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矞!」她在搞什么把戏?
详曌王爷才张开嘴,还来不及问个仔细,浣矞已拉着骁翔走远了。
直走到人烟罕至的后林,浣矞才停了仃来。「你到底要怎样?」她开门见山的问。
「这句话应该是由我问妳吧!」是她拉他来这里的耶!
「少跟我打哑谜,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件事!」她退了一步,小脸仰起四十五度的看着他。
「哪件事?」真好.她的小手到现在还捉着他不放。
他的心中升起了有趣的感觉,这女人还真是丝毫不矫揉造作.直来直往的个性全浮在小脸上.他根本不用窥探、就能将其一览无遗。
「难不成咱们之间还有很多事吗?」她没好气的问。
「确实是这样.只要我一扯,咱们就注定得一直纠缠下去。」怎么?她以为他是在吓唬她吗?他向来有十成十的把握才会将话说出口。
哦——「为什么你那么厚颜无耻?」
骁翔耸耸肩.「妳这话我不予置评!」
「可那些全是针对我的耶!你三番两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说!你到底有何目的?」她叫嚷着。
「妳这是和恩人说话应有的口气吗?」他凉凉的提醒遵。
他又用这个威胁她!「我不欠你。」她恶狠狠的大叫。
「我早料到妳会这么说。」他更一副早知妳会如此的表情。
如此一来,就好象她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似的,好!算他厉害,说话不带脏字却能影射她的行径。「上次我的确是靠你出手相救,但你若真有君子风范,就该知道施恩不求报偿的道理。」
好奇怪.只要一和他讲话,她连日来感到的窒闷之气就宛如泄了气股,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什么道理?她不懂。
「倘若我没有呢?」他等着她的回答。
「我可以付钱给你。」她出手可是不会小气的。
可一听他这话,她马上心忖,原来他是这种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啊!是她看错他了,唉!亏他长得一表人才,虽然心眼壤……但她在失望个什么劲啊?好象她与他的交情果真匪浅……去去去!才下是那样的,她巴不得和他撇清关系。
「妳没听清楚吗?我不要钱,我要妳以身相许。」他说的斩钉截铁。
浣矞的脸色当下变得绯红,「放屁啦你,咱们的谈判明显破裂。」她要走了,咦咦!她的手怎么动不了?
「女子出言不逊.有失礼仪。」他教训她。
哼!她的性子就是这样,他有意见吗?「放手!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跟我拉拉扯扯的.别人看见,还以为咱们有暧昧呢!」届时,她就有理说不清了。
「是妳把我拉来这里……」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故意小小声说:「这里人烟罕至,是掩人耳目的好地方!」
「掩人耳目?你要做什么?」浣矞被他暧昧的话语吓得当下变了脸色。
他挨近她,执起她的柔夷轻抚。
哦‥…他的大掌好粗糙,她心中的小鹿跳得好快,怎么办?
「以……身他故意将语音拉得长长的。
「以身相许个头啦!」她赶快截断他要脱口而出的话。
「妳好象很害怕?」他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哦……浣矞恨死了自己的智障,他这人是用器宇轩昂来隐藏他心仪不轨的行径,而她却笨笨的演出羊入虎口的戏码,这下包准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废话!你不要乱来。」这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已走到绝路,会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英俊诱人的唇角上挂着一抹恶意的笑。「没必要害怕,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放手!不要碰我。」她只觉得浑身窜过一阵电流。
「妳抖得好厉害,看来,还没有别的男人这样碰过妳。」她的小脸蛋粉红艳丽,教人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L
她不断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看进他那深不见底的眼中.他脸上那两潭黑潭不只深邃,还会乱人心思、会蛊惑人,她要是不小心误闯.就会无法自拔的跟他……「不用你管!」所以.她只得用无礼应对了
「妳还在死鸭子嘴硬?说!到底有没有?」他要答案。
「没有啦!」他不要再靠近了啦!
「很好.我很在意。」他迟早会来取回属于他的「东西」。
「你在意?」她喃喃的重复他莫名的话语。他是什么意思?随便说句话想要搅乱她的心扉吗?哼!门都没有,她平静的心湖是不会随便跟着起涟漪的……绝对不会。
可她心中现有的是啥感觉啊?她玩遍大江南北,不是没跟异性交往过,可那些都是君子之交;如今遇上他,地的手脚似乎就乱了分寸,心脏也不听从使唤.而她的脸颊更是热辣得要命!
骁翔对她的自言自语置若罔闻,他向来话只说一遍,而他要再确定一件事,「可是,妳与男人相处的态度似乎大而化之了些。」
咦?他这是在污辱她吗?把她说得像是那种不正经的女人一样!「你问这么多干嘛?我没必要回答你。」她这才记起她早已下定决心要同他反抗到底。
「妳似乎又变回先前那个不听话的浣矞了。」
「你该称呼我一声格格!」她骄傲的告诉他自己尊贵的身分。
「人小志气运满大的,妳不说吗?那好,我这就拿着妳的手绢去找妳阿玛。」这招展试见效。
「你…‥要我说什么啦!」心不甘、情不愿的口气。
「妳识得不少男人吗?」这点他很介意。
「那又怎样?」咬她吗?
