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倒楣……」
汪紫薰一边轻声埋怨,一边把「青草膏」收进柜子里。
都是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害的,如果他没有多管闲事的话,今晚她就不用再挨一顿打了。
汪紫薰叹息一声,秀致的双眉间有股浓得化不开的忧郁与哀愁。
三年前,她经由媒灼之言嫁给了袭衍威,并且由原本纯朴自在的生活掉进了痛苦的深淵中。
在洞房花烛夜那晚,她的新婚夫婿发了一场大脾气,她才知道原来媒婆做错媒了,袭衍威要娶的人不是她,而是她那未满十岁的小妹。
她不懂袭衍威为什么要娶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直到有一天,她撞见袭衍威正在撕一个新来小女仆的衣物,她才赫然明白,袭衍威喜欢的是未发育的小女孩,而且年纪愈小他愈喜爱。
汪紫薰不但感到错愕,而且害怕极了,她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情,一直到现在,她都还不明白袭衍威这种行为到底算不算正常﹖
因为她身旁没有任何朋友可以问,自从她嫁进袭家后,就被孤立了起来,而在袭衍威的默许下,其他人对她的恶劣态度更变本加厉,再加上她公公因不满她没有为袭家产下子嗣,而不再维护她后,她的日子就更难挨了。
「你在想什么﹖」
汪紫薰吓了一大跳,娇小的身躯忍不住畏缩一下。「没……没有。」
袭衍威坐在她身旁,粗鲁地抓住她的下巴,满意地审视她脸上的瘀伤。「你在怕什么?怕我又赏你一巴掌?」
「嗯!」汪紫薰紧闭着眼眸应声,自背脊窜起一阵寒顫,面色惨白地等待下午花园里的那一巴掌打过来。
没关系……忍一忍就过去了……
汪紫薰喃喃自语地安慰自己。
「算你运气好,为夫的今晚心情不错,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饒过你。」袭衍威松开她的下巴,缓缓露出俊逸迷人的笑容。
汪紫薰猜疑地偷覷他一眼,难以相信他会突然改变态度。「相公要……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怀一个孩子。」袭衍威斂起笑容,轻柔地撩动她的鬢发。「爹已经开始怀疑了。」
汪紫薰这张花容月貌算是世间罕见,细致高雅的瓜子脸上带着楚楚动人的韻味,难怪袭自琮在见了她一眼后,就情不自禁地站在她那边,可惜的是,他愈看她这张俏脸就愈感到反感、厌恶。
「怀孩子﹖﹗」汪紫薰瞪圆了那双明净的美眸,嗫嚅的嗓音中多了一丝好奇。「怎……怎么怀﹖」
对于一个连圆房是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来说,实在很难想像怎么去怀一个娃娃。
「等你爬上袭自琮的床舖,自然就明白了。」袭衍威的眼中平静无波,似乎一点都不在乎绿帽子正要往头上戴了。
至于,他为何会选中袭自琮?
一来,他们同样是袭家人,生下的小孩相貌不会相差太远;二来,袭自琮是泉州人,明天一早他们兄妹便将启程离开杭州,这辈子大概不会再踏进「袭家庄」一步了,谁教他们的宝贝妹妹在此受到欺负;三来,袭自琮的男性自尊特别高,等到他发现自己被一个弱女子设计了,大概也无颜追究下去。
汪紫薰困惑地揪起柳眉。「我不懂……你的意思。」为什么要她爬上另一个男人的床呢?是不是个的床有特别的「功效」啊?
「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的。」袭衍威不想解释,打算让她糊里糊涂的失去童貞,再糊里糊涂的怀孕。
因为汪紫薰虽然胆小如鼠,但是倔强起来还是挺麻烦的,再加上今晚他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跟她磨,所以只好想办法骗骗她了。
「那张床真的那么有效吗?」汪紫薰犹豫地盯着脚上由丝线編织成的线鞋。如果真是如此,他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你到底要不要去啊?」袭衍威被她问得有点不耐烦了。「你再不怀孕,爹就要给我納妾了。」
一旦納妾,他的事情势必很难保密下去,因为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像汪紫薰一样单纯、好欺负。
「納妾……不好吗﹖」汪紫薰那水灵灵的清眸蒙上一层自卑的雾光。「我不能为相公生……生下儿女,找个妹妹来帮忙也……也是应该的。」
「哼!你这笨女人懂什么!」袭衍威嫌恶地冷哼一声。「你快去给我准备一下,要是误了时辰,我就打得你三天下不了床。」
他望向窗外皎洁的月色,算一下,现在大概是亥时了。
袭自琮今晚没吃下什么食物,所以,一定会喝下他派人送去的银耳燕窩汤,如今药效应该已经在他的肚子里慢慢发作了。
「我不晓得要准备什么……」汪紫薰不确定地偏着螓首看他,一股忧虑的寒意紧紧攫住了她。
袭衍威不耐烦地打量一眼她那淡雅的衣着,细窄的藕丝衫子下襟束在裙腰里边,衣领开得很低,敞露出雪白的香颈和酥胸,曳地的罗裙以绑成同心结的腰带系在胸腰之间,肩上披了一条时兴的细薄帛,看起来过于素雅,不过,他记得这身衫裙已经是她柜中最好的了。
「算了,跟我来吧!」
反正袭自琮迟早会兽性大发的将汪紫薰的衣物撕光,她穿什么根本就不重要了。
第二章
袭衍威带着汪紫薰穿过阴暗的小径,来到专为客人准备的廂房。
「前面那间就是袭自琮的房间,你快进去。」袭衍威心急地推了一下她的背,目露算计的精光。
汪紫薰的娇躯晃了几下,差一点跌倒,好不容易站稳脚步,她又躊躇地不敢前进。
「怎么暗暗的?」
