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又发现自己靠着的这个胸膛十分硬硕,便拿手拍了拍他坚实的胸,又回拍自己柔软的身子。
真的好怪哦……刚刚在溪边,见他光裸着身子,整个人显得好硕大,皮肤的颜色也和自己不同,而他的身上也有好些奇怪的痕迹——
想到这儿,少女十分自然地将祈烨随意套在身上因而有些凌乱的衣服褪开,让他硬实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果然,她又见到那奇怪的痕迹……
伸了手,她又抚上去细摸,水亮的圆眸很仔细地观察着它们。
祈烨着实让她的举动弄糊涂了;她不但一语不发、不回答问题,反而突然大胆地扯开男人的衣襟,抚摸着他的胸膛及在战场上留下的伤疤!?
从未如此让女人轻薄过,这对他而言实在是种奇怪的经历。
他眯起眼一把抓住她恣意侵犯的手。“你做什么?这是勾引吗?”收回了温和的目光,他厉声道。
这女子的眼瞳如初生娃儿般不染纤尘,晶莹的泪水又如此惹人怜爱,但她的行为竟是如此与其外貌不符;好一个表里不一的典范!
不过,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抚在他硬硕的肌理间,却是那么地挑逗人……瞬间他觉得呼吸有些沉重不稳起来。
一只手被力道强劲的大掌控制住,少女原已放松的身子又立刻在他怀中紧绷起来。她微颦着眉,对他的动作感到委屈不解,而他眼中陌生深沉的目光则使她有些骇然。
“别再装一副清纯样,你不是对我的身体很有兴趣吗?”他的唇边噙着笑,有些冷然地说道。“说话!难不成你是个哑子?”他真觉得方才自己是她的观赏品般,可她眼瞳中露出的无辜又该死的惹人怜!
他的大掌完全地包裹住她小小的手掌,力道始终不曾稍减。那柔软的小手捏在手中竟是分外舒服,可这并没减缓他的严厉,因为她的闭口不语使他不悦。
少女不解地望着这个箝制着自己的人。他忽而温和、忽而严厉的行径惊了她,尤其是他此刻眸中所燃出的光芒更令她生畏。这样的神情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从来没见过哪对眼睛会如此冷然而锐利,还带了种使人气息紊乱的迫人气势……
她像是傻了般,怔怔地与他视线相交。为了这样陌生的眼神,她不禁又在他怀中抖瑟起来。
“说话!”不管此刻的她看来是否真受了惊吓,或有多柔弱,祈烨依然不留情地扣紧了她的下颔,强硬地命令道。
他不同于先前的冷硬态度使她挣扎起来,她慌乱不安分地在他怀中挣动,柔软的身子不断摩擦他袒露的胸膛。
她身上传来的馨香、垂散的细长发丝、姣好无瑕的容颜、馥郁柔软的身躯,以及这抗拒,忽地令祈烨产生奇异的情绪——这美丽而不言语的少女激起了他的占有欲。
“你不说话,我是不会放开你的。”虽然她的反抗根本起不了丝毫作用,但他还是加重了手劲儿,牢牢地锁紧了她纤柔的身段。除了之前他捉住她时那一声清亮的叫声外,她没再发出一丝声音;他想听她究竟会发出怎样的声音?是否也会同她清丽的模样一般,教人无法抗拒?
少女急了。这霸气的人此刻看来具有侵略性,他让人心绪紊乱的眼神使她骇怕起来。
这会儿,她真用尽力气地推拒着。柔软的手心触碰着他硬实的胸膛;这种从未有过的肌肤相触,及从他胸中传来的阵阵鼓动无由地令她的心怦然,颊上也传来莫名的热烫。好怪,好怪……
祈烨眯起眼,对于她的不顺从动了气。
从来,没哪个人敢如此违抗他!
他决计要掳走这名不驯的女子。
祈烨吹了一声哨,一匹骏马立刻从树丛中奔窜而出,停立在他们身旁,一只蹄还不停地踢踏着泥土地,有种蓄势待发的神气。
“呀——”少女见忽然出现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庞然大物,为此,她挣扎得更厉害,更加地想逃离,恐惧满布在她美丽的容颜上。
她的挣扎抵抗对祈烨而言简直毫无作用,他轻易地就将她搂在怀中翻身跃上马背,马刺一踢就往来时的路跑回去:这来路不明的女子就算是他犒赏自己西北大捷的礼物吧!
“啊——呀——”这庞然大物忽地快跑起来,这更惊得她不断挣扎捶打着祈烨坚硬的胸口,一副抵死不从的神态。
“别乱动,你会摔下马!”他喝道。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以此刻的速度,又要驭马、又要抱紧这扭动的小东西还真不简单。原先见她一径的乖顺呆傻,虽会挣扎,但也柔弱无力;可怎晓得上了马却忽地顽强抵抗起来?
