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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野猫 page 6 作者:琦缘

  左宗方啼笑皆非,他穿得中规中矩,她却是花枝招展、衣不惊人死不休,到底是谁给谁丢脸呀?

  “走啦!”李郁蝉豪气万千地一拍他的背,“男子汉大丈夫,干么这么扭扭捏捏的?”

  她双眼发亮,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罢手的模样。

  直到一个小时后,饶是极有耐性的左宗方也忍不住抱怨,“小蝉,够了吧?”

  Armani、Fila、Hermes、三宅一生……都是常常出现在男性杂志上时髦的款式,郁蝉似乎打定主意要将他彻底改造,衬衫、休闲服、领带、男性古龙水,从头到脚、从内到外一应俱全。

  一手捧着香气氛红的伯爵茶,一手捧着小蛋糕的李郁蝉舒适地窝在店内的沙发上,俨然身在自家客厅般悠哉。

  “嗯……好像还少了什么。”她沉吟道。

  “我饿了。”左宗方开门见山道。

  “好吧,暂时就这样啦!”一听见他喊饿,她当机立断,“我们去吃意大利菜。”

  要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当然不能让他饿着了。

  左宗方掏出了金卡准备付帐,却被李郁蝉拦截到手,和女店长讨价还价,要她打六折。

  “这些全是当季正品耶。”一脸苦笑的女店长压低声量无奈道。

  “小蝉!”他急忙出声制止,打断了张口欲言的李郁蝉后,才转向一脸委屈的女店长道:“照原价算就好。”

  她抗议,“喂……”

  窘得满脸通红的左宗方正言厉色,“听话!闭嘴!”

  他抽回金卡交给店方。“小姐,很抱歉,我女朋友是跟你开玩笑的。”

  “李小姐……”出乎意料地,女店长仍然不敢擅做主张,望着李郁蝉请示。

  李郁蝉翻了个白眼,“算啦!既然我男朋友都这么说了,你就照常客打个折吧!”

  “是!”女店长手脚俐落地刷卡,十几万元的服饰打八五折下来,足足减了两万元。

  “既然你嫌钱多花不完,可别怪我赚你哟!”李郁蝉耸肩说道。

  看到女店长必恭必敬的态度,左宗方有些纳闷,再听见李郁蝉的话更加糊涂了。

  这么不懂行情的坏客人怎么没有挨人白眼?

  这是什么情况呀?

  这时,另外一个清脆悦耳的嗓音响起,解除了他的疑惑——-

  “二老板,你男朋友要不要喝杯茶?还是咖啡?”

  “不用了,我们就要去吃饭了。”李郁蝉扬声,“还有,不要叫我恶老板,好讨厌的感觉哟!”

  年轻的女店员吃吃而笑,“对不起嘛,人家忘啦!”

  “这……”后知后觉的左宗方揉了揉额头,语气惊异地问:“你是这间店的老板?”

  难怪店家没拿扫帚把他们轰出去!

  “不是。”她坦白回答,“我只有三分之一股东罢了,怎么啦?”

  左宗方哑然失笑,“没事!”

  “没事就好,你有点儿奇怪哟!”李郁蝉纳闷道:“这么冷的天气,还热得满头大汗,怪人。”

  他低声而笑,“走吧,走吧,我们吃饭去。”

  第六章

  意大利餐馆内

  弄清楚原委的李郁蝉噘起了樱唇,“什么呀!你当我是那种爱贪小便宜,不懂行情的女人啊?”

