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烈低沉的口吻是如此温柔,教辛贝儿感到不知所措。
她轻轻抽回手,咬唇的垂下目光。
“因为就像其他人一样,他们都不敢接近我,怕我会为他们带来恶运……”怕她会像白玲一样,用魔咒毁灭他们的家园。
此时,她瞥见亚烈系在腰际的浴巾,不禁松了一口气。
“你认为我和那些人一样愚昧无知?”亚烈不悦地轻蹙剑眉。
“我……”
“告诉我,你又为什么会认为我从来都不想吻你?”是该怪她的迟钝呢?还是说,他们一见面总是只来得及斗嘴?
“因为今天下午你可以吻我的,但是,你却没有那么做。你毫不留恋地掉头离开了。”
“哦?!”她语气里的埋怨令他忍不住漾出笑容。“那是因为潘其多的问题打断了我。现在,没有人能阻止我吻你了。”
辛贝儿僵硬地点头。亚烈盯着她嘴唇的眼神令她心跳加速。
“亚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唔?”
“你为什么把舌头放进我的嘴里?”
“你不喜欢吗?”他邪佞的微笑,仍没有停止他的进占。
“不……不是……是……唔……没……没有人……嗯……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做过……唔……哦——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呵!”一声轻笑滑进辛贝儿口中。
“来,让我教你。把你的舌头伸出来……对……嗯……唔……呵!你学得很快,小贝儿。”
在亚烈熟稔的带领之下,辛贝儿很快的就抓到接吻的诀窍。
当她学他以舌与他嬉戏共舞时,她浑身如电流穿过般地轻颤。
而这一切对辛贝儿而言,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她喜欢亚烈的吻,并对此充满了好奇。
在她体内有股陌生的情欲正在急速奔窜着,为此,她也感到一丝丝不知所措。
亚烈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他含住她柔软的耳垂,安抚她。
辛贝儿双臂绕过亚烈颈后,挨近了他——薄衫因此滑落在两人之间。
美妙的呻吟持续地从辛贝儿微启的朱唇中逸出。
她的思绪完全溃散,令人无法想像的极至狂喜吞没了她,而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为她带来的。
辛贝儿情不自禁地呼唤着亚烈的名字。她双手抚上他的双臂,感觉到他结实完美的肌肉……他是这样的强壮,和她的柔弱是如此的不同……
“烈……”她好难受啊!
辛贝儿不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强烈的空虚感令她忍不住挨近他身躯,寻求什么似的磨蹭着他。
此时此刻,亚烈已无法再承受更多这样甜美的折磨。
“我无法再等待了!”他要埋进她体内感觉她!“小贝儿,你准备好了吗?”
他额抵着她的,呼吸急促浊重。
“准备什么?”
“准备好接纳我呀!宝贝!用你的双腿环住我。”
假使辛贝儿方才还有一丝怀疑,现在她可是完全弄懂亚烈的意思了。
“你不可能真的想这么做的!亚烈。”她敬畏的瞪着他硕大的男性,无法掩藏心中的恐惧。
亚烈不想吓坏辛贝儿,他要她放轻松。
他没有回应她,因为他正在想,如果这也是老天对他的考验之一,那老天真是太残酷了!
“你愿意考虑一下吗?就……就是,我可以让这一切变得更完美——你记得的……唔,我有魔法,也许我可以让它变得更适中——只要你点个头。”虽然没有辛家的手镯,但这一种小小的魔法应该难不倒她的。
辛贝儿看得出亚烈正为彼此的“不适合”在痛苦的挣扎着,他挫败的模样令她很想帮助他。
“哦!不!宝贝。”他看着她。“我绝不允许你打‘它’的主意——连想都不准想!懂吗?”
“可是——”
“没有可是!”
辛贝儿为亚烈的咆哮而瑟缩。
“那么……我们要一直维持这样的姿势吗?”她不安的一动。
“当然不!”
辛贝儿讶异地迎上亚烈阒黑的眼。
第五章
当他温柔的将她放回斗篷上之时,她不由得抱紧了他,并下意识的收紧双腿,咽下呻吟。
“贝儿……还记得你第一次使用魔法的情形吗?”
“那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那么你何不趁现在好好的回想一下?”
在这种时候?“你为什么突然问起呢?你对我的魔法从来不感兴趣的。”
“现在我很好奇。告诉我,小贝儿。”
“我得努力想想……”老天!那真的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辛贝儿虚弱的深呼吸。她试着集中精神,找回那片断又模糊的记忆,而那对此刻的她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想起来了!”她的美眸因而一亮。“不过,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她的双眸倏地黯然。她几乎没有察觉到亚烈的撤退。
“在我五岁那年冬天,我为了向外婆展示我好不容易学会的魔法,不小心打破了外婆一只最心爱的花瓶,那是外祖父留给她的唯一一件纪念品,虽然当时外婆并没有责备我,但是我知道她为此伤心了好一阵子——”
蓦地,辛贝儿发出尖叫!
