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沉沉的昏过去,而严少谷则是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
「你不会有事的,你可以活到七、八十岁,我们两个人还有很长的日子可以过,我不允你丢下我一个人,就这么回到你的世界去,我不准!」
他会将她留在他的身边,哪怕她一辈子恨他也无所谓啊!
*****
叶维音昏迷了几天之后,总算张开了眼,当她看到坐在她身满脸胡碴的严少谷时,十分心疼,心中澎湃的爱意再也压抑不住了。
她伸手抚了他疲惫凹陷的脸颊,而严少谷立即警觉的张开眼。
「你醒了!」
「你醒了……」
一样的对话让叶维音感到有些好笑。
「你看起来很糟,该不会是为了照顾我而几天几夜没睡吧?」她开玩笑的说道。
「你感觉如何?有没有舒服点?」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还是冬梅你来说好了。」叶维音看到冬梅已经端了一碗参茶站在她的身旁。
「邵姑娘,少爷是真的照顾你几天几夜,他连汤药都亲自喂你。」将手中的参茶递给严少谷,冬梅真的好感动。
「听起来高高在上的少爷,似乎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她揶揄的说道,看到严少谷的脸上有些绯红。真是看不出来,他还挺纯情的。
「别说那些话了,快喝参茶吧!维音。」
「维音?」叶维音眨眼,他怎么知道她叫维音的?
看到叶维音那双怀疑的眼,严少谷淡笑了。
「你叫维音对吧?」
「是啊!」她点点头,「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自己告诉我的。」
「有吗?」
她怎么可能会告诉他这种事呢?这对她来说可是秘密啊!
「有,你在昏迷前说的。」
严少谷抚了抚她苍白的脸颊,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个泥娃娃一样,他深怕太过用力,她就会碎掉了。
「哦……原来如此。」既然那不是她在清醒的时候说的,她就可以接受了!「我可以问一件事吗?」
「什么事?你想问什么都尽管开口。」
「你照顾我的那几日,有没有洗澡?」
严少谷摇头,虽然冬梅有要他回房休息顺便梳洗,维音她会负责照顾,可他就是不放心,即便大夫已经说过没事了,他仍然坚持要照顾她到清醒了为止。
「我想也是。」她皱了皱鼻子,「你的身上很臭,你不要再荼毒我的子好吗?请你去梳洗、梳洗再来吧!」
「你……」看来她似乎一点都不感动。
「少爷,你梳洗完后请回房小息一下,好好的养足精神。」
「可是……」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用我的人格保证,因为你的样子真的看起来糟透了。」她摇摇头,「你这样一点都看不出来是那个英姿焕发、伟岸不群的严少谷!看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不习惯。」
「好吧!我回房里头,冬梅,有什么事再叫我。」
「是的!少爷。」
叶维音原来是想坐起身,不过臀部传来的疼痛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躺在床榻上,觉得此时的自己真的狼狈极了。
「冬梅,少爷说有事情再叫他,这代不代表着你帮他监视我?」她随口问道。
「呃……」冬梅支支吾吾的,什么话都不敢说。
「没想到还真的被我给猜到了,我果然适合当算命仙。」她自嘲一笑,要是她现在想带着铜镜偷跑,可能也跑不掉吧!
「你去看看外头有没有人守在那里?」
冬梅摇摇头,连动都不动!
「没有吗?」
「邵姑娘,不是的,我不是说外面没有人守着,我是要告诉你我不想去看。」冬梅开口说道。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道:「你不去看,又怎么知道有没有人守在外头呢?」
「我刚刚端参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耿总管守在外头了,所以要是你想逃跑的话,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这算是忠告,免得她浪费力气。
「耿白守在外头?」
「嗯!你可能不知道吧!耿总管了帮少爷打点里里外外的事,他还有一身好武艺,是整个严府武功最高强的人。」冬梅崇拜的说道。
「这点我相信。」
她上次收拾包袱跳窗逃跑,不就被他给拎了回来吗?他这个人还真的是深藏不露。
「邵姑娘,你真的还是不想留在这里吗?」
「考虑看看吧!」关于这件事,她得重新考虑一下了,「把我的铜镜拿过来。」
「这……这个……」
「你怎么了?我不是叫你将我的铜镜拿过来吗?」
冬梅一脸歉意的看着叶维音,「你的铜镜我交给少爷了,我不想你离开。邵姑娘,你要骂就骂吧!」她跪在叶维音的面前。
听到冬梅的话,叶维音叹了一口气。
「我只是想看看那面铜镜而已,你竟然早就将它交少爷了,难道这就是我的命吗?起来吧!我不怪你。」
「邵姑娘,你不要这个样子,你可以打我、骂我啊!」冬梅跪在地上哭泣着。
「我说过我不怪你了,快起来吧!」
在这里有了她所牵挂的人,那个人在她心里头的地位已经渐渐的加深了,她现在真的要走……也走不了了啊!