「当然暗了,你进去以后把烛火点燃不就好了。」袭衍威讥讽地挑起阴沉的眉。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立刻给我进去,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瞎耗。」袭衍威不耐烦地瞪着她,直到她的脚步开始缓缓移动。
汪紫薰愈想愈觉得不对劲,脚步也愈放愈慢,她忍不住频频回首望向他,但是全被他瞪了回去。
虽然屋子里头没有人,但是突然要她睡在一间陌生的房间內,还真是有点吓人。
她推开木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才踏进黑漆漆的屋內,她摸黑找到了桌上的蠟烛,然后点燃它——
「啊……」
汪紫薰发出惊駭的尖叫声,整个人呆呆地杵在原地,那张惊吓过度的俏脸上则毫无血色。
「闭嘴!」
袭自琮皱了皱严峻的冷眉,他依旧盘坐在窗前的矮榻上,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汪紫薰抖着双脚想逃出这间廂房,但却发现不知何时,房门竟然被人从外面锁上了,她惊慌失措地拍打门板,着急地喊着:「相公、相公,快救我啊……」
当袭衍威听见汪紫薰的呼救声时,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冷笑,他缓步走到茂密的树下,打算为他们守到天亮。
「别裝了。」
袭自琮平静地闭起眼眸,低沉的嗓音中隐含讥谓。
「裝……裝什么?」汪紫薰双腿发软地帖在门上,怯怯地反问他,她实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波无名火再次从他的下腹燃起,让袭自琮的俊眉紧紧皱了起来,这次的欲火来势洶洶,比前几次强烈数倍。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所中的春药是江湖上着名的「桃花散」,非得男女交合才得解除,否则将会五脏俱焚而亡。
只是……他堂弟为何这么做呢?
他能理解袭衍威因为今天下午的事而对他怀恨在心,但问题是,他为何对他下这种春药呢?
「我……我相公说……」汪紫薰结结巴巴了老半天,可惜脑袋瓜子里一团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快说。」
袭自琮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像是一记闷雷,把汪紫薰吓得泪水在眼眶里乱转。
其实,刚才他听见他们两人在外头的交谈时,心里便已认定她参与了这项阴谋,只是当时他正在运功压下腹中的无名火,无法开口拆穿他们,而当他运功告一个段落后,她已经进来,门也上了锁。
汪紫薰的泪珠在眼眶中滚了几圈后,还是滑下了脸颊。「相公说……只要睡在这里的……床舖上,就会怀有身孕……」她抽噎了几下。「可是我……我不知道相公为什么把门……锁起来?他是不是忘记你还……还没搬出去啊?」
鳴……要是被人发现她曾经与他共处一室,那她的名节就毀了……
「你裝得还挺像一回事的嘛!」袭自琮那严厉的眼眸凝聚着逐渐加温的欲火。「你跟衍威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袭衍威对他下春药,难不成真的只是要他的种而已?还是另有图谋呢?
「没……没有啊!」汪紫薰哭丧着俏脸,可怜兮兮地问:「现在该怎么办?」
她的美眸四处瞟动,努力地想要寻找一个脱困的出口,可惜唯一的窗子在他身后,她不敢随便过去看个究竟。
袭自琮闭上已掩不住情欲的黑眸,再次运功压抑住从小腹熊熊燃烧起的火燄。
他怎么不说话了?
汪紫薰困惑地眨了眨美眸,然后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动静——
她先是听到他的鼻息声愈来愈粗,接着是他粗重的喘息,而且他那厚实的胸膛不断地起伏着,像是突然生了重病一样。
「你……你怎么了?」
汪紫薰同情地瞅着他瞧,他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袭自琮抿着严肃的双唇,光是听到她细柔的嗓音就令他灼热地挺举起来,刚才的努力完全白费了。
他的男性身躯又紧又热,欲望在他的体內狂野地肆虐,威胁着要爆发出来。
「呃……你想不想喝杯茶?」汪紫薰那娇小的背部紧帖着门板,试着表现出女主人的友善。
谁知他不领情,甚至连哼都不哼一声。
汪紫薰嚥了嚥懦弱的口沫,然后鼓起勇气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地朝他走过去。「这杯茶给你,你喝了就……就会舒服一点了。」
袭自琮突然睁开炯亮的黑眸,饥渴且不悅地瞪视她。「你不用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了。」
汪紫薰吓得小手一抖,茶杯差点掉到地上去。「我没……没有。」
她不太懂他在说什么,不过,她偷偷猜测他大概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才会变得那么不讲理。
一滴滴冷汗从袭自琮的额头滑下,他立刻把目光移开她的脸,接着,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瞪的竟是她那白嫩无瑕的乳溝,顿时,他的一颗心剧烈地跳动起来,腫痛的下体也跟着胀动……
「你的脸好红,好像发烧了……」汪紫薰担心得暂时忘记恐惧,她伸出冰冷的小手覆住他的额头——
「别碰我!」
袭自琮低吼一声,猛地拍掉她的手,他有些艰难地起身,同时纵咬紧的牙縫中迸出几声几乎听不到的咒骂,然后像暴风一般往床舖走去。
「你要是要命的话,就离我远一点。」
他真的不太对劲!