“该死!”片刻,她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只狡猾的狼!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她伸手推着他沉重的双肩,眼底有丝痛楚。
“嘘,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宝贝。”
最……最痛的?“难道还有吗?!”她全身一僵,恐惧的问着。
“放轻松!宝贝。”他爱怜的在她额前印上一吻。“接下来只有天堂了。”
“天堂?”
辛贝儿又做了一次深呼吸,她敏锐的感觉到亚烈带给她的压迫感,以及疼痛。
纯洁的辛贝儿不明白自己渴求的到底是什么,这令她感到惊慌与害怕,随着亚烈加快的节奏,她呼唤他的口吻也变得近乎哀求。
在每一次有力的撞击之下,她的灵魂仿佛也飞离了她的身体,紧紧攀附住他坚实的身躯已不再能安抚她。她只有放松身躯,任由那股高涨的狂潮淹没自己,将她推向高处。
亚烈与她同时达到了高潮。时间仿佛在刹那间静止!
突地,像是有什么东西轻拂过亚烈的额头?他一抬首,更多的花瓣落在他鼻上、嘴唇、两颊……
亚烈吃惊的望着如雨纷落的玫瑰花瓣,不禁愕然。
该死!
“贝——呃!”
哦!这个可恶的小女巫,她怎能在这个时候晕过去,丢下他——
亚烈无法置信的屏住气息,瞪视着辛贝儿美丽疲累的睡容,最后他叹息的抱着她翻身躺下。
亚烈让辛贝儿趴在胸前,身体仍旧与她纠缠着。
从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除了她这个永远搞不清楚自己身份地位的可恶女巫!
他在她额前印上一吻,决定等她醒来后再好好的“惩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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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是被崇敬的。
在光之界,能为英勇的战士们清洗盔甲,对这里的妇女而言是件无比光荣的事。
今日,数十名妇女被带进城堡,而辛贝儿也在其中。对于做这种粗重的工作,她可是一点也不介意。
一如以往,辛贝儿被远远的抛在后头,所以当前方一行人已经匆匆走过大厅门前的长廊,她才正准备踩上第一个石阶,隐约中,她听见由大厅内传出争执的声音。
亚烈……卡修国王?!
辛贝儿不禁停下脚步。
“不,父王,我一定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儿子!”卡修不耐烦的轻蹙起眉头。“就在你回家的前一天,我派出的使者也已经在前往夜郎国的途中了。”
“天啊!您根本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你和你的狩猎队伍当时远在天边呀!儿子。”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要娶妻的人是我,您应该询问我的意见的!”
“立刻停止你的咆哮!”亚烈的怒吼令卡修头痛万分,他早知道儿子或许会不满,但却没料到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卡修头疼的揉着额头。
“听我说,儿子。夜郎国向来与我国关系良好,而夜郎国去世的老国王和父王以是多年的好友——”
“哼!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根本还谈不上认识。”
“麦亚烈!你是我的儿子,我决不容许你对我这样无礼!”
面对父王的斥喝,亚烈咬牙深吸了口气。他忿忿的眼神扫过大厅,落在一隅始终沉默的男人身上。
“鲁西法,告诉我,这件事和你无关!”他紧盯着他父王的国师、也是他教父的男人。
“殿下圣明。”鲁西法先是在心中悄悄画了个十字,然后不慌不乱的作揖。
“这是国王的决定,鲁西法只是奉命为国王挑选适合出使这趟重任的人选,殿下。”
“没错!与夜郎国联姻完全是我的主意,你不要把矛头指向鲁西法!”卡修终于按捺不住地咆哮起来。
“夜郎国是个强大的国家,而我为你挑选的妻子又是个美丽的女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拒绝这件婚事?再说,不管你答不答应,此明此刻已不容许你反对!我们的使者也许已会见过夜郎国的国王了。”
卡修坚定的迎上儿子愤怒的目光,一股沉重的气氛顿时从四周压了下来。
卡修早知道要说服亚烈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所以他才故意先斩后奏。
“你已没退路!夜郎国没有理由拒绝这门婚事的。它将使两国的关系更为密切,并为彼此带来利益。”
“那么您最好从现在开始祈涛!父王,因为我是不会答应的!”亚烈说完便转身离开。
“亚烈——”卡修错愕一愣,咆哮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你给我站住!”
然而回应他的是门被狠狠甩上的砰然巨响。
辛贝儿抚着胸口,震惊的望着如风般的人影迅速席卷过眼前。她庆幸盛怒中的亚烈并未发现她。
暗夜?!听说她是有着一头漂亮红发的美丽女人……唔,是一位高贵的公主!
