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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男?怨女 page 4 作者:安琦

  但,反过来想,感情若是真的,他又何须她来拴?感情要真存在,他也就不会再在这个时候,反过来指控她妨碍了他的自由,不说他为她牺牲了什么,这……情何以堪?

  像是说错了什么,他急忙为自己辩解;“我……没说你拴我,我的意思你可别误会,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呀!俊俊。”

  很明显,他是说错了话。

  因为她的服从,正是他喜欢她的原因;她的无异议,正是他一直没想和她分手的理由;而她的单纯和勤俭,更是他相中她的主因。现在目中无男人、自作聪明的大女人满街都是,和她一样的,几乎是少数民族了!

  这么好的妻子人选,他怎么能能放过,更何况他已经半供半养了她五年,即使感情并非那么浓,但习惯却早已养成。

  或许他就是犯贱,有了乖巧的她,却还不满足,有了安定,却还奢望自由。

  但是纵使如此,她将成为他的妻子,而他也将成为她的丈夫。就算眼前他无法将另一个女人完全剔除,这一点仍是无法改变的。

  “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她看着他,没表情。

  沉默、再沉默,看她心意似乎已决,他逼不得已出下下策。

  “有!我还有要补充的,跟我进来!”

  他使力将她拉进门,并将铁门一脚踢上。

  郝俊女的不安感就这么冒上来,她不记得他是这样会使蛮力的人。“我不想待在这里,你让我出去。””

  但他左闪右闪,就是让她完全无法接近出口。‘’俊俊,你真不肯听我的解释?”眼底,是一道愈烧愈旺的占有欲。

  “该听的我都听了,除非将我关在这里,是你的另外一个解释。”她将瘦高的他推开,一手摸上门把。

  “如果你不接受我的解释,那我只好这么做了。”

  在郝俊女将门拉出一道小缝时,男人大掌往门板一推,门迅速又卡紧、他粗鲁地将她拉至大厅,并推她跌坐沙发,身躯更立即压了上去。

  “你……你做什么!”他该不会是要对她用强吧?她两手臂硬抵在两人之间,企图撑开。

  “既然我的解释你不听,那么我只好这样留下你。”这是自私,却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对他而言。

  她面露惊惧。“不,你不是这样的人,这太夸……呜!”

  瞬时,她的话被他强霸的吻堵了去,他咬着她的嘴唇,并同时强扯着她的衣服,领间的钮扣“嗾”地飞迸到旁的地毯上。

  “呜……啊!不要!住手!快住手!”

  事实证明一切,他用强的意图明显,只是,她想推他却推不开,脸慌乱地狂摆,却只是让男人更顺利地攻占她颈间。

  “俊俊,别怕!我会好好待你的,嫁给我,嫁给我……”他的呼吸紊乱,眼神浑浊。

  五年来,在她坚持“初夜留给新婚夜”之下保有的纯真,正以巨大的诱引呼唤着他的兽性,这次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被压在下方的郝俊女,脑子就向被轰炸机炸过一样,满目疮痍。

  她完全没料到一向斯文的地,居然会想出这种方法来伤害她!曾经疼过她的他,居然会对她使出这么龌龊的手段!

  天哪!谁来告诉她,这五年,她是彻底白过了,她是彻底当了个笨蛋了,自以为已经将他的个性摸了八成清,结果却还是通人不淑!

  她拼命抵抗、挣扎,但男人却凭着他优势的力道,又将她制服了回去,一会儿,他开始解裤扣。

  “别这样对我,否则……我会恨你,你也会后悔!”紧咬牙根,期盼他会被她这一句话打醒,但结果却让她失望。

  “不……不会,我不会后悔,而你也……也不会恨我。”喘着气,他抬起上半身,正准备最后一击,可是却偏偏在这个关头看见她复杂的表情。

  她在笑,那笑是失望、懊恼……和冷静的混合体。

  在他回答她的一瞬间,她开通了,她完完全全将他这个人瞧轻了,包括他的应变能力。

  因为她的笑容来得太突然,所以男人愣了一下。

  “不后悔是你说的,一反手,她对着他几乎得逞的武器,给予致命、无敌、用尽全力的一抓……

  “啊——”

  趁着这机会,郝俊女一跃而起,她抓起掉在一边的背包,而后逃难似的飞奔出门。

  在电梯里,她整理着仪容,除了衬衫的第一颗扣子被扯掉,就外表,应该看不出什么异样吧?

  出了公寓大楼,外头竟然下着会淋湿人的雨。

  路上,她没想要抬手招车,因为那浇得人冰冷冷的雨水,竟好象能平衡她情绪的混乱般,让她稍微冷却下来。

  沿着路,她走了好一下,才在一处公车停靠站停下来,时间碰巧,一辆能通到她新住处的公车驶了过来,但由于她站得太靠近,公车溅起的水又喷了她一身。

  “司机先生,你的车喷到小姐了。”一个老太太上车时,以台湾国语对着驾驶座上的人说。

  “是吗?抱歉抱歉!小姐,这给你,你擦擦……”司机递来一盒加油赠送的面纸,频道歉。

  算是倒楣中的好运吧?这个时候尝到人间温暖!

