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假好心。我……啊!”忆恩顿时双脚悬空,被扛在他的肩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她可以想象现在有好几对眼睛往她看。忆恩羞红了脸,紧闭着眼,不敢看人。
“不要乱动,若是摔下去,我可不负责。”
朱阳要迈开步伐往屋外去时,一个人影冲出来跪在地上,阻去他的出路。
“皇上下令,她……要洗完……这些……衣服,才可以出去。”宫女牙齿打颤封全身科个不停。
违抗君令可是死罪一条,她担不起这个罪啊!
“大胆!竟敢以下犯上,还不给我滚开。”
宫女被他的戾气,吓得动也不敢动,直打哆嗦。
朱阳凌锐双眼掠过展下人儿后,快速往屋外奔去。
☆ ☆ ☆
“不要碰我!”忆恩睁着幽怨双眸,控诉他的不是。
“你!”
为了她,他不惜跟父皇反目成仇;为了她,即使在外面执行任务,心里只想着她;为了她,他情愿抛弃荣华富贵,只想跟她比翼双飞,共效鸳鸯,结果呢?他一颗真心换来的是什么,一双指控眼睛、不善口气。
“我风尘仆仆赶回来,得到的竟是这种待遇。”朱吸愤而扬起拳头,“可恶!”挥起拳头,以一毫之差在忆恩脸庞擦过。
咚!檀木的床柱顿时凹了一个大洞。
忆恩被他眸中火焰看的心慌意乱,垂下眼,低着头,轻咬唇瓣,回避他那杀人目光。
朱阳胸膛燃烧剧烈火焰,全身灼热得几乎要烧了起来,狂暴撕裂她的锦纱,掠夺小而红的蓓蕾,毫不温柔地吸吻着。
“你这个小妖精。”朱阳指掌传递出溺爱的气息,凝望她的眼睛有着残余的欲望,“不生气了?”
朱阳抚摸她的秀发,避重就轻说道:“我去抓一个叛国贼人到宫里,原本预估两三天就可擒获,没想到事情有点问题,所以才会耽搁这么久才回来,害你担心真不好意思。”
忆恩抬起清秀可人的脸蛋,问道:“那事情解决了没?”
朱阳轻吻一下她的额头,“已经解决了。”抚摸她细致容颜,感觉回到她身边真好。
“约法三章,以后出去都要‘亲口’告诉我。”他不知道他不在宫里几日,她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他,想的心都疼了。
朱阳漾开迷人的笑容,“是!娘子一切都依你。”
忆恩横他一眼,“不要叫我娘子,我只是你侍寝之一,没有那么大的福分独享你一人。”
朱阳漾开的笑容加大弧度,“我的小娘子生气了。”提起她青葱般的玉手轻啃着,“假如我抛弃皇子身分,与你归隐山林,你认为这个主意怎么样?”轻怫语气底下,有着若有似无的认真。
忆恩小心揪着易清的被单,“以后不准你随便凶人。”他那狂暴的模样骇人极了!
朱阳一边说话,一边享受手掌游走在她凝脂滑联的快感。
忆恩拍开他不规矩的手,“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抱怨言语透露着担忧。“连招呼都没打,害人家担心的要命!”
“我不是有写信说我要到哪里。”
“信?”忆恩疑惑注满双眼,“我没收到信。”
朱阳一想,能神通广大的将信夺走,又将亿恩打人浣纱房的,只有父皇而已,他心里气归气,但还理智的不让忆恩膛人浑水里头,避重就轻说道:“大概是下人弄丢了,待会我会找他算账的。”
忆恩怕朱阳下手过重,快求情道:“事情过了就算了,你不要找他麻烦。”
瞧她一副菩萨心愿。朱阳连忙答应,让她宽心,“我答应你,绝不会动他一根寒毛。”
她好高兴地答应地烤请求,忆恩欢愉的躺在他怀里,“你这几天在忙什么?说来听听。”
听到这句话,忆恩心脏顿然漏掉半拍,巡视他黑不见底的深潭,试探问道:“你说真的吗?”
看她又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模样,朱阳微笑弧度更加拉大,像猫抓到老鼠般狡狯笑着:“在公布答案之前,我想听听你内心真实的声音。”俯着身,在她耳畔吹着气,“喜欢我更甚于生命吗?”
讨厌!忆恩粉脸顿时涨个通红,明知道答案,还要让她说!
忆恩聪明的回答道:“那就看你在意我多少,我就会回报你多少。”
“真的不说!”来驱的手一直往上游走,“再不说,我可要搔你痒了。”说完,就往腋窝上点去。
“不……要……哈……哟!住手;住……手,我……说……”忆恩笑得岔气、“咳!咳我……喜欢……你更甚……于我……我的命!”
