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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地勋爵 page 12 作者:安妮塔·蓝伯

  她在他的身下感觉起来好娇小,她的窄臀形成完美的托架,修长双腿是他巨大身躯的柔软框架。但他无法忘怀她的其他特质——她的聪慧、独立和对国家的忠心——这些常使女人远离厨房和洞房。

  他突然以身为此种女人的第一位情人而感到骄傲。

  捕捉马若兰芳心的男人确实是走了狗屎运,她生下的儿女将成为国王的左右手。悲哀的是,杜凯尔不会是那个男人。

  「你在想什麽?」

  他几乎失笑。「我在想置身你体内简直使人愉快得疯狂。」

  他感觉她的唇触贴著他的脸颊。「我以为你喜欢有经验的女人。」

  「你不同,」他衷心道。没有任何女人能和马若兰相比。「你好极了。」

  她配合著他移动。「你遵守了诺言,骑士先生,你没有弄痛我。」

  「很好。因为现在我打算使你飘飘欲仙。」

  他急切的冲刺,将自己完全埋入。他屏息,她的甜蜜包围他、抓紧他。将自己付出的冲动是如此巨大,他不得不闭起眼睛,咬紧牙关。

  良久之後,他才恢复自制。「弯屈膝盖,让你的身体带领你。」

  她果然是一位禀赋极高的学生,当解放的紧绷再度几乎降临时,他感觉她僵硬。内在的女性肌肉收缩、挤压他,诱使他散播他的种子。他照做,当天堂般的喜悦如浪潮涌来时,他不知道自己如何能让她离开。

  他醒来,得知她离开的消息。

  凯尔甩开睡意,跳下他的床。「不要开玩笑,安格。这可不好玩。」

  全副戎装的安格退後。「这件事和我不相干。」他投给凯尔一张封缄的羊皮纸。「来,她留给你的字条。」

  若兰走了,就在他和她做爱之後隔天早上。凯尔感到啼笑皆非,而几个小时前她已经向边地勋爵道别过了。他带地下塔楼,到达侧厅的门。一番云雨之后的他直奔卧房,脱下衣服即沉沉睡去。

