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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新娘 page 12 作者:白双

  「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她及格的地方。」深谷冢司诚恳的说完,接过她递来的茶碗。

  身着和服的她看来十分温婉,梳起的发髻落下几绺细发,衬得她细致白皙的颈项,散发出细嫩柔滑的光彩,使他不由得看得痴傻。

  「喝吧!」她粗声粗气的说着,杀风景的将失神中的他叫醒:「是你要我泡的,我要看你喝下去!」

  他望着茶碗内黏呼呼的膏状物,完全看不见碗底美丽的图案。「平,水放太少了!」

  「我知道啦!」冲泡完成后,她就发现了;茶和水的比例太难拿捏,她老是抓不准。

  他叹了口气,仍然将茶按礼仪喝完。

  「怎样?」她好好奇喔!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他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喝完?

  不单是她好奇,一屋子的人全以兴致勃勃的表情看着深谷冢司。

  「二十分茶味加上八十分的努力。」他思忖后评分。

  「耶!一百分!」她才不管什么茶味还是努力,分数漂亮就够她得意洋洋了。

  深谷闇不以为然的讥讽:「又是两全其美的说法?不过,无论你怎么说,在我眼里她就是不及格。」

  「无所谓!」深谷冢司提醒父亲:「你有时间等她及格,不是吗?她现在的成绩足够在婚礼上不失礼了,还有,不论结果如何,我只要这个女人。」

  「你……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深谷闇不悦的皱眉,眼看着战火又起,全场的人噤若寒蝉。

  深谷冢司正视父亲,冷静的反驳:「这一切都按照你的期望,她的表现并无不可取之处,相较于她的用心,你呢?如果你只想挑毛病,就算她做到十全十美,你依然会从中挑出缺点,不是吗?」

  「冢司!」山田希子听出儿子语重心长的话里夹带的批评,连忙厉声制止:「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好!」深谷阁大声的喊道,因儿子猜中他的心思而恼羞成怒;他咬牙问道:「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要她?还有,别拿小广当借口。」

  深谷冢司的目光转向了她,她正仰着头,紧蹙着眉,和他们一样以为他会拿「亲情」当借口。

  可她却感谢深谷闇代替她问出积压已久的疑问;她一直无法得到他的回答,她好不容易接受了内心的感觉,她爱他,可是……他呢?

  没有得到正确的回复之前她无法踏实,她害怕一切会在瞬间幻灭,没有了他的守护,她一无所有!她是依赖他的。

  他牵起她,预料她发麻的双腿会站不住,所以他体贴的搂着她的腰,撑住她的身子后才再度开口:「我在婚礼上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要你现在给我说清楚!」深谷闇吼道。

  「爸,别任性!」深谷冢司丢下一句令人愕然的话后,立即抱着妻子上楼;怀中的温香软玉让他的心蠢动,但是她的迟钝着实令他生气。

  她将好奇和忧愁大剌刺的表现在脸上,那么他连日来苦心安排的约会算什么?他的用意,聪敏的她竟然不知道?

  女人想得到承诺,果然她也不例外!看来,他有使出绝招的必要。

  平芷爱的心一直怦怦狂跳,他刚才说什么?决定在婚礼上宣示什么?她已经等不及要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你想说什么?」她扯弄着衣角,紧张的问。

  他的目光中有着多种情绪,无奈及调侃、玩味及愉悦,还有一个她最急欲确定的情感。

  「妳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将她置于床上,温柔的问:「好点了吗?」

  「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问句,她不懂。

  他又叹了一口气,一伸手就将她的裙摆拉起,果然她的惊呼比任何感觉还要来得快多了。

  「你……你又想干什么了?」

  他的手握住了她的小腿和脚踝,对她的大呼小叫不予理会,「好点了吧?跪了那么久,刚才妳的脸色都发青了!」

  不待她回答,他径自为她按摩双腿,她腿部的肌肤也很不错,拜她的「职业」所赐,她有一双结实修长的美腿。

  虽然他的触碰总让她心跳加快,不能否认的是,她逐渐喜欢这种感觉,非常舒服的感觉。

  忽然,他吻住了她的唇,由轻吻转成深吮,她微启的唇就像沾满了蜜糖,他不断的品尝着,感受她体内的热气上升,他才恋恋不舍的退开。

  「我想,妳好多了!」

  他肯定的说完后,她已被压制于床褥之上,动弹不得,正当他游移的双手欲往她的衣领探去时,她早一步抓住了衣襟。

  在她迷失于他的抚触前,她必须先厘清一件事,即使她慌乱不已,即使她有可能无法承受,但她不想再等待。「冢司,你……到底是不是……爱……爱我的?」

  她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才完成这个问句,此刻她没有勇气去面对他的表情。偏偏他坦诚的时候,她都看不见。

  「终于问了?」他的语气中有着等待已久的意味。

  「什么意思?」她的声音仍在发抖。他在讽刺她吗?以他傲慢、自大、目中无人的个性,他一定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

