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静,张大人抱走孩子的动机很重要,你能问明白吗?这也能左右他的刑罚。”纪晚樱认真地说。
闻言,程颍静仿佛看见一线生机。“真的?”
“可以试试看就是了,至少是个机会。”
“我现在就去问,立刻去、马上去!”抹干泪,她快步跑出王府。
“程颍浪的妹妹怎么这么讨人厌啊?”
纪晚樱笑道:“如果你对颖浪哥有意思,就不能讨厌阿静,你要事半功倍,还得靠她。”
“对喔,我真是笨!”杜香椿敲了下自己的脑门。
“她的话在颗浪哥面前也许能起些作用,所以帮助阿静对你绝对有好处。”
“能怎么帮?师哥才有决定权。”
“所以我们得一起在王爷身上下功夫。”她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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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三王爷朱序涛亲自问案。
“你和张铁军是什么关系?”
脱下官服的张潮舟,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固执地一句话也不说。
“不说是吗?这罪判下去最重可是得诛九族的,你不在乎,本王更没有在乎的必要。”
“你凭什么诛我九族!”张潮舟激动地大吼。
“你跟张铁军是什么关系?”朱序涛又问了一遍。张铁军——一个妻妾成群的男人,还勾引了他的妻子,既可恨又可耻!
“我说了之后,是不是能放过我的家人?”张潮舟不怕丢自己的命,就怕家人受累。
朱序涛面无表情地道:“就看你能告诉我些什么。”
“张铁军是我恩公的独生子。”
“抱走孩子是受谁指使?”
“是我自己的主意。恩公还有个女儿,孀居在祥风山山腰上,我认为张家的孩子本就该归张家人抚养,所以抱走孩子,让孩子有认祖归宗的一天。”
“荒唐!”朱序涛怒斥。
“我不后悔。”
“你当然不后悔,因为你自以为以此种愚行报了恩公恩情,但你可曾想过本王的心情?”
“王爷高高在上,又将娶妻,很快就会有别的孩子,我不认为少了一个女儿是件多了不得的事。”
“你太离谱了!”
“王爷,既然孩子并非你所亲生,那让孩子回到她亲生的家人身边不是很好吗?”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莉思会是个好母亲,她很爱孩子的,如果王爷肯见见她……”
“我见过莉思了,她是个哑子,如何教养孩子?”朱序涛反问道。
“莉思虽哑,可她善良又温柔,会用她全部的爱来爱孩子的。”
朱序涛绽开一抹细微的笑。“既然她的优点这么多、你又未娶,为什么不干脆自己给她一个孩子?”
张潮舟一愣。“这、这是两回事。”
“怎么看都像是一回事。”不再多言,朱序涛站起身,掉头离去。
他在天牢门口交代狱官:“给他三天苦头吃,然后放了他。”
“是,王爷。”
他本来就无意真要张潮舟的命。
“还有,不许任何人探狱,若有人瞒着我随便放行,一律处死。”
“王爷,卑职一向守法。”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拿人好处的恶习,不是不办,而是怕你们一次死太多人会引起民心不安。”
狱官打了个哆嗦。“卑职不敢。”
“最好从今日开始就把这种陋习改掉,否则明日本王可能顾不了民心安不安,捉一个杀一个、捉一双杀一对!”朱序涛严厉地道。
“王爷请息怒。”
“还不快滚!”他的心情不是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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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三寸金莲来王府找人的张铁军夫人看来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我是张大人的元配。”张夫人自我介绍道。
纪晚樱和杜香椿对看了下。
“想替另位张大人求情。”张夫人又说。
“你是张铁军的未亡人,来这儿替张潮舟大人求情?”杜香椿整理了她的话后说了一遍。
“是的。你们二位谁是纪姑娘?”
“我是。”纪晚樱淡淡一笑。
“张大人纯粹是为了帮忙,帮铁军的忙,他临死之前写了遗书,希望他死后能想法子让他和王妃生下的孩子认祖归宗。”
“夫人真是大方,张铁军娶了那么多妾,你不生气吗?”
张夫人看了一眼杜香椿。“气什么?至少他没丢下我,我一直是张府的大夫人。”
“夫人,我姐姐和张大人的事是真的吗?”纪晚樱一直不愿相信自己的姐姐做了这样的事。
“孩子都生了,你说假得了吗?此次我前来告御状,一来是希望能搬回京城,二来也是为了孩子。”
“做贼的喊捉贼,哪有这个道理?师哥不会同意的。”
“皇上会作主。”
“丢人啊,皇上不会理这种事的。”
“告诉我,张大人如何认识我姐姐的?”
张夫人一笑。“他们如何勾搭上的,我怎么知道?”
“张铁军骗了姐姐?”
“别说得这么难听,男欢女爱都是你情我愿的,铁军一向多情,王妃要入迷我也没办法啊。”
“张铁军已有那么多妾了,为什么不收敛收敛?”
张夫人一笑。“兴许是王妃缠着我们铁军也说不一定啊,你凭什么认为一定是男缠女?”