莫名的,辛贝儿感到有什么东西压住了胸口,她顿时难受的将双手按在沉闷的心口上。
兀自发着愣的她,没有察觉到有人正从背后接近她。
“贝儿小姐。”
“呃……嗨!山帝。”
辛贝儿怔忡回过神来,发现是山帝,于是露出了笑容、却显得相当无力。
“你在这里做什么?”山帝一副很疑惑会在这里看见她的表情,他皱起眉头问。
“我……”辛贝儿一愣。“我迷路了!”她绝不能承认她像个贼似的躲在这里偷听!“你能带我去洗盔甲的庭院吗?山帝。”
“你被抓来洗盔甲?”
山帝似乎很讶异。
辛贝儿点着头。嘴角仍挂着微笑的她,生平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强颜欢笑。只见山帝杵在那里,仿佛她有什么三头六臂似的,一迳瞪着她瞧。
终于,山帝开口了。
“跟我来。”
感谢老天!
“不过,殿下若知道这件事,一定会不高兴的!”
闻言,辛贝儿险些被自己的双脚绊倒。“你不会告诉殿下吧?”她倒抽一口气。
“我当然不能保持沉默。”
“但……但是,我又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山帝停下脚步,疑惑地望着身旁脸色突然变得十分苍白的女人。她怎么了?
“故意偷听啊!”
“你刚刚在偷听吗?贝儿小姐。”山帝蹙起眉、语气沉重。
“也不能说是偷听……山帝,我说过我不是故意的!”
“那么——”压抑下一声低吼,山帝开始忍耐的从一数到十。
“我经过的时候,殿下碰巧在大厅和他的父王谈话,他们当时似乎为了某件事而起了激烈的争执……你也知道的,那‘薄薄’的一扇门根本不足以阻挡住他们父子俩互相咆哮的声音……呃?!”
贝儿终于察觉到有某些地方不对劲!
“山帝,难道你要说的不是这件事?”她尴尬的问。
“贝儿小姐,我指的是洗盔甲这件事。”
啊!贝儿傻住了。
“还有,遇到你说的那种情形的话,你应该立刻避开才对。”
面对山帝的质询,辛贝儿惊愕得答不出话来,她感觉自己双颊一片躁热。
难道……这就叫——不打自招。
天啊!她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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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满女人的水池旁,一阵犹如狂狮般的怒吼声惊天动地出现。
当那群女人被殿下的咆哮吓得丢掉战帽、战袍,只差没将自己丢进池子里的时候,唯独辛贝儿仍旧机械式的替盔甲上着油。
“她在哪里?”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齐射向一隅,那条被树身遮掩去大半身子的纤细背影。
“辛贝儿!”
亚烈知道辛贝儿已经听见他的叫唤,因为她的身子明显的一僵。
但是,她却置若罔闻,继续擦拭着盔甲。她……这大胆的女巫竟敢在众人面前藐视他的权威?!
青筋隐隐的在亚烈的额前跳动着,他今天的心情并不太好!
“殿……,殿下!”有人在此时不知死活的靠了过来。“不如……”是执事的负责人。“让小的去把那女……啊!殿……殿下?!”
“告诉我,那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是……,是她自愿参加的,与……与小的无关啊!”那人被高高地拎起,汗如雨下。
“是她要求你让她加入的?!”亚烈觉得不可思议。
“是……是的!她对小的说了一些她很强壮之类莫明其妙的话,然后要求小的一定要让她参与。”
“所以你答应了?”他眯着眼看他。
“她是女巫啊!殿下!”仿佛自己说了什么可怕的事实般,他两眼露出惊恐。
亚烈咬牙地咒骂了一声。
“听好!下次就算她威胁要用魔法对付你,你也不能答应她!懂吗?”
去他的女巫!去他的强壮!女人只要柔软得适合她的男人就行了,而辛贝儿根本毋需怀疑这一点。
亚烈嫌恶地丢开眼前愚昧的男子,走向那依旧背对自己的女人。
她打算永远这样背对着他吗?不,这女人也许仍在为那晚的事害羞呵!
记起她曾是如何甜蜜的紧裹着他,即使在此刻恶劣的心情之下,亚烈发现他的下腹仍是不由得起了骚动。
“贝儿?!”
他绕到她身前,可她却当他是空气般,继续埋首苦干着。
“该死!难道你没听见我在叫你吗?”他真想掐死她!而这绝对和他恶劣的心情无关。
辛贝儿异常忙碌的双手突然一顿,不语的她终于有回应了。
“亚烈殿下,你的音量大得足以让死人从坟墓里跳出来——我没耳聋。”说完,她又开始工作。
亚烈讶异地挑眉。什么时候他又从“亚烈”变回“亚烈殿下”了?
他双手环胸。“但你却选择不理会我?”前所未有的耐性正考验着他。他正想,她背对着他说话的情形会持续多久?
一阵沉默后,她终于开口说话,但声音里有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以及——怪异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