  由于这场小意外,郝俊女一路慢慢淋雨走到公车站的疑问给湮盖了去,在别人眼里,现在她身上的狼狈,是这辆公车造成的,而不是一个男人,和一段历时五年的荒谬。

  该庆幸吗?

  星期六下午,这一路的公车乘客少,郝俊女就近在博爱座坐下,她拿着面纸,却没动作,直到快下车又将面纸原封不动地送给司机。

  “谢谢。”

  一段说短不短的路程里,几个妈妈、婶婶、婆婆关注的视线下,她说了唯一的一句话。

  ☆   ☆   ☆

  公寓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刚好出门丢垃圾的尚美男下意识往楼梯处探。

  自从郝俊女搬来的第一天被他扔出的垃圾击中,他就将那“不出门,垃圾进筒”的习惯改掉了,现在他扔个垃圾必定走出门。

  想想,她搬来后的这两个星期,他这个“副房东”改掉或增加的习惯还真多的过头。

  第一,扔垃圾;第二,在她想探买较多的日常用品时,充当她的司机;第三,在她要洗澡却没水时,去帮她修理楼顶的古老水塔;这些不另外加费也就罢了,还有第四……

  这个第四,是他亲切、热心、可爱的大姨妈硬逼出来的,说什么怕她情场失意会想不开,要他在她作息不大常时,多注意她。

  所谓的作息不正常,就是太早或太晚出门,太早或太晚回来……

  天!他不过是个早上得上班,下班又得将工作带回家的电脑软体程式设计师,又不是什么落魄女的保母,何况就他观察结果,她的韧性可能比什么都要强。

  他既没看她哭过,更没看她愁眉苦脸过,甚至……他好像连声叹气都没听过。

  这种人会想不开?他摇头轻笑。

  一分钟过去,尚美男终于看见一颗头颅慢慢出现。

  走上楼来的,自然只有她,因为四楼是最后一层了。

  “喂!你大姨妈又来了?要不然怎走这么慢,又忘了把门关上?虽然自动锁是坏的,但你也得顾顾其它楼层的居家安全。”他习惯这么开她玩笑,用冷淡的语气。

  自从那一天他以一碗猪肝汤收买了她的心。她现在起码不再将他当变态看。

  但,今天她的回应却比他更冷淡,她一声也没吭。

  终于她以龟爬的速度走上来,经过尚美男面前,又慢慢跨出脚……

  “喂!怎么了?”她的头低低的,衣服湿透又有点脏,看起来很像被人欺侮似的。

  “……”继续往上爬。

  感觉不对,他拉住她。“你不理我没关系,但我姨妈却怕你情场失意想不开,如果没事说一声,我好交差。”

  沉默好久。“是吗?如果我想不开,你姨妈要你怎么办?”’

  听她类似还击的回答,他稍微松口气。“我怎么办?当然是趁你什么都还来不及做之前,先将你赶……”

  不禁,他停了口,因为她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是令他疑惑的。

  她哭过吗?不像!因为眼白没红、眼袋没肿,但是,神情却空洞的可以。

  接着,他的目光往下移动,不禁,他皱了眉。

  她衣服的粮钮扣掉了,锁骨间还有“可疑的”红色痕迹,他的视线再度快速回到她脸上,而望进的则是她略带狼狈的表情。

  像是被发现了不堪,郝俊女的手马上往领间一抓,转过头,并急着想甩开他抓在她手臂上的手。

  “是谁干的?”不知不觉,他竟问出口,就好像他若得知,就会马上和答案所指的人拼命去似的。

  虽然他明白这样对不知受过什么委屈的她,可能是第二度的伤害。

  “不干你的事,放开!”她感觉他抓得她好紧,于是她甩得更用力,脚下又努力往阶梯踏。

  “……”她说得对,这是不干他的事,他充其量不过是她的房东,这比私事还要私事,根本没有他追问的份。

  不过,发自心底,他就是不想放,因为现在的他真相信他姨妈的话,只要他一放手,这女人有可能去寻短,因为她的侧脸看来是那么地……悲!

  “你到底放不放?”挣扎暂停,她的背却因激动而颤动。

  “抱歉,现在不行。”他肯定。

  郝俊女猛咬本来就冻得发白的下唇。

  什么跟什么?她的事关他屁事,他不过是帮他亲戚管理公寓的颓废男,犯不着连房客的私事也管,即使……即使现在她真的难过到想寻短,也不会选在他的房子里的!

  为什么……为什么让她遇上的男人都这么欠扁?

  激动加难过,困窘加一个笨男人听不懂她的话,郝俊女心头的火是愈烧愈烈,现在的她,好想揍人,谁都好,只要让她揍一拳,一拳就好!

  人选不做他想。“你再不放手,我要揍人了!”

  她很有道德,先警告他,只是身后的人似乎将她的话当耳边风。

  牙根咬紧。“这是你——自、找、的!”

