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的抬高她的臀,低声命令她,“张开眼来看着我。”
完全陷入迷乱的靳雪苓听话的睁开双眼,透着迷直往东方天野的俊脸瞧,一种全新的感受在她的心里浮现。
她清楚的知道经过这一次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会不一样了,他那带着霸道的温柔完全的渗入她的心房。
自己还能无心无绪、无欲无求的待在他的身边吗?她完全没了把握,只知道自己即将陷入另一种未知的世界。
在这场情欲的争战中,她彻底的陷落了,因为他那默默付出的霸道温柔。
在这场情欲的争战中,他亦陷落了,因为她那颗既倔强又柔软的心。
当华丽的激情褪去,羞惭便快速涌进靳雪苓的脑海,依然靠在东方天野宽阔的胸膛上的她,一颗心慌乱得不知所措。
她数度想要起身逃离他的身边,但却总是被他强而有力的手给阻止。
无言的,她只能继续留在他的胸膛上,倾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仿佛是魔咒打破后的尴尬,她根本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情况。
严格来说,他待她非常的温柔,缓慢却坚持的带领着她达到情欲的天堂。
可是当媚药的药力消褪,她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那醉人的温柔。
“怎么啦?”感受到她的慌乱和无措,餍足的东方天野柔声的询问她的不安。
“没什么!”
她直觉而快速的否认,加深了他的猜疑,他有力的双手不容拒绝的将她撑起,让她面对着他。
“你后悔了吗?”虽然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可是他夺取了她的清白是个事实。
虽然一向知道她的纯真,可是依然很难去形容当他感受到她体内那层薄膜时的震撼,那是一种混合着心疼和骄傲的心情。
“不,你只是拿走本该属于你的东西。”靳雪苓的眼眸低垂,不敢直视他那深邃的眼眸。
“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答案。”黑眸里的满足逐渐被她冷淡的神情驱走,取而代之的是对她总是逃避的怒气。
即使曾经在激情中看见她眸中的爱意,但他犹然不能安心,生怕那不过是自己一时看错。
“我能给你的很有限,除了身体以外,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闪避他那深邃的眼神,靳雪苓避重就轻的说。
“我要的是你的心。”食指毫不犹豫的指向她的心口,他不容她逃避的索讨她的真心。
猛然的倒抽一口气,她惊骇的望着他的坚决。“不!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在情欲的催发下,她明白自己早心属于他的事实,可是她仍急于掩饰这个事实。
毕竟他们之间相差得太远,一个是天、一个是地,这样背景悬殊的两个人不会有什么未来。
说她是自卑也罢,说她是逃避也好,反正她知道自己死也不能向他承认自己爱他,因为从父母那失败的婚姻中,她早就不相信这世间有所谓的真心相爱。
两个门当户对的人是如此,更何况是她和东方天野有着这样天壤之别的差距,又怎么可能会有结果呢?
所以不能说呵!这份感情她只能当作秘密,永远的收藏在心底。
而只要不存有希望就不会失望,这是她在父亲过世后,惟一悟得的真理。
以前,她对父亲的病抱有十足的希望,可是她失望了,她也曾希望张翠英对她抱有一丝母女亲情,但她还是令她失望。
在经历了那么多次的失望打击后,她终于学会不再希望,那么她就不会再失望。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靳雪苓果断的拒绝让东方天野眯起眼,有些不悦她的逃避。
难道她对他真的没有感情,难道自己刚刚在她眼眸中所看到的爱意只是一时眼花吗?
