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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记 page 11 作者:芭芭拉·卡德兰

  他的声音是那么痛苦,塔笛卡一时忘却了本身的问题。

  “你确知三年前爱丁堡的专家们真的把首领室完全检查过?他们没有遗漏一些地方?”她问。

  公爵抬起头。

  “你为什么会那样想?”

  “因为,”塔笛卡回答。“室中显然有一个秘密出口,否则马康公爵怎能在那里隐形?那个进入首领室杀死你太太的人就是从那里进去的。”

  公爵把脸转过来,望着塔笛卡。

  “你是不是在告诉我你相信我无辜?”他问。

  “你当然是!”塔笛卡肯定地说。“你以为我会怎样想?一个象你这样的人怎会做那样的事?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找出真凶来呀!”

  他不相信地望着她,然后用一种她从来不曾听过的声音说:

  “你知道你是在说什么吗?在你的内心深处,你真的相信我?”

  “当然,我知道你不会——杀人的。”塔笛卡柔声地说。他从椅上站起来,跪在沙发旁。他没有碰她,只是望着她,他的脸和她在同一水平上。

  “我简直不能相信,”他说。“你真的听过整个故事?你知不知道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进入首领室,而我是最后离开的一个人?”

  “我都听过了,”塔笛卡说。“我相信,我完全相信,你是绝对无辜的。”

  她说话的声音颤抖,因为他跟她靠得那么近。这时,他发出一声快乐的喊声,向她伸出双臂。

  他把她抱得那么紧,使得她几乎无法呼吸;然后,他的嘴唇找到了她的,她不觉一阵迷醉。她觉得很奇怪:这种滋味,在她的一生中还没有尝到过啊!

  她整个人都在他的热吻中颤抖,她的嘴唇也回吻他。一阵一阵的颤动通过全身,她知道这就是她一向所渴望的感觉。

  她觉得一阵火焰从体内升起,和他的火焰会合。他们彼此狂热而深情地吻个不停。

  “你相信我了!”公爵喃喃地说。“啊!爱人,我爱你!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了你。”

  “我也爱你。我一直在等你、想你,我知道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塔笛卡耳语着。

  “我的亲亲,我的甜心,我的小爱人!”

  公爵吻了她的头发、眼睛、面颊,然后他的嘴唇落在她温暖而柔软的脖子上。她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颤栗。

  “我爱你!你是我的!从开天辟地以来,你就是我的了。在我心深处,早就知道在世界上的某一个地方我会找到你。”

  “我曾经梦……到过你。”塔笛卡说。“你向我走来,就象个维京人一样。我想我们曾经一起航过海。”

  “在很多很多年前,我一定是在诺福哥洛见过你,”公爵说。“那个时候,我就象今天这样爱你。”

  他狂热地吻着她。隔着一层簿薄的衬衫,她可以感觉得出他的心跳。

  “你太美了,美得使人无法相信。”公爵叫着说。“你是我的爱,我的心,我的全部生命。”

  他再吻她,直至她觉得天旋地转,只能瘫软在他的怀抱里。她的眼睛灿然若星星;她的嘴唇在找他的,她的双臂搂紧他,好象怕他逃走。

  然后,突然间,他放开她,站了起来。

  “这是疯狂的!”他粗声地说。“你知道我不能跟你结婚。”

  塔笛卡觉得他好象用一盆冷水泼在她脸上。

  “为什么呢?”

  “因为,”他说,“我永远不能面对你开始怀疑我的一刹那。等到岁月逝去,而我妻子死因之谜又一直无法解释,那么,你也许就会认为自己是错误的,事实上我是一个凶手。”

  他吸着气又说:

  “你以为我能够活着忍受你逐渐躲避我、怀疑我、怨恨自己当年太过幼稚、错下判断吗?”

  “不要再说了!”塔笛卡大声地说。“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你以为我是那样的人吗?”

  他默不作声,她又继续说:

  “我们的爱是不比寻常的!它是那么美,是上天的赐予。我不容许你这样低贬它,也不准我们彼此不信任。”

  她伸出双手。

  “请你到我身边来。”

  他几乎是不情愿地服从了她,坐在沙发的边沿上,低头望着她。

  “我们必须为这件事一起作战。”塔笛卡说。

  “不过,除非我洗刷了我的罪名,否则我不会跟你结婚的。”公爵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人们都在谈论我?即使那些最亲近的人都以为我杀了爱玲。”

  他的声音粗暴地说下去:

  “有时,我真的以为是自己在一种下意识的举动下做出来的。我是多么恨她,很可能因此而转变成行动。”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塔笛卡叫着说。“你是在折磨自己,你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噢!我的甜心!”公爵用另外一种声调说。“你太年轻,太完美了,你不了解别人如何扭曲了思想和感情。”

  “我不关心别人,只关心你。”塔笛卡说。

  有一会儿她以为他会吻她,但是他没有。他说:

  “不论你听到了什么,我相信你并不知道这个故事。事实上,我娶她只是为了取悦我母亲,她坚持我必须有一个继承人。”

