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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背叛一下下 page 9 作者:安小乐

  罗伯:我想你应该是在昨天傍晚去买东西的时候顺便拿的吧?

  爱玛:是。

  罗伯:喔,很好啊,你拿到了。(又是一阵沉默,好不容易接下话,虽然尽量轻描淡写,但仍不禁流露心里的悲哀)说实话好了,我对于他们竟然要我帮你拿信感到很不可思议,这种事在英国从来不可能发生的,但这些自在随便惯了的义大利佬……就因为我姓唐斯,而你也姓唐斯,并不代表我们就是唐斯先生和唐斯太太呀!只有在他们那种可笑的地中海逻辑里才会认为我们是吧?!相反的,我们很有可能,而且是有极大的可能只是单纯的陌生人。(由于这句话讲得太咬牙切齿,让凌咏航吓了很大一跳)好吧,现在假设我对你来说其实是个完全陌生的人,却被他们当成是你可笑的丈夫好了;我可能只因为是好奇的缘故就把你的信拿走,肴完了之后就随手扔在运河里了,然后你一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那封信,这一切都是因为这种威尼斯式的处理事情方法!我想我应该为了这件事写信给威尼斯的政府向他们建言一下。(焦承恩激动地来回走着,凌咏航这时已经因为惊吓而只能傻坐在床上)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帮你拿那封信的原因,因为我想到我很容易就变成一个对你来说完全陌生的人。(暂停了尖酸刻薄的语气,转为深沉的讽刺和悲哀)但是他们不知道,而且也永还无从得知,我是你的丈夫。

  爱玛:(镇定心神,试图掩盖过这个话题)真是没效率的做事方法。

  罗伯:不过就是一种可笑的地中海方式。

  爱玛:(因为知道罗伯和杰瑞熟识,他一定已经认出信封上的字迹是杰瑞写的,这件事已经无法再隐瞒,她只好坦诚以告了)那封信……是杰瑞写给我的。

  罗伯:喔,我认出笔迹了。(想了想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他还好吗?

  爱玛:还好。

  罗伯:嗯,那叶蒂呢?

  爱玛:也好。

  罗伯:孩子们呢?

  爱玛:他没提到孩子们。

  罗伯:他们应该是还好吧?假如小孩病了或发生什么事的话,杰瑞一定会在信里面提到的。还有其它的消息吗?

  爱玛:没有。(接下来她就真的不晓得要说什么了,只是一个劲地沉默着)

  罗伯:你真的很期待要去托功罗岛吗?(头低着,看了很久很久的地板后才又重新抬起头来,对着爱玛一字一字地道)我们去过几次托切罗岛?两次吧。我永远都记得当我第一次带你去的时候,你有多喜欢那个小岛,你几乎是第一眼就爱上了,那应该是……十年前的事了吧?约莫是我们结婚六个月之后发生的事。你真的记得当初的那种感觉吗?我怀疑你明天会不会一样的喜欢那个小岛?(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心里百味杂陈,因为同样的地点,却已经回不去当时的甜蜜心情了)你觉得杰瑞不当出版商改当作家怎么样?(爱玛干笑一阵,却倏然而止)你在发抖,你很冷吗?

  爱玛:(表面力持镇静,但心里波涛汹涌)不会。

  罗伯:杰瑞在很久以前也曾经写信给我过呀,我也曾经写信给他,我们写了很多长信,在信里讨论……应该是叶慈吧,那是我们都在一本诗集杂志当编辑的遥远年代。他在剑桥念书,而我那时是牛津的学生。你知道吗?我们那时可是闪闪发亮的年轻人,而且是很亲密的朋友,呃……我们现在还是很亲密的朋友,这一切都是我认识你之前很久的事了。我一直在试着回想起我第一次把你介绍给他的时候,但怎么样都想不起来;我知道我一定把他介绍给你了,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却忘得一干二净,你还记得吗?

  爱玛:不记得。

  罗伯:你真的不记得了?

  爱玛:真的。

  罗伯:真怪。他不会是我们婚礼的男傧相吧?

  爱玛:(觉得罗伯一定是明知故问)你知道他是的。

  罗伯:啊,对了,那大概就是那次了。(隐忍许久终于问出)在他写的信里有没有提到我?或是有没有要带给我的口信?我的意思是,有没有提到公事上的一些事情?或是和出版界有关的?他最近有没有新发掘一些有潜力的新人?

  爱玛:(被罗伯的句句逼问搞得有点不耐烦,但又不敢表达自己的怒意)没有,什么都没有。

  罗伯:什么都没有?连那种写在信末"代我向罗伯传达我的爱"都没有吗?

  爱玛:(终于忍不住)我有外遇,就是和杰瑞!

  罗伯:(为了逼出答案而感到高兴--连自己都觉得有点过于残忍了)是啊,我也是这样认为。

  爱玛:哪时开始的?

  罗伯:啥?

