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蒂拉脸红了。
“你使我……不好意思了,”她抗议道。
“我喜欢你的腼腆,”他回答。“但我是在仔细研究:为什么你会如此可爱。”
“别看得太仔细……否则就会把一切缺陷……都找出来的。”
“难道还会有什么缺陷吗?我喜欢你那诚实的、忧虑的目光,我将永远不会看到你眼睛里再有恐惧的表情了。”
萨耶勋爵吻她的眼睛,接着说:
“我为你小巧笔直的鼻子着了迷,可是最厉害的是你那嘴唇,它把我俘虏了。”
伯蒂拉等着他来吻她;但他只是用手指轻轻地顺着她嘴的轮廓抚摸着。
说来也怪,这却使她颤抖起来,他感到了她的颤抖,看到她脸颊上涌起的红晕,他温柔地笑了。
“我的宝贝亲亲,我有太多的东西要教你呢。”
“我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伯蒂拉回答。“请……请把你愿意要的一切……都教给我,只要这些能使……你幸福。”
他热情地吻她,使她透不过气来,在他的怀中颤抖。
“我有个建议,”他最后说。
“什么建议?”她问。
“你是在服丧期里,我甜蜜的小爱人,我想,即使你对姑姑的哀悼仅仅是一种形式,但如果我俩在新加坡结婚,人们会认为你的心肠有点儿狠。”
伯蒂拉理解地望着他,他接着说:
“因此我建议,要是你同意的话,我们就请昨天带我到这里来的那位炮艇艇长为我们证婚。”
当伯蒂拉询问时,他看出她眼中兴奋的神色,她因为快乐几乎结巴了:
“我——我们……真的……能这样办事吗?”
“这样办事是完全合法的:女王赋予每一位船长以权力,他们可以在海上为任何人证婚。”
“如果你能……真的肯定你希望和一个……象我这样微不足道的人……结婚,那么就让我们……这样结婚吧。”
“对我说来,你是非常、非常重要,非常宝贵的,”萨耶勋爵说,“我想,如果你同意,一旦我们结了婚,就在一起继续对各个岛屿进行访问。”
他停顿一下,似乎刚想起一件事,接着说:
“我们可以乘炮艇旅行,恐怕要化一、两个月,可能时间还要更长些,然后再回新加坡。”
“听起来就够奇妙的……这太完美了!我简直无法用言词来表达……这一切对我意味着什么。”
“这将是一次颇有点儿不同寻常的蜜月,”萨耶勋爵说,“但我们可以作出安排,每停留一处我们都可以摆脱公务休息几天,我完全可以肯定,有人愿意借给我们一座房子,我们可以单独在一起。”
“现在我知道是在做梦!”伯蒂拉叫道。“在世界上美丽得难以置信的一角我能和你在一起……这样的事在现实生活里……是决不可能发生的。”
“它正在发生,”萨耶勋爵说。
他吻她,直到他的嘴唇使她产生她从来不知道世上还会有的那种快感,她需要他以那种她因天真未凿而并不理解的方式继续接触她。
他们忘记了时间和其他的一切,这时一个仆人走来向他们报告,王公在等候他们一起吃午饭。
萨耶勋爵从长榻上站起来说:
“我们要把这个决定告诉他们吗?”
“我会感到……窘迫的,”伯蒂拉回答。
“一切都交给我办好了,”萨耶勋爵以命令的口吻说。
“这正是……我要做的,”她告诉他说,“我历尽了恐惧和孤寂,最后这个星期里我一直在纳闷,我能和谁谈谈呢,我要告诉个人说阿加莎姑姑有点疯了!”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
“可是没人到传教所来,除了我的姑姑,那里的人谁也不会讲英语。”
他从她的语声里知道她受了多大的罪,这时仆人走到他们前面去了,于是他伸出双臂抱住她,他俩站到一大丛红、白两色的杜鹃花后面去,不让别人看见。
“你再也不会孤独了,”他起誓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我答应你:我们将永远在一起。”
“我爱你!”伯蒂拉回答,“我爱你直到我感到自己好象就是……爱的化身,我的一切都完全地、绝对地属于你。”
“这正是我所要的,”他回答。
后来他把她拉到怀里去吻她,直到她觉得花园似乎在她周围旋转。
周围的色彩、花香以及蝴蝶的飞翔似乎和她心灵中充溢着的爱情混合在一起了,她感到她已成为他的一部分,他俩已成为不可分割的一体。
这里只有爱情——这种爱是上帝的一部分,它圣洁而圆满,真诚而忠实,它存在于男女之间,从现在起直到永远。
“我爱你!上帝呀,我多么爱你!”萨耶勋爵声音嘶哑地说。
伯蒂拉的嘴贴着他的嘴唇,用微弱的声音重复着他的话:
“我爱你……我全心全意地……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