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低下了脑袋,往她不知何时赤裸的双蜂轻轻咬去。
一阵吃痛让野日凤的神志更清醒了些,也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嫁衣早被解开,卷在双手双脚上,而其中的娇躯是一丝不挂的窘境……
这衣服穿同没穿可没什么两样啊!野日风疯狂地扭动挣扎起来,然,曼妙白皙的身段却更惹红了男人的双目。
他伸手点住她手脚的穴道──最后包括了哑穴,然后悠哉地双臂抱胸,微微退开了世讵离,恣情欣赏她再也无法动弹,如脱了水面的鱼儿般的困顿动作。
笑声再一次在室内回响,清楚明白地让野日凤不由得轻颤,颓然打住挣扎的动作。
“好夫人,我记得我们交杯酒还没喝,对吧?”露出盈盈笑意,丹白站起身后便往桌旁走去,执起酒壶倒了两杯水酒,再返回床边。
“啊!我忘了你现在动作不方便,让夫婿来代劳吧!”他自顾自地说着,亲昵地倚着床头,将野日风无法反抗的身躯靠在自己胳臂内,再一手执了一杯酒往她唇边凑去。
不要!野日凤在心中叫着,眼睛大瞠、双唇僵硬地抗拒着,让灌入嘴中的酒全顺着唇角滑下下颔,湿了一大片肌肤。
“倔!”他不怒反笑,低声吐出这一个充满威胁的字后,便陡然放开她,任她狼狈地摔回床面上。
好痛啊!野日凤不禁头昏脑胀,心中生出无边的愤怒。
太可恶了!没想到?这个外表老实的臭男人,竟会如此。违约”!竟没听从她的命令和她“保持距离”,还这么粗鲁卑鄙地占她便宜!
野日风没有察觉到自己应该有即将被侵犯、伤害的恐惧,反而在意着、计较着对方“违约”的行为!若是日后想起,恐怕会更加火冒三丈吧?
不过,那是日后的事了。
“来。”再度踅回的丹白手中重新拿了只斟满的酒杯,自己一仰而尽后再迅速地俯下封住她的唇,张嘴探舌,哺注她强烈的酒液。
“咳咳咳咳……”被甘烈的气味呛着了,野日风不住地乾咳,却阻止不了黄汤入腹的事实,一瞬间由体内烧出热辣的火焰,强烈得让她连最细微的发根都有感觉。
但是,他并未因此满足。
“酒还有大半壶呢!夫人。”丹白微微一笑,有着形容不出来的俊美与恶意。
野日风全身紧绷地见他再一次去而复返,这次他回来时,手中竟是拿着酒壶,连杯子也免了。
他、他想做什么!
呀啊!
如果不是哑穴被点住了,她肯定会叫出最凄厉恐怖的声响──
丹白意执了酒壶倾口往她胸上浇去!
一股酒昧再度呛入她的感官,令她难受地用力闭眼,窒息呼吸。
一壶酒尚未结束,酒液是一路往下浇遍了她的体态,而他的吻也跟着落在她身上的每一处肌肤,让她无法不打颤,哆嗦、发抖,更无法阻止他愈来愈放肆的侵入。
挥袖甩摆,一个乾净俐落的动作,男性的分身陡然深深地占入女体。
啊呀……野日凤痛得直想尖叫嚷喊,可被点住的哑穴却是连个音儿都发不出来。
从小就接受继承人的训练,养成绝不会在对手面前示弱的个性,于是她咬紧牙关,绝对不会哭出来的!
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丹白此时脸上完全没了那股童稚的傻气。
他稳稳地托住她的腰肢,不停进行着占有的动作,眼中更是燃烧着满足的恶气,时间愈久,动作便愈强烈疯狂,好像一个肚子饿了很久的人拼命地享受突然摆满眼前的盛宴。
欢爱这种事是种微妙的变化,随着身上男人一下下的动作,时间愈来愈长久,在下一个瞬间,野日风的感官忽地起了一阵无法忽视的畅快,让她禁不住地嘤咛出声。
终于,覆在她身上的丹白发出一记又野蛮又畅意的呻吟,然后颓然地倒了下来。
野日凤不敢乱动,静静等了一阵子,直到听见男人的甜声响起,才用力地推开他。
如果是别的姑娘经过这么粗暴的对待,肯定会放声大哭得死去活来,但她不是!只见她勉强整理好身上破裂的衣裳,昂首头也不回地离开新房。
* * *
朱良川奉命到书房去见野日凤,心中有着十二万分硷惊讶。
昨夜主子一宵的洞房花烛,怎么今儿个还是像往昔一样天未亮就开始批帐审事,要他报告商行、炼室的情况呢?