  爱玛: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

  罗伯:昨天!昨天才开始的!从我昨天看到他在信封上的笔迹才开始的!昨天之前我一直都对这件事毫无所知。

  爱玛:喔……(想讲点什么,终究作罢)对不起。

  罗伯:对不起?背叛可以用"对不起"就交代过去吗?

  (想了很久,虽然难以启齿但还是问了)都在哪里……发生的?你们应该会有点不好意思吧?或是说,我们有两个小孩,他也有两个小孩,而且他太太……

  爱玛:我们租了一间公寓。

  (因为背叛远比想像中还要严重,使得罗伯在短时间内惊诧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罗伯:喔,我懂了。还不错嘛!一间公寓……你们的准备倒是很充足。

  爱玛:(还是挺身面对罗伯的冷嘲热讽)还好。

  罗伯:多久了?

  爱玛:我们只是有时候在一起。

  罗伯:我知道,但我想知道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爱玛:五年。

  罗伯:(几乎是失声大吼出来)五年?!我们的小儿子只有一岁!你听得懂我在讲什么吗?

  爱玛:(仍然据理力争)我听懂了,他是你的儿子!杰瑞当时去美国出差两个月。

  罗伯:他在美国也写信给你吗?

  爱玛:当然,而且我也写信给他。

  罗伯:你告诉他我们的儿子的事了吗?

  爱玛:不是在信里说的。

  罗伯:但是当你告诉他的时候,他有没有为了我即将要当一个父亲而感到高兴呢?

  (对妻子的教训就是贬低她的地位,他要不断强调自己才是那个和杰瑞交情比较深厚的人)我一直都很喜欢杰瑞,事实上呢,我比喜欢你还要更喜欢他!说不定我应该亲自和他来个外遇!

  (深呼吸后,重新回复声音的平稳)告诉我,你真的期待要去托幼罗岛吗?

  幕落,凌咏航和焦承恩在接受掌声之后下台。

  老师针对他们的演出做了一些评论:

  "演爱玛的凌咏航看得出来一开始太紧张了,连声音都有点放不开,这样的话会让观众觉得爱玛是弱势的一方,但事实上她不是,她那时还是爱着杰瑞的,所以在语气上虽然紧张,还是要表现出心里的坚定,所以你的态度还要再沉稳一点比较好。

  "焦承恩演的罗伯在相对上就比较达到原着剧本的要求,不过他一开始只坐在椅子上,爱玛则坐在床上,这样让画面看起来没有流动的感觉,死气沉沉的;不过当他站起来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之后,整个画面就活起来了。他对诠释角色方面也不错,那种因为发现妻子与最要好的朋友之间的情悖而感到生气、失望、伤心的感觉,都拿捏得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实生活中有这样的经验?"

  大家听到这里都笑出来了,只有刚刚在台上被吓得惊魂甫定的凌咏航、确实有"实际经验"的焦承恩、和知情的焦承佑觉得尴尬万分,只得陪着大家干笑几声。

  最受震撼的应该就属凌咏航了,她真的明显感觉到焦承恩是在藉这幕戏向她传达某一种讯息。

  她和焦承佑之间的往来!还是被他知道了?

  可是他们也没怎样呀,勉强说来也只是一起吃饭、聊天,大学里谁不是这样?只要心里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了,没有任何暧昧不清,就没必要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处处回避吧?

  除非……焦承恩同时也察觉她和焦承佑之间复杂的牵扯,她对他的依赖、和他对她日渐加重的倾心。

  没有任何人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友和别人越来越亲近的吧?

  所以刚刚在台上那些凌厉却又失望的眼神、听起来像随兴加入却又句句带刺的台词,都是有心要试探她的?

  她应该也没让焦承恩"失望"吧?差点无法把台词顺利讲完、回避了他的眼神、声音里因着紧张而明显提高的频率,在在都证明他的试探是成功的。

  用意是什么?总不会是希望她一个不镇定而把他们辛苦排练一学期的戏砸掉吧?

  凌咏航偷偷观察坐在身边的焦承恩;从舞台上下来后,他一句话也不说地边听老师讲评边开始整理自己的背包,整理好了之后,他拉起凌咏航的手。

  "走吧。"

  "走?"要走去哪?等一下还有三组要演戏,就这样不看了吗?

  "就是离开这里。"灯光只有舞台上有,台下则是一片漆黑,在黑暗中,焦承恩的面容无从看得真切,凌咏航分辨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情绪才织就出如此的表情。

  "不好吧?别人都还在演戏,我也还想看看同学演的。"

  "可是我有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不能看完再说吗?这也算正课耶,就这样跷课啊?"凌咏航有点预感会发生让她不高兴的事,迟疑着。

  "真的很重要。"焦承恩不理凌咏航的推拖,声音坚定。

  凌咏航叹一口气。"那走吧。"只求待会儿不要有什么激烈的争吵。

  一路上焦承恩都不太讲话,直到到了他家楼下,他才勉强开了口:"到我家去谈。"

  有什么事一定要在家里谈的?凌咏航起了点戒心。

  "一定要吗……在……"她随手指指路边的咖啡馆。"在那里讲也一样吧?"

