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放了我。”
他摇头。“要我当冤大头,总要真的碰过你的身子。”他咧开嘴嗤笑着。
“杳儿失踪了,你竟然有闲情在这里玩弄女人?”
他放开她的手,改握住她的纤足,这让纪晚樱倒抽一口气,颤了下。
“你好敏感,难怪男人想染指你。”
她不觉得这是享受,一点也不觉得,她只感受到头昏脑胀的恶心。
“朱序涛,你真的很……”
一连串急迫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纪晚樱的话。
“爷!王爷!太后驾到——”郭飞在门外着急地通报。郭飞当然知道书房里正上演着什么大戏,可皇太后驾临王爷府,他也只好冒着破坏王爷好事的风险赶紧通知他。
朱序涛眯了眯眼。“这回先饶了你。”他离开软榻、穿回衣衫,看也没看她一眼,开门随郭飞离去。
看着关上的门,她俯在软榻上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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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晚樱将自己的心封闭了三天。
“晚樱,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杜香椿端了一壶上好的龙井来找她。
“杳儿还是没有消息吗?”
杜香椿摇了摇头。“大家在王府里找了又找,几乎要把王府给翻过来。”
“会是谁?”她喃语。
“不知道。”杜香椿替自己和纪晚樱各倒了一杯茶。
“他们怀疑是我偷走杳儿,可我真的没有。香椿,我真的没有。”她嚷道。
“我相信你,这件事透着古怪,王府戒备如此森严,怎会有人能够如入无人之境般地把孩子偷走?”
“我好担心杳儿的安危。”
“不会有事的,也许是有人故弄玄虚。”
“故弄玄虚?”
杜香椿叹了一口气。“那是我的猜测,否则孩子怎会平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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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下午,郭太后在“镜水宫”召见意贵妃。
“你最近和皇上有什么不愉快吗?”
“回太后的话,蔷意和皇上的感情一向很好,没有什么不愉快。”
她很震惊皇太后怎会问她这个问题,她最近和皇上是有些小小的摩擦,那全是因为那个姓纪的女人。她不过是针对纪晚樱和三王爷的婚事提供了一些自己的意见,怎知皇上会因此大发雷霆。
“没有吗?听说你反对涛儿娶妻?”
蓝蔷意一惊。“不是的,蔷意不敢,三王爷的婚事一向由王爷自己做主,我怎么敢说什么。”
“你觉得纪晚樱不是个会守妇道的女人?”
蓝蔷意怔住。“太后,我……”
“哀家想听听你何以有此言。”郭太后威严的道。
“蔷意没别的意思,那日是因为三杯黄汤下肚,胡言乱语,说了一些不得体的话,请太后饶了蔷意。”屈膝往郭太后面前一跪,蓝蔷意很清楚郭太后并不喜欢她。她虽从未明着对付过她,可私底下总是让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起来吧!”郭太后慢条斯理地道。
“太后不饶恕蔷意,蔷意就不起身。”
郭太后精明的一笑。“你是什么身份?哀家岂有不原谅你的道理。”
“太后——”
“起来吧,跪在地上能看吗?”
蓝蔷意站起身。“皇上已斥责过蔷意了。”
“既然皇上跟你说过这件事了,哀家就不多话,免得皇上以为你又受气了。”
“太后的教诲蔷意谨记在心,皇上也是不忘太后的叮咛,时时鞭策自己。”
“是吗?”郭太后咳了声。
“皇上对太后十分孝顺的。”
“好坏我自己分不出来吗?要你提醒我?你下去吧!今后莫再让我听到任何闲话。”
“是,太后。”蓝蔷意松了一口气,打算离开。
“等等。”郭太后又唤住她。
“涛儿的孩子让人抱走了,你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蓝蔷意欲言又止地道:“蔷意不敢说。”
“为什么不敢说?若有隐匿是要受罚的。”郭太后受不了她吞吞吐吐的说话方式。
“听说是让纪姑娘给藏起来了。”她小声地道。
“什么?”郭太后有些吃惊。
“蔷意也是听说的,王爷府的奶娘是这么说的。”
“奶娘说的?她怎么说的?”郭太后重视这个线索。
蓝蔷意把她听来的消息加上自己的想法,滔滔不绝的说给郭太后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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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是不是你把孩子藏起来了?”程颍静惶恐的道。
程颍浪正在沏茶,顿了下才道:“我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哥,这可是得杀头的,如果是你做的,你得赶紧把孩子交出来,我还没成亲,不想跟着掉脑袋。”
“阿静,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会这么糊涂,把这种事当儿戏吗?”他不悦地斥道。
“纪晚樱不值得你为她冒险,潮舟哥刚才告诉我,全京城的重要街道都贴了告示,悬赏捉拿偷婴的嫌犯。”
“不是我偷的,阿静,你给我听着,这件事你不要干涉,很快会过去。”
一听兄长这么说,程颍静的心凉了半截。“哥叫我不要干涉,也就是说这件事与哥真有关系?”