  「几点了?」

  「快九点,爵爷。」

  凯尔展读那张羊皮纸。

  「我去找辛克莱男爵。必要时,你可以在那里找到我和艾琳小姐。」

  必要?老天!他必须掐死她。他必须将她锁在塔楼中。他揉起那张纸,丢入壁炉中。「她胆敢今天离去。」

  安格困惑的蹙眉。「爵爷,你何必生气?这正是你想要的啊!」

  他的骄傲支离破碎。凯尔走到壁炉旁的桌子,抓起一只水瓶,长饮一大口。「她不能不告而别。」

  「我想,」安格愠然道。「她是一位做事随她高兴的女人。」

  凯尔将水瓶砸向壁炉。「这点却没有随我高兴!」

  「我懂了,」安格喃喃地道,一面从头到脚的打量凯尔。「您要穿衣服吗?」

  凯尔心乱如麻的走向衣柜,一块水瓶碎片刺中他的脚趾。「噢!」他跳起来,跌坐在一张椅子上。

  安格发出低沉的笑声。

  「别杵在那里,」凯尔怒声说道。「想想办法。」

  安格忍著笑,打开门,要安太太准备为伯爵沐浴。

  凯尔拔出脚上的碎片,一滴血从伤口渗出来。「我不需要洗澡。」

  「不,你需要,爵爷。你的脸上和头发上涂得都是黑色颜料,而且——」他清清喉咙,瞪视天花板。「而且……呃,你的命根子上有乾涸的血迹。」

  与若兰做爱的记忆渗入凯尔的怒气中。他回想她在他身下的感觉,她喜悦的叫声。

  「我想你不至於伤到那里。」安格担忧的说道。

  凯尔以拇指和食指玩弄著那个碎片。「是那个女人,安格。」

  安格惊讶的扬眉。「她引诱你?」

  「我记不清楚,事情就那样发生了。」三次,他记得一清二楚。他对自己的热情感到讶异,但她并没有抗议或抱怨;她和他一样热切。

  「你现在要怎麽办?」

  「收拾善後……等她回来。」

  「乐观一点,」,安格说道。「或许她不会听信男爵的话。」

  目前为止,若兰对这段夙仇的了解是止於外在客观的事件。但现在恐怕会牵涉到个人的危险。「他会告诉她亚莉的事,他会说我劫持了亚莉。」

  安格粗犷的脸孔露出一丝憎恶。「劫持,」他啤道。「你从一位治安官的魔掌中挽救了她的一生。可借你那位漂亮的外交官永远都不会知道实情。」

  凯尔感到疲惫。「我告诉过她男爵对亚莉的企图,幸亏若兰记性很好。」

  凯尔回想到妻子过世的那段日子,当时没良心男爵对基德堡的残暴蹂躏。但是边地勋爵复活之後,基德堡就扳回了劣势。有一天边地勋爵会了结纷争,除非若兰破坏他的计划。

  「好了,」他站起来。「我有堆积如山的工作要处理。传话下去说我下午会在起居室办公,终於可以不必伪装了,老天,那顶假发和眼镜真是累赘。」

  安格一个箭步上前。「你还不能抛开伪装,爵爷。若兰小姐将双胞胎其中一位留下来。」

  「哪一位?」

  「塞拉,那个摩尔男孩。他正在外面的院子里教麦肯使用弯刀。」

  那幅情景使凯尔莞尔,但产生一个严重的可能性。「若兰该不会派塞拉来刺探麦肯吧?」

  「她有这麽歹毒吗?」

  凯尔的立即反应是不会,但他知道对她的爱影响了他的判断。爱她。这个念头使他震憾。

  他爱马若兰?

  他和她做爱,夺走了她的贞操。

  她自愿献出的。

  她企图藉此获取情报,做为晋身之阶。

  她昨夜没有提出问题。

  她对他有一份深情。

  「她有吗,爵爷?」

  安格急切的口吻唤回凯尔的心思,他憾然说道:「她有可能利用那位年轻书记。」

  安格冲动的说道:「她竟然利用一个孩子来达成她的目的,未免太毒辣了。」

  若兰会这样冰冷、自私吗?凯尔不确定。「让我来对付这个女人,你去和那个男孩做朋友、套交情。」

  「但是这样一来我们就和她一样下流了!」安格反对道。「以那个孩子为牺牲品?塞拉才十二岁呢。」

  这段话说明了安格的爱心,凯尔从小就沉浸在安格无条件的爱中。「他和你在一起就不会有问题了。」

  「哼!你中了那个外交官的毒太深。她使你相信只要成功,不择手段也无所谓。」

  一语道破。凯尔退让。「很好,安格,算了。」

  安格抓搔他的胡子。「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我认为艾琳小姐太溺爱他了。」

  「那麽当女公爵和狡猾的外交官不在时,他可以受到你良好的管教。」

  「你要做什么?」

  凯尔双手互搓说道:「我打算再度为基德堡的人民服务——不是以呆子伯爵的模样。你要负责将塞拉带开。」

  安格叹息。「今天早上我才听到他问麦肯,他的母亲在哪里。」

  凯尔震惊地抓住椅子扶手。「麦肯怎么回答?」

  安格摇摇头。「当时他还自认为是约翰王,所以他说母亲是亚奎丹的艾琳诺公主。」

  一旦若兰发现麦肯的生母是谁,必定会大发雷霆。为了报复,她可能会企图重申八年前他无知签下的那椿婚约的追加条款。但凯尔将誓死保卫儿子。「如果她偏袒辛克莱,我们就让她看一下族谱。现在派一个人到辛克莱那里去卧底,我要知道那里的一切动静。哦,我要安太太的地道钥匙,我的钥匙弄丢了。」谎言。在做爱之後,若兰又顺手牵羊拿走钥匙了。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中,凯尔处理堡中的各种琐事。奉派在辛克莱那里卧底的人传回消息:若兰小姐和男爵去骑马、若兰小姐被封为霜节皇后、她和正从伦敦返乡的柏斯公爵跳舞、她和柯安维去打猎。

  杜凯尔会认输吗?

