牵动手,整条手臂就像要断了般的痛,这才记起君犹动手打了她。

  “姑娘,你终于醒了!老天保佑,你可知你昏迷时匆冷匆热的,幸好君猷大人叫咱们灌你茶、按人中,果然见效。”一名丫头兴高采烈的道,放下手上的碗。

  “谁让他来救的!”猫哭耗子假慈悲。

  “姑娘,你怎么这么说?君猷大人常来看你,你这肩胛骨若不是他接好,恐怕早废了。”丫头认为君猷是个好人。

  悠幽白着脸,“怎么不干脆断了!”

  “哎呀,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看来君猷大人他救错人了。”

  她东一句君猷大人、西一句君猷大人,让悠幽怒火中烧,“走开,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

  “恐怕很难,君猷大人让我来照顾你,现在到了喝药的时间了。”丫头只当悠幽在撒泼。

  “要喝你自己喝,你走不走?”她的头好昏,怎么每个人都和她作对?

  丫头再也看不下去,忍不住怒责,“你真是太不识好歹了,君猷大人救你,你不懂得感恩就算了,还一副要将君猷大人碎尸万段的样子!做人啊,不要太过分了。”

  “你说完了没?”悠幽的耳朵嗡嗡作响。

  丫头对她露出厌恶之色,“你似乎读过不少书,但那些圣贤书里写些什么,你可能都忘了!”

  悠幽盯着床顶,语带鄙夷地道:“圣贤书都是教人家去死,忠臣岳飞的下场不也是死?”

  丫头听了毛骨悚然,“你好无礼!”

  悠幽根本不在意。“你出去!”再次下逐客令。

  “我不想和你争吵,但是你得把药喝完。”丫头不知不觉的又道:“君猷大人会问的。”

  一听到那个刺耳的名字,悠幽不禁发狂了。

  “我不喝,命是我的,他凭什么管?”

  “你别拗性子了好不好?”丫头更觉得君猷救她太不值了。

  悠幽手一挥,丫头手上的药碗就这么掉到地上摔碎了。

  丫头呼天抢地的,“我的天啊,你这祸害怎么不死了算了!”

  悠幽咬住下唇,“是啊,怎么不死了算了!”她抬起另一只手,伸向如万蚁钻心的肩胛骨,用力的推弄,如果断了,她就不欠君猷了。

  “哎呀,你的性子怎么这么烈!我只是说说而已。”见她不停手,丫头忙冲向门口,“来人啊!快来人啊……”

  一道人影如狂风股卷来,出现在悠幽面前,握住她的手腕。

  他眼中有著火光,她亦含著炽烈的恨意瞪他。

  “你这个大魔头,不要碰我!”她觉得脏。

  君猷不语,往她肩胛骨上一按,像是要废了她的手,痛得她龇牙咧嘴的,

  他真是好狠的心,难道看她痛苦他就快乐了?

  悠幽闭上眼,忍着痛不喊出来,就在她再度昏迷过去之际,他却停下动作。

  他是不是又想到更好的办法要折磨她了?悠幽忍不住暗忖。

  第五章

  “差一点我就可以废了你的手,这是你想要的?”他忽然不想见到她奄奄一息的样子。“但是你这么美,手若废了就没人要了。”

  悠幽欲哭无泪,没想到连废个手也要他的同意。“你未免想太多了。君猷,别再演戏了,你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理由,只凭你的心情。”她上过当不是吗?

  “呵,看来你很了解我,你的资质不错,要不要当我的手下?”他突然建议。

  “你给我的难堪够了吗?”他只是把她当成玩物,拿她来寻欢作乐罢了。

  “我发现不管我怎么做,你都看不顺眼。”这次他是心平气和的。“老是这么剑拔弩张的,你累不累?”

  悠幽撇开脸,他硬是将她的脸扳回来,“我很爱这样看你,也很爱抚摸你。”哪怕她像个化石般没有反应。

  “下流!”

  “你对我的评价也只有这些。”他不怒反笑。“你生气时也挺好看的,怎么你会生成这样呢?连我都不忍心欺负你。”

  “鬼话连篇!”他再在她耳边说话,难保她不会气到脑充血。“你走!”