汪紫薰蹙了蹙柳叶眉,紧张地把溢出大半的茶杯放回桌上,然后站在桌子旁倾听他在床舖上的动静。
她害怕万一他支持不住,死在那张宝贵的床上,她就无法向家人交代了。
她听到帷帐內传出粗重的喘息声,甚至还有低吟声,像是非常痛苦的模样。
汪紫薰脸色骤变,仓皇不安地奔到门口求救,但是任她喊到嗓子都哑了,依然没有人来。
袭衍威在树下露出阴险的冷笑。由于袭自琮的身分尊贵,所以被安排住在这间独立的廂房中,它离主屋较远,环境幽静,自然没有人听得到汪紫薰的呼救声。
「这样子不行,再这漾痛下去,他……会没命的……」汪紫薰惊皇也喃喃自语起来,一时忘了他的警告,脚步踉蹌地跑到床边,忧心忡忡地掀开帷帐。「你是不是痛得很厉害——」
突然,一只大手伸出来将她拉到床上去。
「啊……」
汪紫薰吓得哭了出来,两只小手胡乱地挥舞,但是,一个沉重的身躯立即压在她的身上。
「这是你自找的!」
袭自琮发出粗嘎如野兽般的呻吟,牢牢地将她的双手箝制在她的头顶上,接着撕裂她的衣衫。
「桃花散」的药效掌控了他的男性身躯,在火热的欲火席捲下,他徹底失去了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嗚……你干嘛……撕我衣服……」汪紫薰惊吓地啜泣出声,泪水像雨滴般唏哩嘩啦地流下来。
[删除N行]
※ ※ ※
云雨过后——
袭自琮抱着她已筋疲力尽的娇躯翻身过去,不自觉地以粗壯的手臂紧紧的搂着她,并将汗湿的俊脸埋进她的颈窩间。
「对不起。」短短的三个字道出了他心中的歉意与內疚,他虽不确定她是否无辜,但他占了她的处子之身是明显的事实,他难辞其咎。
他神智清醒地躺在床上,仔细地思索今晚所发生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汪紫薰悠悠转醒,残酷的现实一点一滴地回笼了,两股之间的刺痛与全身痠疼的肌肉让她瞪圆水眸,而橫在她腰间的那只铁臂则把她吓哭了。
「嗚……放开我……」
她胡乱地扳开他的手臂,惊惶失措地爬到床舖的角落,将双膝抱在胸前猛掉眼泪。
「你别怕,我不会再碰你了。」
袭自琮面色平静地坐起身来,同时拉了一件衣物蓋住自己的男性象征,免得让她看出他体內的「桃花散」之毒又发作了。
汪紫薰根本没把他的保证听进耳內,只见她赤裸的娇躯不停地顫抖,那双呆愕的双眸散发着浓浓的恐惧。
「你先别掉眼泪,我还有事问你。」袭自琮将床上唯一的一条被子丟给她,承认对她的眼泪一点办法也没有。
汪紫薰泪眼汪汪地瞅着他,见他跟自己还有一段距离,才飞快地捡起被子,不安地裹住全身的肌肤,哀哀切切地哭问:「你为什么……嗚……要伤害我?」
一想起自己险些被他杀死,她的泪水就忍不住扑簌簌地掉下来,心里害怕极了。
袭自琮叹了一口气。
「衍威在我的膳食里下了一种春药,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所以才会伤了你。」
无论他怎么瞧,她这柔弱胆小的爱哭模样都不像是工于心计之人,袭衍威的阴谋应该与她无关才对。
「春药是……是什么?」
汪紫薰那哭红的双眸透露出一丁点好奇。
这教他怎么解释?
「你与衍威成亲挪么多年,为什么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袭自琮的俊容夹杂着矛盾复杂的神色,索性不解释了。
汪紫薰的小手紧紧揪着锦被,莫名其妙地偷覷他一眼。「我不是啊!我与相公常常睡在同一张床上啊!」他的问题好奇怪喔!
听到她与袭衍威常睡在一起,袭自琮竟然感到一股荒谬的醋意。「衍威到底有什么毛病?怎么会让你以为自己已经不是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