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出了三成力,便将她打得落花流水。
浣矞回过头.觉得似乎听见奇怪的声音,她随手放下小纸张,正要去一探究竟,门却打开了。「骁翔,你今天好有礼貌,居然会敲门!」她天真的道。
骁翔朝她笑笑,「妳今天过得好不好?」
这个神经大条的笨格格,刚才那根本不是敲门声!而是琴儿中了他一掌,受伤而逃的嘈杂声,但他知道她会再回来的。
「好!」
「都做了些什么?」他好喜欢听到她清脆的声音。
浣矞偏偏头.「去了厨房,恶整了老大。」唔~~她又不打自招了,他禁止老板老大同她有来往。
「怎么整人家?」他奇迹似的以很温和的语气问道。
「你不生气?」不是该来个大发雷霆或是鬼吼鬼叫什么的吗?
「坦白从宽。」老实讲.他心中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给它介意起来。
浣矞跳上骁翔的腿.偎进他的胸膛。
「妳去厨房惹事生非吗?妳又不会煮东西。」她会啥只需用手指就数得出来,这叫了若指掌。
他轻瞥了一眼桌上的纸张.心知浣矞是不会明了它的重要性的,但对他而言就不是这样了,有了它,他便能找到盐务案的线索。
这张纸会在她这无厘头的人身上.他的确讶异了一下,看来,浣矞似乎是在不小心的情况下发现它的秘密的。
难怪琴儿要对她下手。
他就说她知道的事大多对她绝对没有好处,反而会替她引来杀身之祸。
看来,他得加速办案的脚步了。
「我没有请事生非!骁翔,我告诉你.我发现了一件事!」她没反唇相稽,反而想起重要的大事。
「这是什么?」
「你看你看.这张纸!」她抓起纸张。
「这很普通啊!」他只顾着汲取她身上的幽香,完全没在意那重要的证据。
「起先我也是这样子以为,但它真的很神奇耶!它一碰到盐就会变成地图,干了又变成一堆人名!」她翻动着那张纸.一副很惊讶却又很雀跃的模样.彷佛她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看得她的眼睛都花了。
「哦~~那妳知道道是什么原因吗?」
「我等你来帮我指点迷津咩!」她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他摇摇头,不打算告诉她真相。「我也不懂!」
「这就奇了!」连这么厉害的骁翔都不懂,那不就是无解?
「逼纸张可能大有玄机.我看……我现在正在办案.不如就把它交给我研究研究。」留在地身上会替她带来危机的。
「好啊!」她立刻交给他,反正她留着也没啥用途。
他这回是真心的笑了,看来,康熙那头他是胜券在握。
「你办的是什么案?」她没忘记关心一下。
「小案。二骁翔放下那张纸,随意的带过。
「可是皇上不是很重用你吗?」应该将重大案件交付给他才对.怎么会让自己得意的臣千去办小案?真是大材小用!,,看来康熙一定不是什么明君,就由他莫名其妙、毫无头绪的替她指婚这件事来看就知道!
「没那回事。」她的消息还真灵通。
「也好.反正咱们也没要待在京城太久,你若是大官.反而抽不了身。」要走前,她会记得回去跟阿玛和额娘拜别。
她相信阿玛和额娘一定宁愿她去浪迹天涯,也不肯同意让她去和亲。
她本来就是飘泊的命,她就是要跟骁翔在一起。
「我今日来是要告诉妳,等案子告一段落,咱们就可以动身离开。」但他预估应该还会有小插曲.康熙应该不会善罢干休。
他的对手不是琴儿.也不是盐务案.更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而是康熙,他才是他的头号敌人。
「太好了!」这种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我知道妳闷太久了。」他拂拂她的小脸蛋,心疼的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带她出去到处走逛逛。
「本来我还在想干脆回去,毕竟,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如果我负荆请罪,再加上我阿玛的求情,应该会有用吧?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把康熙想得太好了。「妳怎么没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他简直难以相信。
她扭扭身子,「当然少不了你啰!亲密爱人是要有难同当的,你说是不是?」
「全是妳在说。」他低笑道。
咦?他是不赞成她的建议啊?「不如你带我回去,既然皇帝很看重你.一定会对你的女人从轻发落,要是我有罪,咱们就平摊!」耶~~这真是个好计画。那她就不用被砍头了!「为什么要我平摊?」「因为你把我吃了呀!」这还用问!「妳说这话脸不红、气不喘啊?」还答得那么顺!「唉!你居然想不认帐!」她可是要死赖着他。「怎么吃法?我看妳是想把罪全都推给我,自己无事一身轻吧?」她有什么技俩,他根本早就看透透了。
「我这是未雨绸谋耶!」
「只为妳自己?」他挑起眉.一针见血的指出她的语病。
「别把我说得那么现实嘛!那我陪你一起受罪好了!」她拍拍胸膛,一副很讲义气的模样。
「妳好象本末倒置了,别忘了有罪的人是妳。」她居然还有脸说得口沬横飞。
「是喔!」
有一度她还真的以为她想的是真的呢!