  她一生气,胸口就疼痛难当。

  他只是盯著她,“很痛是吗?”见到她难受的样子,他的胸口竟隐隐作痛。

  “废话少说,你来的目的不正是要看我生不如死的样子吗?你已经看到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她破口大骂,想将他赶走。

  君猷站了起来。“让那些下人伺候你,我会天天来看你,说也奇怪,我现在一天没听到你的怒骂声就浑身不对劲。”

  “你真是有病!快把你的人带走,我就算死也不会求你。”

  “有骨气,那就这样吧!你就独自住在这,痛死也不会有人管你。”

  他拂袖离去,悠幽全身一放松,感觉好累好倦,就让她睡去吧,让她永远沉入梦中吧!

  ◎  ◎  ◎

  睡梦中,悠幽冷得蜷缩起身子时,棉被就盖了上来,是那丫头吗?他不是说不顾她的死活吗?怎么还叫丫头来服侍她?是故意要她欠他人情吗?那他的如意算盘可就打错了。

  过了一夜,悠幽感觉喉咙烧得像要裂开,君猷怎么这么早就来掐着她的脖子了?张开眼,才发现根本没人掐住她,是她喉咙干渴产生的错觉。

  悠幽觉得好难受,翻下床跌在地上发不出声音,但喊也没有用,四周都没人。

  最后她还是努力爬到桌边,靠自己喝到了茶。

  悠幽扶着椅子想站起来,她试了好几次却都失败,渐渐的,她的双腿有力了,正要站起,便见到一双长腿站在她眼前。

  “你居然能自己起床,看来我太小觑你了。”君猷将早膳往桌上一搁,“吃过东西你会恢复得更快,到时你才能再跟我斗。”

  悠幽挑衅的扫掉那些食物,“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骗过她一次,她会一辈子记住。

  君猷老神在在,“我不是来跟你吵的,你的食物只有准备那一份,既然你拒吃,你就等著饿肚子吧!”

  “就算你再送来,我还是会这么做!”她一点也不希罕。

  “随便你,反正饿肚子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高兴。”她不服输。

  他浑身绷紧,“难道要你乖乖听话真有那么难?”

  “你去找别人吧!我不是你的傀儡。”她愤怒的丢下话,往门口跑去。

  君猷冷然注视她的背影,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  ◎  ◎

  逃!她绝对要逃出这恶魔居住的地方,她再也不想和他朝夕相处,那太痛苦了。

  但是,他刚才不是还在房里吗?怎么才眨个眼,他就站在她前方呢?她转过身往回跑,他却又轻松的挡住她的去路。

  可恶,她怎么就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的手按上她的肩胛,“你可以停止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了,你永远摆脱不了我,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这个大恶魔,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快放开我!”她用力的咬住他的手。

  君猷的手渗出血丝,但他在意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她泛红的眼眶。

  悠幽心想,与其受他惨无人道的羞辱,倒不如一死求得解脱。

  旁边刚好有个人工湖,深不见底,只要跳下去就可以摆脱他的纠缠。她毫不犹豫的纵身而跳,他却抱住了她的腰。

  悠幽咬牙切齿的,“你放手!”

  他的吼声大过她,“你最好乖乖给我站好,只有笨蛋才会一心寻死。”

  “这是你逼我的!”他干嘛那么焦急?若说他在关心她,可是会笑掉她的大牙。

  “我逼你?我有拿剑抵着你的脖子吗?”他忍不住替自己辩驳。

  “要不是你丧尽天良,我会这样吗?”她嚷着。“你以为我喜欢和你斗?告诉你,我躲你都来不及了,像你这样的人,怎会了解别人心中的苦呢?你说得没错,熙平他们一家最好都去死,我日日夜夜都是这么想的。”

  她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要耗尽了。

  她抖着身子继续道:“但我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含冤死去,他再不好也是我的父亲啊!我和他们之间没有不共戴天之仇,悲剧已经够多了,我为什么不能释然呢?”

  “你还真伟大,能一笑置之。”

  “是啊!你永远不会懂的,自从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是有血有肉的人!你表面上高高在上,将每个人踩在脚下,但其实你才是最可怜的。”

  他冷冷的瞪她,“你别说笑了。”

  “我知道你没感觉。”不知怎地,她的心好酸,酸到眼睛都痛了。“咱们怎么会扯在一起呢?我仿佛可以预见,结局不是你死我亡,便是两败俱伤。”

  他拍了拍手,“你可以去当算命师了。”

  “放我走,我的时间很宝贵。”

  他忍不住嗤笑,“放你走对我没好处,我可不干。”

  悠幽感觉心灰意冷,不知不觉口气又冲起来,唯有如此才能掩饰她的无助。“你真是太自私了!”她泄恨地捶著他的胸膛,可这样还是不能消除她的恨。

  “看我手足无措的样子,真能让你那么痛快吗?”再也忍不住地,她眼中滑下了泪水,滴落他的手背上。

  君猷全身僵住,皱眉盯著她,“这是什么?”