“张夫人,你给我客气点!”杜香椿气愤地道。
“我已经很客气了,这间大屋子是很气派啦,可是一样关不住王妃追寻她的春天。”张夫人冷语反击。
“是啊,就像你,一张嘴够毒利了,可是仍然关不住丈夫的风流情种。”杜香椿回敬她。
“你——好样的!”张夫人被她的话气白了脸。
“彼此彼此啦。”
“你别太得意。”张夫人脸色难看的告辞。
纪晚樱心情沉重地道:“王爷要是听到张夫人的这席话,不知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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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皎白,纪晚樱一个人在月下散步。
“今天受气了?”
纪晚樱一愣,轻描淡写地道:“托王爷的福分,晚樱很好,气不上身。”
“张铁军的未亡人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上搁。”
听他提起,她道:“王爷知道了?”
“嗯,香椿全告诉我了。本以为张家人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想到张潮舟是张家旧识。”
纪晚樱轻抬双睫。“王爷受委屈了。”
朱序涛不作声,半晌之后才说:“有什么委屈?事情发生时才真是委屈,现在则不。”
“王爷调适得很好。”
“不是我调适得好,而是现在有你陪着,心里有什么不愉快马上就能烟消云散。”
“真的?”纪晚樱受宠若惊,不敢直视他的眼。
“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吗?”朱序涛俯下脸,托起她的下颚。“让我看看你。”
她抬眼,小小的身影似风中的杨柳。
“王爷,我替姐姐向你道歉。”
“你已经道过歉了。”他笑了。
“姐姐心里恋着的一定还是王爷。”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能确定姐姐是这么想的。
他摇头。“那已经不重要了。晚樱,现在你才是最重要的。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
“王爷这么好,姐姐实在不应该接受张铁军。”纪晚樱咬了咬下唇,感慨的说道。
“好与不好怎么界定?”
“张铁军妻妾成群,那样的人怎么会比王爷好呢?”她很单纯的这样想。
“傻瓜,妻妾成群有的时候并不是女人动心的唯一原因。”他一笑。
纪晚樱看向他。“王爷现在比较常笑了。”
“常笑不好吗?”他问。
“好啊,晚樱喜欢看王爷笑,王爷笑的模样很好看。”在她眼里,王爷什么都好。
“等咱们成亲后,我会有更多想笑的时候。”
她羞红了脸。“成亲,我们真的要成亲吗?”
“你不肯吗?”他心中一急。
“不是的,总觉得这一切来得不像真的,有些像在梦中,我连想都不敢想。”
“你没发现府里上下都忙着张罗喜事?”他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尖。
“我以为朝露公主……”
“她走了。”
“走了?”纪晚樱一惊。
“昨天回爪哇国去了。”他不想多作解释。
“这么匆促啊。”她喃喃地道,心像微风一样飞扬,原来他对她真是有情的。
“我可受不了你让她欺负,那回在回廊已经是厚待她了,若留她下来,天天让你难受,我这个做丈夫的见了会心疼。”
“什么丈夫?人家还没嫁你呢。”纪晚樱娇羞地道。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朱序涛忐忑地问。
“不只是一点喜欢而已,晚樱对王爷有说不出的喜欢、非常非常的喜欢。”她咬着小嘴、羞答答的说。
“真的?”深情的眸子牢牢盯住她,他将手臂搁上她的腰肢,紧紧的圈住她。
“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王爷更能牵动晚樱的人了。”她真心的道。
“我会把杳儿当作亲生孩子抚养长大,你的想法呢?我想知道你怎么想。”
“杳儿生在王府,就该长在王府,至于认祖归宗的事,等杳儿长大了由她自己决定。”他也有同感。
“咱们俩就这么说定,以后我们会有其他孩子,待杳儿也不能有分别心。”
“我不会。”毕竟杳儿是姐姐的孩子啊。
“我知道你不会,可我怕我会,所以我需要你的时提醒我,不能让杳儿觉得我少疼她。”
纪晚樱噗哧一笑。“王爷好坦白。”
“你也觉得我会有分别心吗?”
她想了想后道:“以后王爷也会妻妾成群吧,所以王爷的孩子将会被不同女人养育,晚樱以为要无分别心,并不容易。”说完,她噘着小嘴。
“天地良心,我已有了你,还要其他女人做什么?”他连忙解释。
“就算王爷以后妻妾成群,晚樱也不会怪王爷的。”她涩涩地说。
“违心之论!”他一笑。
她踮起脚尖,专注的看着他,然后在他唇上印上一吻,“王爷……”
她主动的献吻,挑起朱序涛体内熊熊的情火,为了平息她造成的火,他毫不温柔的吻上她的唇,把她的唇给吻红了。
“你勾引我。”他喘息地道。
“王爷……”纪晚樱饥渴的回吻他,她被自己的反应吓着了,好骇人,她怎么会这样?
“今晚,你将完全属于我。”他将她打横抱起,一刻也停不下来地直奔“序涛楼”。
纪晚樱颤抖着,美丽的脸上泛着奇异的神采。今夜她就是王爷的人了,怎样才会成为王爷的人呢?她的思绪突然转到那日在书房外瞧见的狗儿……像公狗对母狗那样吗?她惊惶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王爷,请你温柔的待晚樱。”她羞涩的请求。
语罢,朱序涛大掌一推,将她放倒在大床上,疯狂的吮着她的唇。
“你知道,男人动情时,有时很难拿捏的。晚樱,我的好晚樱。”他渴求着更多的快慰。他强悍地主宰了她纤弱的身子。
她知道他不会辜负她,他也知道她一辈子都会留在他身边。
这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