她怎么说变脸就变脸?情绪起伏这么大.「又怎么了?」她刚才不是还开开心心的?
「王府不晓得现在变成怎样了?」她的逃走势必带给阿玛空前的大浩劫。
「没事的!」他的保护欲顿时全数泛滥倾泄。
「要是我真的被抓去砍头呢?抗旨可是天大的罪耶!我却还无忧无虑、不知死活的过着!」她真是太不应该了。
天啊!她是诚心在悔过。
「不会有那天的!」他的手臂缩紧,在内心做出决定,他会好好的保护她的。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不会失去她的,他会用自己的性命来保证。
「可……万一呢?」她楚楚可怜的问。
他瞇起眼.低吼一声,「浣矞!」他可是看到她唇角泄漏出来的笑意。
「哇,事迹败露!」她顽皮的吐舌。
「妳以为这样很好玩?」
「至少我测到你的真心啦!平常问你,你都不讲,我觉得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最好。」这是她观察许久所得到的心得。
「结果呢?」
「我满意极了!」他刚刚的棋子她会铭记在心。
「下次再这样,我就罚妳。」他正经八百的警告她,可不准她未来爬到他的头顶上撒野。
但他舍得吗?不!他根本下不了手。
「罚!怎么罚?你要揍我啊?」她有恃无恐,知道他其实已经把她宠上天了。
他虽然长得孔武有力.可她却里根本不怕!
「揍?不!文明人有文明人的方式。」他想到该如何治得她乖乖的听话了。
「什么方式?」
「要知道吗?过来一点!」
「哦~~好。」她不疑有它。
「就是这种方式:」他已吻住她!邪恶的大手则在她软玉温香的身上游移着。
道是哪门子的惩罚方式?但她自己也深陷在这泥泞中.所有的温柔尽是情,所有的旖旎只为爱。
第九章
危机
崤寒摧换木棉裘,
倚杖郊原作近游;
最是秋风管闲事,
红他风叶白人头,
——赵翼野步
他的耳边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在夜深人静的黑夜中显得特别清晰,他心忖,她跟了他这么一大段路还不累吗?骁翔不禁停下脚步,他今日没骑马,就是要她能跟得上他的速度,伹他没想到的是,他已经走得很缓慢,她却仍跟得这么吃力。
可见先前那一掌她伤得不轻。
「我停下来,你也不往前走,请问你何时才要出来?」他若进入大内,她就没机会了。
他听得出她的脚步声?「看来,我真是太小觑你了!」她的声音由西边角落传出。
「何以见得?」骁翔悠哉的将身子转向北边,果然琴儿就站在那里。
哼!声东击西之计可是他是八岁时,山栋师父和他最爱玩的游戏,她想与他玩这把戏,未免老套了些。
琴儿紧皱眉,不知他究竟是何方神圣?「骁翔,我的底你都拨得一清二楚了吧?」那她也不必再啰唆,干脆开门见山的将话说个明白。
「琴儿姑娘指的是?」
「盐务案。」她一宇一字的说。
「没错。」他冷然的道。缉捕她是他的责任,而唯有如此放长线钓大鱼.他才有筹码跟康熙谈判。
「我要和你一较高下!」琴儿夸下海口,她就不信他真那么厉害。
「我只要逮捕妳,拿到名单。」至于多余的力气,他准备拿去对付康熙。
「你不敢吗?」她嗤笑。
「不敢。」其寅是懒得在这种三脚猫的身上花费心力。
「你是不愿意浪费时间吗?论武功.我不及你:论飞刀,你天下无敌,我决定跟你比琴!」
这她就有十足的自信了。
盐务案是个弊案,内神通外鬼的嫌疑犯不少.国库失去的五千万两他要全数追讨回来.还要追查出那消失无踪的二十多斤金曲的下落。
比琴?!「我都还没有答应要和妳比呢!.」但她已决定了!「我不信你不敢跟我比。」她试着激他。「我为什么要答应?」他没必要随着她起舞。「浣矞啊!」她是非常好的挡箭牌。他的目光霎时转为深沉,「妳最好别动她。」否则他不会轻饶她的。
琴儿浑身颐抖了一下,「若你日后想高枕无忧.那就好好的跟我比一场,否则.休怪我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便得出来。」
他冷冷一笑,「可以。」这是她自找死路!
「望月之初,星月徘徊于室.壁宿之时.我在春色无边后面的山亭等你。」她下了战帖。
「不见不散。」他轻描淡写的回复。
再度打了个寒颤,琴儿跃身投向黑色的夜色中,她讶异的发现自己竟然会怕他!