尾声
「少谷,你可以将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吗?」叶维音的脸上带着笑容,对着身旁的严少谷说道。
「什么东西?」严少谷不解的问道。
「看你拿走我什么东西,就将我的东西还给我。」她指的是一年前冬梅从她这里偷走交给严少谷的铜镜。
「这……」严少谷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不行!我以前就和你说过,除了这件事外,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他和叶维音成亲半年了,虽然她一直和他保证她绝对不会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台湾,不过,她的保证仍旧不能消他心头的恐惧,这仍然是他的隐忧。
这半年来,他们过得幸福又美满,维音懂的事情多,严然成为他另外一个左右手。
叶维音轻笑了几声,「到这个时候,你还不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吗?」
「我说不行就不行。」严少谷冷着脸说道,原本气氛都还不错,就因为叶维音的要求而将它给破坏了。
「少夫人,少爷不将东西交出来,你就不要再和他要了嘛!」
「少谷,你到底懂不懂?我只想再看那个铜镜一眼而已,而且,你觉得我现在还可能跑得掉吗?」她的手指了指自己微隆的肚子。「我的肚子里头已经有了个小萝卜头了,若是我什么都不管就这么跑回去,那这个可怜的小孩怎么办?」
「这些我都不管,如果你真没有打算回到台湾的话,就别再和我提那面铜镜的事了。」他愤愤的从石椅前站起身。
「严大爷,你要走哪里啊?」
当叶维音用严大爷来称呼他的时候,就代表她在调侃他,而这点严少谷也知道。
「四处走走。」
「不行!别忘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别什么事都丢给耿总管处理,人家他的年纪也不小了,你这么做可能会耽误人家的婚姻知道吗?」说什么四处走走,骗谁啊!这半年她还不了解他吗?
只要一谈到铜镜就铁着一张脸,然后一个人去喝闷酒!
「耿白和我情同手足,我一向没有将他当下人看待,若是他打萛要成亲的话,我一定会奉上大笔的聘金。」
「哦?是这样的吗?」她挑眉。
「当然!」
「对了,我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你若打算到酒楼去喝点小酒的话,请你顺便弯过去查查帐。」
「为什么?」
「因为酒楼最近的帐本记载得不清不楚,这样你了解了吗?」
「嗯!」他点点头,走了几步又转头望着她,「记住,别再提那面该死的铜镜的事了。」
「是、是。」叶维音为安抚他的情绪,也只有不停的点头。
*****
只要严少谷一不在严府,叶维音就会开始在房里、书房里头东翻西找,企图找出那面铜镜。
不知怎地,她还是想见那面铜镜一眼,毕竟,是那面铜镜带她到这个年代来的。
「奇怪……不在这里的话,到底在哪里呢?」
少谷也太会藏东西了吧?她找了半年了,怎么可能都找不到呢?整个严府上上下下几乎都快要被她翻过来了。
她挺了一个小肚子不停的爬下、东找西找,有时还弯下腰趴在地上看地上有没有,这让站在一旁的冬梅看得头皮发麻。
由于她好命跟对主子,在叶维音嫁给严少谷之后,她的身分就从一个小丫鬟变身成一个大丫鬟,甚至叶维音还告诉她,她的卖身契已经板撕毁,她纯粹只是在严府工作,她以后的孩子若是在严府出生,就不必也跟着当下人。
这让冬梅十分感动,当叶维音这么告诉她时,她甚至还抱着她的腿痛哭失声。
「少夫人,我看你别找了!找了半年,你也该死心了吧?」
「你给我住口!」叶维音瞪着冬梅。
「你真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亏我待你不薄,你竟然将我的铜镜交给了少谷,要不是你的关系,那个铜镜会一直跟在我的身旁,而不是像现在让我每日都必须找寻它。」她愤愤的说道。
看冬梅的样子,早就吃定她了,根本就不怕她,她似乎对他们几个下人太好了一点,所以他们才这么的嚣张。
「少夫人,你不也打定主意不要回去了吗?那你就没必要找铜镜啊!」她的说洔和严少谷一样。
「是,我是没有打算要回,不过,这和我要拿到铜镜是两回事。」她的利眼扫着严少谷的书房,该不会他的书房里头有什么机关、暗格吧?
以前古装片不是常常这么演的吗?