不,他不相信!他一定要让她正视自己的感情,她是他爱上的女人,而她的心必定要让他拥有。
霸道的强势浮上东方天野的俊脸,令靳雪苓慌乱的想要逃避,但她也知道在他矫健的身手下,她不可能逃得出。
于是她心念一转,自他宽阔的胸膛往下探去,毫不意外的看见他挺立的昂藏。
她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必然的决心吻向他。
“你……该死的!”没有想到向来矜持的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东方天野猛的倒抽一口气,难忍她的樱唇为他带来的快乐。
在靳雪苓的主动下,他向来精明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忘了该向她索讨真心,只能沉醉在她带给他的快感之中。
在他终于忍无可忍的时候,他猛然低吼一声,轻使巧劲将她拉起,咬牙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自己的心。”
无言的扫了他一眼,她知道他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可是除了逃避之外,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继续大胆的挑逗。
“嗯!”体内的欲望在一阵撩拨之下迅速的窜烧,东方天野再也无法持续自己的坚持。
他的手和唇开始加入这场游戏,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施着魔法,化被动为主动的开始属于他的情欲挑弄。
第八章
白天是疏离的开始,夜晚则是热情的起点。
虽然和东方天野发生了关系,但靳雪苓依然天天到东方集团上班,善尽自己的职责。她知道在张翠英掳走自己之后,郑氏企业便在短短的时间内宣布倒闭,张翠英和郑远雄负债近亿元,不得不躲了起来。
她也清楚这一切都是东方天野一手造成,她虽然好奇他为何突然出尔反尔,不坚持让她凭自己的能力去报仇,但是她从来不曾开口问过。
毕竟郑氏倒了是事实,而她欠了他也是事实,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立场去质问他。
她知道自己欠他的并不会随着郑氏的倒闭而消失,他对她的恩情反而更显沉重。
他不但帮她达成了心愿,也救过她一次,让她幸运的逃离张翠英的阴谋,所以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会是他的。
除了这点认知之外,最近一连串的事件让她清楚的明白自己感情的归向,但她却选择埋葬这一份感情。
即使他对她总是不讳言他的喜爱,可是因为不知道这样的爱情能持续多久,所以她宁愿在还未开始前就结束。
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靳雪苓试图挥去心中的烦躁,认真的处理起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件。
跟着东方天野这么久,她这才终于明了,他的成功不是没有道理的,除了他果断的决策力外,还有那种绝对要达成目的的行动力,都是他在商场上能够致胜的原因。
突然大门处响起一阵嘈杂声,惹得专心于公文的靳雪苓抬起头来,这一抬头竟让她吓了一大跳。
她名义上的继父郑远雄正怒气冲冲,不顾警卫拉扯地往她的方向冲来,而她那一向装扮得宜的母亲也跟在身后,脸上同样是怒气交加。
自从被他们强架去别墅,下了药后,她就不曾见过他们,没有想到此时再见,昔日的光鲜已从他们身上消失,剩下的只剩财富被剥夺后的落魄。
她的仇终于报了,长久以来的心愿也终于达成,但她却不觉得高兴,只觉得有些悲哀。
张翠英一生追求财富,成了金钱的奴隶,如今金钱所带给她的光彩不再,瞬间她竟仿佛老了十岁。
值得吗?这一切真的值得吗?为了金钱,她抛弃丈夫和女儿,更失去了尊严,如今却落了个什么都没有的下场。
悲哀是她此刻惟一想得到的形容词呵!说她是幸灾乐祸也罢,说她是落井下石也可以,她真的觉得张翠英会有今天,全是她罪有应得。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枉我十月怀胎生下你,你竟然联合你的男人夺走我的一切。”
这几天来困顿的生活让张翠英在见到靳雪苓时,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宛如泼妇般的破口大骂,丝毫不理会周围有十几双眼睛看着。
“这一切不过是你罪有应得。”倏的站起身来,靳雪苓冷冷地对着张翠英说。
“当你对我下药,只为了拥有更多的财富时,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
“你好,你很行!”被这冷冷的话一浇,张翠英的怒气更像是加了油的火,直往头顶冲了上来,她恨恨地道:“有本事勾搭这么有钱的男人,反过头来对付自己的亲生母亲。”
靳雪苓不语的承受张翠英的恶毒,同时也感受到周遭同事们指指点点的眼光。
心再一次的受伤了,她不懂张翠英为什么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她的生活,她并没阻止过她去追求财富。
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将自己当作筹码,甚至为此气死了父亲,而此刻她竟还有脸大剌剌的站在那儿,指责她的不是。
“你说话啊!叫那个东方天野出来!他有本事为了你弄垮郑氏,又何必像是一只缩头乌龟似的。”
见靳雪苓只是睁着澄澈的双眼直勾勾的瞪着自己,张翠英不免有些心虚,于是更大声的叫嚣着。
“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与他无关。”冷冷的回应她的挑衅,靳雪苓只觉得心中的怒气不断的累积,完全没有注意到一直没有说话的郑远雄已经悄悄的接近她。
“更何况我不过是效法你罢了,你不也是勾搭了有钱的男人,回来气死爸吗?”