居然有人胆敢以浣矞的安全来威胁他,为免日后会有后患.他决定全力以赴。
央求骁翔教她射飞刀、她千拜托、万拜托的,好不容易他终于首肯,浣矞赶快的拖着他来到后园。「这样对不对?」她胡乱的射到东来射到西。
「我是叫妳射东边那棵,不是西边。」他却被她的笨资质气死了。
「可是我射中了呀!」她孩子气的指指前方。
「那不一样!」要瞄准才算数。
「哪有差别!」射到就是射到.管她是不小心射中还是蒙到的,反正她会为自己力争到底。
「如果上战场,敌人在东妳却射向西,我看,不用敌人动手.妳的战友就全死在妳的飞刀下了。」他没好气的解释他的坚持。
「届时.我就说我的师父是骁翔。」她才不怕呢!
「妳可别丢我的脸、漏我的气。」他才不会承认有这么笨的徒弟呢!
她仰起小脸.撒娇的说:「人家功夫底子不好,有射中就是意外惊喜了,你给人家一点赞赏啦!」
「这是很丢脸的事。」没啥好赞赏的。
「哼!小气。」说她好他是会少块肉吗?
他被她爱娇的动作给逗得抿唇笑了。
她被他的笑容煞到差点忘了自己是谁。「骁翔,你说要办案,可你整天都陪着我.哪有时问去办案?」根据她的观察,好象……最近他都是这样的。
「就快结束了!」他轻瞥了一眼柱子后面。
「是吗?」
「嗯!我办案时妳都没看到。」等事情告一段落,他们就会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做一对神仙眷侣。
浣矞双手交握的放在胸前,开心的心忖,到时就没有琴儿.也没别的女人会跟她抢他了.她又兀自沉醉在自己的幻梦中。
他敲敲她的小脑袋瓜,「蝴蝶夫人.该醒了!」
唔~~他干嘛敲醒她?地正幻想到他的身边只有她一个人而已耶!「骁翔,这里你真的不留恋吗?」多少会有点舍不得吧?
「我只要回到属于我的地方。」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那她无话可说.「哦!」她轻应了一声。
「那妳呢?」他又留了一眼柱子后面。
「我什么?」
他手上的这把飞刀还满新的,不知道射起来的滋味如何,如果有必要,他不会客气的。
「跟我走可是要放弃格格的身分。」他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提点她。
「我现在后悔来得及吗?」她调皮的眨眨眼。
他浑身的肌肉已绷紧。「妳说呢?」
「好啦!你别道样.我当然是放弃啊!夫妇相随嘛!青菜豆腐我都吃。其实认真的讲起来.我这个格格有当跟没当还不是一样,我最怕那些礼数.又不爱被束缚,一向我行我素、恣意而为惯了……-她开始细算自己多不适应。
「那我岂不是很苦?」他调侃她。
「你欠打是不是?」「不是。」他又瞄了一眼那隐藏的敌人。「那咱们何时离开?我要先去跟我阿玛、额娘拜别!」许久不见,她好想他们喔!
他发现躲在柱子后面的人似乎拉长了耳朵。「这事不好明说!」他悄悄试了一下射飞刀的角度。
「为什么?」她又不是外人。
「因为——隔墙有耳!」不!是隔柱才对。
「哪里?」
霎时.只见他手上的飞刀已飞出,接着,他又无声无息的再发出三招暗器。
「哎哟!骁王爷,您饶了咱家这条老命啊!」马公公被吓得魂飞魄散,赶忙跪地求饶。
「是你!想不到你老归老,还会下流的偷听别人的谈话!」她最痛恨这种不光明磊落的人了。
「不是啊!」他怎么会被抓包呢?他明明隐藏得很好呀!
其实.骁翔从一开始就知道马公公躲在那里,只是一直不动声色。「偷听也偷看完了吗?」
「骁翔.你也认识他?」
他盯着马公公,「你们和浣矞打过照面?」
「是的。」马公公此时压根不敢说假话。
「那白王呢?他也一道跟来了吧?」出来出来.别再躲躲藏藏的了,浣矞立刻左顾右盼。
他的眼中立刻射出冷箭,她又背着他去认识别的男人了.真是不听话!
只是这回,浣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一心想要闪躲的人已经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却还不自知。
「是他派你来的吧?说!」骁翔不费吹灰之力.将飞刀抵在马公公的颈上。
皇上‥…小的老命要不保了啦!马公公只能在心中暗自哀叹。
「白王?原来他有利用老人家的癖好!」太不应该了,她虽然目无王法,把吃人礼教当作是狗屎,但敬老尊贤的道理她还懂,那个白王简直比她还不如。
「妳不要白王、白王的叫个不停!」马公公赶快替皇上抗议。
刀锋又抵近马公公.骁翔懒洋洋的说:「你还有意见吗?小心道刀锋不长眼,而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骁王爷、皇上是特地派我来当卧底的。」他全招了!
「皇上?!」浣矞张大嘴,他们在讲自己的事,关皇上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