  “对不起。”左宗方迭声道歉。

  “算了,原谅你喽!”美食当前,她放开胸怀大快朵颐。

  半包厢式的高背沙发及盆栽提供了隐密的空间,活泼的意大利民谣让用餐的客人可以放心交谈,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点了点餐前酒的左宗方很难保持道貌岸然的正经表情,因为淘气的李郁蝉是说黄色笑话的高手。

  点了不一样的套餐,彼此分享对方的菜肴,一口口彑喂调笑,眼色暗相勾,秋波横欲流,烛光、美酒挑动晚餐气氛愈来愈热。

  吃完甜点后,刚好赶赴十一点开演的午夜场恐怖电影。

  既然是女朋友的要求,左宗方即使再怎么不喜欢看电影,也乐意舍命陪君子来博佳人一乐。

  电影开演不久,他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老天!他认为观众的尖叫声远比影片内容来得恐怖。

  说实在的,这部电影的导演实在该好好感谢尖叫的观众,免费帮他制造恐怖音效。

  而在电影院里,叫的最大声就数李郁蝉了。

  趁着空档,他忍不住附耳询问:“有那么恐怖吗?”

  她的回答差点令他绝倒,“没有哇!只是不叫白不叫嘛!”

  看着她双眸熠熠生辉、一脸兴奋的表情,左宗方恍然大悟,这女人根本是在乘机“吊嗓子”。

  他好笑地低头偷香了一下,咬着她的小月朵道:“你可以保留些力气,晚点再叫。”

  幽暗的电影院冷气侵人,相拥相依的笑闹中,却是暖如春风。

  电影散场时已近凌晨一点。

  左宗方和李郁蝉两人手牵着手走过人迹稀少的暗巷里,准备去另一头的停车场取车。

  “看在你叫得那么卖力,导演实在应该颁发一张感谢状给你。”左宗方嘲弄道。

  咯咯而笑的李郁蝉揽住他的手臂,“少老土了!看恐怖片不叫,还有什么意思。”

  此时,三条长影无声无息地围了上来,让左宗方停住了脚步。

  “大哥好兴致呀!带女朋友看电影呀!”低沉的嗓音是属于年轻气盛的小伙子。

  另一人帮腔,“还是恐怖片耶!好可怕哦!”

  还有一个人在后把风。

  左宗方感觉到李郁蝉更加揽紧了他的手臂,他略挪前半步,以身体挡住了她。

  十几岁的小伙子是最无法无天的,如果他们的目的只是要钱,他宁愿破财消灾。

  “有什么事吗?”他语气柔和地问。

  明显是三人之中的首领说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小弟们手头不太方便,想跟你借点银来花花……”

  被护在身后的李郁蝉拉扯着他的袖子。

  “可以。”左宗力掏出皮夹,递出一万多元的现金。

  “大哥很上道哟!”低沉的嗓音隐含调侃。

  “我们可以走了吧?”左宗方平静问道。

  另一个也搭腔,“你的‘七仔’也不赖哟!”

  左宗方精神为之紧绷。

  偏偏李郁蝉的双手紧拉着他的右臂不放,纤纤十指上,七、八个戒指在街灯光晕下锋芒闪烁。

  “喂!把戒指拔下来。”中间的少年开口说道。

  “这些戒指好紧,人家拔不下来……”李郁蝉娇滴滴地说。

  “少罗唆!”站在中间的小伙子不耐烦地上前,想要拉扯她。

  左宗方正准备反抗时,右臂却沉重地难以举起。

  只见李郁蝉乌溜溜的发丝像瀑布拂过眼前,在他眨眼的一刹那,惨叫声也随即响起。

  右臂的沉重感也消失无踪,然后是一个闷哼声。

  左宗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异状”——

  那个要拨李郁蝉戒指的小伙子正捂着下体始缩在地上,一副痛不欲生的惨状。

  而应该是带头的那一个,则被李郁蝉当沙包打。

  原来她抓着他的手臂借力使力,一个飞踢正中要害后,马上趁胜追击,扳倒了措手不及的带头小伙子。

  躲在他身后门不吭声的李郁蝉根本不是害怕,而是在伺机而动,等候时机“擒贼先擒王”。

  只见那个倒霉的家伙先是肚子上挨了一记,然后是被一个漂亮的上勾拳击中了下巴,那些五光十色的戒指成了伤人暗器,一拳打中眼圈马上青紫一片,光是看着,左宗方就替那人觉得痛了。