“我说了,孩子不是我偷的。”只不过听到这个消息时他高兴极了,孩子不见了,晚樱留在王府的理由也就不存在了,那晚樱就会回到他身边。
“但是,孩子呢?怎会平白无故的不见了?”
“傻丫头,也许有其他人想对付三王爷,所以偷了孩子。”真是天助他也。
“哥,人家不会怀疑到你头上吧?”
“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谁会注意到我呢?别开玩笑了。”
张潮舟由外入内。“谁开玩笑?”
“潮舟,你来得正好,阿静真是穷紧张,一直担心我会被怀疑是偷婴贼。”
“颖浪,你是吗?”张潮舟认真地看着他。
“连你也不相信我?”程颍浪觉得很好笑。“我像是那种胆大妄为的人吗?”
“希望理智还没从你身上消失。”张潮舟感叹地道。
“放心吧!我不会连累你们的。”他笑了笑。
张潮舟机警地道:“颍浪,你这是在暗示什么吗?什么不会连累我们?”
“我又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我绝对不可能做出会连累你们的事。”
“哥,你说这话真令人害怕,如果你真做了就说出来,大伙儿可以一起想想办法、替你拿主意。”
程颍浪大笑。“瞧你们紧张的,来来来,泡茶给你们喝。”
“潮舟哥,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程颍静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好像要出大事一样。
“坏消息。”张潮舟吁了一口长气,他替纪晚樱难受,“有人说孩子被人卖掉了。”
程颍静大吃一惊。“怎么会,不是女娃儿吗?买了也是赔钱货,有谁会买?这个消息可不可靠?”
“女娃儿多半被卖给窑子里的鸨姐儿。”他也是听来的。只是,人口贩子没理由冒险潜入王府偷孩子啊!
第七章
程颍浪在王爷府门口守候了三天,希望能等到纪晚樱出府。终于在第四天上午,他见到了一个熟面孔。
“杜姑娘。”他趋前叫道。
看到他,杜香椿没好气的道:“有什么事?”
“晚樱好不好?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离开王府?”他盼了好久,总是盼不到。
“你这个人很奇怪耶,为什么一直缠着晚樱?”杜香椿老实不客气地道。
“晚樱……她不高兴?”
杜香椿翻了翻白眼。“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有什么高不高兴的?”
“晚樱说她不在乎我?”程颍浪慌了。
“是我说的啦,大爷。”她懒得理他,径自往街上走去。
“姑娘,我想见晚樱一面,可不可以替我通报一声?”他跟上她,急切地道。
“王府又不是我的,你想见谁不是我能决定的。”她最怕缠郎了。
“拜托你,杜姑娘,我知道你是晚樱的好朋友,如果可以,请你帮个忙。”
“晚樱现在为了杳儿失踪的事弄得茶饭不思,她哪有心情跟你儿女情长?”
“杜姑娘,你就念在我一片痴心,替我传个话。”
“程公子,我不是说了,晚樱心情不好,见了你的面也不会有兴趣跟你谈情说爱。”她不耐烦地道。
“我只是想问候她,没别的企图。”他恳求道。
杜香椿看了他一眼。“晚樱和三王爷的事不知你听说了没有?”
“晚樱和三王爷怎么了?”虽听到那些传言,但他不信、他想求证。
“他们奉太后旨意,很快就会成亲,你这样纠缠不清谁受得了?”杜香椿对他晓以大义。
“杳儿不见了,晚樱没有非留在王府的理由了不是吗?”
“你这是什么鬼话?幸灾乐祸是不是?杳儿不见了,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她狐疑的看着他。
程颍浪忙不迭地道:“不是的,我也很担心啊。只是晚樱不用为了杳儿留在王府,也是这次事件里不幸中的大幸。”
“你这个人真自私,晚樱怎么样也不会喜欢像你这么自私的人。”她总算看透他了。
“杜姑娘,你能不能替我带个口信给晚樱?就说道州来了封家书,我想拿给她看。”
“你自己想办法。王爷是我师哥,我不能吃里扒外。”杜香椿强调着。
“王爷生性风流,不可能给晚樱幸福,你应该帮理不帮亲啊。”他好想晚樱,真的好想。
杜香椿捺下性子,淡淡的一笑。“我这个人心肠很坏,求我也没用。”
“杜姑娘,要怎样你才肯帮我?我真的很喜欢晚樱,喜欢得心都要碎了。”他充满感情的说。
“好奇怪,听你说这些话,我一点也没被感动。”她叹了一口气。“说真的,如果你对晚樱真有心,不如想办法投其所好、让她感激你,而不是像块麦芽糖似的黏着她。”
“投其所好?”