他的话并未阻止少女的抗拒,离森林入口愈近、她的反抗愈激烈,而祈烨的手臂也因此箝得愈紧。眼见就要驰出森林,少女忽然用力拔起马背上的赤色鬃毛,这让马儿痛得顿时丧了性,仿若未驯野马般嘶吼狂跃起来。
马嘶声叫着,前后蹄不断踢跳,一心想甩掉座上的人。
“该死!你疯了吗?”祈烨搂紧了少女沉怒道。“嘘、嘘——”他一手勒紧了缰绳,双腿紧紧夹住马腹同它缠斗,没有任何放手屈服的打算。他本是识马、驯马的高手,若非手中抱着个人,现下早该让这悍马平静下来了。
少女趁着马还疯狂地踢跳时,用力扳开一直环着自己的铁臂,然后朝他坚硬的胸膛奋力推去——接着,就是她自己翻摔下马。
“小心!”眼见少女小小的身子坠下马背,他大吼。
祈烨一手控着缰绳,想弯身将她纤小的身子捞起,可少女的动作太过用力,两人唯一能接触到的,只有他惊骇火炽的黑眸及她溢满恐惧的水澄眼瞳。
“呀——”少女跌落地面后,发出一声足以使他心碎的呼声,那声音微弱细小、仿佛含着隐忍的痛楚,而她细柔的发丝也无力散乱地覆盖在她苍白的脸蛋及雪白的衣衫上。
此时马忽地扬起前蹄,眼看就要朝她柔软的身躯践踏下去——
祈烨感到全身神经倏地紧抽,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狠地拽住马缰,用力得手心与粗糙的缰绳都擦出血来才将马头往侧偏去,而马蹄落下时也不过距她身侧约几寸距离,她雪色的衣裳也让马蹄践污……此刻,他觉得自己全身血液仿佛逆流般地冲击着。
他勒紧缰绳,强硬得令马儿感受到他燃起的怒火——若少女因它而伤了丝毫,他想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这匹他最珍视的赤毛马!
马儿因此停止了狂乱的嘶吼及踢踏,明显地安静下来,只在鼻中喷着气。
祈烨立刻跃下马,抱起伏在地上的少女。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脉息,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十分厉害……虽然她的脉息有些微弱紊乱,但她还活着!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分明是在玩命!
怀中的女孩似乎比之先前更为柔绵轻盈,小脸上毫无血色,双眼紧闭,纤长的眼睫覆在如绢的脸庞上,显得分外清美。
“醒醒!”他轻拍她苍白的脸颊,一丝从未有过的罪恶感由心底升起。他没用太大的力气抱她,生怕她就这么在自己怀中碎掉。
“嗯……”在祈烨的轻微摇撼下,她发出微弱的低吟,眼睫轻轻掀动几下。
祈烨认真地望着怀中的小人儿,等待她再度睁开清秀水灵的眼眸。
少女终于睁开双眼,对上的却是一对微含怒意的炽烈黑眸。
是的,他发怒了,气她如此的轻率举动,若一个不慎,她现下已化为一缕幽魂!想到此,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眼中怒意愈深。
“为什么这么做?你不要命了?”他愠怒着声道,眉宇间饱含火气。虽然她的行为是因他而起,可他向来傲气的心性却不容许有人如此违逆己意;因此在心底虽有一丝歉然,但声音依然强硬而严厉。
少女全身软在祈烨坚实的臂弯中,知觉一点一点地回来,身子有多处都觉得发疼,可意识却清楚得很。眼前这个和自己外貌大不相同的人,也有着和自己大不相同的心性,而他刚才似乎要将自己带离这片保护她的山林,这使她害怕;而他此刻的怒容,也使她害怕……
蓦地,她水晶般的泪滴又无声无息地涌出。
“你也知道怕?”祈烨不悦地冷道,误以为她的泪水是为了之前的惊吓。
不只是她,就连他也受了惊吓!在战场上打滚这么久,冷静的性子从来也不曾因任何突来的状况受惊,而如今却无端地为了一个不知名又不言语的女子而受扰!这或许也是使他发怒的原因之一。
他冷淡的音调、不悦的容颜在在使她心生惧意,于是挣扎着从他的怀中起身。她不愿一直躺卧在这个显然具有掠夺性的人怀中,而且,贴在他胸怀时会听见他胸口有力的鼓动,这更使她觉得两人间的差距非常大、是全然不同的。
祈烨这回没有阻止她,任她挣脱自己的怀抱。
“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不是询问,而是一派命令的口气。
这是什么地方?这儿是娘的山林,是一向保护她的地方。就因为知晓自己只要在这林子就绝不会受到伤害,所以她才能毫不犹豫地从那庞然巨物上跃下;娘说过,这山林一定会保护她的……虽然如此,可她还是眼泪汪汪,恐惧且戒慎地望着他,并没有回话,只是脚步不稳地向后退去。
见她依然不言语,并且就是一副想逃离的模样,祈烨再度上前一把攫住她的手臂。
“看来你是听不懂我的话。”他怒视着她,已忍受不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漠视。“说话!”他有些忿然地掐紧她尖小的下颔。
少女无限惊恐而委屈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何林里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和自己截然不同的人,与林中平和的气息也不相同……于是她开始摇头、奋力地摇头,把不少泪珠子甩落在他攫着她下颔的手背上头。
“你……”看她极力摇头,一种想法萌生开来。“不会说话!?”她是哑巴?