  然而,这还不够……

  “哇拷!”娇叱出声的李郁蝉回身一个侧踢,五寸高跟鞋狠狠地戳进那人的肚子里。

  后面把风的小个子早已魂飞魄散,逃之夭夭了。

  “猴死囹仔!免患子!七月半鸭子不知死活!”李郁蝉破口大骂,“饲未活就学人做强盗!妈的!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

  口吐白沫的那人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

  她打开CHANEL皮包,拿出小巧玲球的手机拨号。

  “喂?达郎吗?有点儿事找你,地点在欢乐影城旁边巷子里,有三个小鬼拦街做没本生意……”

  “嗯,被我撂倒了两个……什么嘛!我是个弱女子耶!去你的!这可是你们的地盘,出了事,当然找你们老大算帐!”

  左宗方愈听愈不对劲。

  “好啦!废话少说,马上给我滚过来!”

  她收起手机,搜走了两个剪径小贼的刀子。

  “你打电话给警察局吗?”他问。

  “哼!打电话给警察局太便宜他们了,”李郁蝉冷呼出声,“少年犯,顶多吃个两三年公家饭,好吃好睡,一出来就变‘大尾’了。”

  “你的意思是……”他问。

  “嘿嘿!我叫‘青松帮’的弟兄来清理地盘,以暴制暴!”李郁蝉露齿而笑,“这些小鬼太欠揍了!”

  “小蝉,”左宗方小小翼翼地说:“提醒我以后千万别惹你生气。”

  “什么嘛!”她噘起嘴不依,“人家本来不想动手,要让你表现英雄救美的说。”

  左宗方满怀歉意,“抱歉,让你失望了。”

  “没关系!”李郁蝉宽宏大量地说:“以后出门记得带手术刀就好了。”

  “手术刀?”他瞠目结舌。

  “对呀!拿手术刀当飞刀来射,多帅!”她说得轻松写意。

  左宗方听得迷迷糊糊。

  “你的想法真有创意!”他皱眉思索,“我对这样的剧情好像有点模糊印象。”

  “就是‘怪医黑杰克’嘛!”李郁蝉笑靥如花道。

  躺在地上的两人再次口吐白沫,想不透自己怎么会惹上这个莫名其妙的女煞星。

  呜呜呜……真的是“歹路不可行”呀!

  暗巷里,攀然爆出左宗方浑厚低沉的笑声。

  ***

  交往了半个月,左宗方终于知道李郁蝉的“秘密”——她的年龄。

  二十五岁!远比他所想像的来得年轻。

  会知道她的年龄,是因为他帮她办了一张附卡,必须附上身份证影印本。

  “谢谢你了!”李郁蝉大大方方地收下他新办的附卡。

  左宗方微笑,“尽量别刷爆,好吗?”

  “OK!”她送上了一记香吻。

  一如往常,这个吻很迅速地进入状况。

  耳鬓厮磨、唇瓣相亲之际,左宗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热情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挑起。

  他戏谑地轻咬了她一口,“小野猫!”

  好强的她岂肯居于下风?不甘示弱地反咬他一口,一场旖旎游戏就在嬉笑与呻吟中展开。

  激情过后,斜躺在大床上玉体横陈的李郁蝉慵懒开口,“唉!医生,我得先提醒你一点哟!我可是很会花钱的,你可得打算仔细。化妆品、保养品、美容护肤、香水内衣……你知道的,要保持美美的身材和脸蛋是很花钱的……”她提醒他。

  她花他的钱是没啥罪恶感啦!可是天天在饭店幽会,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如果再加上她的惊人消费力,她有点儿担心以左医生一个月六位数的薪水能不能应付得过去。

  左宗方只觉得有趣,这小妮子是在担心他的收支吗?

  他忍不住想逗她,于是皱起了眉头,故做思索状,他一本正经地回答,“不会呀!‘使用者付费’,很公平嘛……”

  使用者付费?什么意思?

  “你愈来愈不正经!”李郁蝉大发娇嗔,抡起了粉拳扑上他的胸膛,“‘使用者付费’?我还‘消费者至上’咧!”