他捏住她的下巴,「不怎么样!」但从认识他后就不准。
好痛啊!这人真无耻,说不过她就使用野人的蛮力。「我说我说.如果你是大内的臣子就该知道.我阿玛是在外的官员,自小我就跟着他走遍大江南北,见识虽不多,但各种人当然看得多……」这样够了没?真不知他是哪根筋接错了,没事问她这么多问题。
「难怪碰上困难的时候.妳总能临危不乱。」没有人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即使被比她大五倍的马匹冲撞时、连一声尖叫也不发出。
他该称她一声奇女子吗?嗯一一这让他更想要她了。
而且,她的自尊心高得要命,明明被他捏得很痛.她也抵死不出声求饶。于是,他松开手指,见她这才松开始终蹙紧的黛眉。
「该说的我全说了,现在可不可以放我走了?」她不高兴的问。
「妳知不知道我为何要问妳?」
浣矞摇摇头.「我只知道你很可恶!.」
「怎么可恶法?」他很好奇。
「我不说,要不然你又会对我动手动脚!」她又不是傻子,那种祸从口出、自讨苦吃的苦差事她才不干。
「妳不怕我现在就对妳踰矩?」她是很聪明.但却不用大脑,以致时常挖井自跳,失误百出。
「要做方才你就做了!」她哪会不怕?只是不想表现出来.被他瞧扁了。
看来她又在死撑了!「是吗?」她真是不了解男人。「我可以一时兴起。」他目光的焦点全放在她娇艳欲滴的芳唇上。
「不!你不敢……」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骁翔已高举起她,特她小小的柔夷放在他的颈上.天……她的脚凌空了!
她还来不及低呼出声,他的薄唇已掳掠住她的,开始浅浅的品尝、紧紧的纠缠!
他真可恶……人家她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耶!但是,一抹羞惭的感觉突然闪过她的心头,她‥…居然喜欢这样!
他雄伟昂阔的男性气息重重的包围住她,天!原来男人也可以这样让人迷惑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与其它人不同?为什么他不像那些只觊觎她美色、觊觎详曌王府权势,竭尽所能地讨好她的低贱男子般……哦……她就要招架不住了!
「还是坚持不搂我吗?」他故意将身子摇晃了一下。
浣矞的脸色顿时刷白。「放开我!」好高!
他的唇又意犹未尽的啄了她几下.她四处闪躲,却突然被他磅礴的企图心给震住了,他铁定是故意的.而她……居然知道他要她!
骁翔放下她,「这只是以身相许的前戏。」他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像这样接触。
浣矞这才自意乱情迷中回过神,她捂住狂跳的心口,「你居然敢轻薄我!」
「轻薄?妳确定!」太不诚实了这女人。
连她自己也忍不住指责自己的口是心非,「再、再也不准你碰我!」也不准接近她,他最好离她远远的,虽然她的语气听起来很没力。
「很难。」他轻描淡写的说。
但那拒绝的话语听在她的耳中,却是比炸弹之威力还猛烈.「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她挣扎开他的箝制。
可她不知的是,他若不放手,天涯海角她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以后妳会常常见到我的。」他像是在宣誓般。
他太危脆了。「我听你在鬼扯!」她再也受不了他的眼神,感觉她就要沉沦了……她扭身使尽的跑,像是在逃亡似的。
虽然此举并不符合她坦荡荡的作风.但她还是做了。
骁翔对她鸵鸟般的行为不禁笑了.只要他要她,她是逃不掉的。
浣矞边跑边想,最近她的手常会不知不觉就抚上自己的红唇,那酥麻的感觉总是令她难以忘怀,像是他已在她的心中画下一条深深的刻痕,让她无时无刻不记起他的一切……
一想到此,她连忙甩甩头,怎么她又要失常了吗?她烦躁的拨着长发,最近她老是吃不好、睡不好,又坐立难安,这全都是拜他所赐,只因她日日夜夜记起的都是他,他将她纠缠得好紧,浣矞漫步在庭院里,不断的自问她为何这般感到浑身不自在?她不能再放任自己陷在骁翔的箝制中,那样她会输得一败涂地,不行!她要振作才行!
她心忖,先去同阿玛、额娘请安吧!近来地实在有失子女的孝道,只顾着思索自己的私事,而把疼她的至亲给忘了!