“是啊,晚樱现在只关心杳儿的安危,杳儿平安,她就开心。你要讨美人开心,最好先把杳儿找着。”杜香椿撇下他,快步走开。
“杜姑娘!等等我。”程颍浪又追了上去。
“叫魂啊!”她快疯了。
“孩子到底是被谁抱走的?我去求他们放了孩子,不然就用抢的。”
“大爷,你是不是病了?”她受不了地大吼。
“没病啊。”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若是没病,为何会问出如此笨的问题?如果我知道是谁抱走孩子,何必等到今天通知你?”
程颍浪笑了笑。“我以为王爷神通广大,已经查出偷婴贼的底细,只是按兵不动。”
“真是够了!”杜香椿踹了他一脚。
程颍浪哀叫了声。“你干嘛踢我?”
她骂道:“笨蛋!总说些笨话,以你这种才智,能找得到孩子就没天理了。我真的有急事,你别再跟着我。”
程颍浪点点头,目送杜香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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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过去,杳儿的下落仍旧是个谜。
朱序涛急在心里,一个好好的女娃儿怎么会不见了,他查遍了所有可疑之处,就是没有什么进展。府里发生这件不愉快的事,所以连带着他再娶的事也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警告!
他很清楚,否则对方不会没理由的抱走他的孩子。到底是谁?那个人想扰乱他,可他朱序涛岂是一个容易被扰乱的人!
“王爷,纪姑娘病了。”郭飞前来通报。
他一震。“请大夫看过了吗?”
“大夫刚走。”
“哪位大夫?说了什么?”他掩饰着自己的忧心,平板地道。
“御医上官佐,他是专门给皇太后治病的。上官御医说纪姑娘积郁太深,所以病了。”
“知道了,你退下吧,一会儿我会去看看。”
一刻钟后,朱序涛走进纪晚樱的房里。望着她苍白的容颜,他的心竟被挑动了。
她张开眼,幽幽的唤他:“王爷。”
“你病了。”
她因他的话而怦然心动。“姐姐怪我没照顾好杳儿。”
朱序涛坐在床沿,俊美的面孔看起来很平静。“做恶梦了?”
“是好梦,我和姐姐说话了。”纪晚樱笑了,粉颊上有着泪痕。
“晚娴从未入我梦中,她居然肯入你梦。”他低沉地道。
“姐姐说孩子不见了,该怪我。”她痛苦地道。
“怪你?”
“嗯,如果我没有住进王府,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拧了下眉心。
“所以你要离开王府?”他问。
她咬了下唇。“姐姐要我离开王府。”
“太后指婚之事呢?”他微愠地道。
纪晚樱摇摇头。“本来就是勉强的事,如今正好是做个了断的时候。”
“这事没这么容易。”他淡然一笑。
她不安地道:“王爷,我知道现在说这些话有些迟,可我真的没有怀孕,太后那里也不是我说的,这一切都是误会。”
朱序涛缓缓地站起来。“你好好休息,这件事改日再谈。”
“王爷,我们不能……”
他打断她的话:“不能成亲?还是不能分开?”
“不能成亲。姐姐会生气,还会有不幸的事发生,我不要有人再因此受罪。”
“梦是相反的,所以晚娴没有生气。相反的,她还很高兴。好了,我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他的决定不容任何人改变。
“王爷为什么改变心意?”她坐起身。
朱序涛不自在地道:“闹了这么大的风波,整个京城都知道我们之间不清白了,我不娶你,以后你要怎么做人?”
“我们是清白的啊。”她说。
他眸底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你的身子全让我看遍了,这样算清白吗?”
纪晚樱霎时红了脸。
“上官御医说你是积郁成疾,不许再为难自己了,杳儿的事我会处理,你只管好好休息即可。”
“王爷,杳儿会不会有危险?她现在是不是还在京城?”
他没有回答,静静地转身离去。因为,他也没有答案。
纪晚樱微喘地躺回床榻,满脑子都是杳儿的事,泪又止不住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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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颍静跟踪张潮舟走了一大段路,越走四周的景色越荒凉,她心里有些纳闷,他底要去哪里?
突然,张潮舟停下脚步。“出来!”
程颍静没有动。
“阿静,出来!我知道你在。”他转身。
程颖静知道自己被他发现了,只得不甘愿的现身。“潮舟哥。”
“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好奇嘛。”
“好奇,所以可以不经我的允许便跟踪我?”他冰冷的看着她。
“潮舟哥,你生气啦?”
“我能不生气吗?你平常无理取闹惯了,阿浪因为是你大哥,所以不论你再怎么胡闹,他都会原谅你,所以你总是我行我素。这样下去,你只会令人望而生厌、难以忍受。”他的脸色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