  "我不只要讲话,等一下还要做一件事。"

  呃……啊?"做"什么事……?而且一定要在"家里"?

  看着凌咏航满脸通红、张口结舌,一副被惊吓到的样子,焦承恩也不禁笑了出来,他伸手轻敲了一下她的头。

  "你想到哪去了?是因为家里有电话,等一下要用。"

  料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搞鬼。不过凌咏航还是为了刚刚自己大胆的想像不好意思了下,吐吐舌头。"自己话讲不清楚还怪人!而且,你要打什么电话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话讲完再回去好好讲个够!有什么理由我要跟在你旁边听你的电话?帮你做重点摘要?"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牵起凌咏航的手就往门口走。"跟我上去好不好?"

  凌咏航回他一记白眼,迟疑一阵才移步前行。

  待凌咏航坐定后,焦承恩把电话搬到客厅的茶几上。

  "想不想喝点什么?"

  "水。"刚讲了那么多台词又匆匆被他抓来,凌咏航这才想起她其实渴得要命。

  焦承恩打开冰箱往里面看看。

  "矿泉水没了,剩果汁。"

  凌咏航不置可否。

  过一下,焦承恩就把果汁端出来了。"苹果的。"

  "谢谢。"帅气地灌下一大口。

  "那个……"焦承恩却选在一个突兀的时间开始。

  "到底有什么事嘛?你平常不是会这样吞吞吐吐的人。"

  "承佑……"

  "承佑怎么啦?"她有点不耐地催促着。

  "承佑跟我说过……你们常瞒着我在一起?"

  刚刚还催着他快快吐实,这下却换成凌咏航自己语塞了。

  "呃……是啊。不过也不算真的瞒你吧,只是我们在讲一些事情,觉得先不要告诉你比较好……其实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事啦,就是--就是--"

  "媛媛的事。"

  乍听焦承恩自己说出这个名字,凌咏航自然是有点惊讶,不过当他刚刚提到承佑的时候就已稍有心理准备了。"喔,对呀,一开始是啦,不过后来我们就比较不常讲这件事,就只是单纯的他陪我聊聊天而已。"

  "单纯得就像个约会?"

  这样尖锐的问题让凌咏航傻住了!她完全没想到气氛会转变到像在审问似的,而且,怎么会是焦承恩一副理直气壮来质问她呢?她跟承佑什么都没有,怎么说都是他自己跟媛媛牵扯不清的罪名比较严重好不好?一想到这里,凌咏航突然觉得自己有理多了,输人不输阵,她挺了挺腰杆--

  "还好,不会比你和媛媛在一起像。"

  一句话让现场的空气立时冻结,焦承恩看着凌咏航不服输的眼神,他叹了一口气,率先软化了--

  "我没有要跟你吵架的意思,你先不要那么生气。"

  显然一句话并没有办法安抚凌咏航。

  "那你刚刚那句话是讲好玩的吗?哈哈哈,真是个好笑话喔。"

  "对不起,我的意思真的不是这样,你先不要那么生气,我们好好讨论这件事好不好?"

  凌咏航瞪了他一会儿。好吧,看在他稍有诚意的份上。

  "那你先跟我解释一下那个女生的事情。"

  "其实……承佑已经跟你说得满清楚了吧?她是我之前的女朋友,分不掉,一直拖着。"

  啊?他以为这样两三句话就可以把她打发了?凌咏航还是冷着一张脸。

  "你还没说为什么分不掉,而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为什么还没分手就说要跟我在一起?不管对我或对她都很不公平吧?"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冷静一点!"焦承恩被凌咏航咄咄逼人的态度搞得也急躁了起来。"我以为我跟她说得够清楚了,再加上我跟她几乎见不到面,时空的距离应该可以让她想得更透彻;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她就是不放弃,所以到最后我根本就懒得理她了。我认为只要我狠心一点,她就会慢慢认清现实,这事当然是要她自己想清楚比较重要,她自己心结不解的话,我多说无益。至于跟你在一起,"他抓起凌咏航的手。"在我来台北之前就决定不再和她在一起了,所以心态上早就当自己是自由的,我是渐渐喜欢上你,才和你在一起的。在我心里,我一直把这两件事分得很清楚,我没有要脚踏两条船!"

  他愈说愈急,握着凌咏航的手也愈握愈紧,凌咏航感到微微的疼痛,却只是放任他这样握着,她微微一笑。

  "只是,这件事对我和她终究还是不公平。你没有跟我提过她,应该也没有向她提起过我吧?"焦承恩愣了一下,难为情地摇摇头。

  "不想让你知道是因为伯你认为我花心,而且总想着事情会解决。至于她……总觉得一直以来都是她对我付出比较多,现在我说走就走已经有点残忍,要是再让她知道我有新的女朋友……会让我有点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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