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萧莹莹左右开弓地又赏了柽柳火辣辣的两巴掌,并更用力的将她的发往后一扯,发狠得像是想连根拔起。
她为什么不抵抗?伊利迈法西斯倏地握起了拳。
因为她是人家的情妇,所以没资格反抗吗?伊利迈.法西斯松开了拳,神情复杂的凝睇柽柳。
这毕竟是她自己选的路,怨不得人!
可另一个角落里的另一个男人--方柏尧,可就不像伊利迈.法西斯那样想了,他握紧双拳,两眼泛红的狠瞪着萧莹莹的双手,大有折断她的手的嗜血念头。
“滟滟,你爱我吗?”方柏尧将握紧的右拳往妻子的腰间一搂,顺势将她拉进怀中,然后低下头轻吻她的雪颈。
“不爱你,爱谁呀?”方滟滟爱娇的将脸埋进丈夫的胸膛,不习惯他突如其来的孟浪。
“真的爱我?”他勾抬她的下颔,颇为讥讽的问道。
“当然。”方滟滟信誓旦旦的保证,甚至不顾身在公共场合,主动的拉下方柏尧的颈,热情的将唇贴上他的。
“爱我就帮我。”方柏尧眼中流露着算计。
为了他唯一的姐姐,他甘愿做个小人!
因为五年前她为他牺牲了一切,带着他逃离那座金丝笼,最后连自己都卖给了路易.迪欧,沦为人人唾弃的情妇。
她一切一切的牺牲,一切一切的委屈,全都是为了保全他、成就他。
身为她唯二的亲人,他比谁都明白她的苦,清楚她的想望,所以两年前他一取得博士学位,便毅然娶了可以让他少奋斗三十年的方滟滟,以解除她身上的负担。
为了不让她有所牵挂,他甚至要求她签订在公共场合互不相认的协定,意图让她以为他以她为耻,进而成全她抛下俗事,重返那座她一直想回去的金丝笼--海上行宫,重新找回她该有的幸福。
可大出他意料之外的,她非但没被他激走,反倒继续待在路易.迪欧身边,任其糟蹋,以换取他的一帆风顺。
不知是真顾忌会害了他,或是心里怨他,反正她就切实遵守着两人签订的协定,凡在公共场会就视他为陌生人,就算他自己贴上去,她也会淡然的避开,不跟他有任何的交集。
为此他恨死了自己当初让她签订那份鬼协定,因为只要在公开场合她就不接受、也不许他给她任何的帮助和关怀,坚决将他排柜在心门之外,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遭人欺陵。
他若忍不住插手,她就让自己被欺负得更彻底,几次之后,就算再忍不住,他也会咬牙硬忍,但事后他绝对私下为她讨回公道。
就像这会儿,他绝对要萧莹莹付出代价!
“好。只要你开口,我就一定帮。”方滟滟爱惨了丈夫,自愿为他付出一切。
“这可是你自己承诺的,别后悔。”方柏尧露出一抹得意的诡笑。
“答应你的事,我什么时候后悔过了?”她薄责地睨他一眼。“说吧,到底要我帮你什么?”
“我要毁了她。”他指着萧莹莹。
“你说莹莹?!”方滟滟惊呼。
“对!”
“可……可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呀!”
“她重要,还是我重要?”他望进她的眼,逼问她。
“当然是你。”
“那就帮我。”方柏尧不容她拒绝地命令。
“至少让我知道她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方滟滟挣扎着。
“一句话,帮不帮?”他眼中出现了决裂。
“不……”她办不到呀。
“你根本不爱我。”他撇开脸,不再看她,浑身散发出一股排斥她的冷意。
“我爱,当然爱。”方滟滟慌张的保证着。
方柏尧听若未闻,径自揪心的握紧双拳,看着柽柳那红肿得如发酵面团的细嫩脸庞。他绝不放过她!
“别不理我,我帮你,帮你。”方滟滟贴紧方柏尧的背。她感觉得到他的疏离,而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漠然。
“把她所有的资料都给我,我要她在最短的时间内身败名裂!”他眼中满是狠绝。
“好。”友情与爱情,方滟滟选择了爱情。
个个个柽柳失神的望着波光滟滟的冰蓝海洋。
“听说你被打了?”路易.迪欧走到柽柳的背后问道。
“没事了。”检柳幽幽的说着,仿佛事不关己。
“再忍一会儿,我不会住她继续嚣张下去。”五年相处下来,柽柳多次机警的为他掩饰他和里昂.法兰的亲密关系,也让他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善体人意,因此他早放下心防,当她是红粉知己看待。
“我真的没事。”柽柳技巧的以长发遮去红肿的双须,不愿累及他人。
“你很喜欢海。”见她有意避谈自己受委屈的事,路易.迪欧途转移话题。
“怎么说?”
“你总是喜欢看着海。”他将多年的观察道出。“海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么望穿秋水?”
