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了好久,唐侬总算把那件「突发」事件说清楚。
「天啊!老大原来是慾求不满啊?」刘枫差点晕倒。也难怪至公司上下拚死拚活的就是不能讨得总经理的欢心,根本就是下错药了嘛!
「什么是慾求不满?」
「呃……没什么,小毛病而已。」刘枫眉开眼笑地随便说说。哈哈哈!他们这些「替死鬼」真是瞎操心一场了。「阿侬,是你拒绝他的吗?」
打退堂鼓,好像不是严至昊的专长。刘枫抽丝剥茧地想找出真正的原因。
「没有,我……我很乐意的。」她实话实说。比较接近事实的说法是,当时的她完全沉醉在其中,根本无心也无力拒绝。
「那他干么悬崖勒马?」她不是男人,没有这种经验,不过据说那困难度接近于「不可能的任务」。因此,这其中绝对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理由。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刘枫几乎快把头发抓光了,依旧不得其解。
「应该是讨厌我太淫荡,随便勾引男人吧。」
「你后悔吗?」刘枫心中暗笑。
严至昊不是个柳下惠,而主动勾引他的女人更是多如过江之鲫,如果,严至昊会讨厌一个主动勾引他的女人,那他的徘闻大概会少了八成以上。
唐侬摇摇头。
「为什么?」几时「古人」也这么放得开了?
「我喜欢大哥,我也想知道大哥是否喜欢我,不试看看怎么会知道他的心意呢?虽然现在知道了,可是心理却是难过的,但是,总比将它一直埋在心中,错过了机会而造成终生的遗憾来得好。唐侬坚定地说。
『那以后呢?」嗯!孺子可教。想不到才短短的一个月,就能把一个含蓄拘谨的仕女变成一个勇往直前的现代女了。
反正,她和严至昊之间早已有约定,而且她也知道严至昊不是一个轻诺寡信的人,所以,她也就不必太担心唐侬的未来了。不过,当事人的想法总要尊重了解一下。
「就这样过喽。我才十六岁,来日方长。只是,只怕大哥等不及我长大而先娶了别人,那就没办法了。」唐侬不仅有表白的勇气,更有长期奋斗的打算。
「哎呀!这点我怎么没想到?」刘枫惊叫一声。
是啊!唐侬才十六岁而已,老大八成也是突然良心发现地想到她「年幼不可欺」才紧急踩煞车的;原先她还在臆测是不是老大怕唐侬痛才罢手的,看来是自己太纯洁了。想老大可是此道老手那,他自然有神奇的技巧让女人可以不那么痛,何需担心。
「什么事?」正为着自己「『悲惨」的未来伤神的唐依,被刘枫这么一叫,心又沉了几分,以为还有更坏的情形,眼中的泪水正蓄势待发地盈满眶。
「『阿侬,你的事情有救了!」正确来说是,严氏公司上下有救了。刘枫觉得自己实在有够卑鄙的,设计人往火坑跳还要被害人来道谢。唉!自己真是──聪明呀。
「真的?」
「不过,要付点代价的哦!」刘枫笑得诌媚,样子活像是一个诱骗良家妇女从娼的老鸨。
「什么样的代价?」女人的名节她都赔上了,还有什么更严重的吗?
「嗯……你敢不敢再勾引老大一次?」饥饿的人,脾气总是比较暴躁;酒足饭饱之后,当然就会心平气和嘛!刘枫心中已经开始在描绘公司风和日丽、举国欢腾的快乐景象了。
「一次就够惨了,再来一次……我怕大哥会把我扫地出门。」唐侬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地不敢答应。
「别担心,老大那天之所以会有懊恼的神色出现,是因为你不够主动的关系。那天你是不是呆呆地任他摸你吻你而没有回应?」刘枫一副专家的口吻,昧着良心说。
其实这种事,她用肚脐眼睛也猜得到,当时若是唐侬主动回应的话,恁他严至昊用手煞车、脚煞车,还是碟煞加ABS统统用上场,也是煞不住的。
「是这样子的吗?」唐侬依旧是半信半疑。
「你想,有人喜欢抱着一块木头睡觉的吗?你喜欢他怎么对你,他就喜欢你怎么对他,错不了的。不信你试一试,若是事后他还是一副懊恼的样子,告诉我,我头砍下来给他当椅子坐。」刘枫不信邪地发下豪语。
唐侬还是面有难色地摇摇头。「还是不要吧……」
「你不相信?」
「不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啊。」上次脱光光的程度已是她的极限,可惜失败了。她不知道她还能做些什么。