  左宗方朗声而笑,轻而易举地闪过美人拳。

  奇怪了,这个油腔滑调、贼眉贼眼的色狼是当初那个冷冻大木头吗?李郁蝉不禁怀疑。

  她气鼓鼓的双颊像粉红色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宜喜宜嗔芙蓉面”正好用来形容她的风情。

  左宗方不由得比较起湘江和郁蝉的截然不同——

  眼前如维纳斯初生般的光滑玉体,有着野生三动物般的弹性张力,美丽而狂野。

  他知道郁蝉的美丽是下了极大的心血与努力。

  她嗜吃美食,又怕发胖,所以严格规定自己每天至少运动一小时,以消耗过多的热量。

  她极受漂亮,花费在妆扮保养的金钱,包括宝贝秀发、双手指甲、脚指头到一身吹弹可破、滑腻如丝的水嫩肌肤,林林总总可以抵过普通一家五口的日常生活开支。

  她又贪玩,而且还玩得有声有色,除了PUB以外,还投资了精品服饰店、女子护肤三温暖……原因只是为了好玩。

  她的脾气不好,个性却是超级乐天,发起火来像火山爆发,心情好时笑语不断,市井诙谐荤素不拘。

  心野胆大,撒娇发嗲时足以让圣人心猿意马、修行毁于一旦。

  在她强烈的女性魅力之下,湘江温柔娴雅的细致美居然逐渐褪色成模糊暗淡的灰影。

  野猫似的郁蝉完全占领了他的思绪。

  这样算是恋爱吗?他认真思考,却实在很难定位两人之间的关系。

  说是爱人,两人之间似乎缺少了某种更深刻的悸动;说是情妇,挥金如土的郁蝉并不靠男人养活。

  谈不上什么情深义重,只是比喜欢更多一点儿愉悦。

  吃喝玩乐,精力旺盛的李郁蝉样样精通,她最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是“人生以玩乐为目的”。

  好奇心强、个性莽撞、小事迷糊、大事精明的郁蝉总能以她的热情融化他的冰冷。

  ***

  左宗方的改变在医院里引起了一番议论。

  “嘿!你们不觉得左医生好像不太一样了?”几个护士围在护理站窃窃私语。

  “对呀!”有人附和道。

  不能怪她们长舌多话,实在是护士的工作太繁重而疲累,生活的空间又太狭医,除了来来往往的病患之外,能引起她们注意的就只有长时间接触的医生了。

  如果能够像做医生老婆,做个“先生娘”的话,不也是很适合的一对吗?如此憧憬的年轻护士们,眼瞳中不禁闪闪发亮。

  “左医生……好像变得比较和气了……”众人纷纷评论。

  相由心转,左宗方的确多了一分人气,不似从前一副冷漠严肃、少年老成的模样。

  “好像是吧……不过还是一样不爱讲话。”

  “是衣服的关系吧?左医生现在的衣着比较讲究。”

  “就是呀!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左医生今天穿的是的衬衫耶!好时髦!”

  “真的呀?好可惜,我没看见,等会儿左医生下班时,记得通知我看一下!”

  即使是被李郁蝉半强迫穿上名牌服饰,一到医院左宗方还是套上白袍,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异样,也浑然不觉自己已成了同事的话题并吸引了许少护士的青睐。

  “Armani是不错啦!”另一位年长的护士评论道:“可是昨天左医生穿的那件唐衫才好看,尤其是当左医生下班后脱下白袍时,哗!说多有气质就多有气质,好像以前文艺片的男主角耶。”

  什么秦汉、泰祥林,都得靠边站。

  “啊!我知道,那件灰色盘扣小立领的唐衫,真的很有Style。”另一个护土兴奋地附和。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下,新近丧偶的左宗方行情不跌反涨。

  以前的他穿着比较低调,注重的是衣服的质料剪裁,样式颜色一向保守朴实;而现在不过是多了块名牌Mark,添了些色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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