  「平,看着我。」

  闻言,她反而更加退缩,令他不得不抓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的脸面向自己;好笑的是,她的头虽然无法抵挡他的力气,眼睛却可以闭得死紧。

  「妳再不张开眼睛,我就不回答喽!」他半威胁的说着。

  迟疑了半晌,她才认命的缓缓睁开双眼,一张眼,就迎上他诉说着柔情的眸光。

  他的手指抚摸着她的唇瓣,

  「我没见过像妳这么偏执的女人,我做得还不够吗?」

  「你做的……太多了。」她承认,在他的专制里有着一份最真切的关怀;可是……没有亲口允诺,她生怕被填满的幸福会在瞬间掏空……

  他怜惜的吻着她,给予由衷的抚慰:「平,别怕!我说过会给妳想要的;妳是我的,不因为小广,而是我喜欢妳,我付出的是我的心,妳懂了吗?」

  「心?你真的喜欢我?我……我哪一点值得你付出?」她有些激动的将所有的疑惑倾倒而出;「你是个不可多得的王者,而我呢?我根本配不上你,当年如果不是酒……」

  「在我眼中,妳是我的一部分,那妳呢?」根本无所谓配或不配的问题,早在她出现的那一刻起,他的情爱世界只能容得下她。

  他冷傲、刚毅,对情欲的表达无法热情,可是他的内心始终为她澎湃、汹涌。

  「在妳为姐妹们奔波、为静奶奶效劳和思念小广以外的时间里,妳想过我吗?」他说得好委屈,他明白她需要时间学习接受,可是他偏偏无法承受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不是他。

  我想过啊!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她的心在吶喊着,可是脑海中却浮现了被双亲遗弃的记忆,这让她相当恐慌,美好的一切就如同一道玻璃墙,随时都可能破裂。

  「我……我只是……」

  「妳要承诺,我也是。」他皱眉,一张脸变成可以吓死人的表情,恐吓道:「我认为我没有亏待过妳,而妳呢?到底在怕什么?想逼我厌恶妳?」

  她的心跳停了半拍,唯唯诺诺地说着:「厌恶?我没有……」

  「如果妳页的这么期望,好吧!」他在瞬间松开了所有施压在她身上的力道。

  此刻他才发觉她的胆小,她原本红润的樱唇失去了血色,苍白的颤抖着,令他于心不忍;但这一次他必须狠心,她深陷童年残酷的回忆,他必须让她忘却痛苦,否则她将永远被阴影笼罩,苦思之下,欲擒故纵不失为一个良策。

  她像溺水的人渴求浮木,本能的抓住他想离去的身躯;她不愿失去他的每一个触碰及温情,以及他给予的幸福天堂,她不想失去他的感情。

  「你想……你想怎么做?」她不要他离开,不然她会崩溃。

  瞥见她犹如惊弓之鸟的神情,却依然不肯坦诚自我的情感,他的心一横,准备起身,「我不想再谈了,妳让我觉得自己是白费心机,像个傻瓜一样。」

  「你要我怎么做?」她抓着他的力道因揪紧的心而加重了,「你告诉我,我尽力就是了!」

  「尽力?当初要妳乖乖学习课程,妳不也这么说?」

  「可是……」她反驳:「你刚才也说我很努力啊!」

  「那只是不想让妳在众人面前出糗所说的客套话。」他轻蔑的讥笑。

  「你……」她的心开始慌乱,害怕失去的恐惧被一股想极力争取的勇气取代,此时她才明白他对她是如此的重要;他一直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所以她该知足,她不能一味的只想保护自己而忽略了他的感受。「我都听你的,好吗?」

  「是吗?」他寒着一张脸。

  她用力的点点头,生怕他不相信。

  他坐回床沿,帝王般的下达命令:「过来!」

  她马上往他的身边移去,他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以往都是我主动,现在换妳主动,妳知道该怎么做。」

  她睁着一双大眼,心跳再度乱了节拍,何谓主动?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他一向掌控主导权,所以她根本没想过要如何挑起他的情欲。

  眼见他的表情逐渐僵硬、森冷,她迅速整理自己紊乱的思绪,他想得到她的响应,她不敢说出口,只能以行动证明爱他的事实。

  朝着他紧抿的嘴唇逼近,她记得他很喜欢吻她,这一次。她想回报他的热情。

  他和她之间有太多的热情,不过他一直没有给她机会去学习如何勾引自己的丈夫;她的吻羞涩而胆怯,她的手指因技巧生疏而发颤,宛如初尝禁果的夏娃,娇羞可爱。

  可是不够!他要的不止是这些,他要的是她彻底的解放。

  他握紧她抖得不象话的手,无情的表示:「妳用这种方式应付我?」

  「我没有应付你!」她已经很努力了。

  「没有?为什么发抖?妳怕我?」

  「没有……」她是怕,不过是害怕失去他。

  「妳还是不信任我。」

  瞅着他冷酷的俊颜,她无言以对;他了解她,她对人性的确缺乏信任,因为爱他,她想解开多年的心结,因为他,她才想要放逐自己。

  在她尚末开口前,他似乎失去了耐心,毫无预警的起身往门外走去,头也不回的丢下令她心寒的话语:「如果妳仍有所顾虑,就证明妳依然不相信我;我会如妳所愿不再碰妳,自始至终,妳一直这般期望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不是!」她否认,在他温柔的接纳她时,她已改变了一向的坚持。