「哎呀!你就……就……这样吧!」结果,也不是很有经验的刘枫,便回想着在电视电影上看过的香艳剧情,当场充当大师面授机宜指点一番。
「这个……」
「别这个那个了啦,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掌握。」当然严氏企业上下的幸福就全靠她了。刘枫真怕唐侬退缩,万一她不愿意,他们就全惨了。
「那……我考虑看看。」
「还考虑……呃,好吧,没关系,你慢慢考虑吧。」刘枫心急地催了一句后,才想到自己好像逼得太紧了,这样很可疑的。于是,她马上改口装做一副很不在乎的样子。
***
「娘子,你好邪恶喔,连这种闺房之事也能教阿侬那丫头。胡利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刘枫的背后,吓得正对着唐侬离去的房门傻笑的刘枫差一点休克。
「谁说那种事只能在闺房中做?你没听过什么星空族、车床族的吗?还有,你才无耻咧!干么偷听我们说话?」刘枫照例是一顿好打地伺候他。谁教他每次都要用这种「吓人」
的方式出现。
「你冤枉我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买早点回来时,在门外就听到你们两个女人在说悄悄话,我怕打扰到你们的雅兴,就只好躲在房里。你看,我还特地等阿侬走了才出来的。娘子,你不会是要我在门口等吧?」胡利边张罗碗筷边唠叨地解释。
「别假了,坐在门口等你还不是听得一清二楚。」狐狸是不是有顺风耳,她是不知道啦,不过,胡利这家伙确定是有的。
「知道就好,那就别怪我了。至少阿侬不知道我在房里偷听,她也就不会尴尬了。
「是,你最体贴、最无耻了,明明是自己好奇想偷听,还要硬说自己是『为她好』。」口中吃着他买的早餐,嘴里还是说不出好听的话。
「言归正传吧!娘子,你那样做好吗?要是靖西王府的人知道你是这样『照顾』阿侬的,他们不派人来杀了你才怪。」胡利担忧着。唐侬好歹也是王爷的千金,刘枫竟然会出那种「色诱」的馊主意。唉!靖西王府真是所托非人呀。
「你不说,他们怎么会知道?何况,他们想杀我也杀不到啊──除非派你出手。不过你也别得意,我如果该死,你至少也要砍掉一条腿。」反正,时空阻隔,她是有恃无恐。
「与我何干?从头到尾我可是一声不吭哦!」胡利赶紧划清界线。
「对,你就是一声不吭才失职的。你明知道我这个坏蛋的阴谋诡计,竟然不阻止,你这不是默许是什么?什么叫帮凶、共犯,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吧,就是你这一型的。」
「也罢,帮凶就帮凶吧。我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至少能同年同月同日死,黄泉路上有你相伴,今生也算不枉了。」胡利说得认真,活像一番「爱的告白」。
「你少诅咒我,我还想长命百岁咧!」
胡利只是笑笑,也不辩驳。
刘枫忘了,忘了他是一只狐狸精,他可不只是长命百岁而已啊!因此,他刚才的话算是诅咒他自己的。
「娘子,如果我也如法炮制把你拐上床后,你就会嫁给我吗?」胡利询问的语气颇有跃跃欲试的味道。
「再说。」同居三年都相安无事了,对他的这种试探她也不放在心上。
「若你不嫁我,那我们的孩子岂不是一辈子都得当黑户了?」
「孩子?你少无聊了。精子也是有保存期限的,你知不知道?你多大岁数啦,自己算过了没?」刘枫不客气地嫌他「老」。
「老蚌都能生珠了,为何我就不行?」
」人家是『老蚌生珠』,你呢?只能『老棒生猪』了。哈……」
「有什么不同?」同音异字,胡利一时没悟出其中的差别。不解她笑什么。
「无差地远喽。这个嘛,因为器官外形的差异,形容词就会不一样,得到的结果当然就不能相提并论。人家是珍珠,你的是小猪;此棒非彼蚌,当然也就此猪非彼珠了,懂吗?」
刘枫比手划脚地解说,只差没有拿出纸笔来做图解。
「懂。只是我要生的话,也只会是狐狸,再怎么说也生不出一只猪啊!」胡利不满地反驳。居然说他老「棒」还生「猪」。这个女人真的能让他「托付」终身吗?