若真如此,那必是天妒红颜,可惜了!
“这没关系,先随我回去。”有时话多的女人比不言语的女子更教人讨厌,而以她如此绝世之姿,或许不言语更能衬托这份难得的恬柔之美。“你这一摔可不轻,连站都不太稳了,先让营里的军医瞧个究竟,有些伤不全是外表看得出的。”他虽是抓着她的手臂,却有一半可算是扶着她纤细的身子。
回去?
那就代表着——离开!她睁大了双眼,用尽仅存的气力推开他,而自己则因太过用力而往后跌去。
“你!”祈烨原本有些放松的眉又攒紧,上前一把捞起她就要跌落地的身子。这回,他不会再让先前的事重演;她摔一回已莫名地让他紧纠了心,这回若再没接住她,他可会怨自己的。
“啊——”一见他近身,少女立刻又死命地推拒挣扎起来。现在她很明白两人之间有极大差距,不论是体形、力量或是性情都全然相异,她真的很怕他又要将自己带出山林。
娘,我好怕……救我!
就在祈烨才环住了她的纤腰时,他忽地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霎时,他的身体沉重起来,意识开始恍惚,抓住少女的手臂也使不上力——
“这是……”祈烨放开她,手扶住额头,身体逐渐失去气力。他脚步踉跄地退了数步,怒目直逼着眼前的白衣少女,直觉这奇异的香味和她有关。
少女微颦着眉,立在原地怯怯地看着他……这是他失去意识前所见的最后一幕。
第二章
“……将……军……”
“——大将军!”
“唔……”祈烨感到好似有人不断地推摇着自己、叫着自己,但却觉得全身十分沉重,很难有所回应,可他的毅力让他同自己挣扎,慢慢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将军!你可醒了!”
祈烨好不容易让有些昏乱的脑子清醒些,张目却见满屋的将士围在四周,脸上全挂着疑惑及担心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这下他机警的意识全回来了,倏地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帐篷内。
所有的人全面面相觑,他们才想问大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儿哩!
他衣着散乱地被出外巡逻的兵士发现倒在营外约一里处,当时怎么也唤不醒,而他的赤毛马则一直立在他身旁。那发现他的兵士一时以为他遇害了,急得几乎乱了方寸,待确定他尚有气息才回神匆匆将他带回军营。而军医经过诊断后,却说他只是单纯地昏迷过去。至于为什么,军医也说不上。
“大将军,您被人发现昏迷在营外约一里处,您……还好吧?”一名将官语气有些不确定地问,因为此时的大将军看来就如平时般健朗,完全不似身上害了病的模样。
正因如此,这事才更显离奇。莫非是土蕃王发明了什么奇袭法?
昏迷在营外约一里处!?祈烨严峻的黑眸闪过一丝不被觉察的讶异。怎么,他不是在那林子里——
对,是那股奇异的甜香让他倏地全身无力,接着就失了意识。可现在他却不觉得身上有哪儿不对,脑子依然明晰清醒。
她用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迷药?但他也不见她有用药的时机呀……
“大将军?”见祈烨贝勒似乎有些出神,在旁侍立的人不禁唤了他一声。
被这么一唤,祈烨才想起现下四周全是人,于是抬眼望向其中一名驻守在这边疆上年月最久的一位将领。
“我想知道咱们军营东北方约莫十里处是否有座林子?”
“林子?”那将领一时有些糊涂起来。怎么大将军一开口问的,竟是这么怪的问题?这干寒的瀚海大漠哪儿来的林子?“没有啊!”难不成大将军这会儿是还没清醒过来?
没有?其实对这答案祈烨也不感太大惊讶,他心知那林地及少女必有些古怪;这大漠的天候怎养得起那么大片的山林?没道理的!
“大将军身体不适,明日的突袭是否要缓个几日?”大将军看来真是有些怪异。
“不,明天的事一日也不能缓。”提到战事,祈烨立刻严肃起来。
他这次领军来西北,为的就是要平定西北的土蕃,怎可能为了一场若幻似梦的境遇而放下使命?
“我没事儿,一切都照计划,你们下去吧!”恢复了平日的威仪,他对一干将士们沉声令道。
“喳!”
当所有人全躬身退出帐后,祈烨的心才又牵回那少女身上。
那少女的身影及这一切奇诡的事情的确扰着他,等战事结束,他必要寻出个究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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