阿玛最宠她,要是她再多撒撒娇,说不定阿玛的态度就会软化,以飞鸰传书把她的春风奶娘追回来,让她带着她一起远离这块是非之地,那她就再也不必见到那个浑蛋骁翔了。
可一想到她会再也见不到他,她的心居然立刻悬起一股失落感!.她来到大厅,发现秀美挡在门口.「格格吉祥!.」
「秀美,和我不必太多礼,我不是老早就告诉妳过了吗?一浣矞不厌其烦的纠正她。
「格格贵为千金,秀美不能以下犯上。」她的思想根本就是老古板。
「好了,妳今日讲话特别文诌诌的!」听起来不太顺耳。
「那个,格格……」
「秀美,妳别拦我.我要去同阿玛和额娘请安!」说着她就要进去。
「不行啊!格格。」秀美拖住她。
「妳是想要造反了吗?」居然敢和她作对!
「奴婢不敢!」格格整人的法子可是从来没人敢恭维呢!
「那就放开我!」怎么现在所有的人都喜欢和她唱反调呢?
秀美欲言又止.「格格……是王爷和福晋严禁您接近大厅……」她只知道接受命令。
「我阿玛同额娘?」太不可思议了吧?
「嗯!」
「秀美.我问妳.妳的主子是谁?」不行!事有蹊跷.疼宠她的阿玛绝不可能不见她的。
瞥了一眼大厅的门,她瞄到里面只有她的阿玛与额琅,没道理不让她进去啊!
「是格格您!」秀美老实说。
「这不就得了.妳当然得乖乖的听从我的命令啰!」
秀美听得一愣一愣的,「命令?」
「就是我要进去!而我是妳的主子,妳不得不从。」这算不算是歪理呢?啊 ̄ ̄她不管了啦!
「格格,您别唬秀美啊!」格格这样压根就是强词夺理啰!
拜托!在王府里.王爷的命令谁敢不从?她只是一介奴婢.若不听命,可是会丢命的!
「不唬妳.为了不让妳为难,本格格只要在侧门偷听我阿玛跟额娘的交谈便成!」她可是已经大发慈悲的退了一大步。
以她的个性.越是不让她知道,她就越是要探索!
「不妥、不妥!」可秀美这回没这么好唬。
「哎呀,妳真啰唆!」浣矞捂住秀美的嘴,将地强行押到侧门,开始用力的偷听——
「浣矞果然不该回来的。」福晋满脸愁容的喃语。
唔……一来就听到她的名!「秀美,妳要命的话就立即安静。」浣矞低声警告.她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听个清楚。
「格格……」秀美识相的噤若寒蝉。
他们在说她不该回来?!莫非……阿玛要放她出去飞了?耶,,好棒,再往下听!
「事情会演变成这种地步,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详曌王爷叹气道。
是发生了什么天大且不可挽回的大事吗?怎么阿玛满是无奈、额娘愁容满面,奇怪?向来有她在.他们都是笑呵呵且乐不可支的呀!怎么他们现在说话的语气好象她得了绝症似的?
「教我怎么啥得?浣矞是我唯一的女儿,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是真的舍不得她啊!」
啊!额娘说得好凄苦.害她都不禁红了眼,到现在她才知道他们这么疼她,可她没要离开啊!他们在舍不得她什么?她听得满头雾水。
「福晋,妳冷静些。」详曌王爷安慰着她。
「可我冷静不下来啊!」福晋直摇头落泪。
「皇上目前只是暗示而已,咱们暂且瞒住浣矞,要是她知道,铁定会闹得难犬不宁!」自己的女儿他可是了若指掌.浣矞要是对事情没有心悦诚服,绝对会跑去大闹紫禁城,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先瞒着她是为了顾全大局。
瞒着她?!躲在侧门的浣矞马上拉长耳朵,心想,她可要仔细听,事关自己,她可是一个字也不能错过。
「详曌.不如咱们先把浣矞送到别的地方去避避.等皇上忘了此事再让她回来吧!」
「福晋.妳别异想天开了!」详曌王爷也很苦恼。
「不然你教我要怎么办?」福晋难过得直流泪。
事情好象很严重耶!浣矞越听越不对劲。
「我会尽量想办法推诿,浣矞没有当王妃的命。」并不是他看轻自己的女儿.而是浣矞天生没定性.像和亲这等的重责大任交给她一定会搞砸的。
王妃?!浣矞拍拍自己的耳朵.她有没有听错啊?
「我好好的一个女儿呀……」福晋已经开始哭天了。
天!难道皇上管他自己家的格格还不够.还要把矛头指向她?她被指给哪个阿哥了?
莫名的,她的心中立刻浮上一个英俊的脸孔,而她想着想着,人就难过起来。
「原本这会是一桩喜事的,但……咱们的女儿根本不适合啊!皇上要浣矞去和那喀偶鑫王子和亲,他人是圆是扁咱们都还不知道,何况那偏远地带又有着咱们所不知的不合理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