“什么与他无关,要不是他打跑了何绍峰,你以为我们现在会那么凄惨吗?”本来何绍峰都已经答应要给他们两千万,没有想到那天回到别墅后,才得知她已经被人带走,而那两千万当然也就长了翅膀飞走了。
可她带给他们郑家的恶运还不只如此,她竟然还联合东方天野把郑氏企业给弄倒,让他们落得像现在这样无家可归的窘况,这帐她不找她和东方天野讨,那还要找谁讨。
“你为什么不说这一切都是你财迷心窍,用药迷昏我,还将我像个妓女一样的送给那个无耻的男人?”听到张翠英数落自己的不是,靳雪苓怒气更盛的反驳。
“那……那是……”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张翠英仿佛也知道自己理亏在先,不过一想到这几天所过的日子,不禁又恶声恶气了起来。“我也是为你好啊!想那何绍峰家财万贯,你嫁过去生活一定好过。”
不屑的嗤了一声,靳雪苓冷冷地的说道:“我不需要你的好心,东方天野的财势并不比那个姓何的差,所以你们也可以走了。”
“你……”她的话让张翠英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有想到她竟然真会不顾母女之情。“你真的这么狠心?”
靳雪苓带着冷笑逼近她数步,恨恨的道:“狠心的是你,你不但逼死了爸,还不顾母女之情的欲将我献给你心目中的有钱人,既然你都这么狠了,我又何必对你客气。”
情势急转直下,张翠英在她凌厉且带怨恨的眼光中,满脑子竟然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
双肩像是斗败了的公鸡般垂下,浑身的气势减了大半,她知道靳雪苓绝对不会再顾念什么母女之情。
抬起头来,她的视线越过靳雪苓找到她身后的郑远雄,颓然的朝他说:“我们走吧!”
“要走,也得弄到钱才走。”被钱逼得发狂的郑远雄目露凶光,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掏出刀子往靳雪苓的脖子上架去。
顿时周围的惊呼声四起,而靳雪苓则是面无表情的任由他架着,反正经过今天这一闹,她又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本来在众人还不知道她和东方天野的交易时,自卑就已经让她的心变得千疮百孔,如今事情完全闹开,依东方天野的名气,怕是往后她连走在街上,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的凉了,一直保有着小小奢望的火花亦完全熄灭。
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她会被人贴上一张情妇的标签,永世不得翻身,那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接受东方天野的爱?
“快去叫东方天野出来,要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女的。”发了狂的郑远雄挟持着靳雪苓朝着围观的人大喊。
“别去,他要杀就让他杀吧!”靳雪苓冷冷的说,丝毫不将脖子上的刀看在眼里。
“快去……快去……”郑远雄疯狂的吼着,手上的刀不由的往内缩了几寸,一道血痕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划了出来。“你们再不去的话,我就杀了她。”
“别……”靳雪苓还要阻止,但见围观的人群中已有数人仓皇而去,想是去找东方天野,于是她也不再作声,就这么任由郑远雄押着。
无数道隐含颜色的目光朝她射来,她的心一缩,早已盘踞在她心中多时的自卑又悄悄的抬头了。
“散会!”严肃的声音一在鸦雀无声的会议室中响起,顿时整个会议室中只有快速收拾文件和人员离去的声音。
东方天野双手交叠成塔,闭起眼睛往后一靠,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兜头向他涌来,让他只想抛下这烦人的公事,和靳雪苓远离尘嚣不问世事。
“你怎么啦?”收好自己的文件,沈牧放见他依然坐在那儿动也不动,开口关心的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累。”东方天野低沉的嗓音透露出疲惫,回荡在偌大的会议室中。
“累?!”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沈牧放只觉不可思议的说:“以前你每天工作二十个小时也不曾听到你喊累,工作不是一向是你的最爱吗?”
“是吗?”东方天野反问着,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他。“我以前真的那么像工作狂,都不会觉得累吗?”
“是啊!”明知道闭着眼的好友看不到,不过沈牧放仍大力的点着头。“我以前还以为你是钢铸铜造的,拼起命来像是超人似的,两三天不阖眼也是常有的事。”
沈牧放一向认为东方天野的成功不是偶然,他是凭着过人的意志力和努力,才能创造出东方集团这个王国。
东方天野不答,只是对他扬起淡淡的笑容。“听起来我不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你今天是怎么啦?”听到他自嘲的口吻,沈牧放迈步来到他的面前,仔细的审视着他。“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的心不舒服。”在好友面前,东方天野从不避讳表达自己的心情,他和沈牧放可说是换帖的兄弟,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隐瞒。
他这么诚实的回答让沈牧放吃了好大一惊,惹得他连忙像个狗仔队好奇的探问。“你的心会不舒服,这该不会是靳雪苓害的吧?”
事业一帆风顺,除了感情之外,他着实想不出东方天野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原因。
“该死的被你猜对了!”对于他精准的猜测,东方天野有些没好气的回道。
难道雪苓对他的影响这么明显,让人几乎不用思考就能联想到自己的心情不佳和她有着绝对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