  他回到房间,穿上边地勋爵的衣服,打算进行下一个行动。

  第十章

  凯尔没有机会实行,因为傍晚时安太太到他房间宣布柏斯公爵夫人突然造访。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说道,手上沾满了颜料。

  管家抽动鼻子,瞪著他肩上的黑色披风。「好的,爵爷。此刻带领随从穿过大门的不是柏斯夫人,而是亚奎丹的艾琳诺公主,前来要回她的长子。」

  凯尔放下玻璃瓶,擦拭双手,然後在他生命爆炸成碎片之前乘机喘息一下。「我应该先教训麦肯,还是先接待那位好心的公爵夫人?」

  她欣然的眯起褐眼。「爵爷,请容我提醒您,上次夫人来访时,您说和她谈话就像是秀才遇到兵似的。」

  凯尔馀悸犹存。老天,公爵夫人可真难缠。「她为什麽来这里?」

  「信差说她从柏斯出发要到辛克莱和丈夫会合,那里将有狩猎和舞会。」

  「上星期有霜节。」他尖酸的想道,就是若兰被封后的场合。「或许夫人会急著要会见公爵而不会久留。」

  「我确信侍女们也祈望她能恪尽妇道,爵爷。她们正在打扫那间大套房。」

  他弯腰行礼。「那么我这就换衣服,准备挨她的唇枪舌剑了。」

  安太太吸吸鼻子。「她为什麽那样坚持您再婚?」

  「我猜想她是见不得一个男人过好日子。」

  管家欲去遗留。「爵爷……」她的声音降低。「麦肯少爷的行为对那个叫塞拉的男孩是不公平的。摩尔人天生的信仰是身不由己的。」

  她的正义感使凯尔欣慰。「麦肯做了什么?」

  「他嘲笑人家不吃肉、不渴酒。当他祈祷时,麦肯在他四周跳舞。」

  「谢谢你,安太太,你是一位有正义感的女人。叫麦肯和塞拉与安格一起过夜,早上要向我报告。哦,把我从狄坎沼泽带回来的蜂蜜送给侍女们。」

  她抬头挺胸,握著门把。「是的,爵爷。不管有没有蜂蜜,大家都不会泄漏风声的,您放心。」

  凯尔压抑失望之情,换下边地勋爵的衣服。今晚要夺回失窃牛只的行动得延後了,公爵夫人不容怠慢。

  凯尔到达餐厅时,公爵夫人已经端坐在主位上。她那撑开的白裙披散在她周围,遮盖了她的椅子和桌脚。她的上衣垂挂著三串珍珠彩饰,而前襟则开挖至乳头上方一寸。时髦,似乎是夫人仅存的气质。

  这个评断使凯尔惊讶,因为他不记得她具有任何女性的美德。他放慢脚步,想起若兰。不知道她是否穿过如此迷人的衣服,多少男人见识过她迷人的身段?

  他充满嫉妒。她为什麽没有为他那样打扮?