  一说完,她立刻回身,而集中全身所有力气的手,也刮上他的脸。

  “欠一丫!”

  光听回荡在楼梯间的响亮巴掌声,就能够想象她的力道惊人;而也因为被打的人没闪躲,所以血手印才几秒钟就浮上他的脸颊。

  也许是力气已随着怒气由这一掌彻底释放出去,又或许今天已经过于疲惫,甩完这一巴掌,郝俊女几乎是同时往前踉跄。

  幸好尚美男反应快,他将她紧紧抱住,而后自己顺势也在阶梯上坐下,就这样,全身湿透的她在他怀里安静了好久,没再挣扎。

  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你……抱够了没?”她的声音在他的胸前响起,哑哑的。

  “还没,在确定你不会再打我之前,我不会放。”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低低的。

  “我警告你了。”

  “我听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闪?”在她倒下的一瞬间,她看见他的眼神,他是担心她吗?还是她看错了?

  “因为我闪了,这栋公寓明天肯定会上头条。”

  “你?”猛然将他推开,郝俊女跌到一边,但仍不出他手臂圈围。“……我已经够背了,你还咒我!”不禁,她要怀疑是不是只有碰上他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她才会频频失控,变得如此暴力?她苦笑。

  “我没咒你。”他盯着她,觉得生气的表情还是较适合她。

  “哈!那我多谢你的祝福!”虽是谢话,但却是从齿缝间迸出来,锐利的。

  力道适中地抱着她从脸推测不太出来这么骨感的身体,尚美男不自觉望住她头顶的发丝,他发现那一整片都是乌黑柔细的。

  老一辈的人说过,头发黑又细的人会好命,她这个有好命运的家伙,现在不过是碰上生命中的某段小不顺罢了。人遇到不顺,总是会那么暴躁一点,那么一点……看什么什么都不顺眼,他……就算行个善吧!

  “喂!”他在她耳边大声喊。

  “干嘛?”她反应一拳又要挥过来。

  这一次他闪开了。“没想到你瘦归瘦,倒是挺有料。”

  “料?”真的推开他,她诧异他的眼光,也诧异他的百无禁忌。

  他是不是不晓得她刚碰过什么事?才差点遇上性侵害,又马上碰上性骚扰的女人可是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

  比如,拿把尖刀将对两人份的恨一起发泄在他身上。

  看着她恨恨的眼睛,他笑说:“别想砍我,因为我说的料,是你那福气的脸。”

  福气?说什么呆话!这一段时间,她只知道什么叫做背,什么叫做衰,早忘了形容好运的词有哪些了!

  知道他这又是另一个想引她脑子开通的点子,郝俊女听在耳里,却感受在心里。

  她两手往后撑,想站起来,但最后仍是有赖尚美男帮她,他还“好心地”帮她走了二十几阶。

  一直到走回四楼门前,她始终没抬头看他;因为他刚刚没躲开她的巴掌,若是看见那巴掌印,她将会开始自责。

  而现在,她恐怕是连自责的力气都没有了。

  开了门,两人杵在门口,没进去。“你回楼下吧。”没想让他进门,她对他说。

  “我就站在门口,等你真的没事,我才回去。”他在和她杀价。

  “有赖那一巴掌,我不会想不开。”

  这是实话,她的郁闷的确因为那一下而有了某程度的释放,纵使由以前的公寓回来的一路上,她真有不好的想法,然而这一刻,皆已消散了。

  “你做你的,换衣服我不会偷看,可以走了,我自然会走。”应该说,他放心了自然会走。

  “你这个人……”她终于抬头看他,也终于看见她的怒气在他脸上留下的遗迹,不觉,她别过头。“……真烦!”

  听了,他不怒反轻笑,也放开了她。

  得了自由,郝俊女行动缓慢地到卧室拿出干衣服,而后进入浴室冲洗,好久,她出来,而他也真的还在那里,他该不会是想等她睡着才走吧?

  她又踱回到卧室门口,跟着以余光瞄他。“还没想走?”

  “要走了。”

  果真,他背过身,顺便将反锁的门带上。

  “喂!”在门半掩的时候,她叫住他。

  他停住,然后往后看,前一秒还以眼角偷瞄他的人已经背过身,她举起右手。

  “我……没事,有事的是它。”她亮亮她的手。

  的确,除了伤心,今天被夺走清白的,是她的这只手。

  很意外她会肯说,就算只是个小小回应,他的担心似乎就能减去大半。“它……怎样?”

  “它今天没了清白。”

  “为什么?”皱眉,怀疑她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

  犹豫一下,她朝卧室走进去。“因为猴子偷桃。”

  第四章

  猴子偷桃?

  哈哈!

  若是平常,他可能会当下大力称赞她头脑冷静、反应灵敏。方法高竿,徒手制服一个犯罪欲望强烈的歹男……

  但是因为昨天的情况不允许,所以他只能将笑意忍到一天后才发作、电脑前,尚美男手边正修改着一个月后要交出的软体,脑子里部转着郝俊女昨天对他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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