朱阴脸上有着抑止不住的激动,“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为了这句话,我许你一个只有我们俩的未来。”
听到这些话,忆恩用上似有似无的微笑,级水秋眸荡着只有幸福女人才有的波纹。
她知道他霸道性子下有着不善言语的一面,对他而言,许下诺言是一件比杀了他还困难的事,为今,他却为她做到了。
不管本来如何,承诺是否能够兑现,有这些话就够她享受一辈子了。
朱阳不知道忆恩此时的心思,不规矩的手一直婉蜒而下,最后罩着她的胸部,“你最近似乎丰腴了一点。”
“真的?”女为悦已者容,忆恩紧张地问道:“很多吗?”今天晚餐就不要吃了,要不然再胖下去如何是好。
她身上传来的熟悉檀香中,混着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奶香味,这味道可让人舒展疲惫的身心,似躺在母亲怀里一般安心。
朱阳被这份奶香惊醒,热切的望着她说道:“我猜测有一个小生命正在你的肚子里,所以你才会变得比较丰腴。”
忆恩脑子顿时轰然一片,难怪最近动不动就觉得非常疲惫,吃也吃不下,只想睡觉,原来是她有了身孕。
忆恩对这消息又惊又喜。她喜欢孩子,尤其是他的孩子。
“你喜欢孩子吗?”忆恩诚惶诚恐的问道。她好担心他不要孩子,到时她该怎么办?
“说什么傻话?他是我的孩子,为什么不喜欢?”朱阳佯装生气,嘴角却不小心溜过一丝笑容,“刚才我似乎对你太过激烈,你肚子有没有任何不适,要不要请太医过来诊视一下?”
看他在意孩子的模样,一张俏脸笑得无比灿烂,“不要紧张,我没事。”
“确定?”朱阳双眉往上一批,脸上带着怀疑神色。
“别瞎操心!”忆恩抚着他俊俏的脸庞,满足的说道:“看你那么在意的模样,让我有点嫉妒孩子。”
轻啄她的娇艳红彦,温存大手抚遍她全身曲线,在自制力清提之前,赶紧止住,“傻女人,我在意的是你。”
听他的甜言蜜语、忆恩主动将红唇贴近他的耳垂,“我期待隐居山林的日子赶快来到,我跟孩子盼望着。”她要他,独自的他。
第一次将自己的需求讲了出来,心情有点忐忑不安,生怕被拒绝。
怜爱的替她抚开颊边的鬓发,“你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的!”
☆ ★ ☆
严淞快速回到自己的宅院,海棠已在屋里等候多时。
“老爷!我们拜托人找的‘武虎图’已经到手,请老爷过目。”海棠毕恭毕敬的将图拿到桌上,立刻退到旁边候着。
严淞展开图,一瞄——苍老吼声顿时震的房子摇摇欲坠。
“这图是假的。你自己看看你在办什么事,竟然被人设计拿到假图都不知道,你头脑到底在装什么?”
严淞气得颈上青筋都浮了出来,将图与桌上茶器重重摔在地上。
海棠气的牙痒痒,恨不得扒下骗她人的皮。
“老爷,是那小子诓了我们,我一定会捉住那小子,让老爷发落。”海棠恨不得现在能杀了那小子,好让她可以喝他的血、吃他的肉。竟然拿假图给她,实在不想活了。
“你用大脑想一想。”严淞气得猛持胡须,“‘武虎图’哪会那么容易到手,又怎么可能只卖区区五十两银子,摆明了你被人耍了,那人骗了你还会乖乖等在原处吗?别做梦,人一定早就跑了!”
“不管他走到天涯海角,只有死路一条。”
这么丢她面子,不死交代不过去。
“算了!上一次当,学一次乖,就当做一个教训好了。”严淞笑得像狐狸般狡猾,“现在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你只要把这个事情给我办的服服贴贴,包准你有说不完的好,哈。”她还有利用价值,现在不是数落时机。
“一切都听老爷全落。”海棠庆幸自己逃过一动。
“过几天我带你送过去,你将这包药下到一名女子身上就行。”严淞拿出一包药给他,“只准成功,不准失败,知不知道?”
“那女子是?”老爷对官望较熟悉,为何不亲自动手,或者叫宫里亲信也可以,海棠不禁怀疑起对方的身分。
严淞知道她在怀疑什么,立刻编个谎言说道,“这包是堕胎药,老夫一时做错事,令皇帝的一名侍妾怀孕,所以……”
“你知道的,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连宫里的人也不要知道,否则万一有任何风吹草动传到皇上那里,那可不妙。老夫最信任你,知道你不会将这种事传了出去,危及老夫的生命,这件事让你办最好。”
他永远不会对她说,选她其实有四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她举目无亲,事成之后杀了她没人会发现,干净利落,毫无痕迹。
第二个原因:宫里亲信虽多,但为了自身利益,随时有可能会背叛自己,倒不如选个宫外的人来做这件事,没有人知道他们俩是认识的,所以不管事成或事败,都可以推个一干二净,也不会有人怀疑。
第三个原因:他要趁此机会将三皇子朱阳杀掉,而这罪名他要统统推到海棠身上,毕竟人们比较会相信“情海生波、手刃负心郎”的戏码。
第四个原因:她知道事情太多了,更何况他在她身上所下的毒,已经快到无药可救的地步,既然人都要死了,倒不如将她利用的彻底,才不会浪费他投资在她的身上的银两。
“小的生命是爷给的,为老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原来如此,海棠一扫刚才疑虑,恭敬道。
“好!就凭你这句话,你放手去做你应该做的事。事成之后,有你的好处,以后要做什么都随你意。”严淞眸底泛出肃杀血腥,但一闪而过,又恢复慈蔼的脸庞,“当然也可以脱离杀手组织,永远。”
海棠听到这句话感动的至今,没发现严淞的话中有话,“谢谢老爷!小女子绝不会失败,请老爷耐心等候小女子佳讯”
“谅你也不敢背叛效。”挥挥袖子,“两天,我会将你带到宫里,先去休息吧。”
“是!”海棠迈开步伐,快速在树林里奔窜,完全不知道她正一步一步向着死亡之路迈进。
第十章
迎芙楼
“你是不是周姑娘?”