「喂,以后你的孩子真的会是狐狸模样吗?你这个样子难道不能复制给孩子?」刘枫上下比一比他「人模人样」的身材和长相,问得很认真。
「不叫我胡利,可以叫我老公,不要老是这样喂喂地叫。还有,我的孩子当然会像我喽。」他有说等于没说地回答。
「是像你狐狸的部分,还是像现在这个样子?」
「都有。」
「去!」刘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有闷声低头吃东西。
「小孩也会像你啊。」胡利加了一句注解。
「少可怕了。你和别人生的小孩怎会像我?」她故意曲解他的话,声音依旧是闷闷的。
「刘枫,我们结婚吧!」胡利像是把一颗真心捧在手上献给她似的蹲在她面前。
「胡利,我们除了没有上床做爱做的事之外,我们这种情形和夫妻有什么不同?」刘枫难得地收起她的尖酸刻薄,真诚中又带着无奈地说:「我们同住一个屋簷下,你管我吃、管我穿,留意我的工作状况、关心我的心情转折,我想,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你更爱我了。但是,我们就只能这样不是吗?你不是现代人,而我也不介意一辈子就这样没名没分地跟你在一起。不过,你提到了孩子,你有想过吗?没有户口的孩子,他如何在这个社会立足?」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啊?」
「这个不重要吗?」对他的轻松语气,她有种不被重视的忿怒。
「很重要,但不严重。」
「是,你神通广大,去变一张身份证来吧!」刘枫对他的「老神在在」很不以为然,马上又是一副刁钻泼辣的样子。
胡利侬旧只是笑笑。
***
窗外脚下是一片不夜的欢乐景象,车水马龙。七彩霓虹,而他面对的却是一室的孤寂与焦躁。
严至昊独坐在高踞顶楼的办公室中,时间已是午夜十二点过后。
自从那件「紧急煞车」事件之后,他觉得和阿侬相处已是一种折磨。原先尚未碰触过她时,种种的行动想望,他都还能压抑,但在他亲尝过她的甜蜜柔软后,他上瘾了,一切就变得那么难以克制了。
原本他以为可以等她几年的,可现在「等待」已变成他心理和生理上的梦魇。他不敢回家、不敢面对她,就只怕自己的身体机能在一见到她时,就会如同滔滔洪水溃堤般地挡都挡不住。
午夜了,她已经睡了,他也该回家了。
他是矛盾的,怕见她,更怕她不见了。否则,他大可将她送到刘枫那儿或是学校宿舍里摆着,他也就不必这样受折磨。
或许,能受这种折磨也是一种幸福吧!虽然碰不得,至少她在他的范围里,在他的羽翼下安全地窝着;他闻得到整个家都飘浮着她的香味,这也是一种幸福。
既不情愿又归心似箭的矛盾心情,让他的车速在时快时慢中回到了家。
尽职的管家留了几盏的夜灯,让偌大的宅院有着温暖的感觉。
脱下一身的衣物,他摊在温暖的按摩池中。这些天来他是累坏了,心理和生理上的压抑让他疲惫而易怒,但是,一回到家却又只有安心与平静。
他闭眼,享受着那水流温柔的抚慰。
此时──翻来复去不成眠的唐侬,望着床头冷光闪闪的时钟发呆。
才午夜一点而已,离天亮还早呢……她放弃挣扎了,干脆睁大眼睛瞪着天花板。黑暗中只见吊扇一圈又一圈无声地转动着。
还是睡不着。唐侬起身将头发盘起夹住,开门往SPA室走去。长毛地毯的柔软踩不出任何的声音,寂静长廊的昏黄灯光中有种神秘的氛围在扩散。
推开SPA的房门,流动的水声随即人耳,皎洁的月光映在池中晶晶亮亮──池中有人!
是大哥。唐侬心一惊,想回身关门离去。
握上门把的刹那,她突地想起了上回──她立即改变了心意,将手缩回。
「大哥,我可以进来吗?」
没反对,就是默许。
她确定他听到了她的问话,并且,他正眨也不眨地直盯着她看──她缓缓地脱下睡衣,手上犹豫着,看一眼他那亮闪的眸光,她又脱下了粉色的内衣裤,带点挑战似地赌气。
走到池边,她毫不考虑地在严至昊的身边坐下。
「阿侬……」严至昊神色复杂地看着前方。
唐侬推门进来时,他也是心下一惊。当她询问是否可以共处时,他不敢答应,却也知道自己更不想拒绝。当他的心尚在拔河时,她的「自作主张」解了他的难题,但也抛了一个更大的难题给他──他的生理反应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怎么了?」唐侬抬头看他,一只手臂自动地挽上他的手臂。这是他俩同行时的习惯动作。
「没事。」他放弃挣扎地将她搂到身旁贴着,环着她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胸侧腰侧游移着。
原本他是想与她保持一些距离的,然而,她只这么轻轻一碰,他所有的教条戒律都溃散了。
感受着他轻柔的抚摸,她想起了刘枫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教战守则。
她顺着坐姿将头倚在他的胸前,大半个光滑的裸背贴上他的胸腹。
严至昊手臂一紧,将她抱到大腿上坐着,并且把背对着他的胴体扳成与他相对的正面接触;手臂紧紧地将她贴在胸前,洁净的下巴在她的肩上磨蹭着。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他这是一句假意的询问,因为,他的下半身早已诚实地做出「该怎么办」的反应。这句话只是在他弃守最后防线前的垂死挣扎。
贴在胸前的唐侬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与他说话时胸膛的振动。然而,吸引她最大注意力的却是她臀下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