  他避开她的视线,又说:

  “那个时候,我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我太年轻了,我迷恋着她,以为那就是爱情。”

  公爵俯身轻吻她的眼睛说:

  “不要这样看我,否则我就没有办法说完我的故事了。我要使你明白整个事实,以及所发生的一切。”

  “我要听下去,”塔笛卡说。“但是,同时我也要你知道我爱你.我用我的心,我的身体和我的灵魂来爱你,它们都是属于你的,你绝对不能改变。”

  她的话破坏了公爵的自制力,他再度寻找她的嘴唇,两个人又狂野地吻了起来。

  然后他放开了她,站起来,看着炉火;又说:

  “我母亲和柏威克夫人安排了这件事情。她们把爱玲送到古堡里,而她看来似乎也很动人。我母亲不断地唠叨说她如何地爱我,当然,她是表现得很爱我的,为了使自己从那个有夫之妇那里解放出来,我向她求婚,她接受了。”

  他停顿了一会又说:

  “现在想起来,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那时会那么笨,爱玲是那么团执地要求尽早结婚,我竟然不起疑心。不过,她的确是有一个很重要的理由,我们一结婚,我就发现了真正的原因。”

  “那是什么呢?”塔笛卡低低地问。

  “她有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公爵说。

  第九章

  “可是,为什么她不跟孩子的父亲结婚呢?”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塔笛卡问。

  “他结过婚了,”公爵说。“是她父亲所雇的男仆。”

  “噢!太糟糕了!”

  塔笛卡发出了一声叫喊,她了解,当公爵发现这个丑恶的现实以后对他的意义。

  “这是很多男人都会面临的情形,”公爵用僵硬的声音说。“不过,塔笛卡,要是这样一个孩子继承了爵位,那将会有什么后果呢?”

  “也许这不是儿子?”塔笛卡喃喃地说,

  “你忘了?苏格兰的法律跟英国不一样,假使没有儿子,女儿照样可以继承父母的头衔。”

  塔笛卡看见公爵脸上有着很深的纹路。他注视着火焰,继续说:

  “你知道,这样人们就有很好的理由,怀疑我谋杀我的妻子了。”

  “有谁知道那孩子不是你的呢?”塔笛卡问。

  “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公爵说。“不过,爱玲死后,验尸发现她怀了三个月的身孕。我相信,托贵知道她的秘密。”

  卡也相信,托贵·麦格雷因为忌妒他的堂弟,一定会把这秘密告诉老夫人以及其他的人,以破坏公爵的名誉。

  但是,现在说有什么用呢?塔笛卡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所告诉我的,使得我的信心更加坚定,相信我们两个人必定能合力找到凶手。”

  现在,公爵第一次正面对着塔笛卡说活。

  “我告诉了你这些话,你还是相信我?”

  “你真的希望我这样三心两意?”塔笛卡说。“我爱你,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他站在那里望着她,他眼中的表情使她微微发抖。他弯下身来吻了她裸露的纤足,然后把她拥入怀里,吻她的粉颈。

  他感觉得出她的颤抖,又拉开她的衬衫,吻她的圆肩以及酥胸。

  到现在为止,塔笛卡感到她需要他的吻比世上任何东西都需要,两人完全沉醉在爱的喜悦里。

  “我爱你!我爱你!你是我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把你从我这里带走。”公爵叫着说。

  在他的狂吻下,塔笛卡觉得她的芳心和灵魂都溶入他,变成他的一部份。

  “我爱你!我爱你!”

  根本不知道是谁在说了,他们合体为一,不可分开。

  过了很久很久,他们才平静下来,于是一起躺在沙发上,公爵仍然把她搂在怀里。她温柔地说:

  “我不知道爱情是象这个样子的。”

  “象什么呢?我的爱人!”公爵问;

  “这么奇妙,这么狂野,这么令人兴奋。

  突然间她想起了什么,就从他的肩膀上抬起头来,带点娇羞地问:

  “你使得我这样兴奋,你不感到惊讶?”

  公爵大笑,把拥着她的手臂收紧一点。

  “你怎能够这样想?你以为我不要你的爱?你这样回应我是我最大的快乐啊!我的小爱人!”

  “曾经有人对我说,”塔笛卡告诉他。“我是一个冰山美人,谁碰到我,谁就会被冻结。”

  公爵吻了她的前额一下,又说:

  “等我们结婚以后,我就会教你更懂得爱。我会把你带到星星上面,除了我们和我们彼此的爱以外,什么都不存在。”

  他的话使她颤抖,她听出他声音里的欲念。他托起她的下巴,望着她的双眼。

  “我爱你,”他说。“你的美,不是凡间能有的。不过,我的爱人,不等到我头上的疑云消失,我是不会跟你结婚,也不会占有你的。”

  塔笛卡倒吸了一口气说:

  “可是我要跟你一起作战!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要完全属于你。”

  “我也要你!”公爵说。“天知道我多么想要你!我的爱人,当你给我一个儿子的时候,我希望他既以他的父亲为傲,也跟我一样崇拜他的母亲。”

  池把她拥紧一点,但是没有吻她,只是用十分严肃的语调说;

  “你愿意等我吗?我的小爱人!这要求是不是太过份?”