对她那种幽兰般气息,眉宇之间有着庄严自持神态,不像是轻佻浪荡之人,令海棠觉得事情有着说不上来的蹊跷。
“我就是。”忆恩看着眼前的美女,脑海中怎么翻转,都记不出这位美丽女子的印象。
“三皇子叫婢女拿补药过来。”
海棠心中无法明白,既然这妃子跟严淞大臣有染,为何要说补药是三皇子枪的,她实在无法渗透老爷交代下来的话。
听到补药,忆恩盾心紧安,“刚刚才吃过,退下吧。”
一天五餐外加点心,一餐餐不离补药,现在光听到要吃东西就想吐。
咦!有吃过补药?怎么已经有人知道她怀有身孕一事?海棠迂回问道:“皇上知道这件事吗?”
忆恩摇摇头。
那不就惨了!海棠不禁可怜她的遭遇道:“纸包不住火的,还是把这药喝了,这样对你比较好。”
“这……”
“喝啊!”海棠将药推到她眼前,眼神鼓励道。
忆恩不禁对这女子的热心讶异,扬头含了一口,这对耳畔响起海棠喃喃自语的声音,“这样孩子就不会来世上受灾受难了。”
什么?
忆恩立刻将口中药汁吐了出来,“这是什么药?”难道是……
他不要这孩子,特地叫人将打胎药送过来?
为什么?
为什么?
忆恩努力作恶,想把胃里东西与跟他在一起的记忆,全部……都……吐出来。
昨天还说爱她,还说要跟她与孩子到一个没有斗争、没腐败虚靡的环境生活,怎么如今全变个样,难道这一切都是在骗人?
忆恩腹中传来一阵绞痛,——团黑影霍地从她眼前扫了过来。
在触地一刹那——
她掉进熟悉怀抱里。
“你让她吃了什么?”朱阳锐利如鹰般,凶狠的扫射过去,“是你!海棠!你让她吃了什么?”
“我……我……”海棠被他杀人凶光,吓得寒毛直立。
“说!”朱阳口气凌厉,像是想把人杀掉的声音。
“打……胎……”
朱阳暴戾咆哮。“什么!你说什么?”苍白了脸,疯狂的怒吼着,“太医。快叫太医!”
屋外宫女像火烧屁股立款养窜。一阵杂沓声在宫里上上下下,起起落落,大家仿佛都知道大事不妙。
海棠被那他悲沉声音,整个人吓得醒来,亟欲解释道:“这不……是皇上的,最好。”
“孩子是我的!”一记穿透耳膜的怒吼声爆开,朱阳将忆恩抱起,“你最好祈祷孩子没事,要不然,哼,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海棠魂飞离天,整个人怔怔无语,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不知道老爷为什么要骗她?
“药……我没……喝下……去,别……担心。”忆恩呻吟着,微弱声音泄露她的身体状况。
不管是谁想害她,都没关系,只要不是他叫人拿打胎药过来,她就心满意足,死而无憾。
“嘘!别说话,太医快来了。”她虽然这么说,还是要让太医看看,他才放心。
忆恩扬起满足笑容,看到他这么担心,一切都值得了。
过不久——
一个浑厚带着讥讽的嗓音,自他身后响起。
“害我都找不着,原来你们躲在这里?”严淞泛起可布的笑容,有着诡计得逞般的快乐。
来的人不是太医,而是好臣——严淞。
“你进来做什么?”朱阳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给我出去。”转过身面对忆恩时,立刻换上完全相反的神色,“忍着点,太医就快来了。”
忆恩手搭在朱阳手上,信任地点点头。
朱阳轻轻将忆恩放在床上,体贴的替她盖好棉被。“好好休息,我把这只扰人的苍蝇赶出去。”
严淞对他们恩爱画面,不以为然,轻哼道:“我来这边,是要执行一件很重要的任务。”
严淞如鼠般的眼睛,问旁边侍卫打个眼色,侍卫纷纷抽出剑来,往忆恩、朱阳额上套去。
朱阳看到这情形,那双比寒冬还要冷冽韵黑眸,正刮着暴风雪,扫向严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