“小姐……不!夫人。”思及对方巳为人妇的身分,抹良川急忙改口称呼。
一切好像没什么不同,野日凤惯于比别人早半个时厉起床,秉烛俯首案前,但仔细一瞧那堆了许多的蜡泪,便可知她至少在这桌前待上个把时辰。
更令朱良川惊讶的,就是野日风素手执笔,却心不在焉地连滴墨掉在纸面上都不知道。
“夫人,你没事吧?”朱长川再次唤声,这才惊醒了野日凤。
“啊!朱大哥,你来得正好,我想和你讨论一下炼室重新修砌的工程进度。”野日风的心不在焉霎时烟消云散,扛着他一块商议了起来。
身为人家下司,朱良川即使有再多的疑惑也只能召下,不再多说。
等天全亮了,书房外头也传来别的奴仆清醒、走动9<声响,讨论才暂告一段落。
“……很好,这么办。”野日凤才刚说完,外头便传来一阵不断逼近的骚动声,听起来像是某人跑得很快的脚步声和喘息声,然后就是一句句像是逢人抓到便大声问:“她右哪里?”
“咦?姑、姑爷?”被抓住的婢女有些被吓到,口齿不淳地说道:“你是要找小姐……不!夫人吗?她现在应该夷在书房,和朱管事讨论事情。”
这是野日风每日必行的工作,众人皆知的。
野日凤方吃惊地要站起来,房门就被撞开了,整个人被用力地搂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中。
“哇!”丹白又哭又笑地大声嚷着。“你还在,没有不贝了!你还在,没有死了!你还在、你还在……”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野日凤蓦地脸红,看着门口一大堆闻声挤过来看热闹的下人,只觉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丹白,快放开我!”她压低着嗓音警告。
“不要厂他反而更大声地回绝,像是要喊得全天下的人都听得见。“我就要一直这么抱着你!而且抱着你很舒服……唔唔──”
“给我下去!全都给我下去!”野日凤腾出一手勉强捂住他的大嘴巴,一边偏着头从他身侧大喊。
霎时,一千人全被惊得作鸟兽散,就连朱良川也不曾见过她如此大发雷霆──更正确一点的说,是老羞成怒!
朱良川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那甫上任的新姑爷一眼,再谨慎地退出房外,仔细地阖紧门扉。
“丹、白!”野日风刻意一字一字地喊,任谁都听得出那蠢蠢欲动的怒气。
“好嘛……”丹白眼含泪水,双手很是依依不舍地一点一点放开。如果被不明就里的人给瞧见,还以为是怎般的生离死别呢!
“坐下!”
素手纤指一比,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身上犹穿着红色蟒袍的丹白立即乖乖地坐到她所比的椅子上,一双黑眸骨碌碌地盯着她,好家还是想用力扑过去,再用一个满满的拥抱,定下不安的心。
只是,人虽坐下了,嘴却没有停下。
“我昨夜作丁一个很奇怪的梦啊厂他叨叨念念起自己这么慌慌张张寻她的理由。“我梦见有一个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人,很用力地抱住你,而且还吃你的嘴巴,很可怕地想要欺负你,首先把你身上的红色衣服撕破了,在你身上摸来摸去;拿了酒喂你喝,还倒在你的身上趴着喝,喝完了酒,然后──”
“闭嘴!”脸色从惨白、铁青、涨红,到现在各种色彩的大总汇,野日凤终于找到声音,发出无比高亢的阻止句。
“我还没说完──”
“我叫你闭嘴!”再也不管酸痛了一个晚上和一个清晨的下半身,野日风以最快的速度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朝喋喋不休的丹白扑了过去。“我就压在你的身上……唔──”丹白的嘴突然被堵住了,他好无辜、好惊恐地瞪大双看见野日风的脸孔就这么热呼呼地贴在自己面前……咦?他的嘴巴究竟是什么给堵住啦?轻轻的、软软的,甜甜的……
啊!会不会是自己在梦里欺负了她,所以她现在要给他欺负回去了?那么接下来她岂不就是要将他的衣服给撕了,将他的身体给摸了,还会拿酒来将他给……
呜呜呜--有好恐怖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啦!
丹白一边吓着,一边默默地在心底流泪,唇舌被动地接受侵略、占有,乖乖地动都不敢动一下,双臂垂在身体两侧,而野日凤则是用尽全身力气压在他身上,怕他逃脱。
虽然她是个不谙武功的“柔弱”女子,可真的一旦发起悍来,怕是十个丹白都不够瞧。
她用力地、激动地吻着他,又羞又气的,也果真应了丹白的猜臆──她要将昨夜洞房花烛的“帐”全给要回来!
野日风长这么大,都没有被人欺压到头顶上,即使是在床上!她很野蛮地想着,就算那是男欢女爱之事都一样!她才是主!他是客。
混着一丝酒味的男性气息弥漫她的感官,令她的神志醺醺昏昏……
“嗯……”丹白发现她的口水好香、好甜喔!原来她的嘴巴这么好吃!那就难怪他昨夜会作那种奇怪的梦了。
不知不觉的,这把正被霸王硬上的“弓”,从原本的僵直、不知所措,很快就热切地将两只巨掌大胆地从她宽大的袖摆处探了进去……
当结实的指尖触摸到一片光滑细软时,一股热浪火速往脑门直冲,“噗”的一声──
“啊!”饶是有着男儿胆色的野日风也是脸色为之一变,瞪着对方脸孔鼻下的两管血流,这才像如梦初醒般,慌张地从他身上离开,频频地、深深地呼吸着,双腿却因为刚这么一记用力的力道而酸软,“咚”的一声四肢朝天。
“噗!”带着两管鼻血,丹白的脸就这么不客气、不捧场,更──不知不觉地笑了开来。
顿时,两道杀人的眼光火速砍了过来。
“哈哈哈──”呃……他好像是做错了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事!丹白本来咧笑得很开心、很快乐、很兴奋的大嘴,就这样僵张在半空中,看着野日凤微显吃力地站了起来,这才如大梦初醒地把嘴一闭,忙着去扶她。
“放开我!”姑娘她不领情!