  她开始发抖,不明白自己怎会在他面前流泪。

  “没什么。”哭是懦弱的表现,她不要在他面前哭啊!

  “你哭了。”他直接点破。

  “我没有哭!”悠幽逞强地道,转身跑了。

  这次他没追上,看着手背上晶莹的泪珠,杵在原地久久不能动。

  这是她的眼泪呵!

  好烫……

  ◎  ◎  ◎

  君猷知道自己很不对劲,通常傍晚是他审卷子的时间,以往他可以很快地审完,可今天却很不顺利,那些文字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是盯著自己的手背。

  手背上的水珠已干,但他还是觉得热热的,热到他的心田,心湖像是投下颗石头,泛起涟漪。

  怪了!

  她到底有什么魔咒,竞让他如此寝食难安。

  他推开桌子,一跃而起,抄起一旁的大刀,不按剑法的胡乱挥着。

  荧荧烛光中,墙上映著刀光剑影。

  他得忘掉她!他只属于自己,他没血没感情!

  但手背残留的感觉却使他心悸。

  大刀一落,山水屏风裂成两半,发出轰然巨响,他停下了动作。

  一名下人在外头敲门,“君猷大人……”

  “悠幽姑娘有吃东西吗?”他心烦地丢开大刀,恨下得把自己的手砍下来,不再被她的眼泪干扰。

  下人呐呐的道:“没有,悠幽姑娘回到屋内后就没再出门了,听说她一直躺在床上,一副很痛苦的样子,饭菜也完好如初地退回。”

  “好了,你退下吧。”君猷坐回桌前,重新拿起卷子。

  “要不要请个大夫呢?”下人又问。

  君猷没有下令,下人屏气凝神等着,听见纸张被揉烂的声音,接著门被打开。

  “不用请大夫,我亲自过去。”

  “是。 ”

  ◎  ◎  ◎

  悠幽痛得蜷缩起身子,但还是无法减轻那万箭穿心般的痛,她流了一身汗,但全身却冷冰冰的。

  听见脚步声,她赶忙若无其事的躺好,但胸口却不时抽痛,痛得连呼吸都困难。

  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清,一道黑影笼罩住她,她不用想也知道是君猷。

  他是来落井下石的吗?“你是来看我脆弱的样子吧?但你错了,我好得很。”

  他点燃了灯。“不想见到我就起来赶我走啊。”

  “你——”一阵痛令她说不出话,但她还是倔强地道:“你想笑就笑吧!”

  他的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但她却没有反应,“看来你痛得都看不见了。”

  “我看得见,我只是懒得理你。”

  “真是口是心非,如果你诚实点,或许我会救你。”他给她一条活路。

  她的脸愈来愈惨白,“门都没有!”

  “你太不聪明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居然选择装傻。”

  “我连听到你的声音都觉得烦。”

  一丝苦笑浮上他的嘴角,但他却没发觉。“悠幽,为什么你的脑袋比石头还硬?”

  “你可以走了,再多的冷嘲热讽也发挥不了作用。”

  “我只要你的口气好一点,有这么难吗?”他的叹气轻得像羽毛。

  “你干嘛要求那么多?我可以对所有人好,就是不愿对你好。”

  他轻轻一晒,“不错,这才是你会说的话。”

  “你笑什么?”她懊恼的道,你来我往中,她的注意力被转移,胸口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我要笑就笑,就算你捣住耳朵也是会听到。”

  “可恶。”她喘了下,发现他的手摸上床,“趁人不备的偷袭我,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根本不屑当什么英雄好汉。”她误会他了,他也不澄清,邪笑地拉奸她的衣襟,“趁这个时候羞辱你,你也只能乖乖就范了。”

  “我会立即咬舌自尽。”她不是开玩笑的。

  “真够烈!”他痞痞地道。“那我就把你的嘴封起来,让你无法咬舌自尽。 ”

  “不要!”她不敢想像。

  他抚摸着她的香肩,大掌来到她的手肘。

  一道闷哼自她口中逸出。“接骨的一刹那很痛,你得忍一忍。”他自腰际取出一瓶药膏。

  “我没要你帮我。”他的行为总令她误解,他干嘛老是爱背黑锅?

  君猷翻了白眼,“我是心甘情愿这么做的,不过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你会受伤是我造成的,我有责任把你治好,免得别人说我欺负你。”

  她嘲讽道:“你不是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吗?”

  他竟语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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