  走到房间途中,他停下来。

  「怎麽了,凯尔?」夫人放下杯子问道。「你看起来有点憔悴。」

  她那尖高的嗓音提醒他,他还有比嫉妒更重要的事情。他笑著走近餐桌,伸出手。「我很好,夫人。我只是不记得看你穿得如此迷人罢了。」

  她抓起扇子,轻敲他的指结。四十岁的她,灰发藏在假发下面,还是能够胜任打情骂俏。「你什么时候学会花言巧语了?凯尔爵士。你从来没有兴趣做这些花俏的事。」

  她的诘问使他停住,但他无暇检查他生命的变化。他收回手。「咱们边地这里不时兴那一套,只管拚命填饱肚皮、托祖先的福罢了。」

  她眼中闪著好奇。「你不一样喽,爵爷。」

  他心虚的坐在桌子另一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变得似乎……非常坚定而且满足。」

  凯尔忍笑地将餐巾铺在腿上,撒谎道:「因为我饿了而且高兴看到你。」

  她惊讶得圆睁杏眼。「来了,就是你这种说话的样子。你平常不会这样……殷勤、油滑的。」

  他一向是疏离的,他想道,但好管闲事的公爵夫人以及她的同类本来就是一种考验。他是基於礼貌才忍受她们。

  他做好舌战的心理准备,为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我倒没注意,夫人,但说到这个,在安妮即位之前,我们并没有这麽多访客。」

  「你从前还小。」

  他惊骇的说道:「夫人,我现年三十六岁。女王七年前即位,我不小了。」

  她轮流的盯著左手的手指,试图自圆其说。

  他伸手拿酒瓶。「还要啤酒吗?」

  她心虚的一愣,然後夸张的叹息。「啊,凯尔,你何必拒我的好意於千里之外?我只是想使你过得更好。」

  「你很好心。边地的生活的确无聊得很。」

  「噢?」她以叉子尖端轻敲小指。「柏亚莉失综了。」她轻敲无名指。「你赶走你的情妇,马若兰和你在一起,这事一点也不无聊。我还要继续说下去吗?」

  他感到浑身不自在。几年来,他一直因为她的身分地位而容许她干涉他的私生活,以免和她多费唇舌。他想到若兰的伶牙俐齿,他多麽希望拥有那种才能。

  「你又在刺探消息了,」他拿起叉子,学她敲手指。「柏亚莉是个成年人。我厌倦我的情妇,马若兰来这里是因为公务在身。」

  她玩弄著她的珍珠。「你口气不太好,为什麽?」

  一句愤怒的反诘冲上嘴边,但他不愿说出来。如果他想学若兰的手段,就要学完全。「你太敏感了。」

  「您真是酷得可爱,爵爷,」她嗔道。「我只是关心你的权益。」

  「那么你成功了,因为你的造访已经使我快乐得不得了。」

  「这个稀奇。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已经找到下一任妻子,也使我快乐一下。」

  他找到心爱的女人,他悲哀的想,但如果若兰知道实情,他就毫无机会了。「如果我找到妻子,一定马上告诉你。」

  她轻蹙柳眉。「你一向神秘兮兮的,凯尔。突然开放起来,倒使我不知如何是好。」她将扇子遮在唇上。「我想知道你对若兰小姐真正的想法。」

  凯尔从她那心照不宣的眼神猜想她能提供马若兰的消息。期望使他血流加速,但他使表情保持冷漠。「她是另一个徒劳无功的女王使者。此外,她根本不在这里;到辛克莱男爵那里去了。」

  公爵夫人吊胃口的说道:「她才貌双全,对婚姻没有兴趣。」

  他睁眼说瞎话。「那麽我们有一个共通点。」

  她脸色一正,倾身向前,露出她那擦过胭脂的乳头。「她在外交上从未尝过败绩,凯尔。她建立了英法两国的和平。」

  她在他内心引发了战争。「我不懂女王何必如此劳师动众的派一位大将来到边地,」他一针见血地说道。「看起来好像是一种贬谪。」

  她的表情变得森然,啜一口啤酒。「没错。若兰小姐出言不逊,触怒了女王。」

  这场对谈就像是一场棋局,他必须步步为营,但这种行为是磨人的。若兰却一生在其中钻营。他既羡慕又同情她。「原来如此?她怎么办?」

  公爵夫人在椅子上移动身子,全心注意盘子上的骨头。「我不应该泄漏这个。」

  哈!包打听竟然技穷。「如果若兰小姐那麽聪明,必定能够动摇女王。安妮并不顽固。」他吃一口免肉。

  「啊,凯尔,你真是憨傻可爱。」

  「谢谢你,夫人。我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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