  “你知道这并不算过份,”塔笛卡回答说。“我准备做你的妻子了。或者,一个人爱你爱得那么狂热,就不必太拘泥于习俗了吧?”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他温柔地望着她说:

  “我爱你,我为你倾倒,我知道我们在前生曾经在一起,你早已是我的一部份。你是我的,我们将永远合而为一。不过我是为你好,我的爱人,所以我还得等待。”

  塔笛卡把脸藏在他肩上,她听见他斩钉截铁的声音,她知道,无论她如何恳求,他都不会变更心意的。

  她所要的就是跟他在一起,属于他,任何后果都不计不过,她也感激他对她的尊重。

  他们盖着毛毯,躺在一起,渡过那漫漫长夜。

  不时地,公爵起身去添些木柴在火上。有时,他们体内的情火燃烧得那么厉害,塔笛卡以为公爵将会失去自制而占有她的肉体,那么她就可以属于他了。

  他吻她,直至她忘了身在何处,除了他的爱抚,就什么也不知道。

  然而,公爵仍然控制着自己。快天亮的时候,塔笛卡在他的怀抱中小睡了一会儿,他的唇贴在她发上。

  她突然惊醒,因为公爵在动,而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什么事?”她问。

  “我想,是仆人们来了。”他说。

  他走向门口。塔笛卡坐了起来,把衬衫的纽扣扣到领口,又把毛毯拉起盖住全身。不过,她并不需要为自己的外表担心。

  公爵走到木屋外面,把门关上。她听见了声音,但是一两分钟之后他便回来。

  他的一双手挽着个皮箱。

  “唐纳猜我们会来这里避风雨,他带了一些衣服来,我们可以换衣服回古堡去。你带着这个皮箱到另一间去换好吗?”

  塔笛卡站起来,赤脚站在地板上。

  “我们一定要回去吗?”她问,眼睛望着他的脸。

  “我们得勇敢一点,爱人。”公爵说。

  她看到他眼里的表情,她知道:他们已从一场奇妙的梦中醒来,现在得面对现实了。

  她走进另外一间房间里,那里有衣橱、箱子和一些打猎用具。公爵替她把皮箱放在地上,她打开它,发现女仆为她准备了一件淡绿色绸衣和外套。

  她不习惯骑马,而且那条裙子是蓬起的,她不禁怀疑载她回古堡的不是一匹普通的马而是一匹神驹。

  塔笛卡换下公爵借给她的衬衫和那条温暖舒服的谢德兰羊毛毯。

  然后,穿上带来的衣服,并且在墙上一面小镜前整理头发。

  皮箱中没办法放帽子,但是有一些绿色丝带,于是她把头发很整齐地扎了起来,以免骑马时被风吹乱。

  她打扮好了,就打开走到外间去,她发现壁炉中的火又再升起,沙发已推到一旁,中间有一张铺着白布的桌子,上面摆着早餐。

  “小姐,你早!”

  是唐纳在招呼她,他的脸上毫无表情,他对主人跟情妇在打猎的木屋中渡过一夜,仿佛觉得很稀松平常。

  “唐纳,早!”塔笛卡回答他。

  这时,公爵从外面进来。他换了一套高地的服装,上身是一件苏格兰粗呢外套,下面是短裙,还佩着高地男人所用的毛皮袋。

  “唐纳给我们带了一些早点来,”公爵说。“昨晚才吃了一点点晚餐,我相信现在你一定有胃口。”

  塔笛卡向他一笑。他们坐了下来,发现唐纳为他们烧了热咖啡、鸡蛋和咸肉,此外还有土司、果酱与牛油。

  唐纳服侍好他们之后就退了出去。塔笛卡隔着桌子望着公爵,柔声地说:

  “现在又象是梦中的一部份了,它会成真吗?”

  “我永远忘不了昨晚。”公爵说。

  “我也是。”塔笛卡说。

  他们不须多说了,四目相投,塔笛卡就知道公爵正在回忆他们昨晚是如何的接近,何等的甜蜜。

  塔笛卡垂下眼皮,低低地问:

  “你不会让克劳利爵土带我回去吧?”

  “我答应过你,我不会让他做出这种事,”公爵说。“等我们回到古堡、一起研究怎样跟你父亲联系,我看发一封电报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唐纳又进来,所以他们没有机会再说话,吃完了早餐,唐纳已把湿衣服收拾好放进箱里,搁在马背上。

  塔笛卡走出屋外,发现那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太阳照在沼泽地上,天空是蓝色的。豪雨之后,空气显得特别清新与芬芳。

  公爵把她举起,放在一匹小马鞍上,然后他自己也上了另外一匹马。他走在前,她跟在后,另外还有三匹马在后。

  他们在木屋与桥之间的沼泽地上只能够慢慢地走,因为地上长满了密密的石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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