  「妳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是我勉强了妳,婚礼后各自分飞,妳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会再管妳了!」

  「不是的……」她的辩驳被那扇门绝情的阻隔了,望着门,她哑然失声;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无助得犹如被遗弃的那个晚上──

  第九章

  因为深谷冢司的刻意躲避,平芷爱遍寻不着他的身影,就连深谷广亦平空消失一般,令她心急如焚;她已悔悟,不应该再活在过往的阴影中,更没有理由要他一起承受记忆的折磨。

  她想要告诉他,她好爱、好爱他!

  可是他避不见面,失去了音讯;此外深谷闇夫妇自茶会后,也对她采取相应不理的态度,让她益发心冷。

  是他让她卸下心防,她不想再绝望,她已经储备了十足的勇气向他诉说情意,可他呢?

  这星期她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她来回于道馆、公司及深谷宅第,仍然无法在任何一个人的口中问到他的去向。

  从屋顶向下观望,借着月光和门窗透出来的光线,她知道道馆内仍然有许多人,今晚深谷闇夫妇突然来访,因为道馆今天正在为协助神社举办祭典的工作作准备,原以为深谷冢司会出现,可是她的预料错误。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人来人往,大家分工合作的快乐情绪相互感染,就连深谷闇也难掩愉悦的心情而展开笑颜。

  山田希子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平芷爱依稀记得当年抱着深谷广进入深谷家的那一天,山田希子的美丽令人过目不忘。

  她是个典型的日本女人,夫唱妇随、谦恭有礼,在深谷闇面前,她温婉贤淑,于闇鹰流旗下的人眼中,她是独一无二的女主人。

  显然平芷爱并没有她优雅的气质,反而好动、无礼、不识大体以及与生俱来的身世背景再加上不甚光彩的「行业」。

  莫怪深谷闇会厌恶她了!

  突然底下的人传来一声尖叫,场面开始混乱,人群皆往树林移去,神色慌张的寻找水管、水桶。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烧焦味,原本幽暗的树林变成赤红的火海,火舌乱窜,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回事?」平芷爱拉住一人连忙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火灾?」

  「不……不知道!可……可是老太爷和老夫人都在里面!」

  「什么口」她大惊失色的追问:「他们刚才不是在这里?什么时候进去的?为什么会进林子去?」

  「按惯例,神轿顶上会镶嵌着闇鹰流的标记,也就是一只金色的老鹰,那是用纯金打造的,也是镇帮之宝,只有主子才能将那么贵重的东西请出来,主君不在,所以……」

  「可恶!」她慌忙的打断他的解释,又问:「那只金鹰会放在哪里?」

  「好象是放在休息的小屋内,真正的位置只有主子才……」

  她等不及的跳上屋檐,往林内冲去。

  火势非常大,尤其是小屋边的树林正在熊熊燃烧中,她嗅出刺鼻的汽油味,心中为之一凛;屋内的呼救声引导了她的方向。

  她暂放心中的疑惑,爬上尚未被火势波及的树上查看小屋的情况,烈火在屋外围成一圈,往内部延烧,屋顶尚且完整。

  可是在汽油的助长下,火势更加强大,场面无法控制,更无法等候消防车的到来。

  咬着牙,她把心一横,纵身往屋顶跳了过去,火令四周的空气变得烫人、烧灼,她只能由气窗中窥探深谷夫妇的人影。

  呼喊声似乎是隔着一层木板,她马上在室内找到一扇火势异常猛烈的门。

  身陷火场的漆黑、可怕,几乎令她无法呼吸,门内的声音逐渐微弱,夹杂着不曾停歇的咳嗽声。

  门已被上了锁,她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随手拔下发夹,扳成细铁丝,冒着一阵阵灼烧的痛苦将门锁打开。

  「快!希子……妳先出去!」深谷闇一把将妻子往平芷爱推去,烟雾呛得他睁不开眼,他只有冲着平芷爱喊:「先带她出去,我可以自已走。」

  平芷爱欲开口时不小心吸了一口烟,狼狈得说不出话来,只得顺从深谷闇的意思,背起被烟呛昏的山田希子,迅速的往门外移去。

  室内完全被大火笼罩,想找出路却被倒下的梁柱挡去了路径,背着一个人,她的行动自然比平时迟缓,再加上视线不良,她跌跌撞撞的在危险的细缝中找寻出路,最后才千辛万苦的将山田希子安然无恙的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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