他发觉只有望着海时,她才会显露出真实的情绪,有悲、有苦、有快乐、有幸福。
“听过海上行宫吗?”柽柳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才淡淡的问着,淡到仿佛问题不是出自她的口。
“没有。”
“有兴趣听故事吗?”柽柳又沉默了五分钟,才又问道。
“海上行宫吗?”
“对。”她仍是望着冰蓝的海洋,不曾回过头看他一眼。
“好啊,你说。”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知道她即将要说的是属于她自己的故事。
“好久好久以前,有个女孩名叫幸福……”
第二章
这个东方娃娃合该是个幸福的女人!
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怀里同样湿透的女孩。
三分钟前他迎着风,漫步在海边,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诱使他跳进海中捞起怀里这衣衫褴褛的娇弱女孩。
她细致的脸庞如白玉般清雅,仅及他胸部的娇小身子宛如小孩般,既瘦又小,好似全身只剩骨头,本该吸引不了他的,可不知为何,昏睡中的她,纯净安详的小脸蛋就是硬给他她该是幸福的感觉,诡谲得让他忍不住想给她无止尽的幸福。
幸福?或许她就是属于他的幸福!男子当下决定赐给怀中女孩无止尽的幸福,也同时拥有该属于他的幸福。
“主子,让属下抱她吧。”男子的贴身侍卫水不愿那肮脏的女孩玷污高贵的主子,遂主动跨向前一步。
“她将孕育我的下一代。”言下之意就是他将封她为后,也代表着除了他以外,谁都不许碰到她的身子。
“啊……”女子悠悠醒来。“你是谁?”她的小手下意识的抚上他俊雅的脸庞。
“你又叫什么名字?”他不答反问。
“我?”女孩眨眨眼,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我没有名字,如果有,也因为久没用而忘了。”自从爸妈五年前去世,她就和唯一的弟弟以拾破烂维生,唯一会唤她的也就只有弟弟,如果真有名,那大概就叫“姐姐”吧。
“幸福,从今以后你就叫做幸福。”他径自为她作了决定。
‘幸福?”她仰着疑惑的眼望着他。
“是的,幸福,从今而后,你就叫幸福,而我会赐你无止尽的幸福,让你了解幸福的真谛。”由她茫然的眼,他知道她不懂何为幸福。
“如果我是幸福,你呢?你又是谁?”她莫名的信任着他,所以对他也就更好奇了。
“我是海上的霸主,海上行宫的主人,宫主。”历代的行宫官主接掌行宫后,就以宫主为名。“而你将是我的后,下任宫主之母。”他大声宣告着。
“海上行宫?那是什么地方?”她更加茫然的望着他。
“既叫海上行宫自在海上。”他发挥前所未有的耐性说着。
“海上?你住在船上吗?”她不禁猜他是个渔夫。
“不。行宫是一座宫殿,不逊于陆上的宫殿,只不过它在海上。”
“我懂了,是不是那种建造在水中央的宫殿?”
“不。海上行宫漂浮在海上,随我所嘱,四海漂流。”
“能漂?那不就是大型的船,只是将它的外型打造成宫殿?”她又听胡涂了。
“不。绝不是船,而是座真正的宫殿,它不但能四处漂流,亦可固定在海域中,不漂不移,行宫中有最先进的科技,白日引阳光为电,夜晚改引海水为电,行宫外还罩着一层防护玻璃,除了可以避过各国的雷达侦防外,尚可收集日间阳光,以备夜晚照明所需。”
“听起来好神奇哟。”她眼中闪着崇拜的光芒。
“那将是你未来的家。”
“不,不行。”她猛摇着手拒绝。
“你不喜欢?”他蹙紧了眉。
“不,不是,我很喜欢,可是……”她迟疑的望着他。
“喜欢就行了,没什么好可是的。”他独裁的说着。
“不行的,我不能丢下小弟不管,爸妈临死前要我好好照顾他的,我也发过誓要一辈子照顾他,所以我绝不能丢下他不管。”就为了营养不良的弟弟,她才会冒险到海边看能不能捉条鱼,或捡些贝类煮给弟弟补身子,才不慎失足落海。
“那就带他一起来吧。”虽然有些为难,但他打定主意给她幸福,就会尽量实现她所有的愿望,不让不属于幸福的任何情绪沾染上她的心。
“真的可以吗?”她的眼倏地亮了起来。
“我不说谎,记得永远不许质疑我的话,听清楚了吗?”他可以宠她、爱她,却不许她挑衅他贵为宫主的威信。
“听清楚了。”她露出一抹自父母死后再也不曾露出的灿笑。
或许,她已经开始知道什么叫做幸福了。
如果她真的幸福,她一定与他分享。她仰望着他,在心里许下承诺。
这年,宫主二十五岁,幸福十八岁。
两年后“宫,幸福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噢!”幸福对着宫主巧笑,撒娇的爬坐上他的腿,窝进他温暖的怀抱,搂住他的颈,在他的耳鬓间呵气。