“哦!”呆头鹅居然也真的立即照办无疑。
这突兀的一放,又教野日风险险一颠,好不容易站稳,便忍不住气得叫道:“可恶!你就不会扶我一把?”险世教她大大失态!
“是你叫我放开的啊……”呆头鹅哪里懂得女子玲珑心窍的千折百转复杂?丹白咕咕哝哝地,倒也委委屈届地伸手预备助她一臂之力。
“你……”原本还想继续破口大骂,可一看见对方脸上鼻血滴下来,染上她的袖摆时,野日凤倏然噤了声,一抹近似疼痛的揪心感让她蹙眉。
不知道为什么,那抹血红竟然让她满……怜惜的?
开什么玩笑?她是女的,他是男的,她怎么会想“怜惜”他啊?天地又不是倒了过来。
“你……没事吧?”可是当野日风听见自己在开口、在问问题时,就知道天地是“真的”颠倒过来了。
是!她就是在心疼他的鼻血、心疼他委曲求全的模样!
当他吃惊地一双黑眼眨巴眨巴时,野日风的手像是有了自我意识地挽袖向前,以再轻柔不过的力道替他拭去满脸的狼狈。
这个一瞬间形成决定的动作,是动情!但她有意识到这一点吗?
丹白不敢发出声音,受宠若惊,忍不住绽出一抹试探的笑容,短短的,却是俊美得出奇,也天真得出奇,让野日凤瞧得忘了呼吸,就算先前有多大的火气也都抛到天边去
* * *
如同往常,一大清早,水玉馆的炼室便已人声鼎沸。
拿着长长的吹管,胆大心细的工匠从高温的炉锅内取出熔融的半液半膏状的水玉,再不停地吹气塑型,一点一点地琢磨水玉的器皿、首饰等物,再加热整修形体,末了才准备送入徐冷炉内。
哇!原来一块小小的水玉背后学问大如天!丹白大开眼界,忙着瞧东又瞧西。
“这个月来的成品都在这了?”放任丹白去跑跑跳跳,野日凤回过头来敛眉又凝目地询问着。
眼前的桌面上摆着琳琅满目的水玉制品,从小件的章印、蜻蜓眼珠、首饰,到较为大件的云壁、剑饰、九窍饰、盘碗等,都是心思出奇巧制,出色已极,夺人满目璀璨。
蓦地,野日凤比向一只云壁。“这是何人所做?”
“那是衣师傅的作品。”朱良川在旁禀道。
“好,这云壁便叫‘海市蜃楼’,价格标定为五十两黄金。”
“是。”朱良川提笔即席书写而下。
“这个呢?”野日凤再拿起一只手环,乍见表面透明清澈,可及近眼前,才会发现里头净是吸收日光光彩后才折射出无数璀璨;看似简单又复杂,美不可方物。“那是一位新来的王师傅所制。”朱良川再道。
“调入快马送去东幽国的宫内,呈给东幽皇后娘娘,她必然欢喜。”
“是。”
“再来,这只剑饰命名为‘虎虎生风’,暂定为百两白银……”
不知不觉的,听着野日风坚定、沉稳、优雅、不住发号施令的声音,丹白就像个迷路而受了指引的旅人,乖乖地站到她的座位背后,静静地瞧着她──即使那不过是没有
回头,背着他的身影。
他好喜欢、好喜欢这样乖乖又静静地瞧着她呢!
这一阵子相处下来,丹白已经习惯她人前摆张冷硬脸孔,人后又对他发脾气、使性子,十分两极化,也十分有趣。
虽然他不够聪明地能明白自己心思的转折,和她待自己的态度,但他倒是深深感谢起大哥来了。
是啊!如果不是大哥派给他寻找。珀魂玉”这项任务,恐怕他就不会识得野日风…………
好怪!为什么一想到他有可能不会识得野日风,疙瘩就一片儿地冒出来啦?
真的好怪!
丹白不知不觉地微偏着头,百思不解,可是一双眼仍黏着野日风不放。
在为满桌子的水玉制品论价、取名、定位时,野日凤就算没回头,依1日感觉得到丹白在自己身后的凝着目光,后颈裸肤不禁泛出微微的烧澡──
除去新婚夜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粗暴外,丹白总是用着一种单纯得甚至带点敬畏的眼神看着自己,更对那一回的粗暴表现得毫不知情,就算用言语去刺探,他也是一头雾水的模样──如果不是翌晨身上被吮、被吻的痕迹全都明显又青紫,恐怕她也会当作是噩梦一场。