想要找一本很厉害武功秘笈或者什么宝藏之类的,怎么找都找不到,结果发现它就藏在地道或者暗格里头。
这个想法一起,她马上开始碰一些桌上、墙上的东西,就要看看这间书房里头到有没有什么机关。
没多,她果然摸到了一颗固定的夜明珠,原本以为它只是摆饰用的,看来她猜错了,这个珠子这么明显,她却没有对它有过任何怀疑,唉!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害她白白花费大半年的时间。
她用手上下拉动、左右转动,果然墙壁的地方浮出了一个木盒,这让叶维音高兴不已。
该不会让她给找到了吧?
她雀跃的三步并作两步,果然看到那个木盒里装着的铜盒子。
嘿嘿!她真的是天才,无人能及的天才!
她迅速的拿下铜盒子打开,铜镜好好的躺在里头。
「少夫人……」
「你现在最好别开口。」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叶维音连转身都没有,她的心全系在铜镜上头。
「可是少爷在你后面。」
「我后面!」叶维音大叫着,「你怎么不早说!」
她真的大吃一惊,转过身就看到严少谷站在她身后,连笑都不笑,板着张阎王脸。
「嗨!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不是说要和人谈一笔生意吗?」她讪笑了几声,将铜盒子藏在身后。
「生意谈完就回来了,将你身后的东西交出来。」没想到还是让她找到了,看来他真是太低估她了。
「不要啦!我又没有要回去,只是将它拿出来看看。」
「拿出来。」
「不要!」她就是要将这个留在她身旁,「我拿这个有用耶!」
「有用?要回台湾用的吗?」他嘲讽的说道:「快点交出来。」
「我说不要就不要,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番』啊?」叶维音的脾气也上来了,都说她没有要回台湾,他怎么还不相信她的话呢?她虽然不是「大丈夫,」说话也一向是一言鼎的啊!
「我再说一次将它交出来,不然,我就要用抢的了。」相处久了,对于叶维音的一些用词,他多少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不要、不要、不要!」
叶维对严少谷扮了个鬼脸,拔腿就跑;而严少谷则是轻易的挡在她的面前,并且从她的手中抢过铜盒子。
在抢夺的过程中,铜镜由盒子里头掉了出来,而严少谷也不少心划伤了手,血一滴滴的滴在铜镜握柄。
「你看,你受伤了!你做什么要和我抢呢?弄成这个样子……」看到严少谷的手被划伤,叶维音心疼极了。
「让我看看你的手。」
「不用!你都要回去了,我就算死了你也别费心理我了。」严少谷就像个孩子一样耍脾气,他弯身捡起那面铜镜,将它装入铜盒子里,「你这么想要这面镜子的话,我就要人将它给毁了。」
严少谷拿着铜盒子就要往外走。哼!他就叫耿白它给毁了,看维音要怎么回到现代去!
「你不要这么不讲道理啊!我只是要将它做成宝藏而已!」她嚷着。
「宝藏?」他止住了步伐。
「当然了,我打算看它最后一眼,然后将它做成宝藏。」她可是打定主意要这么做,又不是要带着它茖跑。
「什么意思?」
「这个啊!你别这么生气,坐在椅子上,先让我将你的手给包扎好,我们再好好谈谈吧!」
「你最好不要再惹我生气了。」
「我一直都认为我并没有长得副讨人厌的脸。」她笑嘻嘻的说道。拿出手绢将严少谷的手仔细包好。在二十一世纪,她看到铜镜上那暗红的污渍原来是严少谷的血啊!她终于了解了。
「你应该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话吧?姿敏得到一张藏宝图,所以,我和她到大陆去寻图。」
「然后你们就挖到这个盒子。」他接着她的话继续说道。
「没错,很好,很高兴我说的每句话你都有记起来。」她点了点头继续说:「也就是说二十一世纪的我与姿敏,需要有一张藏宝图才能找到这个宝藏,你懂吗?」
看到严少谷摇头,叶维音也跟着摇头。
笨蛋一个!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
「你吧!我再说得清楚一点好了,二十一世纪的我是不是要找到这个宝藏才能 到达古代与你相遇?」
「没错。」他点点头。
「所以换句话说,要是没有藏宝图,我和姿敏根本就不会展开我们的寻宝之旅,」看他的样子他似乎听懂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得制作一张藏宝图,让二十一世纪的姿敏拿到,然后寻宝狂姿敏就会要我和她一起去桂林寻宝。」
「我懂你的意思了!」
「太好了。」她说了这么多的话,口都快干了,幸好他还没有笨到那个程度,她为自己倒了杯菊花茶喝。
「恭喜你终于听懂了。」
「维音,你的意思是说你找出这面铜镜,根本不是打算要回台湾,而是要做藏宝图。」他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没错,我要做藏宝图的话,总得知道宝藏到底在哪里吧?不然姿敏怎么挖啊?」给了严少谷一个白眼,真是个没大脑的丈夫,自己不弄清楚原因只会不停的穷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