这两年来宫主对幸福极尽的宠怜,只要是幸福敢开口的,宫主绝对都让她心想事成,但这也是因为单纯的幸福有一颗善良纯净的心,所以不曾提过任何过分的要求,因此对宫主而言,她所有的要求只算是举手之劳,可对幸福而言,他的有求必应全化作源源不绝的幸福涌进心窝,让她天天幸福无比。
但在她二十岁的今天,她心里其实是有一丝遗憾的,可她就是羞于对百般呵怜她的宫主启齿。
“那你可怜的眉怎么被你锁起来了呢?”宫主伸手化开幸福皱拢的眉头。“告诉我,你在烦恼些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自己对她的骄宠不腻反增,要她幸福的念头更是根深柢固。
“没有啊。”幸福绞扭着十指。
“你说谎。”宫主厉声指责。“你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
“幸福没有,真的没有,幸福记得发誓不对你说谎、欺瞒。”对他难得的严厉怒容,幸福吓得紧咬下唇。
他宠她,可也要求她必须听他的话,否则绝不轻饶。
截至目前为止,他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准说谎、欺瞒。
“既然记得,为什么说谎?!”他依旧怒视她,火气不减反增。
“幸福没有,真的没有,没有一丁点的烦恼,只是……只是感到有些遗憾罢了。”她委屈的垮下脸,晶莹的泪珠凝在眼眶里,不敢滴落,因为他讨厌见她的泪,说那不属于她该有的。
“遗憾?什么遗憾?”宫主霸道的抬起幸福闪躲的小脸逼问。
她的脸上只准出现幸福的光彩,其余的他都不许!
幸福不语,因为她既不知如何启齿,也羞于启齿,只好将视线飘离。
“不许躲!快回答我。”宫主不悦的皱拢了眉。
“你吓到我了。”幸福试图转移话题。“我怕。”
“不许你怕我。”他寒着脸命令。
“可你好凶,你对幸福好凶,你是不是不喜欢幸福了?”幸福委屈的控诉。
“还记得我赐给你的名吗?”他低头吻去她凝在眼眶中不敢滴落的泪珠。
“当然记得。”她将脸贴靠在他结实的胸膛,凝听他平稳的心跳声。“幸福,你叫我幸福。”她漾起幸福的微笑。
“知道你叫幸福,那你就该幸福,也只能幸福。”见她幸福,他就拥有幸福。
“我知道,所以一开始我就说我感到很幸福呀。”她甜蜜的吻着他的颊,想借吻将心中的幸福感传递到他身上,与他共享。
“幸福就不该有遗憾。”他坚持问出她心中的遗憾。“告诉我,你的遗憾是什么?让我为你解决。”他温柔的捧着她的脸。
“人家是个女孩子,你叫人家怎么开口嘛!你一点都不懂女孩的心。”她轻戳他的胸口,满脸羞红。
“你怪我不懂你的心?!”宫主一时傻了眼,他怎么也没想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嗯。”幸福全身都羞红了,“宫,人家今天二十岁了。”见他一脸不解,她只得暗示。
“我知道。”那又如何?“礼物我今早不是已经给了你吗?怎么,你不喜欢吗?”他爱怜的伸手抚着她噘高的唇。
“不是。”幸福泄气的咬着下唇。
“小心咬伤了。”他将手指深入她的口中,隔开她的贝齿。“告诉我,你在恼什么?”
“恼你,恼你不懂我的心。”无处发泄的她冲动的用力一咬,借咬他的手指出气。
“气消了吗?”他不恼,也不躲,住她发泄心里的怨怼。
“没。”见他好脾气的包容,她反倒不好意思再耍性子了,可心中的闷气却怎么也排不去。“为什么你不懂我的心?”
她已经到了思春的年纪,他为何不解?
自他带她回行宫封她为后,两年来他对她以礼相待,最多就是亲亲吻吻,不曾逾矩,可是她知道,他们不该只是这样,他们应该有更亲密的举止,可她不懂,他又不教,所以她根本不知该如何排解心中泛滥的情潮。
“你告诉我,我不就懂了。”他对她露出只对她一人展露的笑容。
“人家是女孩子,你叫人家如何启齿嘛!”她娇嗔道。
“女孩子?不能启齿?你又不是在想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有何难以……”突见她全身泛起可疑的红潮,宫主猛地住了口,“你……”
“我没有,你别胡情!”幸福连忙挥舞双手,摇首否认。
“幸福,你二十了。”幸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慌张神情让宫主终于明白她为何怨怼他不懂她的心了。
原来小女孩终于长大了!
“对呀。”她羞怯的将整张脸埋进他的怀中,再也无颜抬起。“人家刚刚就说了。”
“是啊,你刚刚就说了,只是我不懂你的心,恼了你。”见幸福越躲,宫主就越有逗她的兴致。
他就爱她的纯与真,就像个无邪的小仙女。
“你坏,你好坏,就爱逗人家。”见他忽然逗起她来,幸福就知道宫主已经懂她的心了。
“我坏?你觉得我坏,因为我不懂你的心吗?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那我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